視線終於清晰了,印入眼中的,是麗莎那張精美無瑕的臉,這麼近看皮膚還那麼好,果然是天生麗質,美麗動人,可惜卻是凶巴巴的女生,真的很凶,凶得……這個怎麼比喻才好咧?凶得足以讓垂死的男人拔腿就跑,嗯,這個比喻的確比較實在,所以我嗖的一聲蹦起來拔腳就跑,抓狂地衝出門外呼救:「救命啊,殺人拉……」
麗莎凶神惡剎地在後面扛著一菜刀追了出來,嘴裡破口大罵:「叫你沒事帶兵叛逃,看我不剁了你!」
此時的諾府大廳,把移民後的事務交給冰麗斯處理的諾爾基城主已經趕了回來,泰然坐在廳內的龍皮大椅之上。大廳裡,里斯本的高職人員基本上已經來齊,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廳中央滿身是血跡的佗尼法軍統身上,在他使出的最後那一箭時,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量,隨後便被蜂擁而上的士兵們活抓來此。
被五花大綁的佗尼法軍統傲視而立著,反正就是個死,此刻他也沒什麼好畏懼的了,這時,諾爾基城主身旁的希斯倫喝道:「大膽叛賊,見到城主還不跪下!」
佗尼法軍統絲毫沒把希斯倫放在眼裡,把頭偏一側,視死如歸地道:「我佗尼法沒有給敵軍下跪的習慣,要殺便殺吧,沒什麼好囉嗦的1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啊,給我拖出去砍了!」見佗尼法軍統不甩他的希斯倫好生惱火。
諾爾基城主搖了搖手,示意希斯倫安靜下來,安然地對佗尼法軍統道:「雖然閣下乃為一代名將,可是如今落於我手,作為敗兵之將,還有何傲然之理?」
話說回來,佗尼法軍統始終是敗,他心也有愧疚,長歎了一口氣道:「老夫征戰沙場數十年,從來未逢敵手,就算是當年的亞伯拉罕,也是略遜我一籌!」
諾爾基城主道:「可是你最終是敗了!」
「沒錯,我是敗了,而且敗得心服口服,老夫死前還有最後一個願望,還請城主成全!」
「你說吧,我盡力而為!」
「我只是想知道,這些作戰的總指揮是何許人?二十年前敗在亞伯拉罕手裡我不服,那只是你們聖爐的功勞,十六年前敗於耶立米我也不服,那是你們突然出兵援助利比亞共和國的結果,而今之戰,我卻是輸得十分甘心,此人用兵如神,計深似海,里斯本有此良將,實屬我軍之不幸啊!」
這時的諾爾基城主向希斯倫投去讚許的眼光,答道:「是亞伯拉罕之獨子,希斯倫!」
「這也難道,虎父無犬子,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只不過是一計亞米拿達大峽谷之伏……唉,不說也罷,也許我真是老了!」話畢佗尼法軍統顯得頹然了許多。
「念你也是一代名將,今日也就不殺你,希望你能在牢中悔過自新,想清楚自己所忠於暗黑魔法是不是對的,好了,來人,把他壓下去!」
諾爾基城主揮了揮手,立即上來將四個士兵將佗尼法軍統押送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
「別跑,別跑,你這只死豬!」
還沒壓到門口,就從外面傳來我呼天喊地的求救聲,匡啷我就從外面破門而入衝進大廳,立即我就剎住了腳本,一時呆住了,沒想到此刻的大廳裡竟然在開高級會議,這時從後面追著進來的麗莎也剎住腳步楞住了,羞紅著臉尷尬地把菜刀藏到身後。被押送的佗尼法軍統也看到了我,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內心的驚訝,也許他在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被『破日』射中的人現成精神得像一隻老鼠。一會,他確定了我還活著之後,臉上顯出非常的是失望也有無奈。
他平靜下來,由衷的向我鞠了一個躬,也許是在表達最後的欽佩,鞠完躬之後,他一言不發的跟著押送的士兵消失在門外。這一個鞠,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諾爾基城主都沒有受到他如此的崇敬,這也難怪這些人愕然疑惑,估計是佗尼法軍統受打擊太大,都傻了吧!
「第四軍長蘭格,你可知罪!」希斯倫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茫然摸不著頭腦地問道:「知罪,知什麼罪?」
「你善離職守,讓里斯本的軍隊因為你的失職而餓著肚皮,這使士兵們處於劣質的戰備狀態,才會造成更多的傷亡人數,還有就是你私自調動軍隊,簡直把軍令當兒戲,光這一條就是砍頭大罪,再加上你盜用軍備物資等等罪行綜合起來,你說要怎麼處罰吧!」希斯倫開始把傷亡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好讓他的「功績」和「能力」顯得更加碩大。
「我,我帶兵可是去救援第一軍的魔法師部隊的!」我趕緊解釋道。
這時廳內的人都開始竊笑,希斯倫嘲笑道:「救援?哈哈,真好笑的笑話,五百個廚子去救援?能不能說點別的!」
此刻就連諾爾基城主的臉上,都掛滿了不相信,我還想要再解釋什麼,諾爾基城主打斷道:「行了,蘭格,不管有什麼理由,私自調動軍隊都是非常嚴重的罪行,如果沒有嚴謹的軍法制度,軍隊將會被調來調去,整個里斯本就會成為一盤散沙,現在看來,你只是調動五百人而已,這還不算是很嚴重的,那就革去你的職務,仗打五十大板!」
「不行不行,爸爸,他前幾天被刺客刺傷,後來又遭箭傷,恐怕受不了五十大板就掛了,就念在他當日救女兒有功,此罪就免了吧!」麗莎上前幫我求情道。
諾爾基城主微微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但是為了服眾,也要意思的處罰一下,就罰你到菲爾聖塔去協助冰麗斯的父親修理聖爐,蘭格,你可有異議?」
「沒,沒有異議!」
薪瑪河,此時的暗黑魔法界大軍已經全數過河,在薪瑪河上游放燃燒巨木的里斯本部隊,早在佗尼法軍統帶兵前往里斯本的時候就跑得一乾二淨。暗黑魔法界的十多萬大軍渡河加上整頓,足足花了一天時間,在軍隊整理妥當之後,到了傍晚時分,四千抗魔步兵才無比狼狽地跑了回來。
暗黑魔法界的軍事指揮大營,此時在指揮大營內招開了緊急軍事會議,軍隊的高級將領們,都默不作聲的坐在位子上,在首席之上,坐著一個長發過腰身著白袍之人,在淡白色的照明水晶之下,他的臉看起來很蒼白,很冷漠,而且混身散發出陰森森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蛇。這位就是暗黑四魔導中最為詭異的風魔導士彼希,此次出征的總領掌權者。
「抗魔步兵軍團第四分隊隊長到!」此時營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
坐在首席大椅上的彼希依然撐著腮在閉目養神,冷冷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只見他微微**嘴唇道:「傳進來!」
抗魔步兵軍團第四分分隊長狼狽不堪的跑進來癱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急聲凜報道:「大人,完了,我們三萬抗魔步兵全完了!」
頓時在場的各位將領的臉色都十分難看,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起來,這時首席上的彼希終於睜開了眼睛,兩眼放射出的眼神,讓將領們升起一陣心寒,一時間整個指揮大營裡都安靜下來。
「怎麼回事,說吧!」彼希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讓人發冷。
「報告大人,事……事情是這樣的,和佗尼法軍統所提防的那樣,最先渡過新瑪河的部隊,發現了里斯本在亞米拿達大峽谷上方設有一萬魔法師部隊。」
彼希微微點了點頭,道:「的確,佗尼法處事謹慎,深謀遠慮,曾經南征北戰,立下過無數的赫赫戰功,如果說領兵打仗的能力,這一代名將的稱號是無需置疑的,里斯本也太小瞧我們暗黑魔法界了吧!」
「是的大人,剛開始我們也嘰笑他們將領的這種弱智計謀,為了對付峽谷上的魔法師部隊,我們最先派去了三萬抗魔步兵,可是,可是我們卻發現這是個天大的陷阱,就如大人所看到的,從上游流放下來許多燃燒的巨木,立即就把三萬抗魔步兵硬生生的給孤立在河北,正在這時,里斯本的軍隊就從峽谷四周冒了出來,而且聲勢浩大,我們才猛然間意識到里斯本的意圖,他們是要把我們孤立在河北,然後裡外夾擊把我們全數吞掉。」
這裡彼希的注意力已經集中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沉重,他緩緩地道:「陷阱中的陷阱,好利害的謀略,比起佗尼法軍統,此人毫不遜色,不過里斯本人少,如此一拼,他們必定要元氣大傷!」
「不,大人,您聽我說完!」
「說!」
「軍統大人見到這種情況,立即下領五千士兵到上游消滅放燃燒巨木的敵軍,隨後又試探性的派出二千士兵前住敵軍的虛實!」
「嗯!這是很明智的行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臨危不亂,難怪會受軍部如此器重!」彼希微微點了點頭道。
「事情正如我們想像的那樣嚴重,到上游的五千士兵受到眾多敵軍的強烈抵抗,所以強攻不下只好撤回,而去試探虛實的隊伍,竟然全部覆沒,逃回來的士兵,他們惶恐地描敘了里斯本的數個主力軍,所以我們認識到這個危機,軍統大人立即下令,全軍攻往空虛的里斯本城!」
「那里斯本的大軍有何表示?」
「里斯本派出魔法師部隊追擊我們抗魔步兵,想把我們引回去,而我們沒有理會繼續殺向里斯本城,可是,可是等我們到里斯本城的時候,卻發現里斯本的主力竟然全部在城裡,這使得攻城犧牲了二萬名士兵,而敵軍只受到極少損傷。」
彭!彼希一拳重重地擊在了椅扶手上!
「這還沒完,我們剩下的幾千名士在伊克斯大平原受到埋伏,結果,結果軍統大人犧牲自己,掩護我們逃了回來!」說到這裡,分隊長已是滿臉悲傷。
彼希憤怒地站起身來,禮官趕緊站出來安撫道:「彼希大人請息怒,二萬多部隊,在我十五萬大軍中,並不佔多大的份量,就算是還剩十三萬大軍,里斯本還是非敗不可的!」
「你錯了,我所惱怒的並不是那區區兩萬多部隊,而是那個人,那個人簡直太可怕了,你知道可怕是什麼意思嗎?他們的亞伯拉罕大將軍,對於我們暗黑魔法界來說,那只是稱為可恨,而聖爐,也只能稱為可惡,那麼可怕,你能理解可怕的含意嗎?」彼希注視著禮官。
「這個……我……」禮官開始語結。
「當年之戰,佗尼法軍統與亞位拉罕對壘,結果旗鼓相當,誰也佔不了誰便宜,可是這次佗尼法軍統出擊,卻是血本無歸,也就是說,我們所存在的兵力優勢,基本上已經蕩然無存,現在立即召開一級會議,所有計劃現在重新佈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