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龍已經臨近了,伊莉娜掙扎了一陣想爬起來,此時,暴龍表情突然變得震驚,不由得退後了幾步,並且口水直流地望著那伊莉娜身旁的地上。
對於暴龍的怪異行為,我不由納悶不已,順著它的眼光望去,原來是一隻胡蘿蔔,應該是從伊莉娜的口袋裡掉出的,只見身旁的伊莉娜也是楞了一下,突然,她把胡蘿卡撿起來用力一丟,胡蘿蔔嗖一聲向很遠的地方飛去,暴龍馬上扭動著肥肥的身子向胡蘿蔔的方向狂奔而去。
啊!我驚訝萬分,伊莉娜已經容不得我驚訝,吃力的把我背上,快速的飛身離開這塊危險的地方,我無力的趴在伊莉娜的背上,眼際,一棵一棵黑糊的樹影向後掠去,伊莉娜背著我快速的叢林中穿梭。
感覺到她身體柔弱的背上傳來陣陣顛簸,看著她臉上流下的汗水,我深深的感動了,細細的端詳著她,雖然臉有些黑,而且也不漂亮,可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如同般衝破堤壩的洪水漫延了我的心際,心裡開始澎湃和激盪著無數的感觸,她大大咧咧的作風和屁癲屁癲的性格,還有昔日和她一起的快樂時光在腦中一幕幕浮現。
竟然無視自己性命救我,她可以不顧一切的為我付出,我所有的堅強都在這一刻崩潰,感覺眼睛溫潤了,我的眼睛開始朦朧,我在尋覓什麼?我一直在尋覓什麼?原來!真正的幸福一直就在眼前,也許,她才是伴我渡過今生的人。
伊莉娜正辛忙地奔走著,並沒注意到我異樣眼神,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裳。
暴龍的腳步打斷了我的思緒,而同時伊莉娜好像也發現暴龍的離近,奔跑中,她喘著氣慌忙道:「我的口袋裡還有胡蘿蔔,快拿出來,在暴龍離近便丟出一隻!」
摸索了一下她的口袋,只有五六隻胡蘿蔔了,掏出一隻,猛的往後一丟,頓時,暴龍的腳步聲頓時消失在身後,可是不會一兒,那讓人心寒的腳步聲又在身後響起,只是一頓茶的功夫,蘿蔔就已經丟完。
無奈的伊莉娜只好加快腳步以拉開與暴龍間的距離,可是暴龍怎麼說也是震驚世界的超級魔獸,移動起來的速度是異常驚人的,而且,伊莉娜還背著個我。
很快,暴龍便趕了上來,正在暴龍急急趕來的同時,前來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天啊!真是禍不單行,透過樹木的間隙,我已經可以隱約看到一條蜒蜿寬闊的河流出現在前方,完了,怎麼辦,暴龍在後面急急靠近已不能停下,離河流的距離越來越短。
形勢如此危機,可是有什麼辦法,只有繼續著腳步向河流逃去,伊莉娜顯得異常焦急,因為在這段距離的結束時刻,也將會是生命終點的到來。
一棵腐朽的巨樹倒在河中,無處可避的伊莉娜已經退到了樹的盡頭,河水在腳下流過,耳際充訴著嘩拉拉的水聲,沒有樹枝遮蓋的河面,在微微的月光下,顫動著一片銀光,我絕望的望著四周的河水,已經無處可逃了,暴龍可不等同於撒比達獸,撒比達獸忌水,但魔獸之王卻不歸於任何一種屬性。
終於,最後的時刻將要來臨。
暴龍停在了朽木的另一頭,它慢慢的挪動著身體逼近著,連它沉沉的表情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伊莉娜把我放下來,她深情的看著我,我也默默的望她,徐徐的微風拂她過眼前的劉海,河邊已沒有了茂密的大樹,皎白的月亮投射在她臉上,我看到一滴晶瑩的眼淚劃過她的臉龐,是離別的時候到了,伊莉娜堅強的一抹臉上的眼淚,在這生死的最後一刻,她突然撲過來抱住我,深深的吻上了我的唇,突如其來的一吻,我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了她柔軟的雙唇。
太突然了,我如同被雷電擊中,一時間目驚口呆,好像整個世界混然失去,腦際一片空白,正當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雙手不自主地摟向她纖細的腰,這時,她掙扎著離開了我的懷,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滾流出,臉上流露的,是愛戀、是祝福、是牽掛。
洋溢著離別的傷痛,她流著淚的臉揚起一絲笑容,也許緣份的天空裡,這些只是劃過天際的一道流星,四周的夜開始沉寂了,不時的晚風吹來,月光逐漸被厚厚的雲厚遮蓋,她堅毅的望向暴龍,視死如歸的眼神投射過去,暴龍不由退後數步,為何幸福總是如此短瞬,她默默祝福道:「好好的活下去,裡奇」
我正疑惑她的異常行為,她突轉過身,咬緊了牙關,元素在她身旁環繞,我不由大驚,一眼便看出那是燃燒生命的魔法——血咒縛身術,突然,她用力推來,沒防備的我即刻感覺胸口被她的手所擊中,身體猛地向河中飛去。
「不要!」突然意識到了她的意圖,正在飛出的我急聲喊道,慌忙中想抓住她的手,她把手縮了回去沒有讓我觸及。
撲通一聲落水,掉入了河裡,全身頓時一陣冰涼,入水瞬間,即刻感覺到身體在下沈,水不住的從鼻子和嘴灌了進去,天啊!我不會游泳,慌亂中,只有亂舞著手腳在水裡掙扎。
「救~~救命啊!伊莉娜,快救救我!」被溺的我在河裡邊掙扎著邊大聲的呼救。
岸上的伊莉娜聽聞我的呼救,放棄了已彙集到半的血縛咒,聽聞撲通一聲響,她跳下河來,搭救正在被溺的我。
「咳~咳~~」我渾身濕沽沽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河水,身上也濕沽沽的伊莉娜不好意思的在旁邊撓著頭,並一臉歉意。
暴龍用更沉的眼神,看著我們胡搞一通的兩個,它緩緩的走了過來,看著暴龍的臨近,我心裡充滿了恐慌,它的每一步,都給我增加巨大的壓迫感,它每一點的臨近都讓我的心裡多一份恐懼,我和伊莉娜用恐慌的眼神望著慢慢靠近的暴龍,暴龍已經離近面前了,它身上的毛還有鬍鬚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們害怕得縮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