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點頭道:「對啦,黛菲曼小姐,你不知道,我曾經遇到一個老人,叫做羅格,他已經很老了,也許要不了兩年就要死去,他親口告訴我,他非常非常的想做血族成員,因為那樣就可以延長生命了。還有黛菲曼小姐,你的母親雖然已經去世,但我羨慕你,因為你還有一個寵著你你愛著你的父親,而我呢,卻什麼都沒有了。」
黛菲曼小姐又有一陣子沒有所畫,良久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是的,也許我還應該有開心的理由。」
江凌峰見到這黛菲曼小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固執,能夠一點就通,心中也是一喜,道:「黛菲曼小姐,你知不知道佛學?」
黛菲曼小姐點頭道:「知道,在書裡看到過有關的擊在,那是你們東方的學問,我沒有學過。」
江凌峰道:「佛學中有一段有關智慧的說明,說一個人聰不聰明,並不說他的記憶力有多強,讀過多少書,寫過多少華麗的文章,有著多麼大的成就,而是要看他能不能找到聲明的真諦,如果一個人能夠在最艱難最困苦的時候還感覺著自己生活在天堂,能夠天天開心,那麼這個人就有著真正的大智慧,無論什麼樣的困難都再也擊不倒他了,這是一種境界,領悟了的人就能成佛。」
黛菲曼小姐仍然在默默的聽著。思索著,跟著又是一歎道:「江凌峰,想不到你的學問還這麼不錯,懂得不少的道理。」
其實,這些道理江凌峰過去當然是不懂的,可是在父母去世之後。為了尋求心靈上的慰藉,他看了大量有關於人生哲學的書,想不到今天會有機會給別人講出來,而講出來之後,他自己的心好像也安寧了許多。
兩人一時滅有說話,黛菲曼小姐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臉色也變得漸漸平和起來。
就在這時,卻聽到屋外響起了腳步之生。然後有一個男人很恭敬的聲音道:「黛菲曼小姐,已經到夜晚了,傑克子爵讓我來叫你共進晚餐,他還邀請了那個中國客人。」
黛菲曼小姐便道:「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等到那人一走,黛菲曼小姐就道:「江凌峰,你跟我走吧,我到外面讓人拿衣服給你換上。」
江凌峰看著自己的衣褲的確已經破爛不堪,而且肌膚上更是鞭痕縱橫。實在狼狽不堪,就點了點頭。
走出了大屋,出了那銅門,卻見果然已經是夜幕將臨了。
在黛菲曼小姐的吩咐下,外面站著的男僕很快給江凌峰拿來了新的衣服換上,卻是中世紀的騎士服,穿在身上倒也華麗威風,只是臉上的幾條血痕有些影響整體形象。
出了樓房。穿過廣場,到了傑克子爵所在的那幢樓,在一名男僕的帶領下,就到了一間屋子,卻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餐廳。正中間是一個長長的桌子,桌子之上擺放著各種華麗的餐具。
此時在這長桌之旁,正中坐著一名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便是傑克子爵,而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的翠茜博士就坐在他的左側,兩人正在微笑著交談,看樣子很是愉快。
江凌峰沒有看到宋晚婷,就知道她一定是出堡而去了。
見到江凌峰與黛菲曼小姐進來,傑克子爵與翠茜博士都站了起來,傑克子爵親自去給女兒移動椅子坐下,並輕聲的詢問著她什麼,那種仁慈的父愛已經溢於言表。
翠茜博士也在看著江凌峰,瞧著他臉上的血痕,雖然沒有說話,卻流露出了遺憾無奈的表情。
江凌峰與黛菲曼小姐對面而坐,就在翠茜博士的旁邊,傑克子爵與女兒聊了幾句後也坐了回去,不一會兒,就有幾名女僕端來了豐盛的晚餐。
進餐的氣氛非常好,傑克子爵、江凌峰、翠茜博士都是談笑風生,似乎渾然不知對方與自己種類不同一般,而江凌峰發現傑克子爵言談之間旁徵博引,信手拈來,只是淵博之極,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不過有一點兒讓江凌峰高興的是,黛菲曼小姐居然偶爾還會插嘴說上兩句,臉上雖然沒有笑,但非常平和,剛才鞭打自己時的冷酷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但目睹黛菲曼小姐這樣的變化,最高興的卻是傑克子爵,在他的臉上甚至現出了一種無比興奮之色,對江凌峰的態度也是和氣的緊。
等用完晚餐,黛菲曼小姐便站了起來道:「江凌峰,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江凌峰感覺到這黛菲曼小姐的本性似乎並瀏覽器上輸入39;看最新內容-」不差,她的怪脾氣是因為孤獨與壓抑造成的,現在有了改變,自己正應該趁熱打鐵,盡量排遣她內心深處的寂寞才是,聽著黛菲曼小姐的話,就答應了一聲,起身要跟她出去。
就在這時,卻聽傑克子爵道:「黛菲曼,你先出去等著,我想和江先生單獨談談。」
黛菲曼小姐望了父親一眼,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傑克子爵與江凌峰走到餐廳一側的幾張紅椅邊,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對面,凝視了江凌峰一會兒道:「江先生,對不起,黛菲曼對你失禮了,你的傷要不要緊?」
江凌峰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傑克子爵,黛菲曼小姐的心理上好像有點兒小問題。」
傑克子爵立刻一點頭道:「是的,江先生,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就是血族,許多事我也不必瞞你了,我的女兒因為身體虛弱,無法抵禦陽光,而她在脾氣暴躁之時,會忘記一切的衝到外面,那樣實在太危險了,所以我不得不將她關在屋子裡。」
江凌峰一笑道:「只怕你並沒有說完,你關著她,是因為你們梵卓族過去是血族的領導者與執法者,得罪的族類太多,怕他們傷害黛菲曼小姐,更害怕她遇到殺害過你妻子的藍血人。」
傑克子爵聞言,臉色一變,眼神中射出了一道寒光,道:「什麼,黛菲曼將這些事都講給你聽了。」
江凌峰知道有關於德克多伯爵的下落只有從傑克子爵這裡才有可能打探到,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點了點頭道:「不錯,黛菲曼小姐和我成了朋友,她的確是將什麼事都告訴我了。」
傑克子爵更是吃驚的道:「朋友,你說朋友,黛菲曼會和你交朋友?」
江凌峰微笑著道:「傑克子爵,難道你不知道黛菲曼小姐最需要的就是朋友嗎,她實在太孤獨了。」
傑克子爵忽然一歎道:「我們血族的人本來就孤獨,江先生,我真是沒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居然會改變黛菲曼,剛才她的變化我已經見到了,很好,很好,無論你用了什麼辦法,只要能夠讓黛菲曼高興,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江凌峰道:「傑克子爵,既然你提到了感激,我的確需要你的感激,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傑克子爵的眼神逼視著他,道:「你是想問我有關於德克多伯爵最後的下落?」
江凌峰知道血族的智商都非常的高,而梵卓族既然過去是血族的領導者,當然是最優秀的血統,傑克子爵又是親王級的人物,有什麼事要想瞞住他將是非常困難的,立即一點頭道:「是的,傑克子爵,我的條件就是如果能夠讓黛菲曼小姐開心,你就必須將德克多伯爵最後的下落告訴我。」
傑克子爵眼神忽然一陣閃爍,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才露出了微笑,道:「好,江先生,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如果你能夠讓我的女兒開心,我除了將德克多伯爵的下落告訴你,還會幫你完成報仇的心願。」
聽著傑克子爵的話,江凌峰既是意外,又是狂喜,他此時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比起那德克多伯爵來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是找到了他,也完全沒有可能報仇,但如果能夠得到傑克子爵的幫助,那結果就將不同了。
當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向傑克子爵伸出了右手去,道:「傑克子爵,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傑克子爵也伸出了右手與他握在了一起,點頭道:「一言為定。」
江凌峰將手一鬆開,道:「黛菲曼小姐在外面等我,那我先去了。」
傑克子爵一揮手道:「你去吧,江先生,我非常希望你能夠成功,因為黛菲曼對我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