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聽到宋晚婷的話,立刻道:「如果阿撲巫師是主媒,那麼她的兩個助手與那個我們還不知道的姘夫……」
說到這裡,見著宋晚婷微微皺了皺眉頭,知道她是嫌「姘夫」兩個字難聽,便改口道:「那個我們還不知道的相好多半就是兇手了,只是不知道三個人都有份,還是只是其中一人。」
宋晚婷忽然恨聲道:「為了自己的聲望殺了這麼多人,連小孩子也不放過,阿撲巫師真是太殘忍了,我們絕不能放過她。」
江凌峰道:「當然不能放過她,既然她要的是聲望,我們就要讓她聲敗名裂,師姐,我們暫時不要驚動她,明天一早就去告訴采加頭人,然後再查出誰是她的相好,看能不能找到與無頭案有關的證據。」
宋晚婷點了點頭道:「只要這樣了,江凌峰,那我們先回去吧,阿山可能等急了。」
江凌峰忍不住道:「師姐,你對阿山到底有意思沒有,我看這幾天你們走得挺近的?」
宋晚婷冷著臉沒有回答,卻輕聲喝叱了道:「誰要你管,還不快走。」
江凌峰只想探探宋晚婷的口氣,看她和阿山到什麼地步了,回蠻王寨之後,自己心中也好有個準備,見她似乎守口如瓶,只得「哦」了一聲,起身原路返回。
重新下那山巖,宋晚婷就要快得多了,只見她將手中銀球很仔細的繞在巖邊的一根樹上,然後就一躍而下,右腕向上晃動,雙腳連點巖壁,只兩分鐘左右就到了巖下,然後將手很有規律的不住震盪抖動,就見到那纏在樹上的銀球忽然一滑,落在了巖頂上,而細細的白色「雪蠶絲」便從樹枝上極快的向下引去,想是宋晚婷已經收回了。
江凌峰見到這裡,也暗地喝了一聲采,這種下巖的方法的確非常奇特,除了巧妙的機關,還要有特殊的手法,不經過長期訓練是絕計無法順利運用的,宋晚婷也一定下了不少的苦功,只是自己看不見罷了。
等他從巖上小心翼翼的爬下去,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卻見宋晚婷正低聲給阿山說著什麼,而阿山則不停的搓掌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便知道阿撲巫師用竹竿運屍的事,阿山已經明白了。
不再去管阿撲巫師,三人匆匆的下了山,穿過村子,到了小院,各自回房,準備明天一早就去找采加頭人,將阿撲巫師的騙局告訴他,大家再想辦法找到阿撲巫師謀劃這場血案的鐵證。
脫下了滿是泥土的褲子與鞋子,到院子裡用井水洗了臉腳,江凌峰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細思今晚發生的事,正在感慨天下間有些事的確就像是魔術一樣,不知道謎底之前,感到神秘而不可思議,而一但明白了其中的奧秘,那實在會恍然大悟,自我嘲笑了,聞名於世的趕屍之術,居然靠的就是兩根竹竿,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真是無法想到。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一個念頭掠入江凌峰的腦中,他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叫了一聲「不好。」
誰知這麼久了,隔壁的阿山卻也沒有入睡,聽著江凌峰的大呼,趕緊道:「江凌峰,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江凌峰道:「腳印,腳印。」
傳來阿山奇怪的聲音道:「什麼腳印?」
江凌峰道:「我們的腳印,我們跟蹤阿撲巫師一定會留下腳印,那山上並沒有其他的人居住,要是他們回來,很容易發現這多出來的幾雙腳印。」
阿山無所謂的道:「那有什麼,就算發現了,她也未必能猜到是我們跟去了。」
江凌峰沒有理他,卻從床上坐了起來,匆匆的穿上了衣服,拉開門走到了宋晚婷的房門前敲了敲,急促的道:「師姐,師姐,快起來。」
宋晚婷房間裡的油燈亮了起來,然後傳出她清脆的聲音道:「江凌峰,有什麼事?」
江凌峰道:「師姐,我看我們必須立即到采加頭人那裡去,如果阿撲巫師發現了多出的腳印,很容易會猜到我們頭上,要是她想對我們施毒手,那就危險了,還是趕快去給采加頭人說明真相,能夠得到采加頭人幫忙對付阿撲巫師,那才安全。」
阿山的聲音又道:「哈哈,江凌峰,你倒是謹慎得很,膽子也小了些,別忘了,阿笨姑娘可不會怕她的蠱術,就算她來了,咱們也不怕。」
就在此刻,卻聽到宋晚婷在屋中道:「不,我雖然能夠對付諾芙,但未必是阿撲巫師的對手。」
阿山立刻沒有說話了,不一會兒,便道:「算了,算了,小心謹慎些也好,我們就到采加頭人那裡去揭開這個阿撲巫師騙人的把戲,有全扎西部落的人對付她,我看她到底還有多厲害。」
話音落了沒多久,就聽到房間一響,阿山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腰裡插著瑞士軍刀,手裡拿著獵槍,一付大敵將臨的樣子。
阿山剛出房,宋晚婷也出來了,道:「好,我們馬上去找采加頭人。」
說著話,三人也不再囉嗦,就要向院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聽著阿山道:「要是那個阿撲巫師趕過來了,就證明她做賊心虛,九成就是無頭血案的兇手,她的蠱術厲害,我們可不能讓她近身,直接開槍射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