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奶奶又道:「好了,明天我會叫人去叫阿山,讓他和你們一起去扎西部落,在出發的這段時間裡,江凌峰,你去找寨子裡的米拉叔,他是我們寨子裡最厲害的獵手,你去學些打鳥銃與捕獵的技巧,這對你也是有用了,講了這麼久,天色很晚了,現在你和婷兒先去睡吧。」
江凌峰答應了一聲,就與宋晚婷走下了樓,各自回房休息,但躺在床上,想到這一夜的所見所聞,想到父母的血仇,想到那個神秘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死亡之城,想到離自己似乎有些遙遠,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世界末日,他真是頭大如斗,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天,阿朵奶奶就讓人去請阿山了,而江凌峰就去找寨子裡最厲害的獵人米拉叔,這米拉叔也會苗家武術,也教過江凌峰,因此兩人倒不陌生,而且阿朵奶奶已經給米拉叔打過了招呼,他自然對江凌峰熱情相應,立刻帶著江凌峰背著鳥銃出了寨,到附近的森林中打鳥。
那鳥銃是苗家人打獵的必備物品,是屬於自製的槍械,不過由於尊重苗人的傳統,政府也沒有來管,這種槍械的準頭自然沒有真正的步槍精確,不過讓江凌峰驚歎的是,米拉叔居然一打一個准,甚至林中正在飛的鳥也可以在空中打下來,真不知苦練了多久。
江凌峰並不是對射擊一點兒都不知道,作為男孩子,三點一線的道理他八九歲的時候就知曉的,而且平時在遊樂場玩樂時也常常玩射擊遊戲,不過打死物他可能還勉強能行,要打活的就完全只有乾瞪眼了,好在經過這幾年的磨礪,他手臂上的力量增加得非常的快,再加上他的眼睛向來是很好的,這對射擊相當有幫助,經過米拉叔的細心指導之後,到了下午回寨之前,居然還打到了一隻飛行的斑鳩。
回到宋家,阿山那裡也來了消息,他已經答應去扎西部落,不過他還要去省城參加一場比賽,一周後就能結束,然後會立即起來蠻王寨,與江凌峰及宋晚婷一同啟程。對於阿山乾脆的答應,江凌峰心中倒無懸念,宋清濂與阿朵奶奶對宋晚婷看得很緊,這可是一個親近美人兒的天賜良機,他怎麼會錯過,不過江凌峰也有些擔心,這種擔心倒不是宋晚婷有可能會和阿山彼此產生好感,而是阿山也許會接替自己成為宋晚婷的搭檔,他實在要好好的表現一下才是。
以後的幾天裡,江凌峰跟著米拉叔越走越遠,米拉叔也不再只是教他打鳥,而是教他如何通過足跡或者是樹枝折斷的痕跡分辨野獸的種類,而且還讓他學會了怎麼樣在森林裡做陷阱捕獸,這讓江凌峰真是受益良久,要知道,有些經驗,是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摸索出來的,米拉叔能夠無私的教他,那自然是看在阿朵巫師的面子上了。
阿山是在第九天晚上來到蠻王寨的,看來他已經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穿著一身軍人的迷彩服,腰間插著多功能的瑞士軍刀,背著一柄威力極大的霰彈獵槍,另外還有一個大帆布包,裡面想來裝了不少野外生存的東西。
宋清濂與阿朵奶奶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就給了三人一張已經畫好的地圖,讓他們啟程,出了寨子,繞過老鷹峰,向西而行,估計三天後才能到達。
去扎西部落是需要爬過十幾座山的,還要穿過一些森林與湖泊,路途十分的難行,而一出寨子,阿山就顯出了良好的紳士風度與英雄氣概,不僅主動開路,還將宋晚婷身上背的包接來挎在自己的身上,而宋晚婷也顯得很高興的樣子,不停的與他說話,就當江凌峰不存在。
從早晨出發一直到傍晚,三人除了飲水吃乾糧,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已經翻過了四座山,不過讓阿山與江凌峰驚異的是,宋晚婷的體力居然不弱,完全能夠跟得上兩個男人的步伐,江凌峰料到是她身體裡的「本命蠱」起了作用,但阿山那裡知道這些,真是發自肺腑的將宋晚婷好好的讚美了一頓。
到了晚上,進入一片森林,三人也不敢再行了,便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歇息,不過一切還是阿山當主力,拾柴生火,還將路上打的一隻野兔剝了烤著吃,當真是一付勤勞的大哥模樣,江凌峰心中明白,他在藉著機會向宋晚婷表現,心中冷笑,也不點破,只是樂得坐享其成。
吃完烤兔,阿山故意坐在了宋晚婷與江凌峰之間,不停的與她聊天,聊的都是苗家山歌技巧之類,讓江凌峰插不了口。
江凌峰也不想自討沒趣,就移坐在一邊,靠著一塊石頭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卻聽著宋晚婷與阿山對起歌來,其中免不了「阿哥阿妹」之類的歌詞,完全可以聽得出來,阿山唱得是一顆癡心,滿腔柔情,似乎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宋晚婷看,那聲音軟綿綿的,讓江凌峰大感肉麻,不過也服氣,人家阿山這叫做泡妞的手段,自己好像與宋晚婷連共同語言都沒有,那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