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凌峰一下子站了起來,拔通了方重的電話,現在雖然已經接近午夜,方重應該睡了,但江凌峰不管,他必須聽到案情的最新進展。
鈴聲剛一響就傳來方重「喂」的一聲,看來他還沒有睡。
江凌峰道:「方隊長,你還在湘西嗎,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傳來方重有些低沉的聲音道:「哦,江凌峰,是你啊,這麼晚了還不睡,調查已經結束,宋老先生過去是個歷史教授,在許多國家都去講過學,是個很德高望重的人,他到你家來,的確是好意提醒,案件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
江凌峰頓時叫了起來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想要我家的那塊古玉,才對我父母下了毒手。」
方重立刻道:「江凌峰,你冷靜些,要相信我們警方的能力,你家發生的血案非常奇怪,整個別墅區近百台的監控攝像竟沒有發現兇手的蹤跡,而且被害者的死狀又那麼奇慘,絕不像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我已經在整理卷宗,將這個案子匯報給上級,加大力量進行偵破,你放心,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江凌峰忽然失控了,道:「公道,公道,什麼時候,一百年,還是兩百年,我看你們警方根本就沒有用心,是不是跑到湘西公費旅遊去了,好不好玩啊。啊!你回答我。」
方重沉默了一陣,才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道:「江凌峰,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現在你深呼吸幾下,冷靜下來,然後什麼也不想睡覺,好好的上課,這對你今後的人生道路非常重要,我三天後就回來,會找你聊天的,有什麼困難,到時你都給我說說。」
江凌峰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不信。
他不信方重的話。
他不信宋清濂會和父母的血案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一刻,他忽然做了一個對他人生影響至關重大的決定,去湘西,他要去親自調查宋清濂。
現在,他只能相信自己。
這樣念頭一出,江凌峰卻渾身一陣輕鬆,是啊,去湘西,就可以離開學校,離開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馮玉晴。
他無法忍受眼睜睜的看著別的男人靠近馮玉晴,但他卻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馮玉晴已經是個很有名的女生,誰都知道她是外語外貿學院甚至是整個C市大學的第一校花,不知有多少男生和男人垂涎,只是過去江凌峰的風頭太勁,沒有人有勇氣和他爭,但現在這朵鮮花沒有了護花使者,很快就會引來各種各樣的蝴蝶與野蜂,她的名氣,只怕還會更大。
江凌峰向學校方向走去,他打算準備一天,後天就出發去湘西,但他現在身上還只剩下不足一百元,路費只有指望孫世偉與陳興了。
回到學校,敲響了寢室的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陳興很不耐煩的聲音道:「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江凌峰道:「陳興,快開門,是我。」
陳興頓時用很詫異的聲音道:「老大,是你,你怎麼回寢室來了?」
江凌峰自進大學後在寢室住的時間沒有超過三天,陳興當然會很奇怪,不過他豈能在走廊上解釋,只道:「別多問,快開門。」
過了好一陣,陳興才打開了門,卻是頭髮凌亂,衣冠不整。
江凌峰剛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他向著陳興靠在窗邊的的舖位望去,卻見緊閉的蚊帳裡隱隱約約還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心裡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微微一笑道:「陳興,行啊,你小子真是出息了。」
陳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朝他笑了笑,道:「老大,你怎麼回來啦,怎麼沒住在你和馮玉晴那個愛的小巢?」
江凌峰臉色變得有些黯然,搖了搖頭道:「我和馮玉晴已經分手了,房子也留給了她。」
見到陳興還要問,江凌峰已經沒有心情多說,揮手道:「陳興,你去做自己的事,有什麼明天再說。」
陳興見到江凌峰一臉的不爽,便也不再問了,向他一笑,就又回到了床上,鑽進了蚊帳裡。
C市外語外貿學院的男生宿舍本來都是三張鐵床的上下鋪,共六人一間,但學校曾經讓江凌峰向他的父母要過一筆不小的贊助費,待他自然不同,知道他和孫世偉及陳興要好,就沒有安排其它的男生進來了,所以大家都是睡的下鋪,江凌峰的鋪就緊貼在陳興的鋪旁邊。
宿舍裡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江凌峰彈了彈床鋪上的灰塵,就從皮箱裡取出馮玉晴收拾好的牙膏牙刷,匆匆的漱洗完畢,便關燈鑽上了床,也拉緊了蚊帳。
黑暗之中,就聽到陳興的那間鋪在「悉悉索索」的響,他實在不想聽一些不該聽的聲音,但兩張鋪近在咫尺,屋子裡又寂靜,那邊鋪的動靜便很清晰的傳入耳中。
只聽一個女人輕聲道:「江凌峰回來了,我剛才真想去見見他,他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
陳興也很小聲的道:「那是他有錢,現在還不是和我一樣了。」
那女人卻用有些輕蔑的聲音道:「你?告訴你,江凌峰就算沒有錢,也比你強十倍百倍,他人長得好看,而且乾淨斯文,一笑起來特別的親切,我很喜歡。」
陳興顯然有些生氣了,道:「劉蓉,你是我女朋友,卻說喜歡另一個男人,這也太過分了吧。」
那劉蓉頓時冷笑了兩聲道:「陳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姑奶奶什麼時候承認是你女朋友了,只是這些天有些無聊,看你的那輛摩托還算拉風,可以載著我到處玩玩兒,陪你睡覺也算是看你陪我吃喝玩樂也花了不少錢的分上,做你女朋友,還差得遠哩,喂,咱們可要把話說清楚,省得你亂想。」
陳興沒有說話了,床鋪那邊動靜卻更大了,還傳來那劉蓉的聲音,道:「下來,下來,姑奶奶現在不想,快滾下來。」
陳興還是沒有說話,但劉蓉卻傳出「唔唔」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她「啊」了一聲,想是陣地已經失守,跟著便有輕微的「辟辟啪啪」和小狗舔水般的聲音傳來,那劉蓉也在輕輕的壓抑的喘息,江凌峰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兩人在幹什麼,生理上不免有些反應,但想到去湘西的事,就漸漸轉移了注意力。
陳興的持久力顯然不夠,還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一場廝殺,但過不了多久,卻又有了動靜。
這一晚,陳興似乎有意的在展示自己的男性雄風,竟然是梅花三度,還毫不顧忌的弄出些聲響來,好像巴不得劉蓉叫得越大聲越好。
江凌峰能夠理解他,這個劉蓉應該是陳興的第一個女人,而且他也想向自己證明男人的本事,如此的行為,實是出於生理與心理的雙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