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一個開始閒逛,科學樓——後花園——籃球場——小學部……又到科學樓。一個循環或兩個、三個,沒完沒了。我喜歡這樣的閒逛方式,因為走路的時候不需花費太多腦力,但仍可以發現很多東西。
我以1步/秒的速度前進著,我會盲目的東瞧西看,以很高的頻率更換著視角,感覺像在用照相機。用照相機捕捉那些片斷,因為那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雖然過於短暫、匆忙而快速地被遺忘。
草坪上坐著一男一女。這一對我算是認識,也曾在這裡見過兩回。於是我多看了兩眼,給足他們鏡頭,順便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剛回頭,迎面來了一群女生,以0.5公分的肩距和他們相擦而過,相遇時的瞬間速度為0.02米/秒。
「唰」進球了,一個漂亮的投籃動作被定格在那裡,好帥!投籃的那個,有幾分面熟。他的酒窩很明顯,我喜歡。
我不記得這一路上看到多少幅畫面,遇到了多少個人。雖然1步/秒的速度好慢,但感覺仍然很匆忙,因為快的是他們,是那些片斷。好像有誰說過「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這樣的話,就是在這「忽然而已」的生命中,有無數個匆匆的片斷,還有無數個匆匆的過客。或許只是個擦肩,或許還有一個微笑和招手,但我們仍然選擇遺忘,甚至不是遺忘,是遺漏。
突然想起了我最早學到的一首流行歌曲葉倩文的《瀟灑走一回》,「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於是我唱起這首歌,繼續慢行,在他們的眼中做一個匆忙的行路人,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