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習慣將童年那抹不去的陰影,沉澱進歲月釀造的琥珀,珍藏在心中。每每與朋友聊起童年往事,聽著朋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童年趣事,心中便波濤洶湧,思緒氾濫,一種無名的苦澀襲上心頭。
三歲那年,我還是一個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酷熱的天氣,依舊折服不了我這個懵懂的小孩,憑著一股不服輸的野性,帶著幾分好奇,我將手伸入了那轉得飛快的打穀機中,一陣錐心的痛楚使我不得不縮回了手,望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以及那紅得刺眼的血,我笑了,沒有一滴眼淚(不知是當時我十分堅強,還是其它原因,總之,現在我定會大哭)。我神情自若的走回了家,血灑滿了回家的那條路,暗紅中顯得有些發黑,就好像媽媽看見我時的臉色一樣。後來我被送進了醫院,還住了一個多月的院,聽媽媽說,如果我在晚點進醫院,就可能有生命危險!第一次,死亡與我擦肩而過,而我卻因此落下了殘疾——半根手指的代價。
心酸的往事,抹不掉的陰影,以及那一股股無名的痛楚∼
五歲時,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玩,對一切新鮮的事情都想親自去試一試。住在舅舅家時,每天我都會跟著舅舅去幹農活。舅舅幹活時,我就會躺在草地上,頑皮的數著空中飛過的小鳥,一會兒又和藏在花從中的蝴蝶、蜜蜂們嬉戲。一天,和平常一樣,我這根玩皮的小尾巴又跟著舅舅,路上我覺得無聊,看著舅舅肩上的鉤扁擔,晃晃眼,一個餿主意湧上心頭,便纏著舅舅,要他挑著我去,舅舅也沒什麼顧慮,用鉤扁擔鉤住我的衣領便上路了。剛開始我還覺得十分有趣,過了一會兒,我才發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想喊,可一切都晚了,眼前一片漆黑,接下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聽外婆說,我當時以沒有呼吸了,只有一絲絲微弱的心跳,大家都說我沒希望了,固執的外公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進行人工呼吸,才將我從死神的手中奪了回來。為此,舅舅被臭罵了一頓,而我以後也不能和舅舅一起去田里了。又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本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想到一場令人魂飛魄散的災難又一次「寵幸」了我。
我十歲生日那天,全家上下洋溢著喜悅的氣氛,家裡來了不少客人。我這個小壽星玩了一天,也累了,便和媽媽說了一聲,去睡了。沒想到這一睡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奶奶,我想我今天也不可能坐在這裡,訴說著這一樁樁泛黃的痛楚往事。聽媽媽說,奶奶發現我時,我發高燒,以燒到了42攝豕氏度,全身滾燙,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我的突然發病,急得全家及所有的客人團團轉。最後,在大家的齊心協力的照顧下,我的病情才穩定下來。直到第二天我才醒了過來。再一次與死亡接吻,想著這一樁樁往事,一股寒流襲上心頭,好冷,心中暗笑:我命真大!
生活,就是這樣,平凡的人生是假的,波濤洶湧般的恐懼不知何時會「寵幸」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陰影中站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