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又一次……又一次讓姐姐不高興了……
我告訴了要好的朋友,我很直白,毫無顧忌地講起了姐姐。可能朋友只是把一切當作故事來聽,但當時我確是忍著淚水的……
我對好友說,姐姐說話時顯得很急,總是說了半天還講不明白一件事情。
說過這句話後,我馬上就後悔了。朋友和姐姐素不相識,我怎麼就這麼唐突地跟她說起姐姐,而且講的是姐姐的壞話!
其實我只是想講自己怎麼又讓姐姐不高興了,我只是想引出要說的話題……
朋友似乎很有興趣聽我講下去。
我穩了穩心態,然後開始說。
我說昨天我姐回家了。姐姐現在在復讀高三,一個月回家一次。她回家後沒歇息多久又馬上翻開複習資料。
我說當時我也剛經過長途跋涉從學校趕回家。我還說當時我因為又累又餓所以有點躁。我去衣櫃拿衣服洗澡才發現姐姐回來了。當然,跟姐姐打了招呼,但是沒有平常那般熱情。
我在衣櫃裡翻找衣服,姐姐突然說要給我講一個故事。我就說,好吧,你講。姐姐停下手中的複習,專門給我講。我聽到了什麼儒家傳統思想,還有關於日本人的一些什麼事情。
其實開始我是有興趣聽的,但是姐姐的毛病又犯了,她越講越快,越講越不清楚。我一急,脫口而出:「哎呀,你在講什麼東西啊!」姐姐馬上停下來,接著是幾秒鐘的沉默……
我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改口:「我在找衣服,所以沒聽得太清楚……」
姐姐異常平靜地回答:「我知道,我又沒講清楚……」
還有什麼話說呢,我灰溜溜地拿著衣服走了出去,使勁掐了一下自己……
我很激動地把這件事情告訴朋友,還想說更多,也還想在朋友面前譴責自己,但好友似乎沒有更大興趣。是啊,我做錯了事情,該受到良心的譴責,沒有權利讓別人來分擔。
我想到了姐姐的很多,這樣一個人,時時刻刻讓我感動著……
在家自然不用說,姐姐是媽*好幫手。從小學開始,她就能夠炒出噴香的蛋炒飯,那是我每天放學回家所盼望的。現在雖然學習變得格外地緊張,但只要有空閒,姐姐就幫媽媽炒幾道菜。
我最怕和姐姐一起坐公車,如果一起坐,我絕對一開始就選擇站著,即使車上還有座位。那是因為姐姐特愛給別人讓座。老人小孩孕婦就不用說了,對一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和叔叔輩,姐姐都會毫不猶豫地起身讓座。有時侯看到一些人毫不客氣地坐下,連謝謝都不說一聲,我真為姐姐不值,尤其是接受讓座的年輕人,我簡直鄙視他們。也問過姐姐為什麼什麼人你都給讓座位,她回答說只要有人站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坐著,就覺得不安心,就想起來讓個座!
姐姐學習很勤奮,簡直是起早貪黑。但去年的高考因為數學的失誤,僅僅以三分之差,沒能走進大學的門檻。姐姐那時真是悲痛欲絕,哭腫了眼睛。一旁的我竟也只顧著抹眼淚,埋怨老天負了苦心人,沒來得一兩句安慰的話。
姐姐很有勇氣,在失敗之後選擇復讀。我想姐姐終有一天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所有的女孩子都愛美,姐姐也是。但姐姐絕對稱不上美,甚至,她還需要整容。姐姐很不幸,在她五歲的時候經歷了一次磨難。那一次,爸媽去一個開液化氣廠的人家裡買豬,帶著姐姐去了。因為怕豬,姐姐一個人沒有去豬圈,結果,意外地發生了液化氣爆炸……姐姐最終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但她的臉上、手上留下了不少疤痕。
姐姐樂觀地面對生活,她說將來長大了要靠自己掙錢去整容,她笑著說最好能夠去韓國,她的笑容為她增添了幾分美麗。我最喜歡她笑瞇瞇地叫我的小名「豬」。
……
姐姐知道我愛寫些小文章,特別是寫身邊的人。她問我什麼時候來寫寫她,我說,你有什麼好寫的。
現在我發覺,當對什麼人或事物有非常複雜或者是非常平常的感情的時候,都是很難描述這些人或事的。正如我對姐姐,相處在一起,相互之間的感情除了愛,還是愛,所以我很難寫好姐姐。但靜下心來讀姐姐,我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雖然我很難開口說一類話,但這一次我一定要說,姐,那次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