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王侯 第五卷 第三章 驚天之密
    京城丞相府裡,顧憲拿著方才遞上來的情報,嘴角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樣。

    而端坐在他對面的慕容清雪卻是若無其事地喝著茶,那模樣要多動人就多動人。

    過了片刻,大漢軍師才將軍報放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道:「王爺十天之後便要回到京城了,沒有想到劍南軍真的發揮了如此之大的作用。」

    他確實沒有想到燕王這麼容易就敗了,更沒有想到明軍逃得確實夠快。

    慕容清雪雖然並沒有參與策劃這件事,不過她對劉淵的信心是無以復加的,抿嘴笑道:「先生說的甚是,若是換成別人,燕王也不會敗得這麼快,王爺的智慧確實讓清雪非常佩服。」

    這個時候她是把劉淵當成一個對手,而不是一個自己深愛的人。

    當然那點情愫還是情不自禁的顯現了出來。

    顧憲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慕容清雪比他更為明白現在的形勢,也知道劉淵回京的話,那意味著什麼。

    他們兩人必須在劉淵回京之前讓明帝身死。

    這才是事情的關鍵,否則等到劉淵回到京城之後,這件事處理起來就非常棘手了,劉淵雖然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不過要他收拾自己的親哥哥,顧憲自信他還會猶豫不決,並且試圖去尋找其它方法,耽誤時間還不說,甚至說不定還會陷入被動之中。

    這也是慕容清雪來找他的原因吧。

    慕容清雪又淺淺地喝了一口茶,道:「先生剛剛從江南回來,想必是已經非常辛苦了,不過現在形勢緊急,清雪倒真是拿不定主意,王爺馬上就要回京,皇后娘娘似乎並沒有立即動手的打算。」

    顧憲笑道:「這個不難!」

    慕容清雪眉頭輕輕皺起,關於如何逼迫陸無華對明帝下手,她是動過無數心思的,不過還要與顧憲參祥一下,她雖然是個不服輸的女人,但畢竟還不會頭腦發熱。

    顧憲道:「陸無華現在並非是不想動手,而是根本無法動手。」

    「要除掉明帝,就必須先除掉東方耒,因為東方耒可以幫她登上皇后之位,卻不會允許她對皇上下手。雖然韓傅一直都在東方耒的身邊,不過就算施以暗算,想要殺掉東方耒這樣的絕頂高手,還是沒有任何把握的,何況參合道究竟還有多少實力,誰也無法知曉。陸無華是必須借助蒼嵐道的力量,那麼出手的只能是黑冥道長等人,想必她們早已經有所計劃,現在只是等待機會罷了。我們只要給他們創造出一個殺掉東方耒的機會,那麼陸無華自然不會放過。」

    他又加了一句,「何況她也知道王爺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若是王爺回到了京城,她們想再對付皇上,恐怕就是無從下手了,而且很可能會遭到龍騰閣的伏擊。」

    慕容清雪微微點頭,這一點她也想過。

    顧憲笑道:「東方耒現在定然是十分矛盾,他能夠力挺陸無華,其實已經是無法可想時做的決定,為了不讓王爺登上皇位,也是為了參合道能夠永遠留在宮中,他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的,如果陸無華腹中的孩子生下來的話,就算韓傅提出要除掉皇上,估計東方耒也會答應,因為那對東方耒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慕容清雪道:「不過東方耒一直都處身在宣台院中,想要殺掉他的話,陸無華和蒼嵐道應該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未必能夠成功。」

    參合道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顧憲淡淡道:「能夠讓他負傷逃走,陸無華其實已經達到了目標。她要在這個時候對付皇上,就必須要先除掉東方耒這個障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不然她是不會鋌而走險的。其實若處在那個位置上的是顧某,定然會首先利用東方耒來對付王爺,待將王爺的實力削弱之後,然後再回過頭來對付東方耒。只不過陸無華已經等不下去了而已,因為她是蒼嵐道的人,自然認為參合道是她們最大的敵人。而王爺只是次要的。」

    慕容清雪沒有插話,不過若她是陸無華的話,她一定會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因為這就等於是首先立自己於不敗之地。

    不過她用的手段太過激烈了,劉淵回到京城後,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她。陸無華應該清楚這一點。

    「讓陸無華提前動手方法很簡單」,顧憲笑,「只要我們將陸無華和韓傅的身份告訴東方耒就可以了。」

    慕容清雪眼睛一亮,這個她倒是沒有想到。

    不過再仔細想想,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東方耒若是知道了陸無華和韓傅的身份,那麼定然會採取一定的措施,而他這個老狐狸一定會去給兩人一個假象,讓兩人搶先出手對付自己,然後設下埋伏……

    不過這樣勝出的很可能就是東方耒了,若他有心計劃的話,韓傅和陸無華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蒼嵐道雖然高手眾多,但是要與宣台閣比較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何況又是在東方耒的地盤上動手。

    顧憲繼續道:「東方耒頗為自負,若他知道了陸無華和韓傅的真實身份,定然會以為這是個消滅蒼嵐道的絕好機會,顧某覺得,他絕對不會僅僅想要解除眼前的危機,而是想將蒼嵐道一網打盡,所以設下圈套是必須的。」

    慕容清雪道:「先生的意思是到時候我們便與蒼嵐道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東方耒?」

    顧憲點了點頭,道:「王爺已經與蒼嵐道建立了聯繫,而且還聯手撲殺了鬼谷門的高手荊無計,現在正是再次聯合的絕好機會,如果這一戰勝了,不僅可以擊殺東方耒,而且還可以消滅宣台閣大半實力,當然還可以消耗掉蒼嵐道的實力,只不過我們龍騰閣受的損失也肯定不會少。不過這也是值得,若是宣台閣贏了的話,滅掉了蒼嵐道這個對手,也是件好事。」

    慕容清雪輕笑了起來,沒有想到顧憲真的和君子毫無關係。

    尤其是在出謀劃策的時候,他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拘束的,劉淵在這一點上就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顧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皺了皺眉頭,補充道:「若是這樣的話,探聽東方耒會布下什麼樣子的圈套是最大的關鍵。對我們來說,宣台閣敗了是最好的結果,因為我們要的是陸無華對皇上動手,若是宣台閣勝了,那我們還要再打一場硬仗,估計這個時候,王爺都已經回到京城了。」

    慕容清雪笑道:「原來先生也不是這般自信滿滿!」

    顧憲又喝了一口茶,道:「小姐這是在取笑顧某,天底下根本就沒有確定的事,只要是沒有發生,那自然就存在著無數的變數。」

    他繼續道:「其實顧某正在擔心,東方耒和陸無華準備用什麼招數來對付我這個無用之人呢?」

    慕容清雪略帶疑問。

    顧憲笑了起來,「東方耒確實是老奸巨滑,他當然知道王爺不在京城,龍騰閣全部掌握在顧某的手裡,而龍騰閣現在是他們參合道最大的敵人,他沒有派人來暗殺我,確實有些奇怪,按理他早該出手對付我才對,真想不出他還有什麼招式。」

    慕容清雪笑道:「原來這就是先生把龍騰閣交給清雪的初衷啊,清雪倒有些覺得被利用了呢?」

    顧憲有些承受不起她的撒嬌,慕容清雪實在是太誘人了,而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臉上一紅,道:「小姐若是這樣想的話,到時候好好在王爺面前告上一狀便是,不過將龍騰閣轉手到小姐手裡,確實讓東方耒始料未及,這一次小姐才是立下大功。」

    慕容清雪輕笑道:「先生才學蓋世,恐怕只有王爺能夠與先生並較一二,不過先生唯一的弱點就是一個『情』字。莫要辯駁,清雪是個女人,自然感覺到這一點,難道先生不認為東方耒會從這個地方下手。」

    顧憲眼睛一亮,愣愣地看著慕容清雪。

    一時間如一把大錘,重重地擊在他的心上,顧憲眼前似乎浮現出那白色的身影,還有那慢慢從自己手中抽離的纖手……

    多少年過去了。

    自從那隻手從自己手中離開,顧憲便心灰意冷地到處遊歷,試圖想讓自己忘記了這段往事,哪裡知道還是無法忘記,就要在鏡湖邊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劉淵突然出現了,這才迎來了自己生命的一個轉機。

    情!

    顧憲眼神從迷茫中恢復起來,眼前的慕容清雪漸漸清晰了,這位大漢才女驚訝地睜大眼睛,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東西。

    一向從容到了極點的顧憲竟然也會露出這樣慌張又顯得悲傷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憲眼神終於恢復了清明,這才覺得有些失禮,急忙轉過頭去,但是眼前那白色的身影卻還是轉不過去。

    多少年過去了。

    慕容清雪知道他已經無礙了,輕聲咳嗽了一聲,低聲叫道:「先生!」

    顧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恐怕這次小姐猜對了,東方耒要對付我的方法就是這個情字!」

    慕容清雪迷惑不解。

    顧憲站起身來,道:「小姐馬上幫我查查,這段時間是否有北朝歐陽家的人來到京城,不管他們是匿名也好,以真實身份到來也好。」

    慕容清雪知道自己該讓他冷靜一下,急忙起身道:「清雪這就趕回閣中去,若有消息,孟陽會趕來稟報的。」

    顧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像是一樁雕塑一樣站在那裡。

    一直等到慕容清雪走了很久,顧憲冰凍了的臉才漸漸融化了起來,嘴裡輕聲叫道:「芳華,我真的把你也引入了這場紛爭當中麼?」

    那白色身影搖曳不止,但是卻並沒有回答,顧憲甚至有些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一陣心痛劇烈的傳了過來。

    白面書生咬了咬牙,吩咐道:「備轎,我要馬上進宮。」

    ※※※

    宣台院的大門還是緊緊鎖著,東方耒拿著手中的一張紙帛,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將紙帛夾在兩掌中間,瞬間就變成了一撮粉末。

    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把參合道掌教的衣缽傳給韓傅了,誰知道韓傅竟然一直都在利用自己。雖然這條消息到來的途徑有些詭異,不過東方耒卻是深信不疑,這肯定是顧憲試圖挑撥自己和蒼嵐道之間的陰謀。

    但顧憲卻並不會騙他。

    韓傅竟然是蒼嵐道的人!

    這麼多年了,東方耒幾乎都忘記了憤怒是什麼滋味,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真正的憤怒,不過他顯然已經失去了冷靜,尤其是剛剛看過這個消息時,他甚至想馬上出手殺了韓傅,以洩心頭之恨。

    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這麼做?雖然他已經很老了,不過既然不能把這身重擔托付出去,便要繼續堅持下去,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能對不起那些將道統傳遞下來的前任掌教們。

    東方耒的無力感漸漸消失,然後重新恢復了平靜,開始認真策劃如何來處理這件事了。

    過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老太監挺直了身體,道:「韓傅何在?」

    臉色蒼白的韓傅如影子一樣出現在他面前,跪倒在地。

    東方耒問道:「歐陽家的人已經到了京城了麼?」

    「今日晚間便可進城。」韓傅還是沒有敢抬起頭來,因為東方耒這次並沒有讓他免禮。

    東方耒點了點頭,道:「馬上安排顧憲和歐陽夫人見上一面,看看顧憲反應如何,至於該怎麼做,你想必都已經知道的了吧!」

    韓傅忙道:「總管大人請放心,屬下會讓錢、孫兩位大人出面,宴請顧憲,顧憲一向隨和,斷無拒絕赴宴之理,只要在適當時機安排歐陽夫人出場,想必顧憲是想躲都躲不了的。」

    東方耒道:「很好,你起來吧!」

    很久以來,韓傅又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東方耒一直對他信任有加,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偏偏又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壓力,難道真的因為大戰將來前的緊張氣氛?

    東方耒又道:「杭州那位許柔兒姑娘又如何了?」

    韓傅忙道:「許小姐已經被安頓在後宮中,屬下現在不想讓她跟任何人接觸,若是走漏了風聲,安王提防起來,恐怕……」

    東方耒笑道:「你做的很好,下去吧,明日雜家就要知道顧憲究竟有什麼反應?不能遺漏任何事情。」

    韓傅又如影子一樣的消失了。

    東方耒輕出了一口氣,對韓傅他是費盡了心血,要不然他也不會有如此高明的武功,誰知道這些心血都是白流了,他竟然想和自己的死敵對付自己?

    養虎為患。

    老太監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一座巨大的櫥櫃面前,首先凝足了精神,將周圍動靜全部掃過一遍,確認韓傅確實已經離開之後,這才慢慢地打開了櫥櫃。

    他的雙手快速地在櫥櫃上面按了幾下,一陣輕響,櫥櫃慢慢移動了起來,過不片刻,終於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洞口。

    老太監從旁邊拿起一座燭台,慢慢地沿著已經塵封很久的台階走了下去。

    燭火將整個密室照亮。

    密室雖然極為乾燥,不過空氣卻還好的很,並無呼吸不暢之虞。

    不過台階也略微顯得有些曲折了,東方耒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終於又來到了一座石門前,他伸手轉到上面的巨大的轉盤,只聽到一陣沙沙的響聲,石門也被打開。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巨大而空曠的大廳,有數十隻火把點燃地,不過熟悉了外面陽光的人還是很難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東方耒將功力凝聚到了雙眼,將周圍的東西掃過一遍,他每年只來一次這裡,這次還是提前來的。

    一切照舊。

    一座巨大的煉丹爐挺立在大廳中央,八個道人按照方位端坐在煉丹爐的周圍,全部緊閉雙眼,似乎已經死去多時了,不過東方耒知道他們只是入定了而已,現在他們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面前的爐火當中,再也無法分出半點精神來應付自己。

    每個道人的旁邊都坐著四位美貌的少女,不過這些少女眼神呆滯,毫無生氣。

    最主要的是她們身上都只是隨意披了一層薄紗而已,並沒有其他任何的裝飾,若是驟然看到了這樣的場景,說不定還會被這種淫靡所震撼,只不過在這樣幽暗的密室裡面,而且面對的又是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恐怕第一個感覺只是恐怖。

    東方耒肅立在旁邊,並沒有走上前去。

    這時最裡面一個身穿道袍的女道士站起身來,走到東方耒身前,微微行了一禮,輕聲道:「師父突然到此,不知是否出了什麼事?」

    這女道士清麗脫俗,若是劉淵在這裡的話,定然會認出她就是當初害了蜀王,然後還要試圖嫁禍給白蓁的風虛子。

    風虛子武功之高,連劉淵和霍烈聯手也拿不下她。

    東方耒沉聲道:「你帶為師去看看那幾味丹藥吧!」

    風虛子忙道:「師父請走這邊!」

    兩人繞過那個巨大的煉丹爐,一直走到大廳的最裡面,風虛子用拂塵在牆上虛按了幾下,一道石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然後便見到裡面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比之外面的那些道士美女更加不堪,似乎失去了魂魄一樣,空有一副皮囊,而且全部是靠著牆壁的才沒有倒地。

    他乾瘦的身子裹在袍子裡,不知道袍子裡是否還存在著骨肉,只不過他的臉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像是一具突然間失去了靈魂的屍體。

    風虛子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憐憫之色,因為這個人,和原來的福王劉淵相貌一模一樣。雖然這麼多年來,劉淵的面貌已經有所變化,但是風虛子想起在蜀中見到他的情形,再想想這裡的這個當成丹藥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有些悲傷的感覺。

    東方耒的目光就盯在那具身體上。

    兩人沉默很久,東方耒才開口道:「幾位師兄是否有了新的發現?」

    風虛子搖頭道:「師伯們還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也查閱了本門的所有典籍,全無記載這樣的奇事,不過現在這個人確實真實存在,而且就是在馬上便要煉成金丹時出現的,師伯們也始終無法有所解釋。」

    東方耒知道問也沒有用,若是有消息的話,自己早該知道了。

    參合道一直密傳著一種煉丹方法,便是利用先天之氣極為充沛的活人來做為丹藥原料,當年這位根本不受武帝重視的福王恰恰便是這樣一個適合的人選,所以東方耒便偷偷地將他偷了進來,誰知道在煉丹的過程當中,天火突至,丹爐被毀,傷了四名教中長老,只是這具身體卻還完好無缺地留在此處。

    當時丹爐炸裂之時,密室當中全是閃電,大火幾乎將密室全部燒掉,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奇事。

    而這具身體卻從大火中保存了下來,連身體上的袍子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然後這具身體便被送到了石室當中,像是突然間變成了石頭一樣,無論放多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當然最為奇怪的是,這位福王竟然還好好地活在世上,甚至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只有外貌一模一樣,其它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若說他的精神遭到重擊的話,那還說的過去,但是他的身體明明就留在這裡,為什麼又憑空在這個世界上多出來一個人呢?

    參合道的眾多道人將這具身體研究了多年,還是無法有任何的發現,而且從歷代前輩的典籍當中,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

    東方耒甚至將道門所有教派的典籍都找了出來,還是沒有相同的記載。不過他關心的倒並不是為什麼會多了這樣的一個人,他關心的是,到了最後,這個人竟然威脅到了參合道的存在。

    不知道這筆帳究竟該怎麼來算。

    東方耒歎了一口氣,走出了石室,吩咐道:「待師兄們煉丹完畢,告訴他們雜家要重新佈置一切,馬上就要與蒼嵐道決一死戰。」

    風虛子面露驚訝之色,然後急忙從命。

    東方耒再次從那煉丹爐旁走了過去,心想自己一生,恐怕也未必能夠真的煉成金丹了,道門存在與否,關鍵還在於能否滅掉威脅了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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