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將盡,整個成都都要陷入了瘋狂當中,這恐怕是幾百年來蜀都第一次如此熱鬧,可惜這些人並不知道的事是蜀國的大廈已經將要傾倒了。
順王孟彥儀的大軍已經進抵雲州,雲州節度使甄梅因為城小兵弱,無奈之下,只能開城投降,順王當然不會滿足僅僅一個雲州,同時兵分兩路進逼成都。而且發了檄文給各州節度使,言道太子孟彥章妄圖篡權,自己要入京以清君側。只可惜在這方面順王卻沒有什麼優勢,各個節度使早已經得到蜀王的聖旨,紛紛將來使扣押起來,同時將順王的檄文送至成都。
三北節度使葛成剛在黎州城上佈防,順王三次攻城不入,最後無奈之下只好退守雲州,蜀王馬上下旨嘉獎葛成剛,令他統領三北各軍,守住黎州等六州,同時當然也沒有忘了發下秘旨給順王,說的還是以後討論廢立太子的事,蜀王也是無奈,必須暫時安撫這個不孝的兒子。
順王這次安定下來,開始徵兵屯糧,等待著太子大婚結束之後,再行征討。
如此重大的事情,在蜀國朝廷中只有蜀王、尚書令徐誠、中書令李嗣直三人知道,朝廷這些年來,在處理機密事件上,只有這三個人參與,最多加上三個親王,一直沒有其他得力的謀士出現,所以蜀王才會如此焦急的希望劉淵能夠向太子宣誓效忠。
危險和安寧同時存在,既然不知道危險的存在,那麼也就安寧了。
劉淵每日都要見駕,但是也並沒有感覺到這種危險的氣息,雖然蜀王的臉色越來越顯得有些蒼老,但是劉淵以為這只是為大婚操勞而來的,並沒有想到其它的地方去。而蜀王也是緘口不提,在他看來,目前太子大婚才是最主要的,只要大婚一成,馬上便可以像大漢求救,這才他最終的目的。
一日的例行公事又結束了,劉淵滿臉含笑準備回去收拾那些收集來的珍本。
剛剛宮中出來時,華恆坐上劉淵的車子笑道:「那日真是驚險,幸虧秦兄機敏,這才逃掉了。不過這段時間碧素公主倒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秦兄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倒可以給那些苦難中的蜀中名士指教一下,他們最頭疼的就是這位碧素公主。」
劉淵暗笑,自己哪有什麼絕招,只不過找到了她的弱點而已,笑道:「原來如此,在下倒幾天沒敢出門!」
應該是蜀王怕她再出來鬧事才會將她關了起來,不過看蜀王對這個女兒溺愛非常,恐怕要她徹底改好的話還是不能的。
華恆又談到《悲秋賦》的事,道:「今日我終於得到消息,主上已經下令將弘化公主賜在清韻樓了。」這是蜀王剛剛下的旨意,這樣一來就使慕容清雪的身份變為大漢的使節,可以說就是太子想納她為妃,也沒有任何借口了,確實是一個理想的結果。
劉淵點了頭道:「確實如此,恐怕是為了避嫌吧。」
華恆倒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道:「只可惜並不知道寫此賦的人究竟是誰,唉,此人文采雖然是好,卻不是我蜀國的人,也算是件憾事。那些蜀中名士雖然要找他算帳,不過華某倒想結識一下。」
劉淵心道若他們知道這個人就是現在賜婚使顧憲的話,恐怕都要瞠目結舌,只好道:「這人倒也沒有什麼壞心,只是諷喻而已。他既然不想露出真容,恐怕也很難找到。」
華恆點頭道:「今日我還在袖雲樓擺酒,秦兄勿要推辭!」
說完下車走了。
劉淵心道這次不知道能不能被碧素和白葳抓住,她們認定自己調戲了白蓁,而且還虐待那個楚憐,不過現在想想倒還真有這麼回事。一想到上次碧素公主那欲要流淚的嬌俏模樣,劉淵倒是心裡一動,何況她更擁有一雙足以讓任何男人迷倒的長腿。
一陣馬蹄聲從後面傳來,他掀開車窗想看看是什麼人,突然心中一震,一個高瘦的男人騎著一匹白馬,正好從他面前走過。
劉淵將那人的樣子看得非常仔細,雖然經過了易容,但是卻並不十分精當。
那個人赫然就是相王梁桂鵬座下的大將白無痕。
劉淵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此人就裝成了一個白面書生,第二次見面又在亂軍中射落郝峻,當然不會忘記。
白無痕似乎沒有注意到劉淵的目光,施施然往前走去,身後還跟著兩個帶刀的護衛,彷彿只是一個商人的模樣。
劉淵忙道:「霍烈馬上派人跟上前面那三人,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發現被人跟蹤,這三人都是高手!」
霍烈急忙答應,不過還是疑道:「他們三人確實都是練家子,不過好像都是從山西來的商人,公子是想調查他們的來歷,還是只想跟著他們的行蹤……「
劉淵心道若是告訴霍烈這個人便是陣前射死郝峻的白無痕的話,霍烈肯定會怒火中燒,會控制不住的要找白無痕報仇。當日揚州城下之戰,霍烈在陣中拚殺,總算將郝峻救了出來,哪知卻被白無痕一箭射死,恐怕霍烈這輩子最為仇恨的人就是他了,只能淡淡道:「跟上既可。」
霍烈答應一聲,過去安排了,以驚魄樓在成都的勢力,想要跟上白無痕倒並不是難事,只是白無痕此人心狠手辣,傲氣沖天,而且武功頗為高明,是個不好對付的敵人。
劉淵放下車簾,心中升起莫大的危險感覺。
白無痕來到蜀國只有能有一件事,那就是刺殺安樂公主。
他不能讓這個妹妹有任何的危險。
※※※
不過劉淵這次倒是猜錯了,除了安樂公主之外,白無痕還要刺殺一個人,這個人才是他此行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而且來到成都的並非只是他一個人而已,相王座下大將高羅銳也隨後到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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