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道:「白朝大將軍左宇將玉璽等諸多寶物獻給永樂帝,永樂帝馬上便將包括這塊玉璽在內的三件火國玉器極品送入國庫之中,接下來百年來都沒有聽說過關於到這塊玉璽或是火國玉器的消息,直到宋同六年,我祖攻入西都時,這才有了下文……」
劉淵頓了一頓,繼續道:「當時杜未將軍負責保護西都寶物,沿江運往東都,卻在中途發生了古陵之戰,杜末將軍戰死,西都內宮寶物被劫,全部送至梁國,其中就包括這枚玉璽,因為我看過當時明國將軍所獻寶物的單子,裡面確實有這枚火國玉璽無疑,至於後來便無所聞了……」
全場鴉雀無聲,也說不出來話來。
劉淵笑道:「本王也只是從書上看來而已,至於是否確實,倒不一定,各位想必還有高見!」
平王劉淪笑道:「就算還有高見,聽到福王這番有史有據的評價,也不敢說了,哈哈……」
眾人這才笑了起來,唯一面紅耳赤的便是孫協,他作為老闆,竟然不瞭解貨物的歷史,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這倒不是他的責任,劉淵早就安排好了那兩位老先生來鑒定這塊玉璽為真,要不然也不會設下這個圈套了。
「不過至於這塊古玉是否就火國玉璽,本王倒不是個行家,說不定梁國內亂,流落民間也有可能,還是各位精通此道,倒不妨鑒定一下!」劉淵不想自己意圖暴露的太過明顯,便將矛頭引了出去。
當時就有幾位古董商走了上去,同平王劉淪和譚天青一樣,端詳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走了回來。有了劉淵方纔那番言之確鑿的話,再加上這塊玉遠沒有達到相應的水準,自然可以斷定是假。
孫協臉色更加難看,在這種場合下竟然拿出假貨,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倒是平王劉淪還有心看最後一件寶物,道:「孫老闆這次失了眼,下次小心就是,不知道最後一件寶物是什麼,還不趕快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
孫協急忙答應。
看到他汗都要出來的樣子,劉淵心裡暗笑。
隨著一陣空曠悠遠的琴聲,一位身著輕紗的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懷中抱著一柄古琴,劉淵眼中一亮,這女子嬌態可人,竟然擁有絲毫不遜色慕容清雪的動人氣質。
美女以一個美的讓人心醉的姿態將琴放到几上。
若不是劉淵見識到了慕容清雪,恐怕單就這個姿勢就足以讓他神魂顛倒了。
琴弦撥動,女子輕唱道:「闌珊何在,倚情無多,縱生的天香國色,仍在漂泊,算今生乾坤,想來世蹉跎,若有情素,它日偷閒而過……」
劉淵聽的有趣,原來這歌還會如此通俗的,是自己把古人給想的複雜了。
這美女的歌聲悠揚婉轉,確實非常動人,在座聽的如癡如醉的不在少數,就連素來不解風情的平王劉淪也是微微頷首。
一曲唱罷,那美女盈盈起身,道:「朝雲見過各位大人!」
平王劉淪笑道:「柳小姐風華絕代,歌聲確實讓人心醉,不知道這柄古琴有何來頭,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
劉淵差點笑了出來,這個平王就是對美女沒有興趣,開頭還說的冠冕堂皇,到後來馬上露出了馬腳,其實最關心的還是這件古董。
若是換成自己,還不趁機套個近乎?
「朝雲失禮了!」柳朝雲微微頷首,退到一邊,孫協終於恢復了點神氣,笑道:「這柄古琴源自上古,從琴上刻記來看,出自造琴大師赤石之手……」
譚天青冷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來,還是千年前的寶物了!」誰都聽出他話中不悅,大概是因為這琴沒有由柳朝雲來介紹的原因,譚天青的好色在京城大大有名,不過他也只是好色而已。
孫協哪裡會聽不出來話裡的話,只好陪笑道:「經過鑒定,確實如此,而且上面還有唐朝大家端累的收藏印記。應該……」
平王劉淪揶揄道:「應該不會有假是麼……」
孫協沒敢答話,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楊英突然站起笑道:「孫老闆,我們煙雨樓恰好也收藏了一隻赤石古琴,正想在明晚的集會中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只是不敢確認它是真是假,不如現在拿來對照一下如何!」
楊英一言,四座震驚。
京城買賣中雖有所競爭,但是畢竟還是暗中的,面子上誰都會小心翼翼地維護,楊英此舉無疑是向「保泰樓」挑戰。而且現在「煙雨樓」如日中天,「保泰樓」剛剛開張,誰都會想到這裡面的韻味十足。
當然最為驚訝的是孫協,其他的人只想看看熱鬧而已。
孫協不悅道:「既然楊樓主有這個雅興,孫某求之不得!」他也只能如此說了,方纔那塊玉璽被人定為假的,其實今天的賞寶大會已經砸了,若是這柄古琴也是假的話,那恐怕保泰樓也不用開了。
楊英自然瞭解他的心情,並未答話,只是微微地拍了拍手,馬上就有人送上琴來。
這回平王劉淪和譚天青一起站了起來,打量這兩柄古琴。
這兩隻琴擺在一處,並看不出高劣來,但是當平王的手指輕觸琴弦時卻有所差別,保泰樓的琴略顯清幽,而煙雨樓的琴卻晦澀許多。
平王劉淪顯然對古琴並不把握,笑道:「大家也過來看看!」
劉淵倒不上去湊這個熱鬧,只端著茶杯喝茶。現在大局已定,保泰樓休想在古玩界裡玩出任何風頭,煙雨樓還是煙雨樓,誰都無法撼動它的位置。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今天在宮裡遇到的事,太子究竟似乎……
這時田柔走了過來,道:「大才子怎麼不上去高談闊論!」
劉淵嚇了一跳,笑道:「原來是田柔小姐,本王真是失禮!」
田柔哼了一聲,道:「沒看出來,你這個淫……還是頗有學問的!」
她能夠把「淫賊」兩個字給省了下來,劉淵真是心存感激,忙道:「田柔小姐若是多瞭解本王一下,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發現!」劉淵懶得和她瞎掰,何況裡面還有個更動人的美女站在那裡,而且這個女人反覆無常,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起飆來,拿起棍子收拾自己一頓。
田柔笑了一下道:「那還要看本姑娘願不願意!哼……要不然,你跟我父親提親好了!」
劉淵差點把嘴裡的茶噴了出去,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美女。這種風格就算在自己的那個時代都已經是難得一見,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果然夠有魄力。
田柔轉過頭去,只給他看了一個側面,道:「你願不願意提那是你的事,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別以為我會非你不嫁……雖然你是個王爺,實話告訴你,爹爹顧忌你是個王爺,我才懶得理去,那天要不是爹爹逼我去,本姑娘怎麼會給你道歉。」
劉淵心中大歎這世界上的事兒還真是無奇不有,前幾天還拿著棍子到處追殺自己,現在就要逼自己去提親,看來這小姑娘徹底被自己方纔的風範砍倒,有點昏了頭腦,淡淡道:「我可是個王爺身份,想娶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是件容易事吧,再說……」「我不要再說,娶就娶,不娶就不娶,說那麼多廢話什麼?」田柔在燈光中分外動人,只是說話強了點兒。
「這個……我娶!」劉淵橫下一條心,心道有這樣的美女主動投懷送抱,自己還婆婆媽媽的實在說不過去,道:「不過……」
「不用什麼不過,今天晚上我就和爹爹說要嫁給你,明天你就要到我家去提親!我知道你是個王爺,並不想做你的正室……我!」
劉淵輕輕地拉住她柔軟的小手,道:「那我今天晚上做一個淫賊好不好!」
田柔正要回答,卻聽到場中有一人朗聲道:「我看孫老闆這柄古琴應是仿作吧!」
孫協坐到了座位上,臉色慘白,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