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好友的婚禮,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跨入公寓的電梯。五分鐘後,當我站在家門口時,卻發現鑰匙落在了車裡,不得不再一次邁入電梯。深夜十一點半,公寓裡顯得異常冷清。我剛想關上電梯門,一個驚天動地的男聲從幾米外飄來:Please,wWw.b111.netent!話音未落,參加完好友的婚禮,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跨入公寓的電梯。五分鐘後,當我站在家門口時,卻發現鑰匙落在了車裡,不得不再一次邁入電梯。
深夜十一點半,公寓裡顯得異常冷清。我剛想關上電梯門,一個驚天動地的男聲從幾米外飄來:「Please,wWw.b111.netent!」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闖進狹小的電梯。
我定睛一看,這個冒失的闖入者身高超過一米八,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和一臉燦爛的笑容,一身名牌休閒服更襯托出他的高貴氣質和不俗品位。在這棟外商投資的高級公寓中,居住著不少身價不菲的單身白領,眼前人應該是其中一員吧?
他微笑著向我點點頭。隨口道:「夠*。」
我愕然不已!雖說疲憊不堪的我,此時頭髮是有點蓬亂,衣衫是有些不整。但好歹也是個良家少女!居然說我夠*?我怒髮衝冠,舉起手中的小坤包,劈頭蓋臉地向這個輕薄的登徒子打去。
誰說女子不如男?這個虛有其表的一米八大個子,面對飛來橫禍,措手不及,才分把鐘,他那張帥臉就被我的小坤包「親吻」得傷痕纍纍。我狠狠地瞪著那被揍得半死的傢伙,解氣地呵斥道:「叫你輕薄!叫你流氓!混蛋!活該!」
說罷,我拂袖而去。而那個蹲在電梯裡的傢伙,卻捂著臉,半死不活地衝我的背影喊:「Why?為什麼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很委屈的樣子。老天!這世上還真有這麼恬不知恥的傢伙,明明犯了錯,還一味裝天真!
終於拿到鑰匙進了家門。我將自己扔進大沙發裡。隨手打開音響,聽一聽輕靈的薩克斯曲,想排解一肚子悶氣。
回想起剛才的英勇壯舉,我暗自得意。然而。就在三分鐘後,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我突然明白了那個人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Goingdown?」(你下樓嗎?)我愕然,隨即大笑,滾落到沙發裡……
第二天,我想跟那倒霉鬼道歉。可又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兒,也無法向電梯管理員陳伯打聽。於是,我那愧疚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平靜。幾乎忘了這事。
半個多月後,我因為業績不錯獲得了黃金般的三天短假。我呼嘯著衝回公寓,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大包行李,準備回家看看父母,好好休整休整。
當我拖著沉重的旅行箱等候電梯時,命運再次顯示了它無所不能的強大力量——緩緩打開的電梯門裡,我看到了那個倒霉鬼!當然,他也一下子看到了面帶驚異的我。
「啊!孫二娘!」他面色蒼白地大聲吐出幾個字,緊接著像見了鬼似的,慌忙去按電梯的按鈕,企圖關上電梯門。
「什麼?孫二娘?開人肉包子店的孫二娘?」我*然大怒,這分明是對本小姐的誣蔑嘛!我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將倒霉鬼推到電梯的最裡邊。電梯門很識相地關上了。
「你,你想幹什麼?」他緊緊地貼在電梯內壁上,戰戰兢兢地問我。「不想幹什麼!」我凶神惡煞地吼道:「本來想向你道歉的。現在,我又不想了!」「啊!道歉……」他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擠出一絲微笑,「不用道歉了,不用了不用了……」
「當然不用了!因為你剛剛罵我是孫二娘,我們算扯平了!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大度地說。倒霉鬼怔怔地看著我,半晌,突然大笑起來。
後來,我知道那個倒霉鬼叫天義,是一家外企的小主管,家境頗為富裕,學識也很淵博。他和我住在同一棟公寓的同一層樓上。或許,這也是緣份吧。
不過,我們並沒有立刻陷入愛河。我很奇怪,像自己這麼拜金的女子,居然放著眼前這麼大一隻肥羊而坐懷不亂,真是意志堅定。我開始崇拜自己了。日子就這樣平淡地流逝著,半年過去了。我和天義在每週幾次的鄰里聚餐中成了好朋友。
一天深夜,我被手機鈴聲殘酷地喚醒。我迷迷糊糊地,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此時正是午夜兩點。
「喂!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打擾別人睡覺是極不道德的?」我咆哮著。
「安,」天義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我失戀了。」「那就用麵條上吊,吞維C服毒去吧!」我窮凶極惡地吼道。
「拜託!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失戀了耶!」天義可憐巴巴地抗議。
「天義同志,第一,不是我讓你失戀的!第二,現在是午夜兩點!第三,我正在做升職加薪的美夢卻被你打斷。綜上所述,我在道義和法律上,沒有義務對你有一絲同情心!」我克制著滿腔怒火,冷靜地陳述著理由。
「每分鐘100元,我請你當我的臨時心理醫生。」天義這句話擊中我的要害。0.01秒後,我的聲音立刻溫柔了五倍:「好吧,我會很耐心很耐心地聽你說你的故事。慢慢說,別著急。」
「半年前,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天義開始講自己的傷心史。「嗯,嗯。」我強忍著呵欠,準備聽一段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因為緣分,我和她以很奇特的方式相遇了,我們成了好朋友。可是在後來的接觸中,我發現我愛*。」我一邊揉著不肯分離的眼皮,一邊假裝同情地說:「嗯,可憐。」「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她,可是,今天我卻看到她手捧一大束玫瑰和一個男人親密地走人家門。你說,我是不是失戀了?」「嗯,十有*。」我有些幸災樂禍,同時計算著時間和酬勞。
等等,不對,一束玫瑰,一個男人。這好像在哪裡見過。我在記憶中快速搜索起來。突然,我的嘴巴張成了O型!今天下午,我哥哥帶了一束玫瑰去見女友,順道來看我。難道,莫非,讓天義失戀的女人是我?
「天,天義,」我結結巴巴地問,「你說的那人是誰啊?」「你說呢?」我彷彿看到了手機那頭皮笑肉不笑的天義。「應該是我。」我底氣不足。「什麼應該是你。本來就是你!說,那個男人是誰?」窮凶極惡的人變成了他。
我可憐巴巴地說:「是我老哥。」天義驚喜地嚷道:「真的?你老哥?那就是說我還有機會!安,晚安晚安。」他馬上收線,留下怔怔發呆的我。
打這以後,我的辦公桌上多出了一束耀眼的玫瑰;電話也常常不經意間響起,奏響愛的宣言;而我家的廚房多了一個男人忙碌的身影。面對精神和物質兩方面的強大攻勢,我猶豫不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勝任白領夫人的職務,更不知道自己能否和眼前這個男人牽手一世。但我知道,自己確實愛上了他。就這樣,我在愛情與友情間*,直到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公寓,碰到了天義。我們有說有笑地跨入電梯,按下按鈕。誰知,電梯居然在半空中停了!天啊!那種腳不著地頭不挨天的滋味,真讓人發瘋。我們拚命敲打著電梯門,卻根本沒人聽見。
我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渾身顫抖著問:「天義,你說,咱們會不會掉下去?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電梯從高空墜落……」
「不會的,」天義笑了,「放心,這座公寓什麼都安全,尤其是電梯。」我哭喪著臉,後悔莫及地說:「我應該買保險的!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買巨額保險!」
天義笑得喘不過氣來。片刻之後,他收斂起笑容,很認真地凝視著我的眼睛:「安,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支票?存折?算了,我不要。誰知道幾分鐘後,我還在不在人間呢?」我一點熱情都沒有。
「安!看著我。」天義無限溫柔地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我,示意我打開。我打開那個盒子,卻發現,裡面安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天義一臉深情地說:「嫁給我,好嗎?」
老天!不會吧?從少年起,我就幻想過無數種白馬王子向我求婚的場面,但從未想過,居然會在一個狹小的,出了故障的電梯裡被人求婚!
半晌,我喃喃地說:「給個理由,先。」
「因為,我愛你。」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有點像審犯人。
「第一次見到你,被你毒打後。」他笑著說,「從此我的心裡就烙上了愛的烙印。你願意成為我的新娘嗎?」
我沉思了五秒,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我願意,如果我們能活著走出電梯。」
「那很簡單!」他高興地拿出手機,撥號,大聲說,「陳伯!謝謝你!我的問題解決了!現在請你打開電梯。謝謝,非常非常感謝你!」
「什麼?」我有點迷糊,「這是?」
「小傻瓜,」他一臉得意地說。「這是我央求陳伯幫我實現的求婚計劃。」
「你!」我的小坤包又要開始狠吻他那張可惡的帥臉。
可是,兩分鐘後,電梯打開的一瞬間,陳伯看見的卻是一對纏綿中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