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頭大的老十
其木格聽說老十被康熙叫到暢春園後,便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老十又會挨怎樣的一頓批。
其木格歎了好一陣氣,很是懊惱,要發脾氣好歹也等康熙升天後再說啊,自己急什麼呢,看來在老十登基後,自己潛意識裡還是大大的放鬆了警惕,「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人誠不欺我也。
於是,其木格便打算親自下廚,賄賂賄賂老十的胃,好歹讓老十能感受到,自己這個老婆雖然冷不丁的要闖一下禍,但總體來說,還算是賢妻一個的。
不想,其木格人還沒到小廚房,弘暄就來了,說呼斯楞馬上要走,老十叫其木格趕緊給呼斯楞洗洗腦,將忠君思想一股腦的給呼斯楞灌下去。
於是,其木格便緊急召見阿茹娜和呼斯楞…
為了證明自己除了拖老十後腿外,其實還是挺能助老十一臂之力的,所以,其木格便滔滔不絕的說了一下午,等將人送走後,才發現,老十馬上就要下班了,可晚飯好似還不知道在哪兒。
其木格有點急了,為了減少宮裡的浪費,其木格只要打算在小廚房自己做菜,就會叫人去通知御膳房,不必準備自己一家子的吃食,此時再叫御膳房趕,那也會晚點了。
其木格只得一邊朝小廚房狂奔,一邊祈禱老十今天加班。
所幸,安安和芳茹竟然在小廚房裡,灶台上的菜香陣陣撲鼻。
見了其木格,安安笑道:「曹嬤嬤見皇額娘和姨媽她們說話說得有些久,便問我是不是叫御膳房準備吃食,正巧嫂子也在我屋裡,我們倆索性就來露一手了。」
其木格覺得兒女大了就是好啊,瞧瞧多能幫忙。
不想,老十的觀感卻大有不同。
當晚飯時分,其木格笑著表揚安安和芳茹時,自然是將自己的感歎再次說了一遍,而老十則歎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因今兒芳茹也留下一起吃晚飯,按規矩,芳茹是不能和老十同席的,不過,卻得給老十兩口子布布菜,但其木格最不耐煩這個,因此,在菜端上來後,就叫芳茹和安安到另一屋去吃了,而弘暄和弘豐都沒回來,所以,晚飯時間只有老十兩口子和幾個太監宮女。
見老十表情不怎麼好,其木格便屏退了眾人,問老十緣由。
老十這才將雅朗要求當官的繳稅一事告訴了其木格,弄得其木格好不震撼,其木格尤記得雍正的名聲為什麼不好,好像就和這個有莫大關係吧。
其木格又認真回想了一下,歷史書上好像說的是攤丁入畝,沒提官紳納稅,於是,歷史知識不怎麼紮實的其木格便同情的看了眼老十,如今老十真的向當官的收稅,那名聲肯定比雍正還臭。
於是,其木格便笑道:「雅朗這孩子還真是會想,呵呵,不過,爺,他就算幫倒忙,也不是咱家的孩子,咱們的孩子還是挺能幹的。」
老十看著其木格,「你覺得是幫倒忙?」
其木格想了想,「爺不是在歎氣嘛,我想應該是吧。」
老十張了張嘴,想幫雅朗辯駁兩句,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其實不怪雅朗,根源在弘豐這,弘豐若不想倒騰兵役,也就沒後面的事了,唉,爺如今是一想著弘歷頭就更疼了…」
其木格楞了,覺得老十如今已經思維混亂了,頗有點精神分裂的架勢,「關弘歷什麼事啊?爺,你別有的沒的都扯上弘歷。」
老十拖長聲音「唉」了一下後,道:「還記不記得弘歷說的官俸的問題?爺敢打賭,他只要一回京,肯定會嚷嚷這事。」
其木格想起來了,在台灣的時候,弘歷就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癥結,老十隻給有品級的官發工資和各種補助,而這些當官的又拿著老十給的銀子去請師爺和一干助手,結果便是,這些師爺和助手只對當官的負責,很不利於基層管理。
見老十提起這碴,其木格便道:「弘歷的想法沒錯啊。」
老十道:「弘豐的想法也沒錯,雅朗的想法也沒錯,弘歷的想法更沒錯,但他們能不能不一窩蜂的跑到朕面前嚷嚷啊,飯得一口一口吃啊。」
其木格失笑道:「爺,弘豐不是沒提那些不現實的東西了嘛,雅朗那有莊親王壓著,也鬧騰不起來,弘歷嘛,等他回來,我給他說,叫他不急。」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朕急啊」
其木格楞著「啊」了一聲,「爺著急?」
老十鬱悶道:「一想到還有這麼多的事沒幹,朕心裡就急得慌,可偏偏這些事又不是能馬上就辦的,你說氣不氣人,你說,這些小子過個十年提一個,過個十年提一個,會憋死他們啊?」
老十這是典型的無理取鬧了,不過,其木格卻沒嘲笑老十,誰說當皇帝的不能有使小性子的?
其木格給老十夾了一筷子的青菜,「爺,他們提出來也好,也便於你制定長遠計劃不是?」
老十一邊朝嘴裡塞菜,一邊鬱悶道:「長遠計劃,還不知得多長遠呢沒準等弘暄的孫子登基了,都還辦不成。」
見老十很是悲觀,其木格便笑道:「國泰民安、歌舞昇平也就戲文裡唱唱,爺,想開些吧,誰叫咱大清這麼大呢,眼下雖然你肩上的擔子很重,但總比亡國之君強吧,好歹咱不用受欺凌不是?」
老十看著其木格,不滿道:「你就這點出息啊?」
其木格笑道:「我沒出息沒關係,爺有出息就行了啊,呵呵,爺,你別煩了,等咱們的船去了西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十不屑道:「西洋要是遍地黃金,這些洋人大老遠的跑咱這來幹嘛」
其木格詞窮了,只好自己吃菜,卻聽老十道:「咱們手頭還有多少銀子?」
其木格笑道:「放心,虧不了安安。」
卻聽老十說:「不是說安安的嫁妝,是爺要用。」
其木格楞了,「爺要用錢?用在哪兒啊?」
老十不耐煩道:「你問那麼多幹嘛,就說有沒有吧?」
其木格想了想,「要多少?」
老十遲疑的比了一個「1」,其木格道:「一萬兩?」
老十不滿的瞪了眼其木格,其木格驚訝道:「十萬兩?你要這麼多銀子幹嘛?」
卻誰知老十還是在瞪起木格,其木格不敢相信道:「一百萬兩?」
見老十點點頭,其木格摀住額頭,叫道:「你以為是搶銀行啊?」
老十納悶道:「銀行?什麼東西?在哪兒?」
其木格氣憤道:「銀子商行,就是錢莊了」
老十癟了癟嘴,「我還以為真有地可以搶呢,我猜咱們也沒有這麼多銀子,那50萬兩有沒有?」
其木格粗略估摸了一下,道:「除去給安安添妝的銀子,能提出來的最多就20萬兩。」
這下換老十氣憤了,「才這麼點?」
其木格沒好氣道:「嫌少啊,你出門打聽打聽,看看有幾家能馬上提出20萬兩現銀的還100萬兩,就是九哥也拿不出來啊」
老十楞了,「不會吧?九哥那麼有錢,拿個100萬,不,180萬兩應該沒問題吧?」老十突然想到自己這邊只能籌20萬兩,便將100萬改成了180萬。
其木格笑道:「叫九哥天天去打劫也許能行。」
老十鬱悶了,200萬兩還是他最樂觀的估計,康熙的最終計算結果還沒出來呢。
其木格聽老十說了原因後,再次無語,康熙怎麼能這樣啊?
想了想,其木格道:「咱們的產業都分出去了,是孩子們的了,咱們如今不好叫他們拿出來變賣…」
老十想了想,「也許180萬對九哥而言,不算什麼,不過,那20萬可得給爺留好了。」
不想,第二天,當老十見到康熙指定九阿哥捐資總金額後,當場就炸了,「621萬?搶銀子也不是這麼個搶法吧?」更可氣的是,康熙竟然還來了個有零有整,顯得他好像真的是仔細計算了似的。
於是,弘暄便火速被召進養心殿,「去找你皇瑪法,務必將621萬兩降到200萬」
結果,沒多久,弘暄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一見我,皇瑪法就說,只要敢提少銀子的事,我要求減多少,他就漲多少…」
老十楞了楞,看來康熙是鐵了心了,「你說,你九伯有這麼多銀子嘛?」老十此時迫切的希望弘暄能點點頭,弘暄是點頭了,卻說的是:「加上古玩字畫之類,應該有吧。」
老十氣憤道:「你以為抄家啊」
弘暄想了想,「我名下的產業如果賣了倒能湊點…」
老十頓了頓,「銀子的事不用你管,要賣也輪不到賣你的。」
弘暄笑道:「皇阿瑪,您倒是想賣自己的,可也要有的賣啊」
老十氣道:「什剎海那宅子裡還有東西呢,再不濟,那些傢俱也能賣兩錢,那可都是上好的木頭」
老十這頭愁銀子呢,而九阿哥看到這個數字後,卻是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老十的第一封信,他倒沒放在心上,以為康熙耍脾氣而已,不想老十的第二封信緊接著就到了,一看那數字621萬兩,九阿哥就驚住了,因為這差不多是他一半身家…自己的皇阿瑪到底是什麼意思?九阿哥拿著老十的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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