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很是喜氣洋洋,很是賣力的張羅著午宴,好像康熙是禪位給他了似的,惹得康熙越發不待見他,太沉不住氣了瞧瞧穩如泰山的老十,差距啊…
康熙決定了,如果退休後太無聊了,也可以寫寫為什麼九阿哥注定就是個打醬油的…
竄上竄下的九阿哥哪知道他在康熙眼裡已經成了反面教材,猶在屁顛屁顛的傻樂著,在太和殿跑進跑出,一副管家模樣…
老十已經沖九阿哥使了好幾個眼色了,可興奮的九阿哥楞是沒瞅見,急得老十隻好拿眼示意弘暄去將九阿哥給他悄悄逮過來。
弘暄畢竟不是直接受益人,加之又是九阿哥的晚輩,所以當九阿哥開始忙乎時,弘暄便盡職盡責的當起了助手,總不能甩手當大爺啊,不過,同樣在太和殿四處穿梭著,但弘暄卻絲毫不打眼,因為九阿哥太搶鏡頭了,好似他是主角。
雖然弘暄如今有點像路人甲,但能量卻不小,很快,九阿哥就小跑著過去找老十了,惹得康熙又是一頓膩歪。
九阿哥以為老十找他一定是有什麼大事,不想老十卻輕聲道:「九哥,你待會兒瞅準機會派個人去知會其木格一聲,她現在還不知多著急呢。」
這下輪到九阿哥膩歪了,老十真是無可救藥了,在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竟然還能想起他那沒才沒貌的老婆,這個蒙古太子妃,錯,馬上就該是蒙古皇后了,還真是妖孽啊…
九阿哥斜眼道:「幹嘛不找弘暄?」
老十沒好氣道:「我和他父子倆在這嘀咕說小話,像什麼樣」
九阿哥沒法理解老十的邏輯,只好道:「沒準弘暄已經叫人去了。」
老十不耐煩道:「萬一沒呢?要不,你提醒弘暄也行。」
九阿哥決定好人做到底,跑到太和殿外隨手抓了一太監,「去毓慶宮給太子妃報喜。」說完不待該太監回應,便轉身走了。
於是,剛從毓慶宮回來的太監便摸了摸腦袋,拿不準自己是不是該再跑一趟…
想了想,還是轉身再次朝毓慶宮衝去,反正又不是報喪,不會遭白眼…
於是,其木格便再次見到了該太監,「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九阿哥命奴才給太子妃報喜來了。」
眼睛有點腫的其木格摀住心臟,問道:「又有什麼喜?」這可怨不得其木格的心臟脆弱,康熙都禪位了,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喜的?其木格那智商實在想不出來,所以便提前做了點預防措施,免得待會兒樂極生悲。
報喜太監楞了楞,笑道:「太子一個月後將榮登大寶…」
這下輪到其木格楞了,該太監見狀,忙重複道:「九阿哥命奴才專程來報喜的。」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應該是太和殿有些混亂,九阿哥和弘暄沒協調好,不過,這的確是值得慶賀的喜事,其木格便又非常慷慨的打賞了那剛剛領過大賞的太監,還笑瞇瞇的沖人道了聲謝。
其木格可算是體驗了什麼是翻雲覆雨手。
今兒早上,也就是幾個時辰前,其木格還慼慼然的將安安叫到跟前,充滿著生離死別的傷感。
安安剛聽其木格說了個開頭,眼淚就唰的流下來了,其木格本來就紅著眼眶,被安安這麼一渲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兒便也跟著止不住的朝下掉。
好在眼前只有自己閨女,其木格也就懶得顧什麼形象,沒去擦眼淚,而是語帶哽咽道:「別哭了,若讓你弟弟們瞅見了,怕是瞞不住,他們還小,不懂事,若鬧出什麼來,可就麻煩了。」
安安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但聲音中卻還是帶著一絲抽泣,「額娘,你放心,我會看好弟弟們的,你和阿瑪還有大弟,一定要保重,就算逃不出來,也沒關係,等個五年就行了,那時弘參他們也大了,一定會帶著人殺回來救你們的」
其木格本來還擔心安安會哭哭啼啼的不肯走,或者愁腸寸斷的哭叫著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卻沒想到人家安安都在開始制定報復時間表了…
代溝啊…
這下其木格哭不出來了,給嚇著了,「安安,你聽好了,叫你帶著弘參他們出去,不是叫你們時時刻刻記著殺回來的,而是要你們好好的活下去,與其讓你們一輩子活在仇恨裡,或者過個五年被當叛軍斬首示眾,額娘還不如讓你們一塊被圈呢」
安安也不悲了,咬牙道:「額娘,我們會籌劃好的。」
其木格氣急,「安安,你怎麼和弘歷一個樣?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大清是什麼國力,你一點也不清楚?你們在那些彈丸小島上悄悄經營五年,就能殺回京來?你以為你太上老君啊」
安安頓了頓,道:「五年不行就十年…」
其木格怒道:「你給我打住額娘叫你們逃出去是為了什麼,你說」
安安有些委屈道:「那我們也不能見著你們在京受苦不管啊。」
其木格這才緩和了語氣,「安安,你大伯二伯如今不也被圈著,你覺得他們受了什麼苦啊,吃穿用那樣差了?尋常人家沒準還羨慕得不得了呢你阿瑪就算被圈了,也沒什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過日子就得朝低了比,和高的較勁,只能讓自己受累。」
安安聽得很是無語,「那又何必叫我們走。」
其木格道:「因為弘參他們的抱負肯定是施展不了了,所以不如換個地方,至少能重頭再來。」
安安點點頭,「我知道了,額娘,我會權衡的,不會去做以卵擊石的事。」
其木格道:「安安,答應額娘,熄了這心思。」
見安安固執的不點頭,其木格只好道:「額娘也答應你,我們會創造一切條件去和你們團聚。」
安安還是沒應允,其木格無奈道:「安安,說實話,咱們這一別,也許今生就再也沒機會相見了,答應額娘,別讓額娘為你擔心好不好?你若活得太累,阿瑪額娘會心疼的。」
安安一下又哭了起來。
其木格也是滿腮的淚痕,「就算我們不能再相見,只好知道彼此都在認真的活著,那就夠了,是不是?安安,別讓我們下輩子都一直揪著一顆心。」
安安緩緩的點了點頭,哽咽道,「額娘,我答應你,我們會好好的活著的。」
其木格捧起安安的臉,擦去她臉上的淚痕,道:「到了莊子上約束著弘參他們,不能讓他們跑遠了,得了壞信就趕緊朝天津走,千萬別管京裡亂七八糟的消息。」
安安點頭道:「額娘,你一定要讓大弟也好好的活著。」
其木格強笑道:「我們都會好好的。」
母女倆大年初一就流淚眼對著流淚眼,但沒哭夠就得將眼淚吞回去,因為不能讓旁人瞧出端倪來。
因此,其木格和安安都是又淨了臉後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三胞胎聽說要去農莊派發紅包,都沒異議,只是弘歷嚷嚷著趕緊出發,以便快去快回,免得耽擱下午的拜年活動。
所以,在弘歷的帶動下,三胞胎走得很快也很瀟灑,沒人扭頭回望,所以都沒人發現其木格仰頭看天,強壓著淚不要流出來。
而安安在走出院子時也只是頓了頓,不敢回頭…
其木格本來身子就不舒服,這心情再一悲傷,就更難受了,所以,當報喜的太監第一次趕來時,其木格正臥在床上,蒙著被子,一手捂肚子,一手捂嘴…
短短幾個時辰中經歷了大悲大喜的其木格思維幾乎完全停頓了,猜不出視權力為生命的康熙為什麼會來了這麼一出,只能認為康熙大概是被堯舜穿越了…
回過神來的其木格在重賞了送信人後,趕緊爬了起來,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立馬叫來心腹,得趕緊去通知安安啊。
而安安此時正咬牙瞪著大嘴巴傅清,心中著實著惱,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安安為什麼會遇到傅清呢?
因為安安和三胞胎此時已經離開了莊子,在山林中「追」野兔…
為什麼安安和三胞胎會打獵去了呢?因為他們還沒出京,就在城裡碰到了弘政。
聽說安安他們去給莊戶發紅包,昨兒被九阿哥交了底的弘政立馬明白了,索性便跟著安安他們一起走了,免得逃亡時還得四處找人。
弘政加入後,瞅準時機和安安交換了一下意見,安安沒料到九阿哥會安排弘政跟他們一起走,驚訝之於便勸弘政別摻和,叫他將九阿哥給的接頭暗號以及接頭地點交出來就行。
弘政卻笑著說,他正好藉機去娶克裡蒂絲,說來還算安安他們幫他的忙了…
安安也不是個扭捏的,見弘政的確沒勉強的意味,便沒再多勸,而是和弘政開始悄悄商量逃亡路線。
因此,在莊子裡,三胞胎便代表老十給莊戶發過年紅包,安安和弘政則在邊上交頭接耳的悄悄謀劃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安和弘政都有些坐不住了,弘政便建議,乾脆提前行動吧,打獵去,朝遠走,如果沒事,也好找托詞,如果出事了,在山崗中總比在官道上安全。
安安覺得有道理,便吆喝著三胞胎出發打獵,留下一護院在莊子裡等候消息。
當然,當時還遭到了弘歷的反對,弘歷可是盼望著趕緊去給人拜年收壓歲錢的。
弘參和弘豐也覺得大年初一就去殺生怕是不大好,所以都不怎麼積極。
還是弘政哭喪著臉,說自己鬱悶,說丟了爵後生活沒了意思,說自己不想回京,惹得三胞胎同情心頓起,一群人這才朝山上進發。
不想,才離開莊子,這獵還沒打上,迎面就撞見了一路人馬,不巧的是,還有認識的,那該死的大嘴巴
安安簡直是欲哭無淚,這行蹤還沒藏呢就暴露了,這叫什麼事啊…
繼續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