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不愧為父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其木格除了忙碌的在紫禁城和家中來回穿梭,倒也沒什麼煩心事,因太后病重,選秀之事宮中便沒人提及,蒙古人都巴巴的去遞折子,要求天天在慈寧宮外給太后磕頭祈福,沒再來煩其木格。
而孩子們也挺聽話的,弘暄雖然也和老十一樣,找準一切機會去和在兵部幫忙的弘春套近乎,但卻沒什麼出格的舉動。
雖然弘歷被先生告到了康熙處,——這傢伙在上書房威脅先生罷講論語,改教孫子兵法,否則就率領學生罷課,——但康熙也沒發雷霆怒火,只是叫老十回家好好教育。
老十沒訓弘歷,而是將弘參和弘豐說了一頓,「你們怎麼看著弟弟的?」其木格一瞧,哪能這樣啊,弘參和弘豐難道能守護弘歷一輩子不成?趕緊將老十趕走了。
不過,其木格也沒訓弘歷,只是問道:「府裡先生不是在給你說孫子兵法嗎?你怎麼還在上書房鬧?」
弘歷道:「可其他人不懂啊…」
其木格糊弄道:「你是元帥。你比他們懂得多,是正常的。」
弘歷想了想,道:「二哥三哥他們也聽府裡先生講了的…」
其木格還沒出聲,弘豐就道:「二哥是軍師,應該比元帥懂得多,要不怎麼出主意?」
弘歷點了點頭,「三哥,你是右前鋒…」
弘豐氣道:「我是你三哥,比你懂得多怎麼了?」
弘歷做了個鬼臉,「不就是我多了句嘴嘛,三哥,你生什麼氣啊。」
原來,弘歷要求上書房先生改教學內容是獲得了弘參和弘豐同意的,只是在和先生交涉時,弘歷自作主張的加了一句,威脅要領導學生罷課,打了弘參和弘豐的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康熙沒小題大做,老十沒背上個教子不嚴的罪名,所以其木格也就只是老生常談了幾句,不外乎就是要弘歷遵守紀律,專心聽講云云…
所以,總的來說,其木格的心情還算舒暢,血壓也在正常範圍內上下浮動…
可不想,沒兩天,九福晉就在慈寧宮的院子裡拉著其木格的手,含蓄的告訴其木格。三胞胎好像不注意搞好同學團結。
於是,在宮裡照顧太后,累了一天的其木格回府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三胞胎叫到跟前,問他們是不是和九阿哥家的小孩鬧矛盾了?
三胞胎齊齊搖頭,然後在弘參的敘述下,其木格總算瞭解了原委。
原來,太后這一生病,皇孫們在課間休息時也不敢開展課外活動,萬一康熙發神經,給他們冠一個不孝的罪名,那這輩子可就毀了,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拿出紙張,自發的抄經給太后祈福,雖然,其木格認為,肯定是大人背後教的,但好歹做足了面子工程。
但是,如此一來,弘歷成立的兒童團就成眾矢之的了,藉著保家衛國的名號。一到課間休息時分,便在院子裡瘋鬧起來,美其名曰,實戰演習…
都是一群小孩,大些的還能控制得住自己,小點的,心裡早癢癢了。
因此,九阿哥家的四個小孩拉上弘晝———乾隆很有忍耐力,心無旁就的埋頭抄經書,好像和太后感情特深,——便主動向組織靠攏,要求加入。
弘參代表全體成員對他們表示了熱烈歡迎,小傢伙們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被弘歷給氣著了,因為他是征西大元帥,每人的分工由他負責,這小子竟然讓他親愛的九伯的兒子領著伴讀去扮演叛軍…
新成員自然不幹,我們不來,你們的叛軍全是伴讀,憑什麼我們一來就給叛軍充血?堂堂皇孫士可殺不可辱也…
弘歷也振振有辭,說他要演練以少勝多,還拿出元帥的派頭,說什麼軍令如山倒,下級只能領命不能質疑…不過,最後一句話還是彰顯了小孩子脾氣,「你們不樂意,就不帶你們玩。」
於是,弘參和弘豐還沒來得及相勸,九阿哥家的四個小子和弘晝就很有骨氣的甩了甩袖子。揚長而去。
可一回去後,沒兩天,幾人就後悔了,當叛軍也好過時時寫字不是?可皇孫也是要臉的,實在拉不下臉再去打申請,而三胞胎也沒主動向他們示好,這煩悶之下,回府後言語中便對三胞胎很是不滿,不想,被九福晉聽到了,瞭解了情況後,九福晉也覺得三胞胎有些不知輕重,皇孫怎麼能去當叛軍?便找其木格告狀了…
其木格問了情況後,便通知弘歷,明天主動給那五個小屁孩發聘書,反正又不用發響銀,在正規大軍裡想安多少職位都沒問題。
弘歷很不情願,說是好不容易遇到幾個後來的,不給安置到叛軍裡簡直是天理不容。
原來由伴讀組成的叛軍戰鬥力有些差,倒不是實力的問題,哪個伴讀敢拚了老命的和皇孫對抗?所以弘歷便覺得很不過癮,一直在想法改變,可惜。沒人樂意加入叛軍隊伍,就是弘歷自己也不願意以身作則。
其木格想了想,便道:「那就不提什麼叛軍了,就分紅方藍方,反正是演練,一方進攻,一方防守就是,朝廷的軍隊還不是有防守的時候?所以沒必要去爭了,誰進攻,誰防守,抓鬮決定就是。」
弘參和弘豐忙拍手叫好。為有這麼個英明的母親而驕傲。
弘歷卻皺起了眉頭,「我好不容易才當上元帥的…」
其木格親了弘歷一口,「爭一個元帥你都贏了,這次可有兩元帥呢…」
其木格還沒鼓勵完,就聽弘參道:「還費勁爭什麼啊,你繼續當你的元帥,咱們是正紅旗的,就是紅方,弘景不是副元帥嘛,他們家是鑲白旗的,就到白方當元帥,剩下的再分就是。」
弘參的提議自然立即得到了弘歷的贊同,其木格也不得不承認,弘參比自己會維護自家人的權益。
晚上等老十回府後就當一趣事給老十講了,誰知老十卻道:「得,還真是父子…」其木格本以為老十會自誇一番,不想,老十卻接著說:「我今兒也將九哥得罪了。」
其木格張大了嘴巴,有些生氣,上哪找九阿哥這麼好的哥哥去,老十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於是,其木格沖老十翻了個白眼,懶得多說,直接叫老十明日拎著禮物去給九阿哥道歉。
老十道:「爺真不是故意的。」
其木格反駁道:「你哪次是有意的?」
老十本來是想從其木格處尋求安慰的,見其木格連事情經過都不聽,就站在九阿哥一邊,心中有些吃味,但畢竟自己是錯的一方,還是忍住鬱悶,拉著其木格娓娓道來。
原來澳門葡萄牙的代表也到了,老十今天主持召開了三方會談。
洋人最關心的就是口岸和稅費問題,一上來就要求將這作為首要議題。
老十有底氣啊,九阿哥可熬了好多天的夜,寫了厚厚幾十頁的字呢,所以,笑瞇瞇的同意了,告訴大伙。那麼就照顧照顧客人的情緒,先談口岸等貿易事宜。
可不想老十今兒沒帶九阿哥精心準備的文案,因九阿哥對老十這個連自己府裡的財政收入都不願意去瞭解的人十萬個不放心,所以強烈要求老十好好學習他的建議書,深入領會其中精神,因此,老十便將九阿哥的文案帶回家了,說是晚上睡覺前和早上起床後的腦袋最清醒…
老十回家後也沒翻過九阿哥準備的資料,一半時間和老婆孩子玩,一半時間去研究西藏青海地圖了,說是業餘時間,得滿足自己的愛好。
所以,當老十答應了洋人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不僅不知道九阿哥寫了什麼,還連稿子都沒帶,照本宣科也得有本啊…
所以老十便提議,今天大家就研究一下會議日程,明天開始正式談判。
可這會議議程太好研究了,一會兒功夫就完了,然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便纏著老十,要求抓緊時間,先將雙方在貿易方面的要求匯總一下。
老十還沒出言反對,理藩院的幹部為了掙表現,趕緊將紙筆拿出來,準備做記錄。
老十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好在雖然葡萄牙人懂漢語,但西班牙人不懂,所以洋人的意見需要通譯來傳一道,給了老十急中生智的時間。
也難怪有急中生智一詞,果然是一急,智慧就來了,老十聽完洋人的要求後,不置可否,吧唧吧唧了下嘴巴,告訴對方,他們的要求都是可以好好考慮的,但是,這不能光是大清開放口岸吧,你們開放的口岸呢?
兩洋人表示,他們是自由貿易,所有稅費都是一清二楚的,大清商船想在哪靠岸就靠岸…
老十幽幽道,我們連馬六甲海峽都過不去,上哪靠你們的岸啊?
兩洋人訕訕的告訴老十,相信老十是瞭解的,控制馬六甲的是荷蘭人,和他們無關。
老十學洋人聳聳肩,「那你們是怎麼通過的?」
兩洋人表示他們也是經過了千難萬險的,老十才不信呢,他拉蒙古人下水的商隊出發了兩次,兩次都在馬六甲海峽給攔回來了,本來準備採取點行動的,但朝廷的局勢又迫使老十不得不將精力移到京師來…
所以,老十便翹起二郎腿,告訴洋人,不解決航行的問題,建交、貿易都是空談,我到不了你的地界,你就是在對我搞壟斷,搞壟斷的還想讓我大清給予便利,當大清是傻子啊?
老十成功的將議題轉移到了交通壟斷上,要求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群策群力,幫助大清在大海上暢通無阻,其木格覺得老十簡直是大智慧啊,而且也沒想明白這怎麼會得罪九阿哥。
老十看了眼其木格,仰天長嘯,歎息自己運氣太背,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最後得瑟那麼一下,而且還是沖理藩院的人得瑟,洋人走後,老十得意洋洋的道:「爺可不是商人,只看到眼前一丁點的利,這在朝為官,眼光就得長遠,得把握全局,洋人要談貿易,爺就通宵達旦的去想怎麼著我大清才能獲利?傻子才那麼做…被洋人牽著鼻子走,爺可丟不起這人…」
老十話音未落,就見九阿哥黑著臉,站在門檻外…
「我給九哥解釋了,說了一大堆的話,九阿哥臉色還是不好看,本來還想明兒帶弘歷去找九哥呢,哪知這臭小子又將弘蟑他們得罪了…」老十閉著眼,無比的懊惱…
倒騰了半天後台,好像修改要找編輯,週一問問,給安淺說一聲,呵呵
還是老話,謝謝大家的支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