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希望
其木格和老十還真是心有靈犀。其木格才覺得自己好似不瞭解老十,老十這廂也就覺察到了,不過,略有不同的是,其木格覺得老十帶給他的是驚喜,老十則是滿頭的黑線。
老十實在沒想到,其木格竟然完全不懂音律,雖然其木格不喜歡聽戲,雖然其木格從未在月下撫琴,但老十真的沒想到其木格會連跑調都聽不出來,這確實太讓人震撼了,蒙古人打小可就耳熏目染的,架一堆柴火都能唱啊跳啊的一晚上,老十真的沒想通,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其木格怎麼會完全沒一點音樂細胞?
不過,老十還是很夠義氣,沒當著孩子的面揭穿其木格,只是等夜深後,才冷不丁的說道:「其木格,你給爺說說,還有什麼是你該會卻不會的?讓爺有個底。免得日後給你捅婁子。」
其木格語氣不善道:「什麼意思?」
老十笑道:「虧了孩子們還小,否則今天你可糗大了,你在蒙古該不會都躲在帳篷裡吧?怕太陽曬,那晚上呢?就沒去載歌載舞樂呵樂呵?」
其木格見老十洞察了自己的弱點,癟嘴道:「不感興趣。」想了想,沒想過味,又問道:「爺,你怎麼知道我聽不出跑調啊?」
老十歎氣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跑調還真不好學,弘歷一句話能變四個調,難度太大了,正常人沒法學。」
其木格紅了臉,雖然熄了燈,但還是不好意思的朝老十懷裡鑽了鑽,甕聲道:「那就各唱各的,沒人敢挑理。」
老十摟緊了其木格,一本正經的問道:「其木格,你會不會跳舞啊?」
其木格想了想,還是老實道:「不會,試著學了的,但腰桿是硬的,彆扭,就沒管了。」
老十這次大大的歎了口氣,「唉,弘歷那小子肯定又是個硬腰桿,他怎麼就像你了呢?」
其木格想反駁,卻沒了底氣,老十在那幫皇子中雖然是最沒音樂造詣的。但人家有天賦啊,少數民族嘛,都是能歌善舞的,其木格決定淡定,讓老十得意一下,於是閉著眼睛裝睡…
不想,老十卻扯玩著其木格的頭發問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上午三個傢伙在幹嘛?」
其木格隨口道:「練唱歌…」
老十道:「沒有,坐在葡萄籐下等葡萄熟。」
其木格笑道:「他們怎麼這麼嘴饞啊?知道了,我明兒叫人給他們備些葡萄。」
老十再次大大的歎口氣,「我怎麼覺得弘參他們這麼慘呢?」
其木格有點不樂意了,「他們又沒說想吃葡萄,我是他們的額娘,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
老十用手撥亂其木格的頭髮,咬牙道:「你怎麼能這樣,惹了事自己卻給忘了,是誰讓他們去想為什麼椰子熟了,會落到地上,而不是飛上天的?」
經老十一提醒,其木格想起來了,某天她與老十帶著孩子們在沙灘上玩的時候。突然一顆椰子熟了趕巧落在大家面前,老十第一個反應是禁止其木格和孩子以後在椰子樹下玩,而其木格則是想培養出中國的牛頓,因此,等老十宣佈完禁令後,其木格便開始循循善誘,引導孩子們思考了。
三胞胎想不出來,直接反問「為什麼呢?」
安安則道:「是不是椰子太重了?不對啊,好像所有果子都是朝地上落的。」
其木格笑著叫他們多開動開動腦筋,也就沒再給提示了,事後倒還真忘了這檔子事。
而孩子們自此也沒再過問此事,加之三胞胎對造船工藝沒一絲興趣,其木格更是死了為中國培養一自然科學家的野心,沒想到啊,三個小傢伙竟然還知道給其木格驚喜了。
其木格當即撐起腦袋,略帶激動的問道:「葡萄落下來沒?」
老十道:「落了。」
其木格開心的笑道:「他們運氣這麼好啊?」
老十翻了個白眼,「弘參叫人守在葡萄籐下的,時候差不多了,他們三個才跑去換人,你當運氣真有那麼好。」
其木格樂了,「弘參真是聰明,爺,那他們是怎麼說的?怎麼回來沒聽他們提啊?」
老十樂道:「能怎麼說,說安安說得對啊,凡是果子都該朝地上落。」
其木格啞然,「就這麼算了?」
老十點點頭,「是啊。」
其木格感歎啊,怪不得牛頓是牛人,都到這一步了。三胞胎還不追根揪源,看來只能當被巨人踩著肩膀的普通大眾了,「他們為什麼不追問果子為什麼要朝地上落呢?」其木格想想,很是失望,自己當初給的命題是這個好不好,他們怎麼中途改去證明安安的論斷了?
老十道:「不知道,反正沒問。」
其木格咬牙不語,還是睡覺吧,看來這輩子是沒法當科學家的媽了。
不想,老十卻問道:「其木格,你說說是為什麼?」
其木格怔了下,老十都這把年紀了,想研究萬有引力怕是晚了,於是,對當科學家的妻子完全不抱指望的其木格沒精打采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事就是奇怪。」
老十道:「爺問了蔣先生,蔣先生想不出來,只好說天上是神仙住的地方,凡間俗物自然去不得。」
其木格頭次覺得蔣先生是個蠢蛋,但嘴裡卻只嗯了一聲。
不想,老十卻又道:「一個親兵卻道,那為什麼咱們可以將東西拋上半空再落下來,果子熟了卻不是先拋到半空再往下落?」
其木格有點振奮。「是哪個親兵?」
老十拍了一下其木格,沒回答其木格的問題,反而道:「你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其木格道:「是啊,他說得可太有道理了,爺,明兒叫他來見我,我要見見他。」
老十笑道:「你死了那條心吧,爺早問過了,他大字不識一個,只是突然想到這而已。」
原來是偶然事件,其木格再次失望了。不甘心道:「我明兒寫信給弘暄,讓他琢磨琢磨。」
老十癟嘴道:「安安肯定早問了,爺都想不出來,他能想出來才怪,你放心,這事爺一定弄出個子丑寅卯來。」
其木格敷衍的笑道:「好。」
不想老十接下來卻道:「爺懸重金求解,哼,爺就不信了,咱大清那麼多能人異士,會想不出答案來!」
其木格訝然失笑,沒想到希望竟然在老十身上,忙道:「對,爺,反正咱們有錢,不過,就別限在大清了,讓洋人也參與吧。」
雖然其木格不知道萬有引力是何時提出的,不過當初在前山寨和威廉接觸的時候就已經確定牛頓在世,那麼洋人來揭榜是指日可待,因此,其木格便猛的親了老十一下,道:「爺,咱們出黃金一千兩!」
這下輪到老十吃驚了,其木格好像總是精打細算的,怎麼突然這麼敗家了?想了想,老十安慰道:「其木格,爺娶你回府,可不是為的聽曲,爺又不好這一口,你該幹嘛幹嘛,別放在心上,爺不會嫌棄你的。」
其木格心想,老十的思維跳躍得也太快了吧?…
沒多久,京裡的人也知道了老十的跳躍性思維,因為老十的懸賞告示已經被滿天下傳得沸沸揚揚了。
九阿哥已經徹底無語,原本還盤算著康熙近期是否有打算將老十調回京,得。被老十這麼一鬧騰,就算旨意已經擬好了,肯定也給壓下了。
十四則開玩笑道:「九哥,十哥是不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貪了黃金啊,一出手就是一千兩,好傢伙,嘖嘖。」
九阿哥一聽,對啊,皇阿瑪以為老十手裡特拮据呢,這下可好,直接撞槍口上了,九阿哥太善良了,完全忘了老十朝他伸手要銀子的事,只顧著擔心康熙的反應了。
於是,九阿哥趕緊尋了個由頭進宮,康熙已經從暢春園搬回紫禁城了,弘暄雖然繼續在朱軾手下學習,但下午卻開始接著練習武學了,回宮了,各種規矩都得興起,康熙沒那氣魄將朝會改成晚會,所以,除非下午有特別重要的朝務,康熙一般都沒打擾弘暄的武學課,這讓九阿哥見弘暄多了許多方便。
九阿哥順利在練武場找到了弘暄,將滿頭大汗的弘暄拉到僻靜處,「你皇瑪法說什麼沒?」雖然九阿哥沒提什麼事,但弘暄卻還是瞭然的回道:「皇瑪法有些生氣,不過,隨後又釋然了。」
九阿哥揚揚眉。
原來,被康熙留在身邊養的弘暄此時站出來幫老十說話了,「皇瑪法,雖然阿瑪此舉看似胡鬧,但是仔細一想,這問題還真不好答,也許心中有這疑問的人多了,但只有阿瑪拉得下臉來不恥下問而已。」
康熙一想,的確,這問題看似簡單尋常,但還真讓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罷了,就當老十有強烈的求知慾,但是,那一千兩黃金是怎麼回事?因此,便道:「你們府的東西不都是留給安安嘛,怎麼你阿瑪這次這麼大方了?不是說你們府上不寬裕嘛。」
弘暄笑道:「皇瑪法,不是有九伯在嘛。」
康熙笑出了聲…
九阿哥聽弘暄這麼一說後,臉上有些掛不住,弘暄忙道:「九伯,我的意思是阿瑪若錢不夠,肯定會找你借的…」
九阿哥訕訕的笑了笑,旋即嚴肅的問道:「你皇瑪法就沒再說別的?」
弘暄搖搖頭,道:「皇瑪法沒再多問,不過,我還是給他說了為什麼阿瑪要這麼做。」
九阿哥奇怪道:「你知道?」
弘暄笑道:「嗯,安安曾寫信問過我呢。」
等弘暄說完前因後果,九阿哥徹底無語了,不過想想也好,至少康熙不會對老十的動機產生懷疑了,鬱悶的九阿哥揮了揮手,放弘暄繼續去練習。
弘暄走了兩步,又跑到九阿哥身邊道:「九伯,弘政說他想送克裡蒂絲回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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