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複雜
老十將其木格送回家後。也一同跟著回了後院,昨晚一夜都在合計著怎麼給康熙回話,兩口子都沒睡什麼,而今天耗費的心神也不少,所以即使自詡自己比牛還壯實的老十也有些撐不住,在其木格還沒爬上床之前,就頭靠枕頭,打起了呼嚕。
本來其木格為了老十的清譽著想,準備自己去廂房對付一下的,要知道,在大清,男士們大白天的一般都不會跑到後院睡大覺,大多在前院書房裡對付一下,為的是彰顯自己潔身自好,沒白日宣yin,其實在其木格看來,這就一典型的掩耳盜鈴,書房門前又沒有法老的詛咒,說凡女子入內者皆死翹翹。而且,其木格就不信,沒那偷偷跑回後院的。
但老十這傢伙進大門時就沒下馬車。到了二門處還對跟在馬車外稟告有事請老十決斷的徐公公說,他要先養養精神,晚上再聽徐公公的匯報。
氣得其木格當場就擰了老十一下,老十嘻嘻笑著,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兒,還以為其木格在與他**,看來呂宋的生活讓老十的思想太放鬆了,竟然麻痺大意到了如此地步。
本來其木格還想好好指正一下老十錯誤的,不想,自己這剛換了衣裳,老十就夢周公去了。
看著熟睡的老十,其木格放棄了去廂房避嫌的打算,自己就算去了廂房,也沒法在府裡貼個告示,來個專門澄清,索性就懶得為難自己了,自己可有許久沒依著老十入睡了,於是,換了衣服的其木格,便悄悄爬上了床,在老十身邊躺下,翻了個身,聽著老十的呼吸,沒一會兒也進入了夢鄉。
於是,前院的徐公公便稍稍為難了一下,因為莊親王來了。
不過,徐公公也沒為難多久。命人給莊親王奉茶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主要是害怕跑腿的小廝嘴上沒把門,萬一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這四下一嚼舌,那老十以後可得被外人嘲笑許久,要知道十阿哥府的笑聞已經夠多了,實在犯不著添加一些香艷色彩去,再說,自己要匯報的事與莊親王也有點干係,得提前給老十提個醒。
但到了其木格院子,徐公公便知道自己想左了,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老十的鼾聲清晰可聞。
老十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暈頭暈腦的爬起來,閉著眼睛任由彩雲給他穿好了衣服,又洗了一把冷水臉,出門時終於也清醒了,小聲對彩雲吩咐道:「待會兒告訴福晉,晚飯不用等爺。」
出了門才看明白是徐公公本人來的,老十詫異道:「府裡小廝呢?」
徐公公忙笑道:「奴才許久沒見著主子了。這機會自然不能讓旁人得了去。」
這話老十愛聽,樂呵呵道:「徐公公跟著爺的年頭可不短,爺怎麼不知道你嘴巴上還能抹蜂蜜啊,哈哈。」
徐公公湊趣的跟著笑了兩聲,道:「莊親王自從得了阿哥和格格,自個兒的便覺得與爺成了自己人,您瞧,這要上門也沒提前送個拜帖過來,倒驚擾了爺的好夢。」
老十微微笑了笑,沒做聲。
徐公公又接著說道:「自從莊親王后繼有人,他家的大門都快被踏破了,稍微有些臉面的都跑去討方子,連盛京的幾個國公都專程派人來聽莊親王指點…」
見徐公公一臉的艷羨,老十笑道:「怎麼著,你見著眼紅啊?覺得少了人給你賞錢?」
徐公公忙解釋道:「奴才可不敢存這污心,主子給奴才的恩典可不少,奴才不是那貪心的人。」
老十笑道:「那你念叨這些沒用的幹嘛?」
徐公公笑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還真有幾家眼看就要絕戶的國公貝勒得了喜訊,莫罕貝勒已經誕下了麟兒,還有三家的女眷都給懷上了,人人都誇福晉的方子靈驗呢,這幾戶還專程給送子娘娘打造了金身…」
徐公公一向秉承沉默是金,難得打開話匣子,見徐公公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這些八卦,老十自然很是奇怪,便按捺住疑問,靜靜等著徐公公說到正題上。
終於,在走到二門處時,徐公公歎了口氣。小聲道:「不過,也有人說,別看八福晉霸佔了馬車,送子娘娘瞧不慣她的行事做派,這輩子怕也求不到一子半女…」
老十這才知道,那輛已經被吹為神車的馬車如今還在八福晉手裡,但想來徐公公不會只為了說這些廢話,便停下腳步,問道:「喔,還說了什麼?」
徐公公小聲道:「還說咱們福晉給八福晉的方子不對…」
老十神色一凜,道:「怎麼會傳出這話,多久的事,怎麼沒寫信告知我和福晉?」
徐公公忙解釋道:「半個月前是八爺小格格的生辰,奴才去八爺府上送禮,八福晉沒召見奴才,這格格的生辰也沒大辦,按說八福晉不會忙得沒空囑咐奴才幾句,要知道,每次奴才去八爺府上辦差,八福晉都會親**代奴才,叫奴才將府裡打理好,提醒奴才該給大阿哥送什麼東西進宮…所以,見八福晉沒召見。奴才就覺得不大對,便派人悄悄打聽,想來怕是奴才不經意間得罪了八福晉也說不準,不想,這結果還沒打聽到,小英子在外面就聽說,八福晉得的方子不對,所以才至今沒懷上,奴才趕緊就給爺和福晉去信了,想來此時還在路上…」
老十聽了,歎了口氣。道:「爺知道了。」
徐公公想了想,又小聲道:「莊親王急急趕來,怕也是為了這事。」
老十點點頭,「爺見完莊親王還要出府,等福晉醒來,你就將此事說與她聽,就說爺說的,讓她今天就去八哥府上走一遭。」
雖然老十對八阿哥有心結,但對八福晉卻還是感激的。
果然,莊親王的確是來給老十解釋的,表示自己絕不是挑撥離間之人,而且還告訴老十,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那方子,他是挑著人給的,總共就只給了十幾家,自從這傳言出來後,他已經派人去這些人家打聽了,目前沒發現什麼不對。
老十自然是大度的請莊親王不要介意,說這些傳言不會影響自己和八阿哥的兄弟情,請莊親王大可放心。
不想,莊親王卻就這個話題進行了引申,「十阿哥,按說有些話我說不合適,但我老了能有人送終全多虧了你,因此,見你行事糊塗,不免為你著急,這話要不中聽,你也別著惱。」
在老十表示一定要虛心受教後,莊親王便直白的說道:「十阿哥,你與九阿哥的交情滿京城無人不知,九阿哥待你如何,旁人也能體會一二,可你卻在廣州拆九阿哥的台,這事做的可不地道,大家才不會管阿片是否真的是禍害,大伙眼裡看到的便是十阿哥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
老十紅了臉。道:「滿丕…」
莊親王打斷道:「滿丕是九阿哥的門人,雖然九阿哥去了蒙古,但他也沒那膽子轉投主子。」
老十聽後,瞇了瞇眼,見莊親王別有深意的看著他,心中狐疑道,難道滿丕不聽八哥的指揮?
莊親王緩緩道:「九阿哥生意做得大,需要門人的地方多,若壓制不住門人,九阿哥的生意怕早就做不下去了。」
老十微微點點頭,莊親王這才放心的起身告辭,臨行前還道:「你與阿靈阿已經貌合神離,雖然這事大家沒站在阿靈阿一邊,可若你再與九阿哥鬧翻了,你的聲名,唉,怕是四海皆知。」讓老十鬱悶不已。
老十原本就打算今兒下午去九阿哥辦公室找他的總管事,問問那半船阿片的事,因此,送走莊親王后,老十雖然心裡梗得慌,但也沒稍作歇息,立即就打馬朝德泰錢莊趕去。
到了德泰錢莊後,老十拎來錢莊的鄭掌櫃,問道:「九哥去了蒙古,生意誰負責?」
鄭掌櫃忙道:「九爺走的時候,交代了話,各家店舖各司其職,若有不決之事,便與奴才商量著來。」
老十點點頭,把玩著茶盞,問道:「阿片生意誰負責?」
鄭掌櫃看了眼老十,拱手道:「阿片生意還沒做起來,眼下還是小的監管著。」
老十鬱悶得不得了,沒想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老十盯著鄭掌櫃,冷笑了一聲:「當初怎麼沒人知會一聲?」說到此,老十將茶盞重重一放,「後來怎麼也沒人知會?啊?覺得熱鬧好看啊!爺告訴你,爺就是立馬將這錢莊給搬空了,九哥回來也就是跺跺腳,爺就沒想明白,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為了那幾箱阿片,竟然敢跟爺唱對台戲?」
鄭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辯白道:「王爺冤枉啊,小的真是冤死了,這阿片真沒做起來,進的貨還沒到呢,福晉在廣州叫人燒的阿片,不是九爺的,若真是九爺的貨,廣州鋪子的掌櫃肯定早去求見福晉了…」
老十想了想,自己知道滿丕行事不周正後,曾給其木格去信,叫她派人去找九阿哥廣州鋪子的掌櫃問話,可還沒收到其木格的回信,他們便匆匆返京了,昨兒見面後直到現在,還沒工夫提及此事,不過,想來鄭掌櫃應該不敢欺瞞,那問題便是出在滿丕身上了,可莊親王不會憑空說九阿哥的門人只認九阿哥這一個主子…
老十想了想,只覺得頭大無比,九阿哥可不像老十,只有蔣先生一個幕僚,光在府裡住著的就有十幾個,老十拍拍腦袋,不管了,一個個問吧!
對不起,失言了,沒將欠更補上,低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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