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猴子稱霸王
西班牙總督為老十一行舉辦的歡迎宴規模很小。反正其木格感覺,比葡萄牙總督那次邀請的人要少得多。
而且宴會的氣氛也不大好,這主菜還沒上,總督便就老十堅持帶兩艘軍船抵港的行為提出了抗議,譴責老十的行為完全不符合作客之道,一點也不紳士。
本來就是土八路的老十則乾脆指著桌上的羊排,無禮道:「難道你們就懂待客之道了?宴請客人前是不是該問問客人的喜好?還有,你們不會拿筷子,難道連擺筷子也不會嗎?這就是你們說的紳士?在我們那,就是地痞流氓也比你等紳士知禮得多!」
老十言下之意就是,咱們都彼此彼此,大哥莫說二哥。
可在外交上,老十這話就顯得太過於魯莽和直率了些,其木格覺得不能一來就將事情鬧得那麼僵,便想與總督夫人輕聲交談幾句,不想總督夫人堅定的奉行著夫唱婦隨,一直嚴肅的板著臉,其木格便懶得搭理她,也挺直了腰板,一臉嚴肅的坐好,扮黑臉誰不會啊?
總督聽了老十的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道:「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入鄉隨俗…」
老十笑道:「中國還有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總督聽完翻譯的話後,當即就拉下臉道:「王爺此話怎講?」
老十笑道:「不懂啊?找個懂的給你好好說說,爺可從不給人當先生。」
武裝司令維達坐不住了,沖老十道:「王爺,我們好心好意請你來作客,一心想與大清交好,還請王爺不要將之視為軟弱可欺。」
張佐領忙道:「主子們正在說話,你插什麼嘴?一點規矩都沒有?」
老十抬了抬手,呵斥道:「你難道今天才知道洋人沒規矩?」
張佐領道:「王爺教訓得是,末將近墨者黑了。」
總督此時說話了:「王爺,我們誠心相邀,是想就大家共同關心的事好好商議商議,王爺若抱有偏見,我們豈非將白白浪費時間?」
老十道:「前明時候,你們不是打算派2萬人馬奪取我錦繡江山嗎?怎麼,或許你們洋人的交好本就是如此?」
總督怔了怔,不知道老十怎會知道這消息,下意識的否認道:「王爺,我向你保證,我國一向沒有窺視貴國之意,一定是英格蘭人在背後詆毀我們。」
其木格一聽不樂意了,道:「總督大人,你願意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嗎?若你所言為虛。必將被上帝拋棄?」
總督尷尬的笑道:「我們從沒這個慣例。」
其木格嘲諷道:「總督大人,由你開這個先例也不錯啊。」
維達一看總督受到了擠兌,忙站了出來道:「總督大人,阿德拉曾向大清十王爺提出過決鬥邀約,但王爺卻將阿德拉趕下了船,眼下阿德拉正在宴會廳外等著,想再次向王爺發出邀約,不知王爺可有那膽量接受?」
老十哼了聲道:「你們想決鬥可以,想讓爺出場也行,總督大人親自上場吧,其他人,哼,想與爺交手,不配!」
維達道:「我是呂宋的武裝司令,自問還有資格向王爺提出決鬥,不知王爺可敢應戰?」
張佐領道:「我是大清的佐領,你這個司令只配向我提出決鬥!」
於是,大伙飯也沒吃,便移步到院子裡見證兩者的決鬥,還好,維達提出用劍。
數十個回合後,張佐領一刀砍中了維達的左肩。刀鋒再一轉,便指向了維達的脖子。
因老十這一幫人都不了解決斗的真正含義,想著還在西班牙人地盤上站著,便只想給洋人一點顏色即可。於是,張佐領在示威完畢後,便收回大刀,退了回去,來了個點到為止。
總督當然也不想自己的司令在自己眼皮底下死於決鬥,沖親衛使了個臉色,忙拉著老十等人再次入席。
其木格可不想讓西班人這麼容易就過關,幽幽道:「決鬥從來都是生死之比,眼下這場決鬥應該還未結束吧?」
老十看了眼其木格,心想其木格與澳門洋人接觸的多些,看來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還能擠兌擠兌洋人,便站在那不動。
維達摀住左肩,咬牙道:「我也沒說決鬥結束了,繼續!」
總督忙道:「胡鬧,這次請王爺前來是商議正事的,這些私事等以後再說。」
言下之意,就是等咱們達成協議後,你想找誰決鬥,沒人攔你。
老十才沒功夫去想總督話裡的深意,當下就冷冷道:「我對你司令的人頭沒興趣,不過,以小看大,我委實瞧不出貴國的誠意來,想談,好。按我大清的規矩來,我大清可從不將自己的規矩藏著掖著!你們想好了,再到船上去請我,我在港口等你們三天!」
說完,老十便帶著其木格和一幫親兵有很有氣勢的走出了總督府,讓總督府外圍觀的民眾很是吃了一驚。
原本其木格還擔心西班牙人會派人阻攔,不想一路上皆暢通無阻,當異常平安的抵達了自家的兵船後,其木格還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十回船後第二天,西班牙總督便派人送信,說是請老十移駕,雙方正式開始商談正事。
老十給了回信,說是天氣太熱,不想走動,就在碼頭上搭個棚子,隨便談談吧。
這倒不是老十害怕再入總督府,而是老十打死也不願意再帶其木格一起前往,萬一擦槍走火,那可怎麼辦?於是老十便對其木格嚷嚷道:「人家洋人也沒請女的作陪,你一人坐在那裡被賣了都不知道!親兵?親兵事多著呢,你少來添亂!」
但其木格也不放心老十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老十朝其木格吼了幾聲後。遂做出了以上決定。
接下來的幾天,西班牙總督便與老十在棚子裡相互責罵,各自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一項協議也沒達成。
雖然官方談判陷入了僵局,但受老十即席演講的影響,在經過一番籌備後,西班牙商業協會的請柬便放在了老十的桌上…
前山寨更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已經一歲零十個月的聿兒,修兒,厥兒自其木格走後,唧唧哼哼了兩天。突然發現沒了其木格卻換來了毫無約束的自由,遂將戀母情結拋之腦後,開始肆無忌憚的大肆揮霍難得的福利。每天比賽似的搞著破壞,聿兒不小心打碎了硯台,修兒立馬就會不甘示弱的將小算盤當成進攻武器,什麼貴就朝什麼砸去,厥兒下一秒就會不巧用木劍柄碰倒花瓶…
兩天後,扎丫便將三個小霸王活動範圍內所有易碎物品全搬了個空,留下厚重的傢俱任他們折騰。
三個小傢伙某天合力抬八仙桌未果之後,便對室內活動不再感興趣,改為分分鐘都是課外活動,扎丫和嬤嬤們擔心他們中暑,只得左哄右哄,可這三胞胎卻拒不合作,只要將他們朝屋裡抱,頓時哭天搶地的嚎起來,用安安的話來說,那簡直是哭得天地變色。
不過,三個小傢伙倒很給安安這個長姐的面子,只要安安發話,一般都會委屈的聽從,但前提條件就是安安必須得陪他們一起玩。
於是,為了弟弟們的身體健康,安安只要一睜眼,便開始當孩子王,帶著三人玩各種室內遊戲,一時間倒也是其樂融融。
不過,今天,安安卻黑了臉,三胞胎一個個都憋著嘴巴老實的站在那,沒人敢造次。
一嬤嬤剛要開口,安安就訓道:「我教訓弟弟們呢,誰也不許插話。」
聿兒本來已經在沖嬤嬤哼了,一聽安安的話,忙閉緊了嘴巴。
安安指著面前的幾張破紙片,問道:「誰撕的?」
聿兒忙搖頭,修兒看了眼厥兒。沖安安討好的笑了笑,而厥兒則憨笑兩聲道:「練劍。」
安安拿起面前的一片破紙,走到厥兒跟前,道:「這是你們大哥寫的信,大哥寫的,你這麼不聽話,到時候大哥不教你練劍。」
厥兒怔了怔,道:「阿瑪教。」
安安威脅道:「阿瑪也不教。」
厥兒想了想,爬上凳子,從書桌上胡亂拿了一張白紙,遞給安安,道:「姐姐,給。」
聿兒湊過小腦袋看了看,道:「不是。」
修兒道:「又寫。」
厥兒忙沖安安一個勁的點頭,安安鬱悶道:「知道錯了沒?以後不能撕紙,知道嗎?」
厥兒申辯道:「沒撕。」
聿兒解釋道:「劍…破的。」
修兒補充道:「要改。」
安安拉長著臉,道:「以後你們誰也不許弄破紙。」
三個小腦袋忙一陣亂點。
安安這才坐下,一邊拼紙,一邊道:「我才去一趟如廁,弟弟的信就被撕了,怎麼叫我不生氣?」
厥兒拉了拉安安的褲子,道:「姐姐,不生氣。」
聿兒也道:「沒壞。」
修兒則道:「姐姐念。」
安安見三個小傢伙頭次這麼乖巧的站在那等她念弘暄的書信,心中稍微痛快了點,遂瀏覽了一遍書信,挑著內容慢慢念給三胞胎聽,厥兒闖了禍,聽得最認真,聿兒和修兒聽了個開頭便又轉身玩玩具去了,不過安安倒沒再教訓這兩人開小差,因為安安看完信後,正在琢磨著是不是先從這三個弟弟處挪用些銀子,畢竟老十壓根就不在眼前,等銀子弄到手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於是安安便笑瞇瞇的,甜甜的叫了聲:「弟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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