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肆無忌憚
弘暄竟然在一群人精面前玩文字遊戲。委實有些托大了,這些皇子阿哥們又豈是蒙古小姑娘可比的。
弘暄的話音剛落,三阿哥就抓住了他的語病,不依不饒的問道:「弘暄,叫你發誓可沒問你是否問心無愧,而是證實你是否說的是實話,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你是問心無愧的欺君呢?」
三阿哥這個罪名給的有些大了,康熙已經後悔了,不該召開這個擴大會議的。
九阿哥本來就一個頭兩個大,眼下早就顧不得自己是否能脫罪,而是生怕給弘暄帶來負面影響,要知道,弘暄回京後可得住進阿哥所的,若失了聖心,一個小孩子在宮裡可就完全沒了儀仗,自己就算天天進宮,也沒法事無鉅細,萬一一個照看不周,到時候可怎麼有臉見弘暄的阿瑪,見三阿哥扭著弘暄不放,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道:「三哥,你有什麼直接衝我來就是,為難一個小孩子也不怕出門崴了腳!」
三阿哥笑瞇瞇的將球踢回給了九阿哥,道:「九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十弟遠在呂宋,咱們這些做叔叔伯伯的,自然得多照拂弘暄一二,難道我們不應該告訴弘暄,人貴在一個誠字嗎?還有,讓弘暄回話可是皇阿瑪欽點的,難道你是說皇阿瑪在為難弘暄不成?」
弘暄此時卻不做聲了,悄悄扭了扭脖子,靜靜的當起了觀眾。
九阿哥冷冷道:「三哥如此有情意,倒讓弟弟我汗顏,不知道在熱河的日子裡,三哥可曾過問過弘暄的起居和功課啊?」
三阿哥紅了紅臉,道:「弘暄有皇阿瑪照顧,自是無礙的。」
九阿哥接著這話道,「弘暄也有皇阿瑪教導,輪不到咱們說話。」
於是眾人的眼光又聚回到了康熙身上,看康熙怎麼處置。
康熙心中歎了口氣,瞧了瞧沒事人一般站在一旁的弘暄,心想,這孩子是被寵壞了,得給他些教訓才行,否則以後還不知怎麼天不怕地不怕呢。
於是。康熙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聲音說道:「弘暄,你可知罪?」
弘暄瞪大了眼睛,看著康熙,道:「皇瑪法,孫兒愚鈍。」
康熙氣道:「你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首先就失了個誠字。」
康熙看來還是不想給弘暄冠一個欺君之罪,九阿哥遂壓制住了衝動。
但弘暄卻不幹了,走到四阿哥和十四面前,問道:「四伯和十四叔當時就跟在皇瑪法身邊,敢問四伯和十四叔,你們可聽到九伯說了什麼?」
對於四阿哥起哄叫他發誓,弘暄還是有些記恨的,因此話雖然問的是兩兄弟,但眼睛卻只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和十四皆做聾啞人,恍若未聞。
康熙見弘暄不知好歹的要將事情繼續鬧大,便喝道:「弘暄,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弘暄氣鼓鼓的對康熙說道:「皇瑪法,孫兒就是沒想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叔叔伯伯就沒一個幫九伯說話的?不是要兄友弟恭嗎?三個弟弟話都還不會說,額娘就在教他們相親相愛,我要做錯了事。安安立馬就會為我求情,怎麼我覺得叔叔伯伯們巴不得九伯受罰似的?;還有,九伯他們瞧著多怕皇瑪法的,但怎麼敢在您面前爭執啊?我和安安若敢在阿瑪額娘面前吵架,阿瑪准一腳將我給踢飛了,三個弟弟那麼小,有次一起搶肉,阿瑪都給他們記著的,說等他們長了大,一起算總賬;另外,皇瑪法,您是九伯的阿瑪,還是皇帝,您若瞧他不順眼,上前給他兩腳就是,幹嘛非要找理由啊?還弄得家宅不寧的!」
弘暄眼下之意就是,別看你康熙當皇帝不錯,可做為一個父親,卻比老十差遠了!你這些兒子也就是面上怕你,其實心裡一點也不犯楚!
弘暄說完這段長長的話,大帳裡的諸位皇子們臉上都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康熙犀利的眼光一一掃過大帳內的不孝子們,沒錯,光顧著考察弘暄了,倒忘了考校這幫逆子!
九阿哥則決定回去就寫信問問老十,到底踢過弘暄幾腳,怎麼弄得弘暄老是念念不忘的!
半響,康熙方道:「你說完了?」
弘暄搖搖頭,道:「皇瑪法。九伯真沒說什麼,您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弄得雞犬不寧的,如果孫兒真聽到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漫說是九伯,就是我阿瑪,孫兒也會大義滅親,定會第一時間告知皇瑪法!」
趁康熙發愣的功夫,九阿哥此時也趕緊裝可憐,道:「皇阿瑪,兒子知道蒙古王公肯定為了藥材的事老去煩您,都是兒子辦事不得力,您要打要罰,兒子絕不會有怨言。」
康熙冷哼了一聲,對弘暄道:「弘暄,你倒生了副好口才,但卻沒用對地方,長輩是能由著你議論的?從今兒起,回熱河行宮禁足十日,好好給朕寫個認罪折子!你先下去吧!」
熱河行宮的規模如今已經比較大了,但康熙為了親民,也為了讓太后感受到回家的氣氛,還是在草原上設了行轅,行宮中就住著一些換班的嬪妃們。看來弘暄有得寂寞了。
弘暄這時識趣的沒再爭辯,老實的磕了個頭,邁著正常的步伐走出了大帳,臉上看不出惱怒,天天陪小丫頭片子玩,弘暄早就想讓耳根子清淨清淨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還真不知道康熙是在罰他還是在獎他。
見弘暄象沒事人似的退了出去,九阿哥心想,也是,在府裡有十弟寵著。在宮裡有皇阿瑪護著,弘暄就算明瞭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卻沒機會去切身體會一番伴君如伴虎的戰戰兢兢,看來到時候得提點提點弘暄,今後別在皇阿瑪面前這麼肆無忌憚…「
九阿哥還沒操心完弘暄,就聽康熙道:「九阿哥,從明兒起,若再有一個蒙古王公來找朕說生財的事,你就給朕去蒙古呆著,什麼時候想出了法子,什麼時候再回來見朕!還有,你這當伯伯的,怎麼教育的侄兒,讓弘暄這麼沒大沒小的,罰銀五千!」
九阿哥可不是老十,沒那雄心壯志去邊疆鍛煉,顧不得澄清弘暄有今日與他毫無關係,忙斂色道:「謝皇阿瑪開恩,兒子定不會叫那幫蒙古人來給皇阿瑪添亂!」
九阿哥人雖然還跪著,但卻已開始動起了心思,今晚該怎麼拿話安撫那幫鬧嚷嚷的蒙古人呢?
接下來,自然是大帳內的皇子們受訓了,康熙將眾人一頓好罵,康熙確實是給氣著了,一想到老十那粗暴的教育方法竟然能調教出有孝心、有愛心的兒女,再想想自己又是請名師,又是講道理的耐心細緻的教導,竟然教出了一幫逆子,康熙這口氣怎麼也順不起來,這說明什麼,說明學生有問題啊,於是,康熙便花了兩個時辰訓子,希望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等眾人出得大帳,九阿哥顧不得酸痛的雙腿,匆匆朝老十岳丈的帳篷營地跑去。希望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能給他點建議,將那些刺頭給挑出來,畢竟自己可是出了5000兩的罰銀呢,雖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追到源頭,也是弘暄先挑的事,所以作為弘暄的姥爺,烏爾錦噶喇普郡王有責任和義務幫自己一把。
而十三則跟著四阿哥進了四阿哥的帳篷,「四哥,你今兒是怎麼了?怎麼想起擠兌弘暄了?」
四阿哥面無表情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到底如何。」
十三想了想,搖頭道:「弘暄倒是個聰明孩子,但心眼太實了,對著皇阿瑪什麼話都不忌諱,真當皇阿瑪是平常人家的爺爺,過於天真了。」
說到此,十三苦笑的搖搖頭,心想,當初自己受寵的程度並不比弘暄少,可如今呢,雖然與早先一樣,每次都還是跟著隨駕,但性質卻早就變了味,還不是因不放心自己,得帶在身邊就近監視著…
四阿哥半響才點頭道:「十三弟說的有道理…」
天真的弘暄在熱河當眾宣稱會大義滅親,遠在熱河的老十渾然不知自己給康熙培養出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孫子,早早處理完軍務,便翹班回家,還高高興興的給其木格在地圖上詳細比劃著,「爺看好的地方就在這!」老十重重的指向一群島嶼的南端。
其木格就著地圖看了看,疑惑的問道:「爺,如此以來,馬尼拉就橫在中間了?」
老十點點頭。
其木格想了想,又問道:「這個地方可有漢人居住?咱們需要給洋人打點一番不?或者,咱們需要給土著送些禮去?」
老十笑道:「你說什麼呢?他洋人憑幾十個人就能將呂宋佔了,爺點他們?」
其木哥吃驚道:「你武力奪了個島?」老十好像太肆無忌憚了,這事鬧得有些大。
老十搖搖頭,道:「沒有,哪有那麼快啊。爺雖沒去過馬尼拉,但也找人問了,馬尼拉就是洋人依港口建造的,所以爺打算也照洋人這法子來,爺尋了半天,總算定下此地,這地也是個天然良港,南洋華人往來的船隻多停靠在那一帶,洋人在那裡設了衙門,專收華人的商船稅,爺就派了一隊親兵,扮成商隊,將那衙門給砸了,然後又招募了100多漢人守在那兒,也設了個賬房,專收洋人商船的賦稅,爺身邊又沒銀子,這一百號人只能先靠賦稅撐著,此次洋人總督請爺去赴宴,也是為解決這事。」
其木格有些鬱悶,這地盤還沒搶穩呢,就急急的送密碼信要求提銀子,這老十辦事也太不牢靠了吧?「爺,那洋人知道這些人是你派去的?」
老十笑道:「漢人什麼時候幹過這事啊,雖然爺否認與此事有關聯,但洋人也不是傻子。」
其木格擔心的問道:「爺,那皇阿瑪會不會知道啊?」
老十道:「自然會知道,但大家以為爺肯定是看中了那港口的稅收,但為了避免與洋人衝突,才假借漢人鬧事,所以無妨。」
其木格看了看地圖,恍然大悟,「爺,怪不得你選在南邊呢,到時候就算朝廷派人逮咱們,也是路途遙遠…」
老十翻了個白眼,道:「知不知道什麼是港口?軍船沿著海邊走不到十天就到了,有什麼遠的?」
其木格一聽,這地更不能要了,「爺,咱們還是往山地走吧。」
老十鄙視的搖搖頭,道:「果真是婦人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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