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其木格一直閉目養神,老十見其木格興趣缺缺,噪,安靜的打著盹。
車行到前山寨,蔣先生已經早早侯在那裡,等著與老十匯合。
經過這麼一打岔,其木格便撩開馬車窗簾四處張望。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但田野裡還有農民在擺弄莊家。
老十湊過來道,「其木格,這附近還真沒什麼像樣的宅子,要不還是買塊地,咱自己修個莊子吧。」
經過昨晚的談後,老十改變了主意,認為將家遷到前山寨才比較妥當,萬一自己上差的時候,其木格強行帶著孩子出門,府裡也沒人能壓得住她,等自己得了信,其木格肯定已經走了老遠,大人孩子都受罪。
老十改了主意,其木格的;法也變了,雖然其木格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應對,但回北京依然是上乘的選擇,既然如此,費心勞力的在澳門附近修莊子,那才叫為他人作嫁衣呢,因此其木格淡淡的說道:「修莊子再快也得耗時一年多,到那時節,爺沒準又被召回京了,再說,府裡如今銀錢也不富裕,還欠著九哥四千兩呢,還是先湊合著住吧。」
其木格的話:發驗證了老十的擔憂,老十暗暗決定,明天就讓人去看地,一定要把其木格安置在安全的距離內。
抵達澳門總督府的時剛好正午時分,澳門總督馬查多和夫人阿曼達率領澳門市政議會的議員和議員夫人們在大門口相迎。
其木在總督府門前駐足停留了片刻,粗略打量了一下澳門總督府的外觀。
房子看著大氣。但卻是西方地建築風格。兩層樓地石房子。至少外觀瞧著是用石頭建地。拱形地窗門。鑲嵌著木質百葉窗。
馬查多左手扶右胸手帽。身體稍微前躬同時點了點頭。因剛上任不久。所以他是一句中國話也不會說。臨時找人突擊了句問候語。也給說倫不類。老十和其木格猜測可能是在說歡迎光臨。
老十心不在焉地拱了拱手。馬查多忙入鄉隨俗還了老十一禮。又將阿曼達介紹給老十十點點頭。阿曼達微笑著兩手拎起裙子向前彎曲。向老十行了個屈膝禮。老十再次抱拳還禮。
見老十沒有介紹家眷地意思。馬查多指了指其木格。嘰裡咕嚕問了句。旁邊地翻譯忙道:「這就是十阿哥地福晉吧仰久仰。」
其木格笑著點點道「你好。」
馬查多很紳士地鞠了個躬。然後又將自己老婆介紹給了其木格其木格有點暈。不知道自己該行什麼禮。情急之下。將手伸了過去。握住阿曼達地手笑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老十詫異的看了其木格一眼,沒有吱聲。
馬查多又將身後的議員介紹給老十和其木格十也介紹了蔣先生,然後大家才步入宴會廳。
一張長條型的餐桌上擺放了不同形狀的餐刀、叉子和勺子。
其木格有些好笑道馬查多真的請自己和老十吃西餐?就算他初來乍道,不懂行情但澳門卻不乏中國通,隨便一問就能知道如今的大清怕是沒人會願意拿著刀叉吃飯。
但這卻很符合其木格的心意世就沒機會見識真正的西餐,不過啃過幾口漢堡,吃了幾片薯條,切過幾回牛排,沒想到時光倒流三百多年後,自己居然還能有幸品嚐正宗的西式菜餚。
馬查多和阿曼達先入坐,各自坐在餐桌的兩頭,然後方請老十和其木格就座,蔣先生也入了席,澳門的貴族階層也一一落座。
馬查多先發表了一下歡迎致辭,感謝老十和其木格大駕光臨,希望能加深雙方的瞭解和友誼,然後便提議喝第一杯酒。
老十舉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玻璃杯遠不如後世的精湛,其木格舉起嘗了嘗,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前喝葡萄酒都兌了可樂或雪碧的,阿曼達隔得老遠向其木格介紹,「這是紅葡萄酒,不知福晉是否習慣?」
其木格笑道:「是法蘭西波爾多產的嗎?」
不至老十,連蔣先生也側過頭來看其木格。
老十低聲對其木格說道:「你怎麼知道?京裡沒採辦這些啊?」
其木格心裡一驚,只想著顯示自己並非孤陋寡聞之徒,便將自己唯一知道的法國葡萄酒的產地拿出來賣弄,結果卻讓老十起了心。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解釋,只好拖上一陣,道:「回去給你說。」
翻譯翻了半天,法國是翻譯出來了,波爾多可能有些糊塗,但在坐的老外也全知道大清十阿哥的福晉知道法蘭西產葡萄酒,一下都來了興趣。
要知道,大清的官員和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不喜歡和洋人打交道,對西方的文化都嗤之以鼻,雖然洋人一直努力擴展業務,但就算是廣州十三行的人也不見得能叫出法蘭西和英格蘭,一般都簡單的統稱「洋人」。如今猛然發現一皇室貴族知曉葡萄酒,而且對產地還有所涉獵,自然讓大家一陣興奮,看來海船的貿易額應能順利增長。
當初馬查多發請帖也沒想到老十兩口子真的會來赴宴,要知道除了商人,大清的地方鄉紳都不屑與洋人交流,更別說同桌吃飯了,如今老十以皇子之尊前來
已讓馬查多對自己的任期充滿信心。更驚喜的是,比較喜歡西方貨物的,如此一來,大家似乎也有了共同語言。
馬查多笑容可掬道:「是的,福晉好眼光,這酒確實是法蘭西Boreaux的。」
翻譯者沒直接將Bordeaux翻譯出來,但其木格聽著和波爾多大體差不離。
馬查多接著又問,「十阿哥,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們早早預備了豐盛的菜餚,但擔心您不習慣,所以也準備了地道的中餐看,是直接上中餐還是先嘗嘗我們的菜式?」
其木格心裡鄙視,若是在非洲,老十這種土著酋長的兒子沒準就被綁去當了奴隸,還尊貴的客人,看來還是實力才是硬道理啊。
但其木格還是;嘗嘗西餐,便低聲對老十道:「入鄉隨俗,要不先嘗嘗他們的菜?」
老十自然沒二話,馬查多開心的吩咐上菜親自為老十講解如何用刀叉。
第一道菜上是湯。
老十見湯率先端了出,癟了癟嘴得洋人真是可憐,吃個飯順序還要倒著來。
湯上後,就沒了動靜,而馬查多又在慇勤的勸老十喝湯,老十心想碗湯就把爺打發了?
見其木格津有味的嘗了一口,老十也勉強動了動嘴。
湯撤下去後第二道菜是肝醬。
馬查多還專門介紹了一下,這也是法國名菜。
鵝肝醬撤下去後,上的是葡萄牙的特色菜,布拉日+魚。
…
一道菜撤了又上,上了又撤,幾乎全是水產品麼墨魚、貝殼、~牛之類的。
澳門是海邊城市,就地取材才能理解其木格卻很想品嚐一下牛排,最好是七分熟的正眼下也沒瘋牛病。
可直到宴會結束,也不見牛肉的影子其木格非常失望,但深知言多必失,其木格沒有節外生枝提出要求。
整個宴會上,氣氛並不熱烈,馬查多也只詳細介紹菜式,講述相關的典故,老十聽得心不在焉,其木格也沒怎麼聽進去。好容易熬到結束,賓主雙方都鬆了口氣。
宴會結束後,沒有盛大的舞會,馬查多邀請老十和議員們座談,並順便參觀一下澳門,以便提出寶貴的指導意見。
而其木格則和阿曼達以及一幫女眷坐在花園的涼棚下開茶話會。
其木格很是失望,覺得今天算是白來了一遭,沒舞會不說,吃個西餐,還沒吃到最想嘗的牛排,末了還得打起精神搞聯誼。
學英國人談完天氣後,其木格忍不住問道:「今天怎麼沒見到貴國的商人?」
阿曼達一楞,心想,不是說大清瞧不起商人嗎,難道情報有誤?忙解釋道:「因不知是否會有所冒犯,所以不曾邀請商人列席,福晉對貿易感興趣?」
其木格笑著點點頭,「我們在京城開了間鋪子,專門經營你們運來的貨物,本以為今兒能見見…」
其中一位議員夫人忙開心道:「福晉若有興趣,我們這就去安排。」
雖然記不住她叫什麼名字,其木格還是很友善的應和著,「那就有勞了,對了,不知此地是否有英格蘭的商人?」
葡萄牙在漸漸沒落,英國正如旭日東昇,真要做什麼安排自然得和英國人打交道。
另一位議員夫人忙道:「有的,我表弟就在東印度公司做事,東印度公司就是英格蘭的。」
其木格一聽,心中大喜,再是歷史白癡也知道東印度公司的斑斑劣跡,但此時對其木格而言,東印度公司無是一棵大樹,若生意做順了,搭乘他們的海船去歐洲,安全係數也要高出不少。
雖然其木格還沒決定與老十的路以後怎麼走,但未雨綢繆並不是什麼壞事,就算最終沒移民去歐洲,至少也能多賺些銀子傍身。
一時間,茶話會的氣氛立即活躍起來,不再那麼禮節性的彬彬有禮,人人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忱,阿曼達笑問道:「福晉看來對我們的貨物很有興趣,這對我們可是好事。」
其木格不置可否,道:「貴國如今的船隊都抵達了哪些國度?貿易進行得可好?」
阿曼達想了想,回答道:「我們的船隊到達的地方可多了,有非洲、印度、還有新大陸,不過貴國是最富庶的。」
此時,其木格才確定,美洲已經在開發了,如果真的要走,直接去美國好了,在北邊呆著,就算南北戰爭打起來,家園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嘴裡卻道:「印度不富庶嗎?」
雖然其木格打心底裡瞧不上印度,但覺得既然東印度公司一直在那裡掠奪,總有些家底才對,否則印度人也早該被綁去當奴隸了。
阿曼達笑道:「印度也算富有,」正說著,就見一侍從進來朝阿曼達耳語了幾句,阿曼達道:「福晉,商人代表已經到了,您看…」
其木格看著身邊神色熱烈的貴婦人們,笑說道:「如果方便,就請他們到花園吧,這裡風景優美,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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