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雷厲風行的指派了阿古達木、牧仁和巴音前往張家口郝家商舖,在那裡,郝家會有專人將他們送到郝二爺處。
臨行前,其木格鄭重其事的給三人開了個會,要求他們一定要虛心學習,不懂就問,庫倫到張家口的線路可以不用太過關心,一定要集中精力與庫倫的俄羅斯商人拉上關係,向他們打探清楚庫倫至俄羅斯首都一路的山川地貌,以及所需官方文碟,順便問一下俄羅斯對外國商人有何限制,至於俄羅斯國內的政治經濟情況在時機成熟時也可略微關注一二,但切忌不要給人留下打探俄羅斯國家機密的不良印象。在會上,其木格還要求他們一定要排除萬難,為十阿哥府的跨國事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其木格為了消除郝家的疑慮,還專門讓人寫了封書信告知郝二爺,只需教三個學徒基本的經商技巧即可,重心是要多引見俄羅斯人與之相識,因為府裡的計劃是到俄羅斯境內開設分號,至於蒙古這條線路則無意染指,府裡的商業計劃與郝家不但不衝突,反而是相輔相成的,云云。
其木格起先以為郝家與老十接上線,應該是歡欣鼓舞的,畢竟他們又不知道老十最後被雍正整得很慘。
可郝三爺卻款款來遲,當其木格談及派遣實習生時,雖然郝三爺立馬答應了下來,而且還主動提出可到他二哥處見習,但一涉及蒙古線路的生意,郝三便左顧而言他,而且接下來便提議尼布楚的貿易三七開,郝家三,老十七,當其木格開口說本錢時,郝三爺再三推脫了,只說有老十照應是求之不得之事,不敢再讓老十出銀子,任其木格怎麼說都不改口。
事後其木格有些忐忑的告訴老十,沒出一分銀子,卻憑白得了七成股份,其木格當時還怕老十勃然大怒,指責她壞了府裡的名聲,做好了挨批的準備,誰知老十壓根就沒反應,其木格擔心他沒聽清楚,又小心的重複了一遍,老十反倒嫌其木格囉嗦,揮手道:「你剛才說過了,怎麼又說呀。」
其木格見老十沒上心,便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老十聽了用手指彈了一下其木格腦袋,「說你迷糊吧,你還不信,京城裡的商舖有幾家沒掛在王府、國公府門下的,聽九哥說一般都是四六開,郝三雖說給的是三七,但這生意風險大,要靠爺的地多了,爺也沒佔他便宜。」
其木格聽得無語,想起郝三的表現,猜測郝家可能擔心老十會染指他們家族的其他生意,為了讓那三個實習生能從郝二爺手中結識到有用的俄羅斯商人,其木格便特意讓人寫了這封信,稍微解釋了一下十阿哥府的意圖。
其木格待那三人出發後,總算長長出了一口氣,經過前面一年多的瞎折騰,如今總算走上了正軌。
接下來其木格就開始操心當前歐洲的形勢了,因自己對世界歷史的態度是考前狂背、考完就忘,完全沒法猜出個大概,一方面只有耐下心來等實習生傳回捷報,另一方面也派人去打探傳教士的消息。希望能從傳教士口中瞭解一下歐洲局勢,即使得到的是幾年前或十幾年前的信息,也聊勝於無。
其木格前世生活在內陸,對浩瀚的大海有種天生的畏懼,自然沒那膽子去學傳教士在茫茫大海上飄蕩幾個月,萬一遇上颱風可就便宜了鯊魚,因此一開始便沒打傳教士的主意。如今感到信息匱乏,自然便動上了腦筋。
結果得知北京居然還有俄國地傳教士。因雅克薩地戰俘被安置在胡家圈胡同。康熙為了照顧戰俘地信仰。准許隨軍修士大司祭馬克西木為戰俘們舉行宗教儀式。將該胡同內一關帝廟。改建為東正教堂。取名「地索菲亞教堂」。
其木格聽了不禁感慨萬千。中國人還真是寬容。連戰俘地宗教信仰都給予了尊重。
其木格沒閒著。老十也忙得腳不沾地。不幾日又從康熙手中接了差事。準備打著鋪蓋跑到西山火器營常駐。臨行前手舞足蹈地告訴其木格。「爺從沙俄那搞來地刀。皇阿瑪讓工部地人打造了一批出來。先到西山火器營試試。爺去監管著。」
其木格有些奇怪。難道這個時候歐洲地刀也開始比中國地先進了?怎麼老十不去搞手槍、大炮呢?而且刀怎麼配備給火器營呢?
聽了其木格地疑問。老十笑著道:「你肯定是在蒙古聽多了。沙俄地那鳥槍。沒弓弩好使。他發一槍。一個熟練地弓箭手都射出五箭了。而且我們地紅衣大炮厲害著呢。葛爾丹專門找了傳教士造大炮。可在紅衣大炮面前也沒落到好。」
其木格轉眼也就釋疑了。可能火槍技術還沒革新。冷兵器還暫時佔了上風。也可能是沙俄也沒弄到新式火槍。畢竟在歐洲來說。沙俄還是比較落後地國家。
老十繼續顯擺著:「不過沙俄人也不傻,他們在火槍上裝了個雙刃直刀,固定在槍管外,不過裝上去後,有的能繼續裝子彈,有的不能,可能這東西他們也才搗鼓出來。爺覺得這東西比長矛好,就弄了幾個回來。」
其木格猜了半天,覺得有可能是刺刀,以前抗戰片裡好像八路軍經常和日本鬼子拼刺刀,那這麼看來刺刀至少還算先進的,便吹捧了老十幾句,老十聽得是心花怒放,不顧其木格抗議他渾身的汗臭味兒,自顧自的樂了一把。
老十興致勃勃的投入到國防事業後,沒多久三年一度的選秀便落下了帷幕,讓其木格驚訝的是,康熙居然沒分配秀女給老十,後來聽說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沒享受到這福利,不過有八卦消息稱八福晉在太后面前悲悲慼戚的哭了一場,硬是讓太后改了主意,而九阿哥則是因為花名在外,康熙不忍心禍害那些嬌滴滴的閨女,而老十因中意的遠房表妹被五阿哥橫刀奪愛,便大有看破紅塵之勢,康熙一氣之下便剝奪了他的資格,打發他到軍營當和尚。
雖然其木格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但還是適當的為沒有新鮮血液加入老十溫暖的大家庭表示了遺憾。
其木格這態度得到了太后的肯定和讚賞,還想下懿旨號召全國的大老婆們學習其木格開闊的胸襟,被其木格苦苦攔下。
不幾日,八福晉便派發了請柬,美其名曰賞花。
其木格盛情難卻,備了份小禮物,慢悠悠的走進八阿哥府,到了才發現好像八福晉的客人似乎只有自己一個。
其木格有些奇怪道:「八嫂,莫不成您只約了我一人賞花?」
八福晉心不在焉道:「誰規定的非要一大群人才能賞花的?」
其木格笑笑沒說話。
八福晉苦笑了一下,說道:「也不怕你笑話,今兒是專門請你來的。」
其木格望過去,有些茫然。
八福晉抿了口茶,嘲諷道:「這些日子各種風聲你怕也聽了不少吧?怎麼,怕我這妒婦壞了你賢惠的名聲?」
其木格望著眼前的女權戰士,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雖然敬佩她的勇氣,可也感歎她生不逢時,先驅者都是孤獨的,而且似乎沒有幾個能有好的結局。
遲疑了一會兒,其木格才微微笑道:「八嫂,你也知道,我離賢惠還差得遠呢。」
八福晉盯著其木格看了好一會,方才幽幽的說道:「宜妃娘娘讓我向你多學學,十弟妹,你就教教我可好?」
其木格一聽,汗毛都豎起來,暗想,宜妃是什麼意思?自己這段時間很規矩啊。
八福晉見其木格沒反應,有些落寞道:「十弟妹,也不怕你笑話,為了不讓府裡添人口,我是什麼法子都使遍了,雖說最後如了願,可裡外都沒落到好。」
其木格見她這樣,心裡也不好受,想鼓勵她堅持,可前面似乎是萬丈深淵,想勸她放棄,又有些說不出口,便含混道:「八嫂,想開些。」
八福晉搖搖頭,強笑道:「宜妃娘娘狠狠說了我一通,還說十弟妹才是聰明人。」
其木格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問道:「為什麼?」
八福晉笑道:「你府裡一人未進,自己還落得個好名聲,難道不是聰明人?」
其木格有些不服氣,「八嫂,九哥府裡也沒進新人。」
八福晉不高興道:「你這蒙誰呢,那能一樣嗎?九哥那是皇阿瑪壓根就沒指人去,十弟可是在乾清宮和皇阿瑪耗了老半天,才把人給推了出去。」
其木格一楞,沒聽老十說過呀。
八福晉仔細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表情,見不似作偽,「你該不會真不知道吧?」
其木格點點頭,老實交代道:「我真不知道,而且十爺私下也沒和我談過選秀的事,後來沒指秀女到府裡來,我也納悶呢。」
八福晉見狀,心裡酸溜溜的,不由自嘲道:「看十弟平時的樣子,還真想不出來他這麼會疼人。」
其木格從八福晉口裡也沒探到更多的信息,畢竟老十和康熙到底談了什麼只有當事人知道,但宜妃似乎認定是其木格逼迫老十走到前台,宜妃自然清楚老十對那遠房表妹沒那心思,既然不是情場上受了打擊,那肯定就是被人脅迫了,畢竟沒人相信老十會自覺自願的反對給自己納妾。其木格也不相信。
其木格一回府,便立即給老十修書一封,打探實情。
老十的回信非常簡單:「爺沒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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