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所有的螟蛟帝國騎士們都呆住了,數千人圍成一個圓,將秦茂蛟和金涵圍在當中,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更沒有一個人敢去摸自己腰間的彎刀。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個少年那聽起來狂上天的話絕對不是玩笑。他說要憑他們兩個人殺光自己這邊的兩千多人,那是真的會殺光的。一年多的戰鬥,每個螟蛟帝國的戰士都無比清楚這點這兩個變態真的會殺人的,不管對手有多少人,都一樣殺!
被秦茂蛟和金涵兩人一左一右架在中間的灣鱷騎士隊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巨大的恐懼感和身為騎士的恥辱感反覆在心中來回衝擊,本來就暴虐的性子在巨大的壓力下突然失控了,咆哮著揮動拳頭就朝著秦茂蛟砸了過去:「混賬!你竟敢侮辱我……」
「隊長不要啊……」剛剛在憲兵手下撿回一條命的沼澤蜥蜴騎士大驚,連忙叫道。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灣鱷騎士隊長那一顆大好頭顱飛上了半空,甚至臉上的刀疤還在猙獰地抽搐著,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仰天跌倒!
「這個傢伙聽不懂人話,換一個會聽人話的來。」金涵輕鬆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彷彿剛才腦袋飛上半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雞。
秦茂蛟眸子不人知地收縮了一下,抿著嘴唇,冷冷的目光掃過周圍,一言不。
少年冰冷的視線掃過,數人的眼珠子掉了滿地!
簡直就是見了!這兩千多人眾目睽睽之下是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們那位戰鬥力強悍的隊長大人是怎麼被幹掉的!秦茂蛟明明離隊長大人還有兩三步遠乎壓根就沒挪動過腳步!而站在隊長身邊的金涵雙手雖然好像動了一下,卻跟沒動一樣,沒有人能看到日彪戰神那一瞬間的動作!
最驚駭的正是險些被兵們幹掉的沼澤蜥蜴騎士,他是除了灣鱷騎士隊長之外距離這兩個殺神最近的人,卻根本沒有感受到秦茂蛟和金涵身上有絲毫的真氣運轉的狀況!
沒動用真氣,甚至看不出一點行動的樣子,居然就這麼幹掉了戰鬥力在整個隊伍中屈一指的灣鱷騎士隊長?這他媽是人是鬼啊!
一片:寂中。沼澤蜥蜴騎士被眾多同僚地目光看地冷汗直冒。硬著頭皮朝前挪動了兩步:「兩……兩位。我……」
「你能聽懂人話嗎?」金涵冷冷地道。
沼澤蜥蜴騎士不禁打了個寒戰忙點頭。
「很好。老子想去鋼鎖艦城。但是懶得走了。所以就向你們投降。你明白我地意思麼?」不良中年笑地像隻老狐狸。
「明……明白!兩位……騎士大人前來投降隊……歡迎。非常歡迎!」沼澤蜴騎士狠狠地嚥了口唾沫力在抽筋地臉上擠出幾僂笑容。
「有勞。我們走吧。」秦茂蛟淡淡一笑。懶得跟這個傢伙廢話。直接躍上了剛才那個沒了腦袋地灣鱷騎士隊長地獸馱。手上微一用力。暴躁不安地灣鱷立刻乖得跟兔子一樣。
沼澤蜥蜴騎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過頭卻看見不良中年詭異的目光和笑容。
「我說,這位兄弟打算讓老子我走路走到鋼鎖艦城去?」
「當……當然不是!」沼澤蜴騎士冷汗狂冒,連忙抓過身邊的一個騎士他的坐騎讓給了賊笑的不良中年。看著這兩個殺神吊兒郎當地著獸馱悠然走進了瞠目結舌的部隊當中,沼澤蜥蜴騎士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地上唾了一口。
媽的!想那麼多有個屁用!不管怎麼說,這兩個變態名義上向老子投降了,這就是大功一件!至於這兩個煞星為什麼要去鋼鎖艦城,去了又會惹出什麼樣的禍事,那可不管我的事,自有那些鋼鎖艦城裡的大人們去頭疼。再說了,鋼鎖艦城不是還有神祖在麼……
胡思亂想了一會,他才甩甩頭,深呼吸幾口,穩住了狂跳的心臟,朝著那一大票傻愣愣的螟蛟帝國騎士們吼道:「都什麼呆!出,出!目標鋼鎖艦城!」
「啊呵……」秦茂蛟懶洋洋地靠在身下灣鱷那堅硬粗糙的背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愜意啊,舒坦啊,日啊,一年多沒過過這樣舒服的日子了。
這整整一年零八個月,秦茂蛟覺得自己都快成茹毛飲血的野人了。不對,只怕比野人還淒慘一點!野人不會天天被人兜著屁股追著砍,也不需要隨時隨地防備不知道從何方出現的致命偷襲,就連上個廁所都要提心吊膽的。
吃不好,甚至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食物。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和金涵是靠著咀嚼那些讓人倒足胃口的沼澤裡蠕動的蛆蟲度過的。甚至有蛆蟲吃的日子還算是幸福的,若是被那些陰魂不散的沼澤蜥蜴騎士們盯上,他們連樹皮草根都沒時間去找!
睡就更不必說了。一年零八個月間,秦茂蛟和金涵早就忘了沉睡的滋味了。枕戈待旦,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死掙扎,秦茂蛟才真正理解到前世經常聽到的這個成語的含義。當他們不得不隨時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睡覺都要把殘破的彎刀握在手中,甚至連躺下來片刻都成為奢望的時候,少年無比地懷念遙遠的鳳欒城裡那張屬於他和火魅子兩人的溫暖的大床。
若是能夠在那樣的大床上,毫無心事,不必防備地睡上一覺,簡直就是神仙的生活啊!可惜,那不過是奢望罷了。在沼澤地裡,在數萬大軍的圍追堵截之下,躺著睡覺都是一種享受,少年早就跟著不良中年學會了邊走路邊睡覺,甚至一邊狂奔一邊睡覺!
現在這樣的生活是人過的日子啊!即便頂著一頭。
拜兩人在過去的一年多裡打下的赫赫凶名,這兩千多人的螟蛟帝國騎士們就差把少年和不良中年當祖宗供起來了!尤其是那個叫卡達的沼澤蜴騎士,簡直對他們兩人卑躬屈膝,禮遇到家了。
一路走來,兩人說起來是投降的俘虜身份,過的小日子卻是比軍隊裡的上層軍官還要滋潤。別說沒人敢把他們兩人捆綁起來,這一路連跟他們說話都加倍地賠著小心。
在沼澤蜥蜴騎士卡達的慇勤下,兩人早就換上了嶄新的軍官制服,每天吃的是比軍官還要好精美戰糧,睡的是最大最溫暖的屬於那個死鬼隊長的帳篷甚至門外還有專門的螟蛟帝國騎士們幫他們站崗放哨當然不是來保護他們的,這兩個變態級的傢伙還需要人保護麼?那些戰戰兢兢的蛟騎士實在是害怕這兩個殺神一時興致來了,半夜裡爬起來把他們這兩千多人拿來砍著玩……
好在少年和不良中年一直比較安分,也讓那些個提心吊膽的螟蛟帝國騎士們悄悄鬆了口氣管怎麼說,這兩個變態看來真是想要借他們的護送進入鋼鎖艦城沒有屠殺他們這支隊伍的意思。於是在卡達的授意下,螟蛟帝國騎士更是好吃好喝地供奉著這兩位老大,天天掰著指頭算計著,就盼望早點把這對煞星送到鋼鎖艦城,領了功勞離這兩個變態越遠越好!
於是,在一幫子蛟帝國騎士們小心翼翼地「陪同」下秦茂蛟和金涵算是過了進入沼澤地區以來最愜意的一段日子,兩人跟著螟蛟帝隊無驚無險地在沼澤地區裡行軍了一周多的時間。當鋼鎖艦城那宏偉的建築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的時候論是秦茂蛟還是金涵,精氣神都已經修養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兩位……嘿嘿。」沼澤蜴騎士達陪著笑臉來到靠在灣鱷背上打瞌睡吹泡泡的金涵和秦茂蛟身邊恭地道,「鋼鎖艦城已經在望多再有半天時間,我們就可以進城了。」
「喔……呃,到了?這快?老子還沒休息夠呢!」金涵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皺眉朝著遠處望了一眼,朦朧的晨霧中,龐大巍峨的鋼鎖艦城如同伏在海中的遠古怪獸一般,靜悄悄地矗立在遠方海天相接的位置。
還沒睡夠?卡達額頭上黑線嘩啦啦地往下掉,悄悄抹了把冷汗,沼澤蜴騎士賠笑道:「是的,騎士大人,按照我們現在的行進速度,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到達海邊,然後轉乘魔煉獸化艇進入鋼鎖艦城,就到達目的地了。」
「嗯,勞了!」不良中年大笑著拍了拍沼澤蜥蜴騎士的肩膀,看著那張尷尬的臉分外有趣。秦茂蛟也懶洋洋地做了起來,撓了撓後腦勺,似乎隨意地掃了一眼遠方的鋼鎖艦城,眸子裡閃過一絲利芒。
「快到,大叔。」少年從灣鱷背上站了起來,輕鬆地活動活動筋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是啊,快到了!」金涵也微笑著回答。
站在兩人旁邊的沼澤蜥蜴騎士達卻覺得冷汗瞬間打濕了背後的衣服,看著兩個一路上優哉游哉的傢伙如同睡醒的猛虎,突然露出獠牙一般,散出了淡淡的卻令人窒息的煞氣,沼澤蜥蜴騎士不由得從骨子裡懷疑起來,自己這次接受了他們的投降,護送著這兩個殺神來到鋼鎖艦城,好像……好像是做下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啊……
站在巍峨雄偉的鋼鎖艦城之前,不要說還算是見多識廣的星光騎士金涵,就是秦茂蛟這樣兩世為人的傢伙,也被深深的震撼了。
這座整個萬獸大陸上獨一無二的鋼鐵之城,簡直就是一種建築奇跡!
秦茂蛟不是沒見識過航空母艦,前世作為奧運冠軍,他曾經有幸真實地近距離參觀過真正的航空母艦。可是,用整整十八艘本來就是龐然大物的航空母艦組合而成的,無處不閃爍著鋼鐵光芒的鋼鎖艦城,卻是即便少年有著兩個世界的見識,也無法想像的超級建築!
在沼澤蜥蜴騎士卡達的帶領下,少年和不良中年優哉游哉地混在一票蛟帝國騎士當中來到了這個帝國心臟的鋼鎖艦城。可是沼澤蜴騎士卡達不過是螟蛟帝國西南軍團當中一個小小的中隊長而已,根本就沒有進入鋼鎖艦城的資格,而且他也不想進去天知道這兩個變態突然投降自己,想辦法混進鋼鎖艦城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才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陪著這兩個殺神瘋狂呢,還是盡快交接,領了軍功有多遠走多遠的好!
於是,秦茂蛟和金涵在海岸邊被交接給了負責鋼鎖艦城防衛的魔煉獸化部隊,很是鬆了一口氣的沼澤蜥蜴騎士帶著那票螟蛟帝國部隊跑的飛快,眨眼就不見人了。
苦笑著看著飛奔的沼澤蜥蜴騎士的背影,秦茂蛟轉過身,朝著金涵聳了聳肩膀,兩人相視一笑,便任由那些板著臉如臨大敵的魔煉獸化艇官兵卸下了自己身上僅有的武器。
說起來那位叫卡達的沼澤蜥蜴騎士倒也確實夠意思,從兩人自願投降到部隊到達鋼鎖艦城之外這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裡,非但像供老子一樣供著兩個殺神,連他們手裡的武器都沒有解除,這哪兒是帶俘虜啊,壓根就是護送貴賓的待遇。難怪負責鋼鎖艦城防衛的這些精銳的魔煉獸化艇騎士們看向那兩千多螟蛟帝國正規軍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