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敲了敲門,房門開了,裡面一個男子探出了頭。
左右的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人,這個男子對陳川招了招手,讓他進了賓館的房間。
張岳正在那裡和人打牌,看到陳川進來了,不由大吃了一驚,一下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如臨大敵的道:「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張岳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和那個姓王的胖子什麼關係?」。
「我朋友,他的帳我來還」,陳川將背在肩膀上的一個背包拿了出來,背包很大,好像很重的樣子。
張岳警惕的看著陳川,他從來沒想到來贖人的會是陳川。
他現在本能的對陳川就有一些畏懼,當初那一腳可是讓自己終生難忘,當時如果陳川想要自己的命,怕是自己已經死在那一腳下面了。
今天早上有人打電話說會來拿錢領回王闖,張岳就大刺刺的讓他直接來賓館,這裡是華陽,自己父親是公安局長,沒人敢把自己怎麼樣的。
可是沒想到陳川來了,張岳有些緊張。
他身邊的人看著平時威風凜凜的張岳哥,華陽四大公子之一,現在竟然有些腿抖,都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川,這個小子憑什麼有這樣的威力,能讓張岳怕成這個樣子呢。
周圍人的目光讓張岳很難堪,他強壓對於陳川的恐懼,努力站直了身子,心裡想著,這裡是賓館,周圍都是自己的兄弟,陳川是有求於自己的,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
陳川在包裡掏了兩下,拿出一捆人民幣,十萬元整。
雖然張岳開著好車,但是那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父親的,他自己真正的錢並不多,這十萬快對於他來說也不少的。
看到陳川拿出錢,張岳就有些忘記恐懼了,盯著陳川道:「陳川,我記得我說的是六萬塊吧,你現在拿出十萬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只要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並且讓我滿意了,那麼這十萬塊就都是你的了」。
「什麼問題?」。
「我想知道王闖為什麼會落到你手裡?」。
張岳冷笑一聲:「這事兒怪不得我,王闖就是一個棒槌,自以為錢耍的好,輸了又想翻本兒,他拿出家裡的瓶子也沒人逼他,我借給他錢難倒還借出錯來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在華陽開設的賭局,王闖自動送上門來的了?」。
「沒錯」。
「張岳,你膽子不小,你不知道賭博是犯法的嗎?而且你還是組織者,賭博的金額還特別巨大,這些事兒、、、」。
「夠了」,張岳現在終於找回了底氣,想起了自己的老子是公安局長了,想起了陳川是來求自己的了,回頭坐到了椅子上:「我開設賭局沒錯,但是陳川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一件事,我爸爸是華陽市局的局長,在華陽這塊兒地方,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說開設賭局這麼個小事兒了,你就是拿到公安局去說,華陽市局都沒人會搭理你的」。
「你別吹牛,即使你賭博沒事兒,可是你現在非法拘禁別人已經兩天多了,這已經構成刑事犯罪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哈哈、、哈哈哈哈」張岳哈哈大笑,回頭問自己的幾個跟班兒:「兄弟們,他說我刑事犯罪了」。
「哈哈哈」幾個跟班兒也爆發出一陣狂笑,其中一個甚至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小子,你傻了吧你,什麼叫犯罪?在華陽張哥說誰犯罪誰就犯罪,因為這公安就是張哥家的」。
「是嗎?原來你這麼厲害,以前還真是失敬了」,陳川嘴角帶出一絲冷笑。
「少廢話了,還有什麼其他事兒嗎?」張岳不耐煩了。
「我要看看王闖」。
「帶他去隔壁」,張岳揮了揮手,覺得陳川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力氣大點兒罷了,聽到自己的勢力之後,想必他再也不敢對自己有什麼舉動了。
而且陳川現在應該是自顧不暇的,他那個超市被盧天飛他爸爸把執照扣下了,估計現在正在找門路呢。
愈發張岳覺得陳川不可怕了,示意旁邊的人帶著陳川去看王闖。
陳川一直背著自己的大包,跟在張岳的小弟身後,來到了賓館隔壁的房間。
那個人開了門,陳川進屋,看到王闖正躺在床上。
乍一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但是陳川卻看到,王闖的一隻手背拷在了床頭上,他的活動範圍,只有這個床的周圍。
陳川進來,王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陳川之後立刻楞住了,半晌沒有說話,眼睛有些濕潤。
臉上有幾塊淤青,衣服有些破損,看的出來王闖在這裡是吃過虧的。
陳川心裡很難受,走到了王闖的身邊,上下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輪圓了給了王闖一個嘴巴。
「啪」的一聲脆響,王闖巨大的身軀被陳川打翻在床上。
「小川」王闖一下又坐了起來,堂堂男子漢竟然聲音嗚咽,看來心裡確實很苦。
「混蛋東西,你怎麼跑來這裡跟人賭博,還被人抓了起來?我以前教你那幾招都用到哪裡了」陳川說著,手指悄悄的比劃了一個手勢。
從小和王闖一起幹壞事,兩個人之間無比熟悉,王闖知道陳川這個手勢的意思,立刻心領神會,委委屈屈的道:「小川,我也不想的,是他們給我設的局,我的錢都輸光了,借的錢也輸光了,我想回家,他們不肯,還打了我,打的我渾身是傷,你看」。
說完王川掀開了衣服,果然身上淤青片片,確實沒少受罪。
「這是什麼時候弄的?」陳川走上了前。
「開始那一天,後來有人打電話告訴會給他送錢,他的人才不打我了」,王闖一一講述,將張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
正說著,張岳從外面進來了,「喂,胖子,說話經過一下大腦,現在有人拿錢來贖你了,你就乖乖的滾回家去算了,不然小心禍從口出」。
張岳威脅著王闖,無視旁邊的陳川。
「張岳,你說話最好小心些,你這是威脅」。
「陳川,別跟我來這套,這算個屁的事情,前天還有一個人欠了老子錢,被老子把腿都給打斷了,之後我和他說打斷他的腿就算賭債還了,他還樂的夠嗆,這點事兒算什麼呀」,張岳不屑一顧。
「是的,我也知道,他確實打斷了人家的腿,我這是有人同意還錢,不然我恐怕也是那個結果了」,王闖在一邊叫著,證明確有其事。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陳川指著張岳的鼻子,聲音好像有些顫抖。
「行了,這些事兒在你們看來是大事兒,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好了,你可以將你的錢放下,然後帶這個死胖子走了,說實話我還不願意留著他,一天比豬都能吃」,張岳不屑的看了王闖一眼。
「王闖,我們走」,陳川過去一拉王闖,王闖一咧嘴,陳川才想起來王闖還沒拷著,氣的陳川將自己背上的大包拿了下來放到床邊,然後使勁兒的去扯王闖的手銬:「你們這些混蛋,還不快把手銬打開,這東西是公安用的,你們有什麼權利用?」。
「哼,白癡」張岳撇了撇嘴,旁邊一個小弟走了過去,拿鑰匙打開了王闖的手銬。
王闖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捂著手腕,自己的手腕已經麻痺了,上面都是被手銬鋸齒弄出的血痕。
「張岳,你這樣胡作非為,小心你是會遭報應的」,陳川死死的盯著張岳,要不是自己另有所圖,現在自己真想一腳結果了這個人渣。
「報應,在哪裡?在哪裡?」張岳故意四下打量著,然後哈哈大笑,對陳川道:「小子,動動你的腦子,現在是什麼世界?哪裡還有報應這回事兒,你就乖乖的扔下錢滾、、走吧,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你」。
張岳想罵陳川,但是被陳川一瞬間的凌厲眼神震懾,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好相與的,萬一把他惹毛了,再給自己一腳可是划不來。
陳川似乎也知道厲害,好像任命一樣的將那十萬塊再次拿了出來。
重重的將錢摔到了地上,陳川對張岳道:「張岳,這裡是十萬塊,你要不要數數?」。
「不必了,多幾張少幾張的我也不在乎」,張岳揮了揮手,也不顧陳川笑話,過去將地上的十萬揀了起來,嘿嘿笑道:「小子,你到是爽快,這樣好了,我那裡還有一個瓶子,是這小子家的,看上去挺值錢的,這樣,你再拿十萬,那個瓶子你也拿回去」。
王闖希冀的眼神立刻看向陳川,那個瓶子可是自己的傳家寶,他真想拿回去,但是他開不了口,畢竟錢是陳川的,能來這裡救自己都很夠意思了。
陳川冷冷的掃了王闖一眼:「你別惦記了,我沒錢了」。
「哦」,王闖做錯事兒,現在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低著頭不敢去看陳川。
陳川歎了口氣,帶著王闖就往外走,心裡卻是有些遺憾,那個瓶子可惜了,不能再要回來了,因為這個瓶子,很快就會成為一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