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雲彩、雲彩、真正的雲彩
午夜的時鐘指針緩緩的向十二點的位置移動,雲彩在房間裡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她不懷疑陳川說過的話,陳川告訴自己,十二點到金碧輝煌的七零五房間去找她,但是只能是她一個人,多一個人陳川都不接待。
去自己是要去的,但是準備工作不能拉下,雲彩隨身帶了防狼噴霧劑,電擊棍還有一把小刀,甚至內褲都穿了兩條,也不知道這東西能起什麼作用。
真想給你扒下來,十條也是一下就完事兒。
下樓開車來到了金碧輝煌,雲彩坐電梯來到了陳川的房門前。
看到陳川的房門,雲彩差點被嚇的叫了出來。
樓道內燈光昏暗,但是卻也能清楚的看見房門,房門上面畫了一副畫,採用了漫畫的形式,畫的是陳川的形象。
畫中的陳川,嘴裡叼著大雪茄,腦門上寫著一個象徵著老虎的「王」字,手裡捧著AK47,子彈夾掛了一身,破爛的牛仔褲,腳下蹬著皮靴。
最讓雲彩氣憤的,陳川腳下踩著一個人,而那個人赫然就是自己。
自己頭髮凌亂,身上鬆鬆垮垮的掛著一件胸衣,胸前的玉峰被採用誇張的手法畫的老大,屁股上的小內褲被拉下了一點,露出了一點翹臀。
更為可恨的,自己手裡還舉著白旗,嘴邊還在說話,用文字表達出來的。
「大王,饒了彩兒吧我願意為你生孩子,給你洗腳,你就不要再打屁股了」。
而陳川嘴邊也在說話。
「嘎嘎嘎嘎嘎嘎來吧來吧命運之門即將開啟,伸出你的小手推開門吧,不然打屁股到天明」。
雲彩只覺得火往上湧,門前的畫是用水彩筆畫的,畫的還非常像,她憤怒的衝了上去,拚命的用衣服袖子去擦門前的畫,但是一時間怎麼能擦的乾淨。
雲彩看擦不乾淨,當時就想推門進屋去找陳川算賬。
但是當她的手碰觸到門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對
陳川在門前畫畫寫字,就是想讓自己衝動的衝進屋子裡去,他裡面一定準備好對付自己,如果自己冒失的衝進去,恐怕立刻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慢慢的雲彩冷靜了下來,在門口思索著對策。
這時一個樓層服務員晚上出來上廁所,路過陳川的房門前,看到雲彩站在那裡,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小姐,門上面不可以畫畫的」,服務員提醒了雲彩一句。
「我畫什麼?哦哦對不起啊,我、、、我這就擦了」雲彩急忙貼近了房門,用身體擋住了陳川畫自己的形象。
畢竟自己被畫的實在是不堪入目,而且這裡還有真人對比,可不能被別人看見了。
服務員只看到了陳川的形象,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快步走了過去。
雲彩心裡把陳川罵了個底朝天,看服務員過去了,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一手拿出了電擊棍,一手拿著防狼噴霧劑,推門進了房間。
門口處有一盞小燈,這裡是一個門廳,前面還有一扇門,推開那扇門,陳川應該就在裡面了,現在裡面也亮著燈。
走到這裡之後,雲彩稍稍平靜了一點,心裡想著房間裡面會有什麼恐怖的佈置,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門前,用電擊棍輕輕頂了一下門。
這門被推開了一點,但是外面的門卻突然自動鎖上了,「啪嗒」一聲將緊張兮兮的雲彩嚇了一跳。
外面的門剛剛關閉,前面的門突然又左右分開。
雲彩驚叫一聲,以為陳川要撲過來了,猛的轉身,拿著防狼噴霧劑一陣猛噴,但是噴了兩下,卻發現陳川並沒有過來。
室內被點起了蠟燭,煙霧之中,雲彩模糊的看到,一張桌子擺放在臥室中央,一個一身黑色禮服的俊秀男子坐在椅子上,看到雲彩之後站了起來,拉過對面的一張椅子,然後對雲彩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動作作的一絲不苟,雲彩彷彿看到了英國的貴族子弟,正用最嚴謹的禮儀來招待自己。
而又有些不同,這個男人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笑容裡面有一絲絲的壞,一絲絲的孩子氣,也有一絲絲的迷人。
雲彩楞楞的站在那裡,眼前的畫面太溫馨也太浪漫,自己有些不忍心去破壞。
這還是那個陳川嗎?還是白天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陳川嗎?這個風度翩翩的儒雅青年,怎麼覺得如此的熟悉,自己明明沒有經歷過這一幕,可是雲彩似乎覺得自己經歷過,是夢?還是前世溫馨的殘留?
雲彩來到了那個約定好的地方,這裡是一艘渡船,陳川包下來的,雲彩知道陳川很有錢,但是他的錢好像沒有什麼意義,他現在除了喝酒就是睡覺,也不會出去花錢。
這次自己答應他了,答應他今天給他一個答覆,因為自己等不下去了,或者說自己的父親雲景濤等不下去了。
再不馬上治療父親,恐怕雲家半個月之內就要分崩離析了,唯有父親醒來,恢復過來,才能力挽狂瀾。
犧牲自己吧,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的,雲彩下這個決心下了很久,終於在昨天晚上通知了陳川,說今天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陳川然後就包下了這艘船,告訴自己來這裡見面。
但是雲彩來碼頭的路上,好像看見了妹妹的黃色保時捷,不過當時自己心裡煩亂的很,過去了很久才回憶起來。
不光是妹妹的車,另外的那輛紅色法拉利是楊柳的吧,她們為什麼會出現這條路上?
應該不是來找陳川的,自己並沒有看到她們來到這條船上,也許是自己看花眼了吧,雲彩自嘲的笑著,現在自己思緒很混亂,經常會獨自出神,一次就很長時間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這次事情結束,自己應該去冰島呆一段兒時間,那裡的氣候和氛圍還是很適合自己的。
妹妹不會和自己去的,她大概會出去旅遊,去歐洲,看看聖地,看看大馬士革的煉鋼廠,看看聖殿騎士團堡壘,或者乾脆就去挪威的深林裡面野營,她總是那麼的呆不住。
楊柳應該會陪伴自己,但是自己已經不會去見她了,到這裡就結束了吧,父親的身體康復了,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為了家族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無論是父親還是妹妹都不會再要求自己什麼了。
這樣的日子要結束了,雲彩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那一瞬間,她有些茫然,難道自己不喜歡以前的生活嗎?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輕鬆了許多呢?自己以前明明對家族的事情都是樂此不疲的。
明明自己不會去見楊柳了,還沒覺得傷心呢?雲彩有些想不清楚了,自己難道不是那個強勢的雲彩嗎?
想著想著,雲彩心裡有些明悟,自己原本也就是一個女人,也有著所有女孩子被人疼的幻想,很多東西,終究不是自己能給予楊柳的,也不是楊柳能給予自己的。
網絡上不是流行浮雲這個詞嗎,或許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浮雲罷了。
水晶鞋的鞋跟敲擊著甲板,雲彩來到了船艙門前。
今天雲彩打扮的非常漂亮,原本喜歡的職業套裝終於被換了下去,身上穿了一件潔白的小吊帶兒,下身綴上了彩色的長裙,雲彩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女人究竟應該怎麼穿著。
到了船艙門前,還沒等雲彩開門,那兩扇紫色的木門突然左右分開。
船艙很大,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西餐桌,桌子的盡頭坐著一個男子,普普通通,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穿的很合體,看到雲彩進來,他立刻站起了身,走到桌子的這頭,對雲彩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川?你搞什麼花樣?我以為這裡應該擺放一張大床才對吧」,雲彩有些驚訝陳川的舉動。
陳川的舉動讓自己很滿意,起碼這是尊重自己的表現,這讓雲彩原本糟糕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但是由於和陳川鬥嘴慣了,一時間也無法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雲彩小姐,今天的你讓我刮目相看,一個懂得付出的人,才是一個真正值得尊重的人,你的行為贏得了我的尊重,所以,我也會給予你更多的尊重」。
雲彩楞了楞,「難道我以前給你錢還給你提供那麼好的試驗條件,不是對你的尊重嗎?」。
「是的,那不是,我的理念裡,只有能捨棄自己真正珍惜的,才是真心的,至於錢,如果一個人擁有花不完的金錢,那麼他付出一些金錢給另外一個人,用來滿足自己迫切要達成的條件,想必誰都不會認為他是真正尊重對方」。
陳川頓了一下:「而今天的雲彩,捨棄了一切,看穿了許多東西,你不但懂得的了放下,而且這也讓你愈發的光彩迷人,請入席」。
雲彩張了張嘴,但是看到陳川真誠的眼神,和往日不同的表現,到了嘴邊的反駁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的出來,伸出一隻手讓陳川扶著,緩緩的向西餐桌前走去。
那一刻,雲彩覺得陳川似乎也不是很討厭,他說的對,如果自己真的早日能放下自己以前的那些執念,恐怕這件事情早就得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