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剛的家非常好找,附近看哪家最髒最亂,那個就是了。
賭鬼加酒鬼的父親,外帶個混混兒子,能收拾的好才怪。
陳川本來還想敲門的,但是剛剛來到門口,裡面一陣犬吠聲傳來,嚇的陳川急忙站住。
不過只聞犬吠,卻沒見狗跑出來,應該是栓著的,陳川也就不太擔心了,大喊了幾句,「有人在家嗎?」。
過了好一陣,裡面才傳來人聲:「自己進來吧!狗栓著呢」。
陳川小心翼翼的進了院子,現在的自己只是模樣好看了,自身實力可不咋地,萬一被狗襲擊,可是沒什麼抵抗能力。
院子裡雜草叢生,隨處可見酒瓶子等東西胡亂的丟棄著,要不是中間還有條路,一般人還要以為這房子沒人住呢。
一條大黑狗栓在院子的角落裡,正齜牙咧嘴的瞪著自己,嘴裡不時的發出吠叫。
要說這狗的狗窩倒是不錯,蓋的比較大,而且周圍似乎也有打掃的痕跡,這條黑狗更是皮毛光亮,由此可見,這馬玉剛父子還是比較喜歡這條狗的。
陳川心裡微動,逕直走到了屋裡。
馬玉剛家是三間房,進屋就是廚房,東西各一個門,東屋他爸爸住,西屋他自己住。
聽到東屋有動靜,陳川邁步走了進來。
屋子裡有一股發霉的氣息,土炕上面還擺著個桌子,桌子上面還有應該是昨天吃剩下的食物沒有收拾,一個男子躺在炕上。
陳川有些不適應如此差的環境,微微皺了皺眉。
但是隨即他就調整了過來,笑著對炕上的男子道:「大叔,剛哥不在家嗎?」。
「不在」炕上男子連眼皮都懶得抬,悶聲回答了一句。
陳川也不以為意,來到了炕邊坐下,將他昨天的剩菜推到了一邊,然後將自己買來的酒菜放到了桌子上,笑道:「我找剛哥有事,既然他不在,我就在這裡邊吃邊等」。
「兔崽子,說了不在,要找去遊戲廳、、或者、、、咦,西鳳啊!」炕上的老馬剛想坐起來趕陳川出去,突然發現陳川拿來的食物,這西鳳酒可是三十多塊一瓶,自己平日裡眼饞的很,卻也捨不得喝。
只不過對於陳川他實在是不熟悉,急忙起身,將桌子上的剩菜收拾走,然後拿來了兩個新的盤子,將花生米和豬頭肉裝上,再拿來了兩個碗兩雙筷子,還有兩個酒杯。
陳川笑道:「大叔,我一個碗就夠了」。
「嘿嘿」老馬笑著搓了搓手,「這個剛子回來的可能有點晚,你一個人喝酒也挺無聊的,大叔陪陪你」。
陳川笑而不語,任憑老馬給自己滿上了酒。
「大叔,走一個」陳川端起了酒杯,老馬也跟著端了起來,和陳川一飲而盡。
老馬興奮的紅光滿面,舔了舔嘴唇:「好酒,痛快!」。
陳川吃了一口菜壓抑了一下酒力,雖然酒量不錯,但是重生回來,這還是第一次喝酒,多少還有些不太適應。
老馬喝了陳川的酒,對陳川的態度明顯的好了起來,開始天南海北的和陳川胡扯。
「娃子,我看你長的一表人才的,還是不要和剛子他們胡混了,正經上學不好嘛!」老馬雖然愛酒,但是酒量卻是一般,兩杯下肚以後,說話就有點走板兒了,開始編排起兒子的不是,說馬玉剛不知道心疼爹,爹苦了這麼多年,也不說張羅給自己找個老伴兒什麼的。
他也不看看自己,誰家女人敢嫁過來?
唯獨勸陳川這句還讓陳川聽的舒服點,心裡對其也有了一點好感。
陳川本來話也不少,可是和這老酒鬼實在是沒什麼共同語言,只能是頻頻敬酒,很快的,一瓶西鳳被二人灌進了肚子。
老馬心滿意足的拍著肚皮,又躺倒了炕上:「娃子,你願意等就自己等吧,我還要睡個回籠覺」。
陳川無語,這都下午了,估計他這回籠覺睡完,都半夜了。
陳川將杯子什麼的又往旁邊放了放,然後拿出一幅撲克,自己擺弄了起來。
老馬聽到撲克的聲音,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看著陳川道:「你小子還會賭錢?」。
「偶爾玩玩,不精」陳川不在意的回答著,也沒看老馬。
老馬觀察了一會兒陳川的神色,發現他確實有點笨手笨腳的,立刻就來了精神,然後從炕上坐了起來,嘿嘿笑著,對陳川道:「那和大叔玩兩把怎麼樣?」。
「沒勁」陳川撇了撇嘴,「白玩的我沒興趣」。
「誰說白玩的,來錢兒的」老馬跳了起來,再次將桌子收拾乾淨,然後回來坐好,在腰間掏了掏,大概拿出了一百多塊,「牌九會玩嗎?」。
「玩的不太好」陳川猶豫著。
「沒關係,大叔可以教你嗎,來來來,你推還是壓?」老馬興奮的問道。
「推吧、、、」陳川也從兜裡拿出一百多塊,和老馬賭本兒相當,其實他也就這些錢了,還是贏他兒子贏來的。
「怎麼都成」看陳川願意賭,老馬興奮的直搓手,催促著陳川速度快點。
牌九三十二張牌,兩個人很快挑好,陳川洗牌,老馬切牌。
「天門,先來十塊錢看看」老馬將十塊錢壓了上去。
陳川心裡暗笑,牌九他以前可是沒少玩,偷拍碼牌都是小意思了,老馬選擇這一種,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不過開始陳川沒作弊,只是憑運氣和老馬廝殺,幾個回合下來,老馬竟然贏了四五十塊。
「嘿嘿,小兄弟,你的手氣可不怎麼樣啊,要不,咱們換換!」老馬笑著看向陳川,捲起了一根旱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贏錢了,陳川的輩分也上來了。
陳川臉色苦惱,狠狠的摔了一下牌,「換換」。
二人局勢對調,陳川押,老馬推,結果還是一樣的,很快陳川手頭就剩下了五十塊。
「不行,再換換」陳川好像一個輸紅眼的賭徒,把撲克又搶了過來。
老馬微微有些酒意上湧,但是還是笑了:「換也行,不過咱可說好,你如果沒錢了,這局就結束」。
「廢什麼話,有本事把我這五十塊也贏去」陳川說著話,悄悄的碼好了牌,然後故意留下一個牌的斷面給老馬切牌。
老馬已經完全對陳川失去了戒心,果然中計,按照陳川留好的位置隨意的切了一下牌,將五十塊放到了天門上:「一把定輸贏」。
陳川微笑著,自己早做好牌了,輕易的將老馬的五十塊殺掉。
「呀,鹹魚還想翻身」老馬有些驚訝,再次摔了五十塊上去。
結果還是一樣,兩把下來,陳川竟然回本了。
老馬有些吃不住勁了,將陳川的牌切了又切,然後押了一百塊,但是陳川這時候手氣已經順了,沒用作弊也收拾了老馬的一百。
老馬將最後剩餘的幾十零錢押上,結果不出所料的又被陳川吃掉。
陳川滿意的拍了拍手:「大叔,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呀,不好意思了,今天這頓酒,就算您老請了,既然剛哥不在家,那我改天再來」。
說完就作勢要走,老馬可就急了:「幹什麼?贏了就走,我告訴你我沒錢了嗎?」。
說完老馬在櫃子裡翻了一陣,找出一個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有大概一千塊錢。
「這是棺材本兒了」陳川暗道,如果將這一千贏來,老馬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既然老馬還有錢,陳川也不客氣,再次坐了下來,二人重新開始。
如果五塊十塊的押,一千或許不少,但是五十一百的押,一千就不多了,陳川偶爾作弊,手氣爆棚,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老馬收拾了個毛干爪淨,一點不剩。
老馬目光呆滯的看著陳川將一千元揣到了懷裡,心疼勁兒就別提了。
「大叔,如果你沒錢,那可別怪我,我可走了」陳川繼續引誘著老馬。
「別走」老馬急忙拉住陳川,然後滿臉堆笑著問:「我、、借我點成嗎?」。
「門都沒有」陳川甩開老馬的手,扯蛋呢嗎,賭場無父子,何況和你初次認識。
「那這樣,你看我押東西成嗎?」老馬不肯放陳川走。
「我不知道你這裡有什麼東西是我能看上眼的?」陳川打量了一下老馬的家,說是家徒四壁也不誇張。
「你別看我家裡沒什麼東西,但是我還有地,還有房子,這都是錢哪」。
翻箱子倒櫃的拿出一張地契,陳川看了看,四十畝,多少還算值點錢。
正常來說,四十畝地在那個年代也值個兩三千塊,不過賭場上什麼東西都是要折價的,二人討價還價一陣,將地契作價一千。
陳川和老馬簽了賣地的字據,看著拿到一千塊錢有些興奮的老馬,心裡微微有些愧疚,不過隨即也就調整了心態,這只是一個局而已,老馬不過是條小魚,現在你付出了,將來會收穫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