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步!
李小千在踏出第十步的剎那,臉色蒼白的越發嚇人了,氣息也微弱的幾欲不可聞之,一口鮮血狂猛的噴出。
那鮮血在剛流出李小千嘴角的剎那,竟是在那一層阻力之下,被生生的倒吹了出去,宛如一片血幕被風吹動,吹出了氣場的範圍!
這已然是李小千身體的極限了!
若是再踏前一步,他必將爆體而亡!
「夠了!」
冷墨簫仰天長嘯,聲音悲慟。
心中的那絲莫名的疼痛感越發的強烈了,他不想李小千就此死去!
「剩下的我來吧。好麼?」冷墨簫與李小千對視著,目光極為的堅定,卻很是溫柔。
「嗯。」李小千望著冷墨簫,頓了一頓卻是說道:「我退去了,這並不是代表我畏懼。我試著做過了,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這至少證明我爭取過,不是麼?」
「我懂。」冷墨簫的心更疼了,他親暱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一手輕輕揮過,一片金色光芒頓時出現在了這片天地之間,他小心的使用真元之力包裹著李小千將他送了出去。
冷墨簫回頭,對著氣場外的李小千燦爛的笑了起來。隨即,他便轉身,繼續破壞氣場,欲要深入進去。
李小千在那一笑中略有恍神,他竟是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莫名的笑了,蒼白的臉上蕩漾起了一絲微不可覺的笑容,是那般的淒美,卻又極為的傾城。
他抬頭望天,訥訥自語道:「他,真的和哥哥好像。戰鬥的時候是個狂人。細心起來,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冷墨簫站在那片氣場之中,對此卻是渾然不知。
除去他和李小千共同破壞的十丈氣場外,還有十丈範圍的氣場等著他去破除。而那最內的十丈氣場卻是比之外場不知道凝實了多少倍!
那裡,才是冷墨簫想要殺死凶獸需要破壞的最為艱難的地方!
冷墨簫抬頭向著身處氣場十丈之外的凶獸看去,眼眸之上竟是在這一刻籠罩了一層血色,寒光噴薄而出,森然的殺機將這片氣場籠罩在內!
許的因為李小千受傷的緣故,此刻的冷墨簫竟是沒來由的一陣憤怒,他那無盡的怒意要在這一刻爆發了!
冷墨簫猛的一跺腳,寸芒劍宛如藍蛇一般,速度急驟而上,驚悸的氣息更是直接刺入了那層氣場之中!
「滋滋」的摩擦聲響徹天地,一片刺目般的迷離光芒竟從劍尖與氣場的觸碰之地爆發了開來!
天地失色!
冷墨簫在那光芒的包裹之下,身體之上竟被籠罩了一層白色的刺目光芒,此刻的他從遠處看起來,就如真神臨世一般!
一劍接一劍的狂猛劈斬,那最外圍的一丈氣場竟在這一刻轟然碎裂了開來!
驚人的氣息四散而出,天地爭鳴!宛如有大力擊打在土地之上一般,塵土飛濺,冷墨簫所處位置的那方土地,竟是向下凹進去了三丈的深度!
冷墨簫從泥土之中飛出,竟是再次挪動了步伐,向前踏了三步,那三步正好是一丈的距離!
隨著冷墨簫三步的踏出,冷墨簫只覺周圍的阻力越發的大了,那急劇壓縮的氣場,竟是擠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冷墨簫一咬牙,真元之力轟然炸開,將他包裹在其內,他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一道金光閃過,正是冷墨簫一指點出,宛如流月之光一般,迅速點在了他身前的氣場之上!
「轟隆隆」的爭鳴聲震徹大地,整片綠洲都在冷墨簫的一指之下顫慄了起來!
冷墨簫肉體的強橫程度,誰人能與之爭鋒!
那氣場竟在冷墨簫的一指之下,迅速破裂了開來,宛如冰雪消融,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融化的趨勢從外向裡,迅速的破壞了開來,隨著那一指的不斷深入,那一指的威力也不斷的微弱了,待到最臨近冷墨簫一丈範圍的氣場消散,那一指的威力也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冷墨簫再次向前走了三步,那氣場的阻力越發的大了!若不是冷墨簫身體強橫,若是換了一般的人,他早已在那氣場的壓力之下爆體而亡了!
然而此刻,儘管冷墨簫肉體強橫,但他身處那片氣場之中依舊很不好受!
要知道,身上懷有神獸血脈的凶獸,每一個都是上天的寵兒。它們在進化之時,根本容不得他人打擾!
這氣場的威力極為的強橫,更是極為的特殊,能吸納修士神通的威能,一般修士的神通根本無法破壞,除非施展的神通之中含有對天道的感悟,方能將之破壞!而那些修士,無一不是化神期的修士!
否則,只能以身體之力硬抗!
只是,天下之大,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又有幾人能擁有異常強橫的肉體,將此氣場破壞!
茫茫天地,唯有冷墨簫一人爾!
若非是冷墨簫天賦異稟,肉體異常的強橫,若換做是普通結丹後期的修士,抑或是元嬰期乃至於寂滅期的修士,都無法將之破壞分毫!
之前,李小千之所以能以銀釵破開氣場的阻隔,這一切無不是沾了冷墨簫的光!
冷墨簫抬頭望了一眼身前的氣場,雙目之中的那絲不屈之意越發的濃了!他已然被那氣場挑起了戰鬥的慾望,他想試試能否能用自己的身體之力將這氣場破壞掉!
天亦難阻止他的步伐!
「還有八丈!給我破!破!!破!!!」冷墨簫仰天長嘯,渾身上下皆被金光縈繞,他竟是捨棄寸芒劍不用,也不再轟拳彈指!竟是以自己的整個身體向著氣場之上狂猛的撞去!
「轟隆隆」的碰撞聲響徹大地,天地震盪,萬物失色!
冷墨簫的身體竟在那一層阻力之下幾欲扭曲!
只是,那氣場也是不怎麼好受,冷墨簫卻是依舊靠著自己肉體的強橫,以及心中的那縷好強之心,將那層氣場生生的破開了三丈的範圍!
此刻,那氣場只剩下了五丈!
李小千在一旁用著丹藥恢復著自身的傷勢,他望著那個欲破開一切阻擾的那個身影,那個天亦難阻的男子,美目之上竟是泛起了異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