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黃色沙漠之上,正有著一個藍衣少年修士盤膝而坐,吞納吐息,吸收天地之華,以求得修為的上進。
淡淡的元力波動在他身前縈繞,一條一條,虛無之中卻又似實質的存在。
忽然,那少年略一皺眉,抬頭向著遠處望去,只見一道長虹正在迅速劃破天際,再過數息時間便會經過他的身前。那速度雖說有些飛快,但落在這少年眼中卻很是不屑。
從那修士的速度來來,只有區區辟榖初期的修為,以他辟榖中期的修為,自然是不會把他放在眼中。
只是,當那道長虹即將臨近之時,藍衣少年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的沉吟之色。
「我在這第三片區域已然呆了三年多的時間,但凡處於這片區域的修士,雖說我與他們不一定會有交集,但我多少都算見過,這少年我怎會如此的面生。宗門召集之時,我似乎曾經見到過這個人,宗主曾經讀到過他的名字,似乎是叫……我怎麼想不起來了,這少年莫非是從第二片區域而來?」
「只是,周文已然在進入水月洞天不久後便來到了這片區域,我也是見過的,這少年莫非是天機子之徒冷墨簫?!」
在進入水月洞天之前一共只有兩個人未達到辟榖期,一個是千喜子之徒周文,另外一個便是冷墨簫!
「第二片區域在之前曾經引發過兩次異變,冷墨簫能在異變中存活,他身上定有重寶!他是天機子之徒,許是天機子所賜!天機子身為青雲宗太上長老,他所賜法寶又怎會一般?!此番,水月洞天即將遭逢史上最為巨大的變故,王階凶獸一出,我定然難以活命。從冷墨簫飛行的速度來看只有辟榖初期,以我辟榖中期的修為,想要殺他易如反掌!我若是殺了他,定能得到他身上的重寶,在將來王階凶獸出世的時候我方能多一線保命的生機!」
藍衣少年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狠色,他望著越發臨近的冷墨簫一聲冷笑,宛如是狼斬羔羊,易如反掌。
只是,他卻不知,冷墨簫的實際修為是辟榖中期!此刻的他身受重傷,他的速度方才會慢了下來,表面上才會顯示出只有區區辟榖初期的速度!
冷墨簫的身上已經重新披了一件白色衣衫,從外部看去根本無法看出他已身受重傷!他的雙手在靈肉丹的補給之下更是已經全然恢復,內部的一些肉體雖然沒有完全長好,但從外表看去,與一般人根本無異!
「這位兄台,暫且留步。」藍衣少年一步跨出,竟是直生生的擋在了冷墨簫的身前,面帶笑意,一臉的溫和,再沒有了剛才的猙獰之色。
正在飛行的冷墨簫見到有少年阻擾,面色一變,說道:「你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我叫路遙,想必在宗門召集之時你也曾見過。如今王階凶獸即將出世,如若畏懼退縮,修為將會止步於此!我不甘心!我從小立志便是做一名名震莫羅的修士!只是,如若我不退卻,以我現在的修為有著很大的可能會在王階凶獸出世之時道消。」
「確實是如此。」冷墨簫答道,王階凶獸在同階中堪稱無敵,更何況每一片區域的王階凶獸足足比它所處區域修為高了整整一階!以青雲宗二十位修士的實力,想要存活,難度確實很大!
藍衣少年面色一喜,只是他很快便將那絲喜色隱藏了下去。那少年頓了一頓,繼而語氣變的誠懇了起來:「兄台,如若我們聯手對敵,存活的幾率定將大大的增大!不如我們團結起來,共同對敵,也好多一線保命的機會。不知兄台你意下如何?」
冷墨簫略一沉吟,心思驟然流過百轉,這藍衣少年所說皆為屬實,冷墨簫也正愁著沒人與他團隊合作,若是與那少年合作,也算一件美事。
「好吧。我願與你一起合作。」
「如此甚好!」藍衣少年驟然一喜,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狠之色。眼見魚兒上鉤,他怎麼能不高興?
「不知兄台貴姓?」
「姓冷,名墨簫!」冷墨簫淡淡的說道。
「冷兄,在這一年半中,我們便結隊一起,同去尋找一些修士加入,我們方才能獲得更大的生存機會。」
「嗯。」冷墨簫略一沉吟說道。
「我與一些修士比較熟稔,你且跟我來,我帶你去找他們,讓他們加入我們的隊伍。」
「哪邊?」冷墨簫問道。
「那邊。」路遙一手抬起,指著遠方的某一處。
冷墨簫隨著他的手指所指,轉頭,向著那個方向望去。
路遙望著冷墨簫已然轉頭,心中閃過了一絲冷笑,真元之力驟然爆發,竟是一拳轟出,向著冷墨簫的腦後狂猛的砸去!
若是這一拳真的轟在了冷墨簫的腦後,冷墨簫必將道消身死!
在路遙那一拳即將臨近冷墨簫之時,他的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
只見,冷墨簫竟是看也不看路遙,竟是甩手一掌,將他那拳生生抵擋在外!
路遙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不可置信,他根本從未想過冷墨簫會如此的謹慎!
依照傳言,冷墨簫踏入修真界方才三年半的時間,按照常理而言,踏入修真界三年半的修士根本不會對任何人有所防備,這是涉世不深的緣故,這一類人是最容易殺的!
原本按他所想,他是想讓冷墨簫分散注意力,再給予他最為凌厲的一擊,以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如此,他也能省些力氣。他方才會演出之前的那一幕!
只是,他卻不知,冷墨簫踏入修真界雖然才短短三年半的時間,但他在這三年半中的經歷,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景黎師徒之辱,歲月之逝,再加上他的雙親死在血魔子手下,這所有的一切無不在培養著冷墨簫的心性!無不在培養著冷墨簫的處事之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更是不可無!
之前,冷墨簫已然從路遙的眼眸之中看出了歹意,路遙眼中隱藏的陰狠,以冷墨簫的心智,他怎可能看不出!
冷墨簫在之前一直佯裝著附和,就是想看看這小子能玩出什麼花樣。
冷墨簫雖然身受重傷,但在這二十天幾天中依靠著靈肉丹的補助,他的肉體之傷雖然沒有全然恢復,但也恢復了些許,依靠他肉體的強橫,若只是應戰辟榖中期的修士,他怡然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