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二裝鐵騎是竄鼎在騎軍作戰年段卜的一個設想,實際摔比出協大難度,它牽涉到戰術運用、錢財投入、冶鐵技術等諸多方面,用加厚皮甲倒是具較現實,但那就不叫重裝鐵騎了。wWw.b111.net
寶鼎拿出打造騎軍的一系列辦法,目的還是要說服手下支持自己的軍事變草,尤其在作戰方式上的變革,這關係到他和幕園一繫在未來統一大戰中的功勳,是幕園發展的頭等大事。
曝布、章邯、甘羅、孟長等人最終還是接受了寶鼎的建議,雖然寶鼎的作戰方式與中土傳統的作戰方式有天壤之別,但考慮到蔡園的實際情況,考慮到出塞作戰的時侯他們曾親身體驗過這種作戰方式的優點,他們還是願意陪著寶鼎繼續瘋狂下去。
出塞作戰讓他們積累了一定的騎軍攻防經驗,尤其在大河南岸他們用卻月大陣擊退匈奴人的戰鬥中,獲得了寶貴的破殺步車戰陣的經驗。匈奴人靡戰多日,沒有拿下卻月陣,但匈奴人卻給他們提供了很多破殺車陣的辦法。
曝布、孟長、暴知,這些參加了出塞作戰的人隨即商討騎軍如何有效破殺步車聯合戰陣。
卻月大陣就是步車聯合,以密集戰陣破殺騎軍,而中土諸國之間的戰爭手段主要就是步車聯合作戰。輔以各種各樣的戰陣,戰陣的靈活運用有時候直接決定了戰鬥的勝負。此番深入敵後作戰,其中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在敵後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那麼必然要攻殺步車聯合戰陣。
強攻戰陣,需要強悍的士卒小需要小隊士伍之間的配合,更需要近身攻擊的犀利武器,所以武器裝備是關鍵,需要配備輕便而堅硬的鐵製鎧甲,還有手盾、手弩、手戟、戰斧、等等。另外蹶張弩、唐弩等遠程攻擊的大弓大弩也要帶上,發動火攻的火油等一應物件更是不可或缺。至於渡河工具「渾脫」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強攻是下策,不到迫不得已的時侯。絕不能強攻步車戰陣。」寶鼎告誡道,「騎軍作戰要充分發揮騎軍的優勢,利用這些優勢攻殺敵人,要以己之長攻敵之短,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取敗亡。」
眾人經過商討,擬定了具體的整軍方案。隨即火速實施。全力備戰。
寶鼎緊急約請大匠琴唐和墨者馬嘯、姜平,商量兵器製造的事。
此番出戰,軍隊所用武器大部分來自琴氏,南陽的張氏和鄧氏也提供了一部分,魏起也命令南郡從武庫緊急調運了一部分,但僅僅是購買盔甲和武器,就讓「中府」負債纍纍了,好在蔡園有水力鼓風技術,還有墨家的很多秘術,攀附蔡園的巨賈們對寶鼎也非常有信心。願意投資,所以才勉強保證了這一仗的需要。(中府就是封君府的財政機構。)
打仗就是拼錢,現在寶鼎有了切身感受。上次出塞。因為是國事,秦王政從少府調撥了錢糧和武器,不足部分則由寶鼎自己補齊。出塞打了勝仗。戰利品以戰馬居多,所以烏氏賺翻了。而琴氏和墨家一路做生意,也沒有虧本。回京後秦王賞賜,蔡園也賺了一筆。
這次就不一樣了。南陽的賦稅的確不少,如果封君只養三千私兵,足以過上奢侈的生活,但寶鼎剛剛到了封邑就要打仗,軍隊規模也擴充到了一萬人,如果加上南陽地方軍,那人數就更多了,這個耗費太大,封君府支付不起。
再說南陽今年的賦稅要到年底才結算,先由郡府扣除所有開支,然後再折算給封君,所以現在寶鼎拿不到南陽的賦稅,只能吃老本。
寶鼎的實力其實非常雄厚。烏氏的戰馬都是白送,琴氏和墨家的武器也是半賣半送,僅這筆錢算起來就是驚人的數字,但養兵要錢。打仗更要錢,寶鼎這個封君又是剛剛崛起,他的實力再怎麼雄厚,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假如他在南陽經營個十年,積累了足夠的實力,這一仗的消耗對他來說就不值一提了,可惜他才做幾個月的封君,基本上就是「一窮二白」看上去實力很雄厚,其實家底子太薄。
這一仗打完,合縱軍出擊了,咸陽把主要力量放在中原戰場,那寶鼎就可以鬆一口氣,最起碼不要自己掏錢打仗,而前期戰鬥如果打贏了,戰利品和咸陽的賞賜加在一起應該可以抵消這一仗的消耗,中府最起碼可以維持收支平衡。
所以寶鼎並不擔心中府負債過多,他現在最為急切的是在中原決戰中取得優勢,讓自己的軍隊在決戰中建立更多的功勳,為此他需要更好更多的盔甲和武器。目前他沒辦法擴充自己的軍隊了,只能在增強軍隊武力方面下功夫。
「我要更好的盔甲,更犀利的武器。」寶鼎說道,「在決戰來臨之前,我需要你們把留守宛城的五千軍隊打造成一支無堅不摧的鐵甲雄師。」
琴唐、馬騙和姜平互相看看,神情異常凝重。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盔甲和武器的製造受限於冶鐵技術,只有兒二凶產量和質量提高了,這個一難題才能順利算決,但背做不到。
「武烈侯,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琴唐苦笑道,「水力鼓風、活塞式風箱、巨型高爐對於我們來說都處在邊利造邊摸索階段,治煉技藝的整體提高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保守估計,生鐵產量和質量的提高最少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
「是啊,武烈侯,欲速則不達。」馬騙也說道,「短期內生鐵的產量和質量無法提高,我們所能製造的盔甲和兵器的數量也非常有限。一直以來,咸陽只允許我們做有限的大兵。不允許我們製造盔甲和普通武器。呂不韋出任相國以後,主張以商富國,再加上大秦疆域大了,軍隊多了,少府的兵器製造能力嚴重不足,這才給了我們一部分製造盔甲和普通兵器的配額。」
琴氏是大秦最大的兵器製造商,其次就是墨家。但咸陽有規定。製造出來的兵器都要送歸武庫。嚴禁私自儲備,但琴氏和墨家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不禁私自儲備,還暗中販賣。這次寶鼎要打仗,琴氏和墨家把儲備武器全部拿了出來。家裡已經沒有存貨了。
「武烈侯。就算我們增加人力,日夜不停地打造兵器,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滿足五千軍隊的需要。」姜平看到寶鼎臉色不善。急忙小心翼翼地解釋。兵器製造不僅受制於生鐵的產量和質量,還受制於工匠的人數、鍛煉技藝。另外,大秦各級官府對私營作坊有監控權,尤其治鐵和兵器作坊更是直接派駐監控官員。兵器作坊打造的武器不送武庫。卻直接供給封君的衛軍。這就等同於謀反。誰敢在這種事上觸犯大秦律法的底線?
姜平的解釋總算讓寶鼎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封君必須遵從大秦律法。這是咸陽的底線,即便封君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王國的利益也不行。大秦律法的威嚴不容侵犯。
寶鼎轉目望向甘羅和章邯,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廿羅說道「中原大戰一旦開始,咸陽就要給我們的軍隊提供盔甲和武器。南陽武庫的武器當然優先提供給南陽的軍隊,但南陽武庫所屬的兵器作坊產量有限。鍛煉技藝也比不上琴氏和墨家,所以當務之急是增加他們製造武器的配額。這件事我們蔡園不好出面。武烈侯可以請老太后和承相公幫忙。」停了一下。他又說道,「其實增加私營兵器作坊的打造配額難度很大,尤其現在大王有意集中官營。兵器作坊和牧馬苑正是首要目標,所以大王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以我看,還是用其它辦法比較好。」
「計將何出?」
「少府控制著大秦各級官營作坊,而現在的少府卿就是楚系的熊琅。」甘羅說道,「熊混有權決定官營作坊和私營作坊的配額比,只要說服他,短期內南陽的私營兵器作坊可以增加產量。」
覽期?多長時間?」寶鼎追問道。
「最多一年。」甘羅說道」超過一年就要報奏中樞。要由中樞大臣們合議,是否在具體政策上進行調整。」
寶鼎聽明白了,甘羅的意思就是利用政策上的漏洞,但這種漏洞牽扯的利益太大,即使是琴氏也一直未能從中獲利,如今由寶鼎出面操作,由老太后從上往下施壓,那不可能的事也變成可能了。
這件事風險很大。短期可以幫助自己的軍隊獲得充足的武器,長期可以給幕園帶來了豐厚的收益小尤其重要的是,它可以讓秦軍在統一戰場上獲得更大的優勢,但此事一旦暴露,那罪責可就大了,畢竟此事直接觸犯了大秦律法。兵器製造不像冶鐵,冶鐵是產出生鐵,生鐵屬於原材料,而兵器製造卻直接關係到了王國的安危,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完全不一樣。楚系外戚敢於在鹽鐵上大做文章。卻不敢碰兵器製造,原因就在這裡。
琴唐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急忙勸阻。寶鼎卻另有想法。甘羅既然敢拿出這個計策,肯定有把握。他要如實上奏秦王政,也就是說,秦王政知道這個主意是甘羅出的,而寶鼎的目的也不是要造反,這就夠了。
「這件事我來辦。」寶鼎說道。「你們馬上加派人手,一邊擴建兵器作坊,一邊日夜打造武器。即便這次打造的武器滿足不了需要,但接下來的仗還有得打,武器是越多越好,越鋒利越好。」接著他問道,「還有什麼困難?都說出來,我幫你們解決。」」我們遇到了大麻煩。」琴唐的臉色有些難看。「我從塞外回來後就一直在想辦法,但至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什麼麻煩?」寶鼎問道。
「冶鐵也罷,鍛煉也罷。首先需要溫度。武烈侯拿出了活塞式風箱。提高了鼓風量,溫度上去了。但上升有限,距離我們理想的要求差得太遠。」」問題出在哪?」寶鼎急切問道。
「木炭。」琴唐說道,「風量大」不起燃燒得更快,但木炭的供有量卻嚴聳不炭背瓚九木需要燒製。需要大量人力,但耕種要人小打仗要人,運輸有人,修路築城要人,我們根本找不到更多的人去燒製木炭。」
寶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木炭的過量使用導致濫砍濫伐,嚴重破壞了西北的生態環境,導致幾百年後黃河上游的生存狀況越來越惡劣。可以想像一下,年復一年的戰爭需要大量的鐵。而治鐵需要大量的木炭小於是一片片的森林化為烏有。
「這是我的疏忽。」寶鼎說道。「這個問題好解決,馬上就能解決。」
琴唐驚訝地望著寶鼎,甘羅等人也是一樣。怎麼解決?到哪找人?去中原「搶」人嗎?
「《山海經》裡記載了一種叫石涅的可以燃燒的石頭。你們知道嗎?」寶鼎望著馬騙和姜平問道。兩位墨者急忙點頭。
「太原一帶就有這種石頭。」姜平說道」當地人叫石炭,也有人叫它石墨。可以燃燒,但味道難聞。燃燒後形成的氣體可以致人於死地。所以人們避之如虎。」
「沒有那麼可怕。用煙道就能排除毒氣。」寶鼎笑道。「我記得太原和河東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石炭。你們派人去挖。這東西完全可以代替木炭,而且比木炭燃燒的溫度更高。你們要想在冶鐵上有所發展。必須用石炭,否則不要說產量,就是質量也無法達到要求。」
「石炭有毒。」琴唐也聽說過這種可以燃燒的石頭,這東西雖然不值錢,用起來可以降低成本。但有毒啊,不管怎麼說,命肯定比錢重要。
「我說沒事就沒事。」寶鼎拿起硃筆畫了一個簡易煙道,「用煙道就能排除毒氣,當然了,必要的保護措施還是需要的,防不勝防嘛。」
琴唐等人將信將疑。石炭有毒,武烈侯卻要用這種東西做燃料,太危險了。
「先試試嘛,實踐出真知。」寶鼎知道靠一張嘴說服不了他們,必須逼著他們去嘗試。
只要嘗試成功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寶鼎暗自決定。在有生之年推廣石炭。讓整個中土人都瞭解石炭,盡可能使用石炭,這樣最起碼可以延緩生態環境的破壞速度。
接著寶鼎又提筆畫了一把環首刀,「你們看看,這是我專門為騎兵設計的環首刀。
琴唐等人圍到案幾邊上。寶鼎給他們解說。環首刀有別於現在使用的刀,這種刀直背直刃,刀背較厚,刀柄呈扁圓環狀,長度大約在三尺左右,方便騎兵在戰鬥中抽殺劈砍,其實用性要遠遠大於長劍。
刀為單面長刃的短兵器,其最初形態與錢非常接近,形狀為短柄翹首,刀脊無飾,刃部較長。商朝有青銅刀,不過當時的刀主要用來砍削器物,宰殺牲畜或防身自衛,還未正式用於戰爭。周代重劍,不喜歡佩刀。但刀已經變成了武器之一,其中就有青銅大刀,不過柄很短。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尤其隨著冶鐵技藝發展之後,鍛煉技藝也發展了,武器的質量隨之提高,刀的製作工藝得到極大改善,但依舊沒能代替長劍。
在今日的戰場上,尤其北方戰場上,戰車的作用漸漸變騎軍的作用越來越大,特別是塞外作戰,騎軍已經成為絕對主力。上次出塞作戰,寶鼎就發現像寶劍和長矛這類單純的刺殺兵器已經不足以發揮騎軍的威力,需要可以肆意劈砍揮殺的戰刀了。
馬刀在後世人所皆知,但這個時代刀還沒有成為戰場上的主要兵器,另外冶鐵和鍛煉技術也無法保證大批量生產「鋼刀」所以寶鼎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也只能把在幾百年後揚威中土的環首刀畫出來,讓琴唐等人按照他的要求去試驗打造。
「長劍雙面開刃。不利於馬上作戰,也不利於劈砍,還容易折斷,這導致騎兵在近身作戰中非常不利。」寶鼎說道,「環首刀的特點是單面開刃,背脊厚實,有利於砍殺,再加上馬蹬的使用,強弩和鐵戟的有效配合,可以大大增加騎軍的攻擊力。」
寶鼎意猶未盡,又畫了一個造型奇特的手盾。其核心部分是一面型鐵盾,中間突出一根鐵刺用來推殺,盾的上下兩端各延伸出用來勾阻對方兵器的鐵鉤子。
「這叫鉤鑲,是攻防兩用的鐵質小盾牌。」寶鼎繼續說道,「騎士下馬作戰的時侯,用鉤鑲和環首刀配合,可以無往而不利。」
「鉤鑲易做,環首刀的難度卻比較大,這可是一把鋼刀。」琴唐面有難色。
「百煉成鋼。」寶鼎笑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若想建功立業,當然需要犀利的武器。拜託大匠了。」
百煉成鋼?琴唐望著寶鼎,心想武烈侯是不是知道什麼鍛煉的秘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