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風雲錄 第一卷 崛起 第106章 又見黑鷹
    寶鼎從烏氏走出來不足半年。巳經名顯天下。爵十冊獄。官至大員。今大王又將其財產歸還,並予以厚賜,田地財物都有了,但身邊的人卻廖廖無幾。沒有一大幫忠誠可靠的人圍繞身邊,如果事必躬親,什麼事都要自己身體力行。那能做成什麼事?

    當夜唐仰來了,寶鼎與他通宵達旦審閱案卷。天亮後,兩個人精疲力竭。寶鼎這才意識到直到如今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赤手空拳跑到咸陽,估計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就被對手一口吞下去了。

    唐仰也意識到了這叮,問題。但寶鼎若想公開招募部屬,恐怕應募者寥寥。寶鼎雖然歸為公子,其背後的三姓五氏也曾輝煌於大秦。但他們都已成為歷史,時過境遷了。在普通人看來,這三大顯赫家族已經敗落調零,而且背負著嚴重的罪名,公子寶鼎即使返回了咸陽,其未來也是一片黯淡。試想他的父親公子弘犯下了謀反大罪,做為公子弘的兒子,公子寶鼎至死都要背著這個污點。可以想像,他就是窮其一生之力也休想混出個人模人樣。普通人以這樣的眼光看待公子寶鼎,當然不會追隨於後。

    唐仰於是提了咋,建議,說自己有不少朋友同窗如今混得不如意。他可以向公子舉薦一些,不過這些人都在咸陽和巴蜀,短期內來不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寶鼎有些鬱悶。他知道這個年代的官制中有個明顯區別於後世的地方,那就是從屬操吏都由官長將率自行招募,自行供養。從中樞到地方,從相國到鄉里,從上將軍到屯長,都是如此。這種制度來源於世卿世祿制,一直延續到門閥橫行的兩晉南北朝時代,直到隋唐以科舉取士,進一步加強了中央集權之後小這種制度才漸漸被歷史所淘汰。所以在這個時代,當官一般也只有豪門子弟,一則文化知識掌握在他們手中,二則社會財富掌握在他手中。至於寒門子弟,若要出人頭地。則必須攀附於豪門以寄生,一旦有了機遇,風雲化龍,從此也就跨進了豪門行列。

    戰國中後期,各國紛紛變革,其中以秦魏最為成功,以楚最為失敗。變革中一個顯著特徵就是取士制度的改變,取士以賢,於是寒門中的傑出者紛紛登上了歷史舞台。自此獲得了一個進入豪門的捷徑,但這種傑出才俊太少了,賢明的君主就更少,至於像宣太后、昭襄王這樣母子賢明,權威鼎盛,而其執政時間又長達五十年以上者,歷史罕見,由此才造就了一個政治清明、政權穩定。政策延續時間長的特殊時代,替秦國統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如果沒有宣太后、昭襄王母子。沒有張儀、魏冉、范睢、司馬錯、白起這些文武天才,也就不會有中國歷史上第一介,一統華夏的中央集權大帝國。

    寶鼎感慨了一番,卻無益於解決問題。他急需人手,先不說忠誠不忠誠了,就這個時代而言,利益第一,忠誠第二,你不給人家好處,不把人家一家老小養活了,誰會對你忠誠?當人家是白癡啊?所以先不要談忠誠了,對寶鼎來說,現在談忠誠是一件奢侈的事,當務之急是先湊一幫人把架子搭起來,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了

    但這個時代人才太少,因為有錢讀書的人太少,寒門讀書子弟也不是一抓一大把,相對數量還是太少,而且大多集中在京師,因為那裡權貴多,機會多,沒有人願意待在晉陽這種邊荒之地尋找機會,這裡的機會比上天的星星還難找。因此在晉陽肯定找不到人,唯有一個辦法。向白氏、司馬氏借人。白氏與司馬氏目前與寶鼎利益一致,應該不會背叛。至於其他家族,寶鼎不好開口,即便開口了人家也未必答應。畢竟人心難測,他們也無法保證自己的手下絕對忠誠,一旦出了事,他們必定要受到連累,輕則與寶鼎的關係破裂,重則反目成仇,所以寶鼎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這一打算。何必讓人為難呢?

    寶鼎替人家著想,老秦人卻也在為他謀劃。寶鼎現在說來好聽。手控風暴,但他控制的才多大一個風暴?就秦國眼前這個大風暴來說,寶鼎正好處於這介,大風暴的風眼,稍有意外安鼎就會粉身碎骨。而老秦人也必然受其連累,遭遇重創,因此老秦人不惜代價,也要保住他。

    這天上午。王賁來了,帶來五個屬吏。

    王賁明確告訴寶鼎,這五個屬吏的人品學識、忠誠都沒有問題,你放心大膽地用,以後這五個人就是你的人了,生殺予奪由你決定。

    寶鼎大為感動。這段時間頻陽王氏堅決支持自己,給了自己以強有力的支撐,所以才有了自己的今天,如今他們又雪中送炭,這份恩情太深厚了,將來難以報答啊。

    中午,滕公也來了。鎮公這次回咸陽就是養老了,他家中的後輩正在軍中積累戰功,將來要出人頭地不容易,但如果老秦人再度崛起,那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所以席公把自己的十名親信舉薦給了寶鼎。滕公說。「他們年輕。有才華,品性端正,老夫一直很器重他們,如今老夫要回家了,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所以今天帶著他們來找你,厚著臉皮懇請公子給他們一個為國效命的機會。」

    這話說得多好,聽得人心裡暖乎乎的,比王賁那糾糾武夫的凜凜殺氣不知高明多少,薑還是老的辣啊。寶鼎一邊感歎,一邊連連道謝。

    有了這十五位熟悉軍政事務的操屬,寶鼎這個公子總算有了點底氣。黑鷹銳士和虎烈衛只能保護他的生命,為他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而唐仰和這十五位操屬則可以幫助他處理軍政事務,為他出謀劃策,一文一武攜手齊心,才能務實寶鼎的基礎,構成寶鼎真正的實力。

    人多力量大,在眾人的努力下,幾天之後,寶鼎基本掌握了私鹽大案目前的主要案情及其所有證據。以現有證據來推斷,案情下一步要向咸陽、內史和其他地區展,牽連會越來越大,而要目標便是雲集咸陽的六國巨賈,楚國的

    這兩大巨賈都是以鹽為回易的主要支柱。鹽是他們財富的主要來源。他們的名字出現在私鹽大案中不以為奇。待頓氏和田氏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這些年又因為呂不韋推行「以商富國」之策,打開了通往關東的大門,把他們請進了關西。這兩大家族隨即憑借本身的強大實力,迅在咸陽站住了腳,與咸陽權貴們建立了深厚的關係。若想動他們,難度非常大,另外就如大匠琴唐所說,一旦打擊面擴大了商賈,必將造成大秦商稅的減少,損害到大秦的國力。隨著這兩家巨商浮出水面。魏國白氏、趙國郭氏、韓國張氏和巴蜀琴氏也一一出現在了名單之上。

    私鹽大案的兩個主要當事人出現了,一個是以魏縛為的軍政兩屆的官吏。一咋,是以楚國綺頓氏為的六國巨商,兩者狼狽為奸,瘋狂販運私鹽,嚴重侵害了大秦國的利益,但這僅僅是冰山一角,如此猖檄的私鹽販運竟然在關西持續了十幾年,可見背後黑幕之深,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勢力一直在暗中袒護他們,甚至支持和操控他們。

    寶鼎瞭解得越多,越是心驚膽戰,自己這捅的何止是一個馬蜂窩,根本就是狼窩嘛,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惹惱了狼窩裡的老狼中狼和小狼。成百上千地一起衝過來。自己必定屍骨無存啦。

    這天晚上,大匠琴唐來了。帶給寶鼎一個木函。木函裡有一根泥封銅管。一塊金牌,霍然就是寶鼎當然交給院藏的那塊金質黑鷹令牌。

    寶鼎拿起黑鷹令牌,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黑冰台的秘兵。而且還是一介,擁有十二等左更爵的秘兵。憑借這塊令牌,憑借自己的爵位,憑借大案主審大員的特殊身份,調查秩俸二千石以下的官員絕對沒問題,誰敢對抗,拿起鎮秦王劍砍了他。

    「我還以為是鎮秦王劍呢?」寶鼎一邊把黑鷹令牌放到案几上。一邊笑著對琴唐說道。

    「鎮秦王劍尊崇無比,耍麼由大王親自賜予,要麼由使者代替大王授予,哪有用驛馬傳遞的道理?」琴唐撫鬚而笑,「公子有了黑冰的身份,膽氣是不是更壯了?」

    寶鼎笑笑,問道:「這塊金牌在咸陽出現的事,沒有其它人知道吧?」

    「這塊黑鷹金牌是機密中的機密,當然不會洩露分毫。」

    「為什麼現在還給我?」寶鼎又問道。

    「這塊金牌的使命其實早就完成了,不過正當院氏大兄準備還給你的時候。大王忽然給了他一個暗示。」琴唐說道。

    「什麼暗示?」寶鼎頓時來了興趣。看得出來,大王鐵了心要重創楚系。所以明裡暗裡一直在竭盡全力,打算利用私鹽大案打個翻身仗,而自己充當了他的馬前卒,做了他的手中利劍,如今在形勢的推動下,處於大風暴的風眼之中,若要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往無前殺到底。稍一挫頓,必定被風暴絞成碎片。命苦啊,我這命真的太苦了,原以為穿越做個宗室公子,可以坐享其成,享盡榮華富貴,現在看來還不如在北疆做叮,流配刑徒,看看星星遛遛馬。何其快活?

    琴唐指指木函中的銅管,「我也不知道。公子還是親自看看吧。」

    寶鼎從木函中拿出銅管,剔開泥封,抽出羊皮卷,展開細讀。經過這段時間的刻苦學習,讀書寫字基本上不成問題,但要獨自寫篇文章卻是千難萬難。寶鼎看至中途,臉上的笑容就沒了,神色越來越凝重,目光中更是露出重重難色。

    寶鼎看了兩遍,然後站起來走到銅燈之前,把羊皮卷燒成了灰燼。

    秦王政給了院再一個暗示。叫陀氏利用這面金牌,暗中調查私鹽內幕吧蜀的鹽除了自產一部分外,不足部分都是由琴氏從關西、關東等地購買,然後長途跋涉翻山越嶺運回巴蜀。所以琴氏也參與了私鹽販賣,知道的內幕比較多,但他們知道的內幕遠遠不足以揭開這個驚天大案,故此秦王政暗示院氏可以利用這面金牌的力量展開秘密調查。

    私鹽大案牽扯太大,內幕重重,一旦被揭開,後果不堪設想。蜀系自然知道厲害,秦王政足夠瘋狂,但他們不敢隨之瘋狂,所以魄氏稍作調查後,馬上現自己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一旦被對手現。蜀系肯定要倒霉,因此毫不猶豫,果斷中止,把金牌火送還了公子寶鼎。

    琴唐不敢問羊皮捲上的內容。從寶鼎的神情就能看得出來,院氏大兄肯定告訴了他一個可怕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極有可能把風暴無限制擴大。

    琴唐的眼裡露出了擔憂之色。這樣一個單薄的少年能夠承擔如此重任嗎?咸陽宮裡的大王似乎太過殘忍,竟然讓一個命運乖賽的少年公子為他衝鋒陷陣,難道就沒有想過此事一旦失敗,這位少年公子和他背後的勢力將遭到多麼恐怖的打擊?到了那個時候,大王會不會出手相救?估計不會吧,這種關鍵時刻大王都不露頭。更不要說失敗之後的大王了。

    「咸陽一催在催,我很快就要去咸陽了。」寶鼎坐回席上,神色恢復正常。笑著問道,「先生是否隨我同回咸陽?」

    琴唐想了一下,搖搖頭,「我馬上就走。我留在晉陽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先行返回咸陽為好。」

    「也好。」寶鼎說道。「先生到了咸陽。能否幫我一件事?」

    「公子客氣了。」琴唐笑道,「能為公子效力,是我的榮幸啦。」

    寶鼎急忙感謝,「大王把我家的府邸莊園都還給我了。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估計早已面目全非。母親回家看到這一切必定傷心,所以我想,」

    「公子打算修繕一下,恢復昔日的原貌?」琴唐心領神會。

    寶鼎點點頭,拱手說道:「請先生務必費心。母親受了太多的苦,我不想看到她站在庭院裡黯然垂淚。」

    「公子放心,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琴唐說道,「公子懈花,莊園原本是興國君的居處,所外位胃非常好,在鹹」咒,名的大府了。你父親流配邊疆後,財產盡數充公,府邸莊園都賞賜給了其它的宗室王孫,這些年不但沒有破敗,反而愈顯豪華了。你家的那座大府我不但進去過,還認識它現在的主人。」

    「現在誰住在哪裡?」寶鼎問道。

    「大王的十四叔,公子襄。」琴唐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什麼,略略皺了一下眉頭,欲言又止。

    「有麻煩?」寶鼎馬上問道。

    琴唐猶豫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恐怕有些麻煩。」

    「他不想還了?」

    琴唐苦笑搖頭,「公子,以我看,還是等你返回咸陽再說吧。」

    公子襄?他還敢霸著我的大府不給?寶鼎暗自冷笑,好,到了咸陽再說。他敢不給,老子就把他打出去。

    送走琴唐,寶鼎在大帳裡想了很久,然後把著仰找了過來,「給咸陽寫封急奏。」

    「所奏何事?」

    「櫃齲巾的事。」寶鼎面無表情地說道。「自從我們給狂腑澄清了冤情之後,咸陽至今沒有給予任何答覆。既不說桓齲蒙受了不白之冤,讓他官復原職,也不說將其押解回京繼續審訊。我們馬上就要動身返京了。咸陽必須就桓齲的事給個明白的說法,否則我們怎麼處置?」

    唐仰疑惑地望著他。這事還要問?狂腑的冤情不是已經澄清了嗎?咸陽的目的是把祖齲趕出軍隊,現在目的達到了,咸陽當然不會沒事找事。理所當然要拖下去。時間拖長了。大家不再關注,南部軍的將率們也接受了現實,然後再等到私鹽大案結束,下封詔書說明一下,證明一下桓齲的清白,這事就算完了。

    對狂齲的處理,從咸陽到晉陽,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你沒事找事翻這叮,結幹什麼?難道非要讓晉陽掀起一場暴亂你才高興?

    「公子,此事」唐仰稍加遲疑,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公子,狂腑被免職了,目前情況下官復原職絕無可能,他只有返回咸陽,一邊上奏申訴,一邊等待私鹽大案的結果。以我看,他和庸公一樣。從此回家養老了。雖然他是楚系的人,楚系會不遺餘力地幫他。但他畢竟太老了,河北大戰無功而返的罪責不能讓席公一個人承擔,他肯定也要承擔一部分,所以最後楚系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哦」寶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還是楚系的人?」

    唐仰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不會吧?你會不知道他是楚系的人?開什麼玩笑。唐仰對桓齲被逼出走的事一無所知。他當然不知道晉陽風暴的背後隱藏著一系列的秘密,他眼裡看到的風暴和真正的風暴完全兩回事。

    「上奏大王,魏縛是祖酶的帳下抬重將軍,現在魏縛販賣私鹽。做為北方軍統率,桓齲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種種證據表明,桓腑肯定知道魏縛和一幫軍吏秘密販運私鹽,但他有意縱容、袒護,為什麼?是不是狂酶收受了他們的賄賠?狂酶是不是與私鹽大案也有牽連?故臣請奏,以現有罪責嚴懲桓酶,奪其爵,削其祿。禁錮於京城,如若現其與私鹽大案牽連甚深,則予以羈押,並案審理。」

    唐仰駭然心驚。臉色當即就變了,「公子。咸陽不會答應。此事一定會傳回晉陽,南部軍的那些將率們一旦知道你在背後捅刀子。後果不堪設想。」

    寶鼎不屑地揮揮手,淡然說道:「叫你寫就寫,愣嗦什麼?」

    唐仰無語,一顆心「砰砰」亂跳,緊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公子要幹什麼?到底要幹什麼?

    寶鼎連夜派人送走奏章,然後匆匆趕去中軍大帳。

    王剪、公孫豹、滕公三人正在品茗聊天,神態悠閒。

    「深夜跑來幹啥?有事?」公孫豹問道。

    寶鼎從懷裡掏出黑鷹令牌。

    「魂氏送回來了?」王剪立即察覺到異常,馬上問道,「巴蜀人有什麼消息?」

    「安邑。」寶鼎說道,「安邑鹽池。」

    王剪臉色微變。滕公和公孫豹則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是巴蜀人的意思?」席公問道。

    寶鼎搖搖頭,「咸陽宮。」

    三位老將互相看看,心裡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涼意。大王好厲害的手段,竟然一拳打向安邑鹽池。這一拳如果打中,必定可以拿到大量有關私鹽販賣的確鑿證據。這將給楚系以致命一擊,但是,它所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即使是老秦人,也未免心驚肉跳,不寒而慄。

    「太難了。」滕公說道,「你憑這塊金牌雖然可以進安邑,但絕對拿不到證據。」

    「你是不是昏頭了?」公孫豹毫不客氣地罵道,「你知道安邑是什麼地方?以你現在的實力,你也敢去闖安邑?你是不是找死啊?」

    安邑是什麼地方?大秦鹽池小這個鹽池關係到大秦安危,大秦國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對於咸陽宮來說。它的重要性遠遠不止於此,它直接關係到了大王和宗室的財富。

    大秦的中央財政機構有兩個系統,有「大內」和「少內」之分。「大內」就是治粟內史,主要徵收田地租稅。用於中央和地方府署的開支包括支付給官員的俸祿。「少內」就是「少府」徵收人口稅和工商稅。所謂工商稅就是「山澤之稅鹽鐵之利」和「市稅」少府就是君王的小金庫,其收入主要供君王和宗室享用。

    安邑鹽池的所有收入歸入「少府」

    販賣私鹽等同於與君王逐利小而安邑鹽池假若販賣私鹽,那就等同於從君王的腰包裡偷錢,這個性質之嚴重。足以夷滅九族了。

    「你有證據證明安邑鹽池販賣私鹽?」王剪皺眉問道。

    寶鼎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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