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風雲錄 第一卷 崛起 第九十九章 動靜太小了
    二鼎在軍營裡的作息很簡單,練武、讀書、寫字,基和上饑一三件事。

    大軍撤回井險耍塞後,寶鼎把練武的時間都用來演練戰陣。第一次上戰場,寶鼎最大的領悟就是個人的實力太渺小了,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劍術大師,到了戰場上也只有挨宰的份,所以他抓緊了戰陣演練。這可是在戰場上保命的唯一辦法。寶鼎有時候與黑鷹銳士配合,有時候與虎烈衛配合,有時候則與烏氏短兵配合,他本人有天賦,又勤於練習。漸漸也有模有樣了。寶鼎把大部分時間用來讀書,寫字。隨著書讀得多了,字也認識得更多。唯一遺憾的就是字寫得太差,實在有點不堪入目,估計沒有長年累月的練習,也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馮劫恪守老師的職責,每天晚上到寶鼎的軍營為其答疑解惑。寶鼎很不好意思,師傅竟然每天晚上跑來給弟子上課,這怎麼可以?我的傷好得也差不多了,還是我去郡府向師傅請教吧。馮劫每天晚上跑到軍營來。最大的理由就是寶鼎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寶鼎對痛覺很遲鈍,天天活蹦亂跳,哪裡行動不便了?馮劫純粹找理由。公孫豹有此調侃馮劫,你是不是看公子這裡飯菜好,故意找理由蹭飯啦。哪知馮劫一口就承認了,我正是來蹭飯的,搞得公孫豹哭笑不得,只好每天好酒好菜招待著。這吃得可都是錢啦。偏偏寶鼎現在是個窮光蛋,用得都是烏氏和琴氏的錢。

    馮劫不辭辛苦,天天晚上出城來軍營,上午才回府,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但另一個方面也確實是為了教授寶鼎。

    寶鼎肯定要回咸陽,大王其實迫切希望他回去,但如今機會沒到,還要再等等,不過這咋,時間肯定不會太長。在這麼有限的時間裡把寶鼎培養出來,把該教會他的東西都要教會,難度可想而知,但讓馮劫吃驚的是,寶鼎太聰明了,聰明到都不能用天才來形容,因為寶鼎不但可以輕鬆地學會他教授的東西,還能舉一反三,常常說出一些讓馮劫目瞪口呆的話來,但仔細想想這些話小卻是非常有道理,只不過脫離了實際。太理想化了,或者根本就是荒誕不經的奇談怪論。

    馮劫由此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也更加欽佩大王的遠見卓識公子寶鼎果然非同凡響,到代北一劍就名震天下。到晉陽一拳就打出個風暴。到河北又一戰成名,這樣的人才世所罕見啦,將來的成就難以估量,把馮氏拉上這條大船,絕對不會有錯。

    今天寶鼎有客來訪,輻重營長史唐仰與琴氏大匠琴唐來了。

    唐仰因為在宜安大乎一鍋端了,而鴻山抬重營的軍吏又幾乎給寶鼎殺光了,所以北方大軍的抬重大營如今成了一塊死地,有背景的人避之不及,桓腑順手就給了巴蜀人一個人情,讓唐仰做了長史。

    抬重營長史是個很有權力的位置,一般都由抬重將軍的心腹擔任。現在非常時期,桓腑不過兼領一下抬重將軍一職,他對這事也不上心。順手就讓唐仰做了長史,全民負責輻重營的日常事務,其實這也就是個臨時過渡,等新任抬重將軍到了,自然有新長史,唐仰就得讓位繼續做他的吏了。

    寶鼎無意聽到王離說起,說唐仰升職了。於是備了份禮去恭賀。琴氏如今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而這個唐仰又是唐老爹的子侄輩。在鴻山的時候又幫了大忙,於情於理都要去恭賀一下,也算是給琴氏和唐老爹的面子。趙儀在琴家,還要指望唐老爹照撫,與琴氏這位家老搞好關係當然是有利無害。

    寶鼎去了,公孫豹、司馬斷、白公差、曝布、烏重等人也各備了一份禮,跟著一塊去了。公子都送禮恭賀了,他們當然不好空手去,反正這禮金也是琴氏送給寶鼎的錢。羊毛出在羊身上,無所謂了。王離聽說了,竟然也備了份禮跟著跑去湊熱鬧。

    唐仰做個長史,在士伍庶民操屬的眼裡。那是個了不起的大吏了,但在這幫人眼裡狗屁不是。官和吏差遠了,兩個檔次。根本不是一回事。不過既然寶鼎高興,非要拿這事圖個樂。他們也就樂得跟在後面湊湊熱鬧,給公子撐撐場面。

    唐仰自己都沒當回事。不就是臨時代嘛。沒意思,所以其他人就更不在意了。你這時候跑去恭賀人家升職,不是打人家的臉嘛。寶鼎不知道,他又沒在這個時代的官場待過,大秦官制他倒是知道一些,但對於瞭解這咋。時代的官場沒有任何幫助。

    寶鼎在抬重營一出現,頓時引起了轟動。他現在名氣太大了,抬重營上下沒有不知道他的,不僅僅因為寶鼎的那些功績,更重要的是他夜襲抬重營抓了將軍魏縛,還把他打成了重傷,後來又跑到河北一口氣殺了十七咋。抬重營軍吏,抬重營上上下下因此非常害怕寶鼎。這位公子也忒厲害了,擺明了就是要與抬重營作對,把抬重營的官吏往死裡整。尤其讓人恐懼的是他的背景,他襲擊抬重營、打了魏縛、殺了十七個軍吏,件件都是嚴重違律的事,結果他啥事沒有,受害者卻全部倒霉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難道咸陽的大王是他的親哥哥?

    公子寶鼎親自上門恭賀唐仰小那唐仰的背景又有多大?隨同公子寶鼎同來的恭賀的還有公孫豹,大秦軍方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還有上將軍王剪的孫子,還有大秦第一巨商烏氏少家主。這個陣容太恐怖了。

    唐仰震驚不已,仿若做夢一般,根本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生在自己身上。不過好在他回到太原後。已經從留在晉陽抬重營的琴氏大匠琴唐的嘴裡知道了公子寶鼎和巴蜀人已經建立了非常親密的關係。公子寶鼎不是看得起他,給他面子,而是給巴蜀人面子,他不過機緣巧合沾了光而已。

    唐仰出名了。從前瞧不起他的現在都曲意奉迎了,在輻重營裡說話也有份量了,風光無卜來唐仰打算第二天就回拜,但大軍問網撤回,輻飛。灶功山激戰中又有死傷,陣亡民夫要及時撫恤,千頭萬緒,事情成堆,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回拜。公子寶鼎的地位身份太高,他一個軍吏份量太輕。所以唐仰邀請琴氏大匠琴唐與其同行。算是給自己撐撐場面。琴唐何等人物?唐仰本以為要費番口舌,誰知琴唐一口答應了,還一語雙關地提醒他,你能不能長點志氣?難道你想一輩子做個小吏?老夫這張臉都給你丟光了。

    唐仰攜重禮回拜。寶鼎聽說大匠琴唐也來了。急忙與公孫豹出營。大匠琴唐雖然沒有爵位。但像他這種人物到哪都受人尊敬。人家有真本事,而且這本事關係到軍隊武力、王國興亡啦,誰敢小覷?

    琴唐年近花甲,身材削瘦。白白鬚。紅光滿面,一雙眼睛更是神采奕奕,睿智而高雅。風采卓絕。寶鼎第一眼看到琴唐就被他的大家氣度所折服,而公孫豹則與琴唐神交已久,兩人見面之後非常高興,活詣不絕地說了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直接把寶鼎和唐仰晾在了一邊,無視了。

    進了軍帳,分賓主坐下。公孫豹與琴唐繼續天南地北的神侃。寶鼎則與唐仰閒聊一些抬重營的事。

    本以為馮劫入暮就到,來了大家就可以開懷暢飲,誰知馮劫卻遲遲不至。公孫豹與琴唐聊得投機,似乎把吃飯的事情忘記了。寶鼎有些著急,示意陪坐一側的曝布派個人去看看,如果馮劫今晚不來了,那就沒必要一等再等,怠慢了貴客。

    曝布網月離開,唐仰馬上就轉移了話題。說到了庸比。公被咸陽解除軍職的事。唐仰忿忿不平。為席公打抱不平。

    寶鼎笑而不語,不置可否。如今晉陽風起雲湧。但雲山霧罩。背後到底暗藏著什麼玄機。他還沒有看出來。宜安大戰的結論至今沒有出來,歷史軌跡看似偏轉了。但從咸陽一賞一罰來看,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歷史軌跡真的因為一場大戰而偏轉了?歷史記載中的宜安大戰是桓腑遭到李牧的圍殺。大敗,但沒有說全軍覆沒。或許是因為始皇帝把六國史書焚燬的原因。太史公作《史記》的時候缺乏資料,所以大凡秦軍大捷,都有斬多少的紀錄,而秦軍大敗。則語焉不詳。

    假若桓齲是慘敗而歸,那和今日宜安大戰的結果有什麼不同?狂腑率十七萬大軍攻打趙國河北,一番惡戰之後,只剩下八萬餘人,其中席公的兩萬北軍尚餘一萬四千多人,桓齲從南線帶過來的十五萬大軍折損過半。激戰三個多月。損失近十萬軍隊,最後退回太原,這當然是一場敗仗,而且是慘敗。這時候對咸陽來說。損失十萬人和損失十五萬人有什麼本質區別?沒有,都是慘敗。

    自己在河北戰場竭盡了全力,最後甚至不惜捨生取義,最終也就多救了幾萬人而已。歷史軌跡在河北戰場的確生了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偏轉。但放到整個時代,放到整個秦國的政局中,這就好比向河裡丟了一塊石頭。除了濺點水花以外,對奔騰的歷史洪流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歷史軌跡沒有生偏轉,那籠罩在晉陽的雲霧就遮掩不住自己的眼睛。自己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未來的展軌跡,但怎麼做呢?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返回咸陽?待在晉陽這塊地方。就如同漂浮在歷史長河的支流。永遠都沒有改變歷史的機會。

    唐仰越說越是氣憤,聲音不知不覺就大了。宜安決戰前後,庸公一直與公子寶鼎待在一起,如今公子寶鼎受賞了,席公卻要為宜安決戰的巨大損失承當責任,這都是什麼道理?還有沒有天理啊?

    寶鼎還是不說話,頗有興趣地打量著唐仰。唐仰三十多歲,長相很普通,因為出身寒門,依靠琴氏的幫助才得以謀個好差事,這份差事養家餬口絕對沒問題,在普通人眼裡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所以他很珍惜。為人做事小心謹慎。唯恐丟了這份好差事。寶鼎的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前世,他彷彿又看到自己正在為養家餬口而奔波,不過那時候對人生還沒有感悟。整日裡還在為了愛情而掙扎。不像唐仰,有家有口了,一門心思想就是為了父母妻兒,為了自己的小家庭,為此他可以理直氣壯地膽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送死。如果我還能回到前世我也要像唐仰一樣,好好活著,為父母妻兒努力工作。為此刻,算再委屈也值得。

    「公子,咸陽名義上是懲罰躥公,實際上是變相地打擊王剪上將軍唐仰的確氣憤,本來他立功了,可以陞官晉爵的,這可以改變他一生的命運,給他的家庭帶來很大變化。但結果卻一無所獲,空喜歡一場。所以他義憤填膺。有些暈頭了。脫口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咸陽如此做法大失人心,不但讓將士們失望,還會激起軍中將率們的矛盾。公子是不是不信?公子以為老秦人能忍得了這口氣?王剪會任由框腑打他的他的臉?這事鬧大了。晉陽軍方肯定要互相打起來。老秦人一旦憤怒,後果不堪設想

    寶鼎面顯驚色,好像被唐仰這句話嚇住了。

    公孫豹和琴唐也被唐仰這番話吸引了。公孫豹面帶淺笑,撫鬚不語。琴唐看到唐仰過於激動,口不擇言,擔心他惹下禍事。急忙咳嗽了兩下。提醒唐仰不要胡言亂語了。唐仰霍然驚覺。心裡驟感窒息。公子寶鼎是什麼人?這種事他能不知道?我在他面前胡說八道,不是自找沒趣嗎?

    「公子,我,」這咋瞎說,瞎說。唐仰面紅耳赤。尷尬地解釋道。

    寶鼎笑笑。搖搖手。示意唐仰不要緊張。剛才唐仰那番話提醒了他。讓他突然想到了咸陽此舉背後所隱藏的玄機。假如歷史軌跡沒有變,那麼在特定節點上的結果就不會變,通過這個已知的結果倒推到晉陽今天的緊張局面,不難估猜到咸陽想幹什麼,正在幹什麼

    寶鼎望著唐仰。忽然覺得他很親近,甚至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寶鼎前世的記憶一直牢牢佔據著他的思想和靈魂,讓他一直很難適應自己的身份和地個,至於融入到這種身份並且站在這個高度去改變自己更是千難萬難。他本貧賤。卻非要強迫他做個貴族,做個先秦時代的貴族,擁有這嚇,時代貴族的思想和靈魂。這太難了,這就好比突然讓一個平民去做公爵伯爵,這咋,難度太大了。不同的階層有不同的思想和觀念。從出生開始就與生俱來,刻骨銘心。非後天可以改變。比如寶鼎現在這種感覺,與平民非常親近的感覺,就會伴隨他一生,而這將對他的未來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你想去咸陽嗎?」寶鼎忽然問道。

    唐仰愣住了,接著心跳驟然劇烈,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改變一生命運的機會就這樣突然降臨了。

    公孫豹徽微皺眉。他出自行伍。以軍功取爵,一個純粹的軍功貴族,他不喜歡唐仰這種耍聰明賣嘴皮子的小吏,更不喜歡在寶鼎身邊看到這種猥瑣小人,尤其讓他不能容忍的是,唐仰膽怕死,沒有血性,還是一嚇,說著一口鳥語的巴蜀楚人,這樣的人怎能留在公子身邊?公子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琴唐卻是又驚又喜。公子寶鼎已經顯露出他強悍的實力和誘人的前景,巴蜀人在晉陽的這步棋算是走對了,當務之急是建立與公子寶鼎的親密關係,但僅靠一嚇。假的夜郎國公主絕無可能,還需要拿出更多的東西以打動公子寶鼎,不過考慮到咸陽的局勢,巴蜀人又不能做得明目張膽。這時候唐仰如果能待在公子寶鼎的身邊,獲得公子的信任,由他來傳遞消息。那巴蜀人就能掌握主動,進退有據。

    趙儀那咋,假的夜郎國公主太惹眼了,而唐仰一個小人物根本進不了咸陽大權貴的視線。公子寶鼎此復選擇這樣一個人放在自己身邊,絕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大有深意啊。

    「你這小子。還愣著幹什麼?。琴唐笑罵道,「公子既然器重你,讓你追隨左右,那就不要讓公子失望,更不要丟了琴氏的臉。

    唐仰心領神會,當即大禮跪拜,拍著胸脯毒誓。

    寶鼎不以為然,他從來不信什麼誓言。之所以把唐仰留在身邊。純粹一時衝動。哪裡想到這其中竟然牽扯如此之多。身份地個太高。做什麼事都有牽扯,一舉一動都要考慮周全,遠沒有做普通人的自由。寶鼎目前還沒有這種認識,他還是以平常心來做事,結果自然和他的本意大相逕庭,甚至好心辦壞事。

    「如果狂齲和王剪兩位上將軍大打出手。咸陽怎麼辦?」寶鼎待唐仰重新坐下,忽然問了一句。

    唐仰張口結舌,答不出來。

    「咸陽為什麼要蓄意挑起軍方的矛盾。讓老秦人和楚系將率大打出手?。寶鼎又問了一句。

    唐仰苦笑,他位卑權輕,遠離權力中樞。對這種事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曝布衝了進來。神色緊張地說道:「公子,行轅出事了,打起來了,連軍隊都調動了。三個上卿和郡守已經趕赴行轅。但雙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步。郡守派人來,請公子即刻去一趟行轅,居中調停。」寶鼎失聲而笑。唐仰剛剛在這裡預測軍方要互相打起來,結果行轅那邊馬上就出事了,還真的靈驗。

    寶鼎笑了,公孫豹也笑了起來,搖搖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三個上卿?他們跑去幹什麼?還有那個馮郡守,他跑去添什麼亂?這是軍方的事,和他們有什麼干係?我看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琴唐和唐仰閉緊了嘴巴乙晉陽果然出了大事,這下子熱鬧了。只是沒想到的是,竟然要公子寶鼎出面調停。這裡面就大有名堂了。公子寶鼎在河北一戰成名,在軍中獲得了極大的聲譽,但這僅僅是一種聲譽。和威信沒有半點關係。在軍中若要建立威信,需要血淋淋的軍功,需耍強悍無比的實力,但寶鼎沒有,他那點軍功實在拿不出手。他在軍中更沒有實力可言,所以這事讓寶鼎出面調停,根本就是笑話。

    「開席吧,開席吧公孫豹衝著曝布揮揮手,「把白家、司馬家和烏家的小子叫進來,還有幾位銳士,都叫進來,一塊吃酒。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各幹各的事

    寶鼎也衝著曝布說道:「我師傅肯定不來了,趕快開席吧。怠慢貴客了,失禮失禮。」

    很快,該來的人都來了,酒菜也上來了。開懷暢飲。

    酒至中途。馮劫又派人來了,說北軍將士義憤填膺,已經擂鼓集結了。而南部軍隊也不示弱,叫囂者要把軍隊拉出來,與北軍一較高下。請公子急趕赴行轅調停。

    公孫豹生氣了,衝著曝布叫道:「派個人去告訴郡守,公子不過是個戍守抬重大營的五大夫,他去行轅幹什麼?晉陽有兩位上將軍。還有一位少上造將軍。軍方的事當然由他們出面處置。你叫人問問他。他是不是老糊塗了,連大小尊卑都搞不清了,還做什麼郡守?。

    寶鼎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師傅這是幹什麼?這麼屁大點的事情就,要我出面?你要太看不起我了吧?要我出面可以,把事情再鬧大。鬧得不可收拾了我就去。王剪、桓酶、滕公都不露面,任由部下鬧事,這明顯就是以武力威脅咸陽,你以為我不知道?可惜你們都低估咸陽了,咸陽那位大王就等著你們鬧了。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生激烈衝突,那大王的目的就達到了,我也就可以出面了。現在你們虛張聲勢。把事情鬧得這麼我怎麼出面?我出面了還是無濟於事,無法幫助我返回咸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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