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風雲錄 第一卷 崛起 第八十一章 賺錢最快的路子
    二法拿出黑鷹令牌籃給了院藏,「一路順們咸陽熠

    院藏接過令牌。

    琴掛和唐老爹的目光也投到了這塊令牌上。三個人的腦海裡不約而同地掠過寶鼎拿著這塊金牌痛打魏縛時的場境。

    清晨寶鼎手拿黑鷹令牌狂揍魏縛的消息已經傳開。老秦武人充耳不聞,就像沒聽到一樣,無所謂。打就打了。怕個鳥啊。馮劫卻是擔心,親自坐著轉車趕到輻重大營探視,唯恐魏縛有個什麼好歹。

    寶鼎太衝動了,如果說東籬窩毆打公子厲還有一舉多得之效那麼在插重大營痛打魏縛就純粹沒事找事,自找禍事了。本來利用晉陽私鹽一案可以狠狠打擊一下楚系外戚,但寶鼎先是擅權衝擊插重大營抓捕魏縛,其後更是變本加厲,把中更爵輻重將軍魏縛打昏了,楚系外戚勢必然抓住這兩件事死咬著寶鼎不放,最終將迫使秦王政不得不讓步,把魏縛一案從輕處理。

    馮劫為此頗為不滿,對寶鼎更是埋怨,但思前想後,他現自己急功近利了,與老秦武人比起來。自己對寶鼎的期望值不是太高而且根本不切實際。寶鼎還是一個孩子,十五歲的孩子,其實實際年齡還不到十五,因為在邊疆長大,條件艱苦,他和這個年齡的義渠人一樣,早早承擔起了家族的重任,所以看上去比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成熟老練,但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孩子,他需要成長的時間。

    老秦武人就不急,慢慢來,慢慢培著,有個十年就差不多了。秦王政和制定這個計策的國尉尉繚也不急,他們預計的時間也是十年。而馮劫在一番埋怨之後,也想通了,寶鼎已經是個天才了。他在短短時間內就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連續出擊,迅扭轉了當前的不利形勢,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如果還要求他做得十全十美,那實在太苛刻了甚至有可能因此而撫殺了一個未來的輔國重臣。

    巴蜀人理所當然要埋怨寶鼎因為他們就在咸陽,昨夜所擬制的計策就是建立在楚系外戚突遭猛烈打擊的基礎上,楚系外戚遭受的創傷越重,對他們就越有利。但寶鼎衝動而幼稚的一次洩給了楚系外戚一個還擊的借口。這太遺憾了。

    可以預想到,華陽老太后肯定要出面干涉了,家裡兩個孩子給打成重傷,楚系外戚的顏面何在?威嚴何在?尊嚴何在?就算孩子犯錯了,觸犯了律法。那自有廷尉府、宗正府依法處置,豈容得外人濫施死刑?你打一個紈襟公子可以忍,但你得寸進尺,又打一個,而且還是中更爵的插重將軍,這未免也太無法無夭了吧?你眼裡還有王法嗎?你置王國安危於何地?我楚系外戚豈容得他人如此欺凌侮辱?你這就是挑釁,就是向楚系外戚宣戰,那麼誰給你的膽子?誰在背後指使操控?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針對楚系外戚的黑幕和陰謀?

    寶鼎拿金牌打人純粹就是洩,而這次衝動後果嚴重,把華陽老太后逼出來了,一旦華陽老太后強勢介入,大王就非常被動,他肯定要給老太后一個滿意的交待,無疑,從輕處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唯一的選擇。

    這番話誰都不敢當著寶鼎的面說,說出來就是指責寶鼎做得不對。告訴他自己很不滿,那肯定會激怒寶鼎,搞得不好還反目成仇。這位公子出自邊疆蠻荒,本是流配刑徒,事實上他從出生到現在除了血統高貴外,其它和高貴一點扯不上邊,所以根本不能以正常思維揣測他的想法,目前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引導。

    公子寶鼎現在就像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牛。正面對陣的下場就是血肉模糊,公子厲和魏縛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聰明的辦法則是誘惑他。欺騙他,引導他,把他慢慢帶進圈欄,然後再慢慢馴化他,捨此以外別無它途。

    現在院藏腦子裡想的就是誘惑寶鼎的辦法吧蜀人此次如果能乘勢崛起,寶鼎居功至偉,同時也把雙方的利益緊緊捆到了一起。寶鼎或許並不重視巴蜀人,但巴蜀人卻必須重視寶鼎,因為這是他們崛起路上的金鑰匙,這把金鑰匙可以讓大王和巴蜀人獲得彼此的信任,而這種信任正是巴蜀人崛起的基石,沒有這塊基石吧蜀人的崛起就是「空中樓閣」說倒就倒了。

    院藏望著手上的令牌,猶豫著,躊躇著,考慮著如何開口。」別看了。」寶鼎說道,「我已經洗乾淨了,上面沒有血跡了。」

    院藏抬起頭,笑著搖搖頭,「公子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寶鼎擺擺手。神情有些惱怒,眼睛裡更有三分不屑。「上午師傅看到我,一點笑容都沒有,嗯了一聲就走了,可見他十分不高興。這有什麼不高興的?不就是打了一個貪贓枉法的將軍嗎?難道他不該打?難道我把事情搞砸了?就算華陽太后出面干涉又怎麼樣?我大秦國到底是太后最大還是大王至高無上?是太后說了算還是大王說了算?」

    「公子…」院藏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從寶鼎的神態和語氣裡聽得出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時候說重一點,敲打他一下有好處,「大王肯定頂不住啊。」」頂不住?」寶鼎冷笑,「你怎麼知道大王頂不住?」「魏縛傷勢很嚴拜」」我不過下手重了一點而已。又不會死人。」寶鼎還是一臉的張狂。

    「公子啊,你天生神力。這下手何止重了一點而已?」院藏苦笑道。

    魏縛的傷勢比公子厲要嚴重得多,至今還在昏迷之中,但就算魏縛醒了,也有一個天大的麻煩,那就是他無法行使輻重將軍的職權了。

    河北大戰激戰正酣,輻重將軍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這時候魏縛就算犯罪了。但只要不是叛國、謀反的大罪,北方戰場的統帥桓腑叭都不能擅自停止他麗二二而是要報咸陽由大互下令才能免除或者停止他餉至於王剪,他是北方戰場的副統帥。有名無實,就是個擺設,他更無權處置魏縛了。

    如今雖然有確鑿證據證明魏縛販運私鹽但太原要先報奏咸陽,由咸陽決定是不是暫時停止或者解除魏縛的軍職,在這之前。魏縛依舊是手握大權的北方戰場的輕重將軍。現在寶鼎把他打成了重傷,這個罪責之大可想而知了。

    王剪果斷,已於清晨時分接管了輻重大營,確保河北戰場的軍需不會出問題,同時稟報桓酶。奏報咸陽。此事不同於東籬窩刺殺未遂案,一個屬軍方,一個屬地方郡府。兩者的嚴重性不可同日而語。

    「公子,大王頂不住,不是因為受制於華陽太后,而是因為你確實違律了。這個把柄給楚系外戚牢牢攥在了手心裡。」院藏歎道,「大王若要保你。就要從輕處置晉陽私鹽一案。所以他不得不向楚系外戚妥協。」

    寶鼎愣了一會兒。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怪不得上午師傅馮劫看到自己十分不高興。直娘賊。好像是有點麻煩啊。如果大王不保我,我這一關就難過了。旋即想到自己本一流配刑徒,本就一無所有。大不了再回烏氏,怕個鳥啊。

    「人我已經打了,威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見」寶鼎揮了揮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不了我再回烏氏放羊。」

    院藏、琴佳和唐老爹相顧無語。這位公子,你沒有有責任心啦。你引爆了一場風暴,把我們都拖進去了,然後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啦,有這麼容易的事?恐怕就算你想跑,咸陽的大王也要拿根鐵鏈拴住你的腿,這事已經由不得你了。

    「公子,這種孩子話還是不要說了。」院藏一語雙關地說道。「打了就打了。誰也沒有說個不字,大家還是站在你這一邊。目前我們依舊佔據著優勢。如果夫王為了保你而妥協,那麼他砍向楚外戚系的長劍肯定要舉得更高一點,這樣討價還價的時候就不會吃虧。」

    寶鼎聽到這句話頓時放心了,心想始皇帝是什麼人?如果他連我都保不住,將來還能建下一統四海的萬世偉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嘛,不過,下次打人耍注意一點了,像魏縛這種身居要職的將軍還是不要打了,稍有不慎就把自己搭進去了,刮不來。「公子,你為什麼要打他?」琴琺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就因為他把黑鷹令牌扔到了地上?」

    這句話頓時勾起了寶鼎心裡的怨恨。當即臉色一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恨他們。恨透了,所以老子要打他們,見一個打一個。」

    院藏和琴掛、唐老爹互相看看。目露恍然之色,他們下意識地認為,寶鼎是因為當年華陽太后和楚系外戚蓄意阻擾莊襄王赦免寶鼎母子,所以才對楚系恨之入骨。其實他們想錯了。寶鼎之所以恨他們,是把前世的恨帶到了今生,虛幻和現實糾纏在一起,讓寶鼎的心理變得畸形而扭曲。

    前世的特權階層肆無忌憚的敲詐盤錄和凌辱最底層的百姓,用敲骨吸髓可能有些過了,但相差不遠矣。這種恨深深銘刻在寶鼎的靈魂深處,他無數次幻想著用最原始的血腥手段實施報復,雖然這是一種自我麻醉和宣洩的手段,但他的心理就像千千萬萬的生活在最低層的百姓一樣,不知不覺中就扭曲了,而這種扭曲的心理在他穿越到了這個特殊時代,重生到了一個特權階層之後。突然得到了一個宣洩的口子,一個真實的宣洩之處,於是這種畸形的心理驟然爆。

    寶鼎知道自己的心理變化源於前世的憤懣,但他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前世他活得太累太憋屈,今世他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他也有條件不再委屈自己了,於是他變得蠻橫、驕縱和暴戾,而這種心理隨著實力的強大會越來越明顯。恐怕將來會變成一場災難,但寶鼎早就決定了,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他要把這種瘋狂進行到底,那麼很顯然凡是打擊他、壓迫他、欺凌他、侮辱他的人都將遭到無情的攻擊。不是你死我活,就是玉石俱焚。

    寶鼎的真實心理,巴蜀人當然不知道,但他們的誤解卻有異曲同工之效,在他們看來,寶鼎這種與生俱來的仇恨根本沒有化解的可能,他和楚系外戚就是你死我活,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這大概就是大王看中他的原因,而巴蜀人也因此放心了。

    權力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他們世世代代就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他們擔心未來的寶鼎可能在利益面前向楚系外戚做出妥協,那未來的鬥爭就非常複雜了,但寶鼎這句話無疑給了他們更多的信心。像寶鼎這種經歷的人,一旦仇恨的種子深入骨髓,那即使有妥協也是暫時的,最終還是要刀兵相見。

    「公子,如果你…」院藏斟酌了一下措辭,繼續說道,「如果你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你到了咸陽之後…」

    「我一定要擊敗他們,而且一定會擊敗他們。」寶鼎信誓旦旦,他之所以敢於做出這樣的誓言。因為歷史軌跡本來就是這樣,八年後,昌平君熊啟被趕出了咸陽,而在這之前,華陽太后肯定是辭世了,否則秦王政也無法放開手腳把楚系外戚驅逐出京。

    他本想再做一次預言,但擔心將來惹麻煩了,還是把嘴巴閉上了。那天為了一鳴驚人,脫口說出了一個大秦十二年之後統一天下的預言。這種預言巴蜀人顯然不會相信,最起碼在楚系外戚沒有倒台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不相信。只要楚系外戚在,大秦就沒有吞滅楚國的可能。但預言一旦成為現實。肯定會被巴蜀人拿出來恭維自己,一傳十十傳百,這種先見之明就會成為自己擁有絕才華的詮釋,不過,如果預言多了,而且都驗證了,那自己就是妖孽。這條命恐怕保不

    「公子到了咸陽後可有什麼打算?」院藏有意拋出誘餌了。

    「有啊。」寶鼎不假思索地說道,「賺錢,我要賺錢啦,否則我拿什麼養客養兵?」

    院藏、琴掛和唐老爹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錯愣地望著寶鼎,但看他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又不像開玩笑。

    三人面面相覷,神情極為怪異。

    「怎麼了?」寶鼎好奇地問道。「賺錢有什麼不對嗎?你們可有什麼賺錢的好路子?我正在尋思這事。正好你們來了,問對人了。」

    院藏面如止水,作沉思狀。琴掛兩眼望天,作遐想勢。唐老爹臉上的皺紋擠到了一塊,似乎痛苦不堪。

    寶鼎愈奇怪了。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唐老爹身上。長者嘛,和霄可親。疼愛後輩。比較厚道,有安全感,問長者總不會錯。寶鼎微微躬身,客氣地說道:「老爹何以教我?」

    唐老爹自知躲不掉了,但又怕傷了公子面子。打了他的臉。讓他下不了台,於是滿臉堆笑,極力裝出一副忠厚長者的樣子,「公子當真不知?」

    寶鼎搖頭」心想我若知道我還問你?前世的經商之道在這裡根本用不上,時代不同嘛。

    唐老爹閱人多矣,確信寶鼎真的不知。不禁暗自疑惑,這是哪一位師傅教出來的天才?武技絕、才智不凡。但性情粗鄙野蠻,對世事更是上竅不通。旋即想到他出自北疆蠻荒之地,十五年來一直與義渠北虜放馬牧羊,不諳世事也在情理之中。

    「公子,這世上若想在一夜間就能名利雙收的唯有一件事。」

    寶鼎愣了一下,霍然醒悟。入仕做官。我到,我真是白癡啊,這下臉丟大了。寶鼎頓覺羞赧,臉上立即湧出一抹臊紅。

    果然,唐老爹開始詳細解釋了。這個時代賺錢最快的路子就是做官。

    寶鼎也沒有心思聽了。答案他已經知道了,他還聽長者的嘮叨幹什麼?他的思緒馬上飛了,他在想做官賺錢的事了。這種事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一樣,先做官,做了官錢也就源源不斷的來了。

    這個時代人分貴賤,若要做官必須擁有「士」的身份。「士」在這個時代是貴族階層的最低一層,數量沒有庶民多,但六國相加也是一個龐大數字。這個階層就是所謂的「寒門」了。「士」不分文武最大的宏圖志願就是入仕為官,以圖名利雙收,建功立業,其中成功者比比皆是,六百餘年來湧現出了大量名留青史的人物,赫赫有名的就有管仲、孫武、吳起、商鞍、蘇秦、樂毅、呂不韋等等,當真如過江之鱗,數不勝數。

    以呂不韋為例。昌不韋是商人,地位低,但他有本事,有雄心,他的賺錢理論就是官商結合,故有小商在於民、中商在於政、大商在於國」的著名營商理論,這句話可謂精確詮釋了由官而富的至理。

    呂不韋本人的經歷也證明了這一點。他到秦國做了相國後,被封文信侯,食河南、洛陽十萬戶。十萬戶一年的租稅有多少?保守估計也有五十萬錢左右吧?再加上私田、利用特權壟斷營商、放子錢高利貸,這一年下來至少過百萬錢的收入吧?當年呂不韋經商,一年能賺多少?恐怕他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目的零頭吧?由此可見做這種「生意」的回報率太高了,高得讓人不敢想像。一般商賈不敢想,呂不韋想到了,而且還做到了,神人也。

    「公子,在我大秦若要做官。就要上戰場殺敵。我大秦實施二十等軍功爵祿,必須立有軍功,有了爵位才能做官。當然。此律對於大賢來說,不適用,對於像公子這樣的宗室王孫來說,更不適用。但是,依我大秦律,只有賜邑或賜稅達六百家者,才能擁有養客的資格,否則嚴重違律,要受到嚴懲。」

    唐老爹估計寶鼎不知道大秦國「養客」的規定,所以在解釋完了做官是賺錢的最快途徑後,馬上隱晦地提醒道。養客還需要資格?要賜毛或賜稅達六百家?那必須做到幾等爵才行?寶鼎不好意思開口問,只好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唐老爹。

    唐老爹暗自哂笑,恭敬說道:「依照律法,第九等五大夫爵一般稅邑三百家,再往上就是左右庶長。三更左更、中更、右更,一般也是賜邑或賜稅三百家,但也有特例,大王也可以格外榮寵,額外加賜稅邑。」

    寶鼎一聽,心裡頓時涼了。現在自己是八等爵公乘,按照唐老爹的說法。自己至少要再升四級。到左更爵才有希望獲得六百家的稅邑,然後才擁有養客的資格。再升四級?那要多少戰功才行?王賁年近四十,打了快三十年的仗了,才做到左更爵,由此可以想像在「卿」這一級別上。陞官的難度有多大口

    唐老爹看到寶鼎面顯沮喪之色,不緊不慢地又說了一句,「對於公子這樣的宗室來說,稅邑六百家的收入,連日常用度都不夠,更不要說養客養兵了。」

    寶鼎神色一緊,臉色更是難看。想想也是,這座營寨裡就有一千名虎烈衛,三千五百匹戰馬,這一年需要耗費多少錢財?六百戶一年的租稅才多少錢?杯水車薪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毛毛雨嘛。

    寶鼎再次躬身求教,「請老爹賜教。」

    唐老爹猶豫了一下,隨即看到院藏和琴掛都投來鼓勵的眼色,無奈一咬牙,一字一句地鄭重說道「公子拜侯封君。」

    拜侯?封君?我倒,你以為我是誰?秦王的親弟弟啊?秦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安君成蛟,叛逃去了趙國,我不過是秦王的堂弟而已。但秦王的堂弟太多了,估計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他會給我格外恩寵?封我君侯?算了吧,別做夢了。

    寶鼎想都不想,用力一搖手。「算了,別說了,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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