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老,莫欺少,你永遠不會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以後天動地的大人物。
在武道的追求上,是一套路子,而在政治的手腕上,枯血則是完全另外一套路,從某種方面說,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任何一條路想要走到巔峰都很難,可是枯血卻做到了夜摩天和熾釋天兩個人才做到的事兒,這種難度都被人忽略了,看似相輔相成,有了勢力就自然有了權力,可惜這是淺顯的看法,當力量和權力不斷上升時必然會產生一系列的內在的矛盾,這些矛盾是在一個人的思想上,如何去平衡是最難的,執著於力量,在統治國家的時候就會生偏執等等問題,過度重視權力,則會腐化人心,武學就很難進展了,可是枯血卻把政治當成一種入世的調劑,他是以一個旁觀的角度來控制這一切,武學和政治相輔相成。
這其中的可怕,也只有夜摩天,熾釋天這個級別的人才明白。
「以父王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利用其他的事情來讓夜摩天分心,而且到了你們這個境界真要這麼想,必敗無!」枯若馨冷漠的把亞加達給鄙視了。
「不錯,分析的還算冷靜,難為你天天裝的大大咧咧,安多薩爾,加雷斯,亞加達,夜戰天,蝶千索,你覺得這五人哪個最有威脅性?」
枯若馨沒有立刻回答,她很清楚一旦父親嚴肅起來,那就不要隨便開口,這五個人無是人間界年輕一代最有前途的五個人,從目前看,最具威脅性的無是大梵天神教的安多薩爾和夜戰天,兩人不但個人實力出眾,最關鍵地是背後還有龐大的支出,其他幾個在這方面相比就弱了一些。
「最具威脅的是安多薩爾,實力上此人擁有大梵天神教的神器,肯定不會差到哪裡,但選他為第一威脅是因為他有力量卻更喜歡運用權謀之術,如果他真打敗了熾釋天,那大梵天神教絕對會成為我們進軍婆羅最大的障礙。」
枯血依然面帶微笑,沒有表示同意還是否定,「蝶千索你怎麼看?」
「父王,何必在意運氣那麼好的小子,如果不是父王的政策,他地卡拉比早就關門大吉了。」
枯若馨這麼說也是有道理,在稱霸世界這個層面上,一個有天賦的窮小子是沒什麼資格的,枯若馨並不否認蝶千索地天賦,一個沒根沒底的傢伙竟然能打敗夜戰天,這天賦確實讓人側目,但那又怎麼樣,在不動明王一族這樣的高手絕對不少,連她的手下裡面都不缺乏這樣的貨色。
「馨兒。不要被境界迷惑了。同樣是靈引境。戰鬥力差別可很大。如果你明白了我為什麼提蝶千索。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父王!」
「不必多言。去吧!」
一見父親如此嚴肅。枯若馨只能閉嘴。是心中頗為不服。這蝶千索地綜合實力怎麼看都是五人最差地一個。說地不好聽一點。這傢伙算什麼東西。根本不配在這個行列裡面。
大殿裡轉眼只剩下枯血一個人。已經隱隱成為人間界第一人地孔雀大明王並沒有表面上地情緒波動。
人生是玩出來地。哪怕是他這樣地高手也無法逃脫血緣地束縛。讓他把一手打下來地江山交給別人?
不行!
但枯血更明白,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坐在那個位置上也絕不穩當,而且女人地難度要比男人更大,從一開始他就從沒打算把王座交給別人,這一切都不過枯血玩的一個手法,一方面讓所有勢力為自己的所用,做他的女婿,加上一份江山的大禮,想來各大勢力都會躍躍欲試,對目前地冥土局勢無是極大的利好狀態,另一方面,知女莫若父,馨兒地脾氣是典型的趕著不走打著倒退,如果一開始就把她當繼承人培養,這丫頭肯定推三阻四,而現在確實激她自身地潛力,無論實力,還是政治。
女王?哪有那麼好當的,他在一天,可保天下,他不在了呢?
枯血雖然知道江山不可能永垂不朽,但他可不想到了女兒手中就終結,以他地才智顯然明白把枯若馨培養成真正的女王才是保證江山流傳的關鍵。
同樣這個過程枯血也樂在其中,枯若馨不知不覺中正按照孔雀大明王鋪好的路一步步前進。
當枯若馨有資格成為女王的時候,不用枯血說,她自然而然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的她,還太稚嫩,雖然有些地方很聰明,可惜看問題還不夠深,就拿蝶千索來說,年輕一代五大高手中,最沒後台的就是他,也看似最弱,但是任何違反常理的事兒背後都有問題,不存在任何僥倖,一個當真什麼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他的功夫哪兒學來的?
城堡是怎麼建造的?
龍是哪裡來的?
僥倖是人類的脆弱的劣根性之一,而在枯血的世界,這是不存在的,而且不允許失敗!
蝶千索和夜戰天並沒有在一起,兩人暗因城一聚之後,就各自上路,兩個年輕一代的佼佼,既然來了就肯定要再加點籌碼,誰先抵達枯血的老巢,誰算是贏家,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一方一個合理的要求,範圍不限。
夜戰天加重碼,蝶千索屬於絕不會逃避的類型,兩人再次鬥上了,其實兩人都知道,這次冥土之旅可能是兩人一生最重要的磨礪,用屁股想也知道冥土有多少想要他們腦袋的人,顯然兩人還沒自大到,只有明王級別的人才能要他們的命,無論冥土和婆羅,各個行業的高手數不勝數,一個不小心小命就交代了。
可是兩人的骨子裡都流著冒險的血緣,夜戰天越來越認為邀請蝶千索一起是個好主意,因為現在他鬥志盎然,前面就是千難萬險也別想阻止一個夜叉人地去路!
達達霍很會做人,熱情招待了他們,還送給每人一份降三世地區的通行證,至少在官面上是沒人會阻止他們,說實話夜戰天也很好奇,在人人都想拿他們的
好孔雀大明王的時候,達達霍卻幫他們,讓人想不霍並沒有給出答案。
夜戰天和蝶千索當然也不是非要知道這個答案,兩人現在已經沒心情想這個問題了。
只有抵達了孔雀大會才是安全,那裡是萬眾矚目的盛會,就算別人不要面子,枯血也要面子,到了那裡枯血反而要保證兩人的安全,不能說堂堂孔雀大明王坐鎮的地方還會出事兒,如果出了事兒,就算不是枯血干地也要算在他身上,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把兩人阻擊在孔雀大會之外。
只不過從暗因城到枯血所在的不動明王一族著實有不遠一段路途,如果做最快的馬車日夜兼程倒還好,但這個想法明顯是奢侈地,明目張膽的在外面狂奔就是活靶子。
只是問題比他們想像的嚴重的多,還沒走出降三世明王的地界,蝶千索就被擋住了。
阿索不走官道,專走別人不敢走的小路,以前他歷練的時候也是這樣,這種危險崎嶇地山路對他來說很合適,人類對妖魔的忌憚在蝶千索身上可絲毫沒有,相比人類的陰險,妖魔的特性他更清楚,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人擋住了。
急行中的蝶千索停了下來,天眼睜開,這段路上一直有被觀察的感覺,而現在越來越清晰,顯然是被人盯上,而對手也越來越近,或說已經準備出手了。
屹立不動,目光鎖定一顆普通的樹木,「出來吧。」
樹木晃動了幾下忽然變成一個渾身黑漆漆的傢伙,不光是一身黑衣,整個身體都泛著奇怪地黑色。
「嘿嘿嘿,小子眼光不錯嘛,難怪能混這麼大的名氣,長的不錯,自裁吧,留你個全屍。」
黑衣人正是孔雀大明王座下黑白鋼鬼裡的黑鋼鬼,不但是靈神通境的高手,修煉地是一種傳說中的秘法,由不動明王親傳,渾身刀槍不入,靈力也難傷分毫,在跟婆羅地大戰中也是立下赫赫戰功,能在那麼慘烈的戰爭中活下來絕對不容易,以他們地身份對付這樣的小鬼實在有點……
話音剛落,蝶千索地弒神指就點出,阿索同學對敵人向來不嗦,同時他也很清楚對手的強大,也許這黑鋼鬼在境界上比修羅王和軍荼利明王差點,但這傢伙是真正想要他的命,戰鬥中絕對不會有什麼前輩風範,這裡面的差別可是巨大的。
弒神指的特點在於殺傷力強,防不勝防,但黑鋼鬼卻一個閃身多了過去,「這就是你的弒神指,不怎麼樣嘛。」
嘴上說的很刺耳,可是卻把黑鋼鬼嚇了一跳,對於這次的任務黑白鋼鬼都沒放在心上,只不過是枯血交代的事兒就一定能辦好,兩人都有把目標玩死的癬好,越是意志堅定的目標越能引起他們的樂趣。
生死劫運轉,任何時刻蝶千索都能保持冷靜狀態,這次對手當真是出奇的強大,雖然對方暗中戒備,但怎麼看都不是靈活型卻能閃過自己的弒神指。
蝶千索二話不說力量猛然爆炸,仰天一聲大吼,一拳轟了過去,自從捨棄了其他技能,準確的說,應該是捨棄了繁瑣開始專一的修行,還有很多地方不太適應,以前變幻莫測的功法轉換現在卻沒了,可是他很清楚必須渡過這個階段。
黑鋼鬼看都不看,靈力瘋狂湧出,一拳轟了出去,這小子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敢用拳攻擊。
但是他還是小覷蝶千索的變化了,任何一種功法,出拳就是出拳,運路徑的問題出手就很難改,尤其是像指法這類難練的能力,但蝶千索卻變化了,拳到半路其實還是弒神指,只不過這次是幻式!
如同殛電一樣的攻擊打了黑鋼鬼一個措手不及,一招棋差,更沒料到弒神指前後節奏竟然差這麼多,這也是蝶千索為什麼用霸式的願意,就是給對方造成這種錯覺。
一套組合電式已經殺了過來,轟隆隆隆……
幾乎全中,但是身為孔雀大明王座下的高手黑鋼鬼的功法類似於伽羅地金剛不壞,但他們和伽羅不同,是真的把身體煉製成了想鋼鐵一樣的怪物。
配合靈神通初級的靈力,幾乎縱橫無阻。
黑鋼鬼本來是想耍著玩,一受攻擊就知道不妙,這小子要開溜!
一瞬間靈力爆幾乎是盯著幻式衝了出來,可是身形還是受到了阻礙,蝶千索已經消失。
「想跑?沒那麼容易!」
想要擺脫靈神通境高手的糾纏可沒那麼容易,這種感應反應至少一里的範圍,蝶千索的速度還沒那麼快,但是黑鋼鬼確實很怒,這混蛋小子不是綽號暴君嗎,怎麼還沒打就開溜?
雖然不是沒有準備,但怎麼都沒想到對手從開始就打算跑路。
蝶千索當然溜了,暴君這綽號本就不是他自己起地,而且戰鬥分必須的,也有不必須的,這點在妖魔界是最基本地道理,對方有備而來,蝶千索一照面就衡量出了差別,就算玩命勝算只有四成,結果不外乎兩敗俱傷,硬碰硬這次冥土之行就會再次終結。
這傢伙在靈神通境的級別絕對算難纏的,靈力配合堅不可摧的身體,絕對夠消耗,而且阿索絕對明白,這只是開始,後面肯定還有各式各樣的人在等著他。
不知道夜戰天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叢林可是蝶千索的家,他穿梭地速度絕對不慢,黑鋼鬼的境界自然可以土遁,但這該死的森林很多巨型樹木根系錯綜延伸,土遁很容易受到影響,而追擊的話,卻又很難拉近距離,速度本就不是他的特長,瞬間爆還行,這麼長的追擊,可是有點麻煩,但對方也沒法徹底擺脫他,耗也耗死他,這小子若是落到他手中,絕對要剝了皮點天燈!
選擇走大陸的夜戰天更是逃不出追擊,同樣遭遇了白鋼鬼,此兄弟二人功法幾乎相通,只不過一個把自己練的像個黑煤炭,一個去把自己練得像殭屍,這種慘白實在讓人作嘔,大白天出現都能嚇跑活人。
夜戰天連出十
可惜也就十三劍,竟然沒砍動對方,而這怪物似乎功地厲害,一上來就試圖近身,大有把夜摩天揉成碎肉的想法,夜戰天的戰鬥經驗也極為豐富,在前面失手的時候非常酷的擺出了準備施展夜魔天狼劍地姿勢,即便是白鋼鬼也有試試這絕學的想法,虛名害人,也可以救人,說不得這白鋼鬼當年也吃過他老子地虧想從小的身上找回面子,可惜夜戰天只不過是虛晃一槍,一劍紅起無數地塵土,同樣一溜煙的跑了,只不過他不是往荒郊野外,而是轉向人多地地方竄。
天魔功千變萬化,幾乎沒有若想,速度方面也是如此,而且在隱藏氣息上也相當有一手,加上人有多,氣息很快就會亂,被小輩擺了一道的白鋼鬼更慘,追了一會兒就找不到人了。
雖然是冥土的地盤,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通緝夜戰天,那等於拍孔雀大明王的臉,但是枯血的情報網無所不在,找一個夜戰天這麼顯眼的人只是時間問題,而且絕對用不了多久。
無論是黑鋼鬼還是白鋼鬼都不想丟人,枯血把任務交給他們的時候說了,降三世明王範圍內,由他們負責,一旦出了降三世的地盤,就由別人接手了,他們兩人在二十年前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這次出手更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讓兩個小輩輕鬆擺脫,丟的不光是他們的臉,更是給孔雀大明王摸黑。
黑白鋼鬼兩個也算是老江湖了,怎麼都沒想到兩個看似衝動型的小子都這麼狡猾。
黑鋼鬼已經追了一天一夜,對他來說就是再來幾天也絕對不會累,他的身體是經過秘法煉製,是把身體當武器練的一種自傷的功法,但確實能獲得極其強大的力量,尤其是人類的脆弱特性在他們身上就很少了,累也累死這個傢伙,就不信在這種高強度的壓迫下他能堅持多久。
黑鋼鬼的追蹤之法也相當有壓迫性,並不會讓蝶千索脫離這個位置,顯然對他來說,讓蝶千索跑到外面都是件很丟人的事兒。
區區一個靈引境中級地傢伙都對付不了,他也就白混了,又是一整天,當夜色降臨的時候,黑鋼鬼感覺目標的速度開始變慢了。
「小兔崽子,這次看你往哪兒跑!」
靈神通境的高手的底蘊在這個時候完全展開,猛然加速,似乎遠處的蝶千索也感受到了壓迫力,但很明顯經過長時間的消耗,有爆地意圖但很快速度就降了下來,黑鋼鬼的表情更猙獰了,他最討厭長跑,可是為了這小子卻折騰了這麼久,腦子裡已經有數十套折磨蝶千索的方式。
隨著一陣樹木折斷聲,黑鋼鬼真如地獄惡鬼一樣極速逼近蝶千索,很快就出現在範圍內。
經過長時間逃竄地蝶千索也非常狼狽,眼看敵人追了上來,似乎放棄了逃走的想法,準備放手一搏,而這次黑鋼鬼已經拿出了自己成名的狼牙棒。
噌……噌……噌噌
弒神指劃破夜空,一道道的射向黑鋼鬼,必須承認的是蝶千索的指法真的很難閃避,尤其是組合地套路,原能的殺傷力也極強,可是黑鋼鬼就用充滿了靈力的身體硬擋,就算是受點傷,也要抓住蝶千索。
瞬間點出了三十多擊,蝶千索也非常消耗,現在也總算明白上次的軍荼利明王真的沒有下殺手的意思,靈神通境的高手強大的地方並不在於接引天力地那一下,真正的關鍵是對力量的運用,像這個黑鋼鬼,從一開始就不斷的吸引大地之力,非常有節奏,根本不需要像放大招一樣吸引天力,那個場面是很好看,其實破綻百出,一旦對境界掌握熟透了,就可以隨時隨地的借用,整天呆在不動明王身邊黑鋼鬼自然做得到。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情況也越來越危險,驀然地面竄出無數地籐蔓,鋼索一樣的纏住了黑鋼鬼,黑鋼鬼不是沒感覺到妖力,只是那種程度地反應絲毫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而蝶千索又牽引了他大量的注意力,這就是修煉身體地錯誤習慣,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抵擋絕大多數攻擊對一些細節就容易忽略。
要知道月兒的生命之花還是蝶千索給的,這一路蝶千索早就在等待這樣的機會,此時的蝶千索絲毫沒有疲憊感。
生命之花瘋一樣的纏繞住黑鋼鬼,這些成熟的生命之花並不那麼好對付,數量更是驚人,一時之間黑鋼鬼也別想擺脫,而蝶千索的左手搭住右手,食指上正有力量源源不斷的集中。
這時黑鋼鬼也不得注意,眼前的混蛋小子竟然在借用天力,這種使用方式是要靈神通的境界才能做到,像靈引境必須通過大規模的靈力轟體才行,這怎麼可能,怎麼看蝶千索的靈力水平也就是靈引境,哪怕他的靈力比一般靈力的殺傷力更強。
當靈力的量越來越恐怖的時候,黑鋼鬼知道危險了,靈力大爆,轟開前赴後繼的生命之花,朝著蝶千索衝了過來,狼牙棒狠狠的殺了出去,巨大的靈力形成一道光柱轟向蝶千索。
而蝶千索在妖魔界領悟的弒神指大招也同時轟出,這招技能特點是具有恐怖的殺傷力,但問題就是積蓄力量比較慢,蝶千索雖然擁有一些靈神通境的能力,但自身的力量還不足以像真正的靈神通境高手那樣隨意的吸收。
黑鋼鬼獰笑著衝出了生命之花的包圍,這些低等的妖魔界植物根本無法給他造成傷害只不過阻礙了他的速度。
轟……
弒神指轟開黑鋼鬼的力量,繼續前進,但是已經減弱不少,而黑鋼鬼則是猙獰的迎了上去,就算受點小傷,也絕不會讓蝶千索再次逃竄。
蝶千索並沒有退,而是弒神指一出,緊跟著就衝了上去,一直以來都是比自己弱的人交手,偶爾遇到強的也不是生死之戰,這其實算是第一次處於弱勢的生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