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霍坐在大殿中等待,這才幾天功夫,蝶月堡又變樣想來,可是不能不來,而且來的莫名其妙。
他當然知道蝶月堡出產精鹽的事兒,那品質之高,恐怕只有最純淨的鹽礦加上秘法才能煉製出來,成本之高難以想像,可是蝶月堡不知怎麼去做到了,實在無法想像卡拉比地區除了沙子竟然還能冒出鹽來。
派人打探過,可惜一無所獲,卡拉比一馬平川,除了沙子就是石頭,鹽礦絕對不可能出現,而且出現鹽礦就要大量的人手去挖,也沒出現這種情況,挖好了還要制鹽,蝶月堡根本就沒有制鹽師傅,如果從外面請,不外乎從乾婆和伊捨族那邊,可是根本沒動靜。
達達霍不是一般人,他能忍,雖然這種精鹽很讓他流口水,可是誰先出招誰就變得被動,他也只能忍。
沒想到,剛剛幹掉修斯的孔雀大明王卻派人給他下了秘密命令,一個讓他怎麼都想不通的命令。
開放與卡拉比的所有權限,不僅僅是通商,凡是卡拉比入關的婆羅人可以自由出入冥土,當然同樣,冥人也可以通過卡拉比自由出入婆羅,並且,進入婆羅的冥人願意遵守雷帝的規矩,而進入冥土的婆羅人,只要遵守冥土規矩也將得到和冥人一樣的待遇。
這是一個如同雷霆般震撼的命令,達達霍苦思冥想了一夜,還是抓不住枯血究竟是什麼意思。
卡拉比只是微不足道地地方,此時的枯血怎麼會有心情管這個呢?
以往雖然明文禁令,但其實是限制與婆羅的往來,這次大開國門,肯定是大有深意。
達達霍想不通,孔雀大明王肯定有著更深遠的目的,難道又是因為蝶千索?
不太可能吧。他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請孔雀大明王幫忙。達達霍實在有點搞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孔雀大明王地命令不容違背。這點降三世明王已經讓他全權處理了。他要考慮地是如何能撈到一點好處。
蝶千索出現了。兩人地目光一撞。似乎有實質性地火花出現。
「暴君蝶千索。久仰大名。」達達霍以江湖名稱開頭。顯然是為了套近乎。
「小明王客氣。這次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蝶千索在何伯地訓練下。對這種場面已經應付自如。
艾米艾蜜給達達霍上完茶。俏生生地站在蝶千索兩邊。看地達達霍實在有點眼花。
「好一對我見猶憐的姊妹花,千索兄艷福不淺啊。」
「呵呵,小明王此來肯定不是聊天了,開門見山吧,大家都是年輕人,沒那麼多俗套。」
蝶千索輕輕把艾米艾蜜攬到懷裡笑瞇瞇地看著達達霍。
達達霍的談判節奏都被打亂了,蝶千索的行為跟傳言不太符合啊,他本來是想好好纏鬥一下,誰想到對方這麼直,似乎不太在乎,又當著他地面搞這麼不雅的舉動。
小明王清了清腦子,顯然此時不適合去考究蝶千索就是什麼樣的人,「哈哈,痛快,千索兄,本人此來只為了談合作事宜,卡拉比資源貧瘠,只有開放才能發展,而我們降三世一族對卡拉比產出的精鹽很感興趣,合則兩利,你覺得呢?」
蝶千索面不改色,其實腦子卻在飛快地轉,艾米艾蜜此時早就沒了想法,艾米最喜歡蝶千索抱她,此時早就甜蜜的享受了,艾蜜畢竟未經人事,雖然蝶千索也經常摟摟抱抱,但從沒有在外人面前,確實有點害羞。
達爾文的書中說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達達霍主動送上門來必有更大的好處,通商是自己所需要的,且聽聽,然後來個坐地還錢。
「小明王既然主動提出,想來已經有議案,不妨說說。」
蝶千索也沒有推辭,畢竟,對方還是有一定誠意,就如同達達霍所說,這是合則兩利的事兒,而卡拉比不可能只靠精鹽,這樣頂多是維持這個地區地生活,而不會有更高的發展,通商才是唯一地出路。
「冥土和婆羅通商,互通有無,對雙方都是大利,我要精鹽的冥土專營權。」
「哈哈,小明王好大地胃口,精鹽是市面普通鹽價格的兩倍,在婆羅依然是供不應求,到了冥土,價格至少翻兩倍,尤其是對缺鹽主要依賴馬頭族地降三世一族,……不過嘛,給誰也是給,何況我們還是鄰居,只是我卡拉比能有什麼好處?」
「開放通商權不正是千索兄最需要的嗎?」達達霍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
蝶千索輕輕的在艾米身上捏了一下,小美眉立刻軟了,目光如水,那種嬌柔嫵媚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小動作決定心態,達達霍喝茶,顯然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而蝶千索的「調戲」則顯示有底氣。
「小明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通商利在雙方,其實精鹽光是婆羅的銷售已經夠賺的了,我並沒打算往冥土銷售。」
「千索兄,卡拉比雖然有精鹽,但畢竟土壤貧瘠,不利於長久發展啊。」
「呵呵,小明王小覷了我的能力,如果我說,我可以改變卡拉比的沙漠化狀況,你信嗎?」蝶千索自信滿滿的說道,同時大手在艾蜜的屁股上一捏,一對姊妹花同時感應,嗯嚀一聲軟了下來,一副任君採摘的俏模樣。
達達霍面不改色,可是心裡卻有點打鼓,女人無可以增強男人的氣勢,尤其是艾米艾蜜這樣嬌媚的雙胞胎,更能凸顯一個男人的氣勢。
達達霍主動拜訪本就失去了先機,蝶千索又有這樣地信心,……他不得不想想了,別人說這樣的話,肯定是白日做夢,但蝶千索就不同了,他可是一夜之間建立起蝶月堡的人,又能憑空生產出晶糖幻蜜精鹽這種的東西,說是要改變半沙漠的地質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啊。
如果真的那樣,還真不好辦。
最關鍵的是,就如同他自己所說,合則兩利,不通商他也沒好處,更大地問題是枯血根本不給他時間去熬一下蝶千索。
「呵呵,我看江湖傳言有假,暴君這綽號有些不適合千索兄,你談生意的本事很厲害
達達霍暗示蝶千索不痛快。
「小明王說笑,降三世家大業大,我小小一個卡拉比,過的是小日子,怎麼能不精打細算,何況任何生意都要講究一個公平交易,通商是最基本的,其他我們可以慢慢談。」
「呵呵,千索兄讓我很為難啊。」
蝶千索純粹是詐,他又不是神,哪來的改變環境的能力,完全就是心理戰,達達霍似乎有點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判斷肯定沒錯,一個將棋頂級高手,最重要地就是耐心,一旦抓住了對手的弱點就要堅持到底。
「小明王,好的開始是成功地一半,如果沒公平的開始,後面的交易也沒法進行了,開放還不如不開放,反正我也沒什麼雄心大志,只要能吃好喝好也就可以了。」
藉著艾米艾蜜可以讓心情平和,達達霍別想分出真假。
達達霍瞪了好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千索兄厲害,本人甘拜下風,通商權可以公平開放,但精鹽的冥土專賣必須給我降三世一族,不然一切免談。」
「哈哈,小明王快言快語,我們是鄰居,此事好說,這一舉動,對卡拉比,對降三世都將帶來巨大地利益。」
「那是,只不過通商會帶來一些小問題,比如我們冥人去了你們婆羅,而你們婆羅人又到了冥土,這個安全啊,待遇啊,你知道,雖然上代是有些過節,但我覺得不應該繼續影響下去。」
達達霍侃侃而談,明明是最重要的一環,卻大事化小。
「在卡拉比,只要遵守這裡的規矩,一視同仁。」
「好,凡是從卡拉比進入冥土的人,也都按照冥人的待遇。」
蝶千索的眼神中精芒一閃,達達霍剛剛說地是冥土,可不是降三世一族,似乎話中有話,只是蝶千索可沒什麼仇恨概念,別說人間界的內部紛爭,妖魔也是一樣,卡拉比只有規矩,沒有其他地差別,只要按照規矩來,管你人還是妖魔,都無所謂。
「小明王,你可以代表其他明王的意思?」
「呵呵,千索兄觀察入微,我當然代表不了,可是有人可以。」
孔雀大明王枯血!
雙方達成了初步協議,達達霍似乎很急,並沒有停留就趕回暗因城。
「何伯,你怎麼看?」
「少爺,此事有蹊蹺,婆羅商人在冥土最怕地就是冥人的剋扣甚至搶劫,如果枯血給了卡拉比這種權利,等於讓婆羅地商人會雲集這裡獲取卡拉比的通行證。」
「這可不妙,如此好處,恐怕會引起嫉妒,熾釋天顯然也不是大度的人,會不會懷我們勾結冥人呢?」
安諦妮擔心的說,她畢竟出身王族,知道政治很敏感。
「存在這種可能。」何伯點點頭。
「難道不動明王想害我們?」月兒有點奇怪。
「按理說以枯血的地位是完全沒必要的,恐怕是另有深意,只不過卡拉比恰好符合這種條件,我感覺雷帝應該不會阻止,畢竟枯血現在勢頭正猛,此舉也算是一個主動示好的兆頭,雷帝目標在大梵天神教上,也會願意得罪不動明王。」
古烈斯分析道。
眾人也是點頭,如果不動明王真要對卡拉比不利,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既然通商是必要的,又有好處,不撈白不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卡拉比想要發展壯大,這是必經之路。
不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對卡拉比絕對是巨大的利好消息,想來不用多久,就有無數的商團來到這裡了。
看來不動明王也是個「好人」啊。
又一個塊大石頭落地,蝶千索和月兒躺在星塔的頂上,一起數星星。
「月兒,我們的家總算像樣子了。」
「是啊。」
月兒靜靜的靠著阿索,只是蝶千索並沒有看到月兒眼神中一絲落寞,他自己倒是很興奮。
「現在就是要壯大力量,不然不足以保護卡拉比的安全。」
月兒點頭,甚至有些失落,因為她感覺阿索哥對她真的越來越像妹妹了,而月兒並不想要做妹妹。
「啊,月兒,怎麼了?」
「沒事,有點冷。」
「來,到這裡。」
阿索把月兒包裹的像個小兔子,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享受著夜空下的寧靜,只是阿索並不明白月兒的心。
妖魔界,暗流湧動。
妖魔們似乎都嗅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氛,三巨頭似乎有在做什麼大事。
隔絕妖魔和人間的結界是很強的自然力量,只是任何力量沒有完美的,這個結界是無法摧毀的,它和世界一體,但並不代表不能出現問題,不然也就不會有空間裂縫,而現在三巨頭要做的就是在一定時間內削弱這個結界,釋放一些妖魔到人間界去。
即便是三巨頭的勢力,也要好好計劃和準備,一方面聚集力量,防止一些窺伺者趁火打劫,另一方面也要等待時機。
結界也是一個自然力量的循環,有波峰波谷,要削弱結界,就要趁即將到達波谷的時候加以破壞,讓波谷比預計的還大低,還要長,而這個時機就可以釋放大量妖魔去人間界。
當然這種事兒也只有阿方索才能計劃的出來。
魂炎地獄王很興奮,他最喜歡熱鬧,這次結界破壞,雖然三巨頭過不去,但可以釋放妖魔界僅次於他們的妖王,到時候人間界肯定天翻地覆。
這也是個樂子,魂炎地獄王誕生比較晚,不管那些鳥人是幹什麼的,但絕對無法阻礙妖魔大軍。
「快點,快點!」
一隊隊的妖魔被逼著跳入熊熊的魂炎當中,被練成純淨的力量,對抗自然之力當然需要完全的準備,而且三巨頭對這種事兒非常有興趣,至於那些妖魔是否願意則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也許有一天,連他們也能自由來往人間界和妖魔界,該死的破結界,千喉最討厭的就是束縛,更不喜歡有東西擋著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