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某家賭場裡盡情放鬆的裴煒瘋狂的大笑起來,周圍的其他賭徒們也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因為在拉斯維加斯,會突然發出這種笑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是因為發了大財的喜悅,有的則是輸掉所有家當受到強烈刺激後的發瘋。
不過和裴煒同桌的其他玩家們則是有些奇怪的看了裴煒一眼,這一兩天內裴煒一直坐在這張玩二十一點的檯子前,手中進進出出也不知道有多少錢了,最大的一把他贏了近五十萬美元,最慘的一把曾經輸掉了八十萬,但是這名賭徒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雖然贏了也高興的叫,輸了也搖頭喪氣,不過那些久經賭局的老賭徒們都看得出來,這人純粹是以玩遊戲的心態在玩,像今天這樣放肆的大笑還是頭一次。
「那個老狐狸,又開始作秀了!」笑完之後,裴煒才對著電話說:「這是他的一種姿態呢……看來米盧對中國文化還是很熟悉的嘛,知道做好事能夠博得其他人好感這個道理。你不覺得嗎?他做了這件事之後,你雖然對他的行為比較奇怪,但是心中也感覺這人最起碼是個好人……對不對?」
徐咂摸了一下裴煒的話,不得不承認,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
「至於他不肯對登喜路杯的成績做任何保證……我反而認為,這正是他認真負責的體現!」裴煒停頓了一下後嚴肅起來:「你想想看,他臨時接手一支之前根本就不認識的球隊,而且這支球隊的球員來自各個不同的俱樂部,在之前很少合練過,還缺少了聶飛孫承海這樣的絕對主力……教練與球員,球員與球員之間都不熟悉,這樣的一支臨時集合起來的球隊能夠發揮出多少戰鬥力?更別說米盧在球隊中一點威信都沒有。雖然他們的對手只是馬來西亞新加坡之流的球隊,但是足球畢竟是圓的,出個什麼差錯根本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就算是貝尼特斯也只能選擇穩妥和低調!」
停了一停之後,裴煒繼續問出了一個問題:「你是願意相信一個一張口就是『保證能夠進入幾強,保證能夠獲得什麼成績』而全然不顧是否符合邏輯的教練還是願意相信一個沒有把握,絕對不會隨意承諾,但是承諾了就一定能夠做到的教練?」
聽了這個問題之後,徐豁然開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徐點點頭:「我會選擇相信他的,哪怕在登喜路杯上他一場都沒贏。」
當然,裴煒和徐都知道,怎麼可能一場都不贏!就算球員之間配合不多,就算米盧對球員一點都不熟悉,,但是由幾乎已經全部在聯賽中打上主力並且有出色發揮的年輕球員組成的國奧隊,怎麼可能會輸給新加坡、馬來西亞、越南這些幾乎由業餘球員組成的球隊!
就當徐準備掛上電話的時候,裴煒叫住了他:「喚,別這麼急著掛電話嘛……你說我給你們介紹了這樣好的一個主教練,又免費解開了你的疑問,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報酬呢?」
口裡一邊說著,百忙之中裴煒一邊還掀開了手中的底牌,在四週一陣歎息聲中,坐在他對面的那個賭徒狠狠的將手中的紙牌甩在了桌子上,憤憤的離開了。
這已經是今天被裴煒對賭氣走的第六個對手了,倒不是裴煒技術有多麼好,只玩二十一點這個技術含量並不那麼高的遊戲就足以證明在賭術這方面裴煒只是瞭解一點點而已……但是,架不住他錢多啊!
要知道這張桌子可不是什麼VIP房間裡的貴賓桌,只是外面的一張普通桌子而已,裴煒的對手基本上都是那些手中的籌碼最多不過十來萬美元的小賭徒,在本錢不足的情況下被裴煒毫不害怕的一次次加大賭注,哪裡還有不輸的!
實際上就在剛才不久,有一個技術運氣都不錯的傢伙差點贏走了裴煒近一百萬美元的籌碼,但是在裴煒不斷的壓迫之下,這位不幸的賭徒還是輸掉了自己的本錢落荒而逃。
「你還要報酬啊……」徐苦笑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資產可比足協要多出好多倍了,你這麼有錢,還想從我們這個清水衙門裡壓搾油水嗎?」
裴煒一邊整理著手中的籌碼,一邊搖著頭說:「這是什麼話……我早就說過,我是個商人,是不可能白幫你們幹活的……我也不是要錢,要你們足協那點錢有什麼用?有沒有什麼消息,透露點不犯規的給我啊。」
「你又想讓我放棄原則!」徐叫
,但是他馬上就壓低了聲音,他可是在足協辦公室裡,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就不好了:「沒門!不就是推薦了個主教練嘛,你別太過份啊!」
裴煒看著又一個不怕死的坐到自己面前,一邊示意荷官發牌,一邊笑嘻嘻的對著電話裡面說:「哎呀,我的徐大哥,別這樣說嘛……不就是一個消息嗎,遲早我們也是會知道的,早幾天又有什麼關係……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一點優惠……女足不是要參加世界盃了麼,正好我們俱樂部有多的訓練場地,你也知道我們俱樂部的訓練器械是一流的,我們的教練也是最好的,我可以無償提供給女足使用,同時還讓二隊作為她們的陪練,我想這樣訓練幾個月下來,女足的實力又會增加許多吧?不要客氣了,怎麼說女足姑娘們也是為國爭光,我作為一個愛國開明人士肯定會傾盡全力幫忙的……不過我想以你老徐的英明神武,肯定不會讓我吃虧的吧?」
徐握著電話半天沒做聲,裴煒拋出的這個建議可謂是充滿了誘惑力,今年女足參加在美國進行的世界盃,由於在96年奧運會現,所有人對這支女足也充滿了期望和信心,而且徐也知道,論起訓練硬件的完善,全國的訓練基地沒有比雲嘉天宇更好的,更別說他們的二隊實力也很強,如果女足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訓練的話,那麼實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和這比起來,提前透露一點信息給裴煒似乎也不算什麼吧?
「你這傢伙……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想了很久之後徐還是決定接受裴煒的這個建議:「從明年開始,對外援的指標將會作出調整——註冊的外援只能有四名,當然這四名外援能夠同時出場,這個消息夠用了吧?」
「老徐啊,你們足協的這個規定不會是針對我們雲嘉天宇的吧?」裴煒沒有高興:「要知道全甲A球隊真正擁有五名能夠打主力的外援只有我們雲嘉天宇一家!其他球隊說是可以擁有五名外援,但是實際上他們真正使用的只有四名而已!你們真狡猾啊……」
面對裴煒的指責,徐只能尷尬一笑:「我這不是提前告訴你了麼?這樣你就可以在夏季轉會的時候轉讓掉一名外援了……你不覺得雲嘉天宇現在太強大了嗎?強大到已經可以讓整個聯賽都無法撼動你的冠軍地位……那樣有意思嗎?」
「靠,這還用你說啊!」裴煒生氣的說:「不然我怎麼傻呵呵的把四大國腳都送到了歐洲?算了,算你還有點良心,提前告訴了我,以免我臨時知道後措手不及。女足的事就交給我了,我保證她們在參加世界盃之前能夠調整出最好的狀態和提升比以前更強的實力!九點!」
最後這句話不是對徐說的,而是對面前的那個對手說的,徐搖搖頭,掛上了電話。
這是他這一天來的第七個對手,前六個都被他以本傷人給贏得光光溜溜的離開了,真沒想到還有第七個不開眼的。
裴煒這樣做純粹是為了放鬆,不然以他身上信用卡的額度他足以到這間賭場最高檔次的VIP房間裡去參加只有億萬富翁才有資格參加的豪賭,怎麼會在這個最大眾化的地方玩一萬、兩萬最高不超過五萬的二十一點?
蘇眉正在其他的地方興致勃勃的玩著老虎機,反正他們兩個是來玩的,玩玩小的就可以了。
雖然裴煒的做法已經引起了賭場方面的注意,但是裴煒贏的錢實在是不多,最多只是有點惡作劇而已,賭場方面也沒什麼損失,反而荷官從中抽了不少利潤,也就隨他去了。
九點實際上就是十九點,在二十一點中,這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數字了。
在周圍的人以為裴煒又贏了的時候,對方卻翻出了兩張花牌,微笑著看著裴煒。
二十點,正好吃死了裴煒的十九點,周圍的賭客們似乎看到裴煒輸掉之後很高興,甚至有人在向他的對手伸大拇指。
其實是人就有這種心理的,裴煒這一兩天用相當無恥的辦法贏了不少小賭客的小錢,也無形中讓旁觀者對他有了點敵視的心理。
賭客也是會同仇敵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