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9月16日,北京石景山體育場。
本年度全國足球乙級聯賽決賽階段半決賽第一場比賽,來自雲嘉的天宇隊對陣來自北京的大豐隊!
雲嘉天宇隊上下對這場關係到全年的努力是否會有收穫的比賽作了最充分的準備,針對對方整體速度不算快的弱點華國軍這幾天都在演練快速反擊的戰術,針對對方球員平均年齡比較大的狀況華國軍派上了體能最好,年紀最輕的隊員,同時這幾天每天晚上隊員們都會集中起來一同觀看夏立權拍回來的北京大豐這幾場比賽的錄像,從中觀察與自己對位的球員實力如何……
用華國軍的話來說就是:「我帶了這麼多年的隊,從來沒有對一場比賽準備得如此周詳過!」
就算是這樣,裴煒依然不能放下心來,雖然從錄像上來看北京大豐的實力並不是那麼強,和雲嘉天宇比起來也就是半斤八兩,而在某些關鍵位置上雲嘉天宇還要高出一籌……但是裴煒深知,打客場比賽,有時候遠遠不是那麼簡單的。
一面倒對方球隊的球迷在現場施加的壓力以及給予對方球員更高的鬥志,對場地的熟悉性主隊絕對要強上很多,對天氣的適應性……尤其讓裴煒擔心的是,裁判在比賽中的某一次判罰就有可能會對比賽最終的結果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帶著這樣或者那樣的擔心,裴煒拒絕了賽事組委會請他上主席台觀看的邀請,堅持坐在了華國軍的旁邊,他相信自己這樣的舉動會帶給球員更多的自信心和鬥志,畢竟像他這樣一直坐在場邊觀看比賽的老闆並不多,至少在乙級聯賽中可以說是沒有。
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坐上教練席上的時候,一束來自主席台上的目光盯著他看了許久,好一會之後才帶著一絲驚奇和玩味收了回去。
對北京大豐的比賽,是雲嘉天宇隊組建以來踢得最艱苦的一場比賽。
作為中場核心的聶飛在比賽中被一名大豐的隊員如影隨形的緊跟著,很顯然聶飛在之前出色的表現已經被人記在了心裡,雖然在前三場比賽中他一個球也沒進,助攻也只有區區兩個,但是只要是看過天宇隊比賽的人都清楚,這個身體不是那麼強壯的年輕人才是雲嘉天宇的進攻核心,幾乎所有有威脅的進攻都是出自於他的腳下,有時候數據並不能體現一名球員在球場上的作用。
對於這樣程度的貼身緊逼聶飛倒不是太在意,他已經習慣了對方這樣對他的防守,不是兩三個人一湧而上是很難斷下那幾乎是黏在他腳下的皮球的,但是當他突破對方的防守繼續向禁區內前進的時候,北京隊的兩名中後衛總是象銅牆鐵壁一樣的橫在他面前。
這兩名中後衛年紀都不小了,一個二十九,一個三十一,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都非常好,雖然有著中國後衛轉身慢的特點,不過他們出色的卡位完全讓靈巧的天宇隊進攻隊員無技可施,除了楚彪能夠利用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硬扛一下外,不管是聶飛還是艾林吳江,總是被對方一撞就失去了控球權,而裁判也基本上對他們這種近乎於犯規的動作不聞不問。
一開始華國軍在看到這種情況之後還總是起身表示抗議,但是在主裁判跑下場來向他出示了一張黃牌之後他也不動了,只是默默的坐著雙手環抱,用這種姿態來表示對主裁判的抗議。
這種抗議顯然是徒勞的,而且平心而論這個裁判也沒有做得太過分,只是哨子稍微軟了一點而已——這使得北京大豐那種略帶粗野的踢法更是如魚得水。
「這球沒法踢了!」
回到更衣室之後,朱國勝在脫下自己的鞋襪發現小腿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後不由得憤憤的罵了一句:「**!有他們這麼踢球的嗎?這明顯是踢人嘛!」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球員的一陣共鳴,想想也是,就連他這個後衛都一身是傷,更容易被侵犯的進攻隊員不更是要傷上加傷?
聶飛和艾林倒還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讓隊醫為他們處理傷口,聶飛的小腿被對方的鞋釘拉開了一道口子,艾林則是肋下挨了對方一肘,當時就差點閉過氣去。
「好了!安靜!大家安靜!」
華國軍的發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老教練來回的走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大家都看到了,對方的動作確實比較粗野,但是大家也不必要這樣氣憤,他們的動作還比較收斂,並沒有大的傷人動作,而且就算是這樣,我們在上半場還是佔據了一定的優勢,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優勢轉變為勝勢。」
「聶飛,上半場對方對你的盯防很嚴,我想下半場一定會更嚴。」
聶飛點了點頭,上半場他和盯他的那名大豐隊員對位十六次,他贏下了其中的十三次,如果不是那兩個象石頭一樣的中後衛防守出色的話,他最少也能為球隊帶來一個進球。
「所以,在下半場你不要只在中路打了,多到兩個邊去,牽扯他們的防守兵力,同時他們的中路防守能力很強,相對而言邊路則薄弱了不少,到邊路打,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吳江,艾林,你們兩個要好好的配合聶飛,聶飛到你們哪個的位置上去,那麼這個人就要回到中路,如果對方將防守的重心移到邊路的話,黃淵,你就要積極插上,明白了嗎?」
「明白了!」被他點到名的幾名球員同時回答。
「行百里者半九十,今天的比賽,如果輸了的話,我們之前贏的八場比賽就等於全部作廢!所以,這場比賽我們必須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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