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輕輕地敲響了房門,但是並沒有出聲。「大姐,我說了我不吃了,我想靜靜。」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正是香菱的。我沒有理會,再次敲了敲門。大概以為敲門是自己的大姐,香菱終於在我五次敲門的時候打開了門,正要說話,卻看見站在自己的面前是整個城的城主,而她的大姐和另外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正站在背後。看到香菱開了門,我微微一笑道:「香菱小姐,怎麼不請我和我夫人進屋坐坐?」這時我也現了香菱的眼圈是紅的,看樣子哭過。香菱一愣,然後立即然後了道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城主請,夫人請!」不過這笑在我的眼裡卻顯得有些勉強。我和周婼進了屋,容妃卻藉故離開。進了屋之後,我便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屋子佈置得比較簡潔,在作為裝飾的,僅僅是牆上的一柄劍,同時和幾件精美的瓷器,中間桌上的燭台上的正用有些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同時我也看到了在窗邊上,擺著一件還沒有秀完的刺繡,便好奇的走了過去,一看,上面應該修得是兩隻鴛鴦,不過現在上面的鴛鴦只有一隻。而且奇怪的是在鴛鴦旁邊還有幾滴血跡。而且整只鴛鴦的針法顯得有些凌亂。「只羨鴛鴦不羨仙!」我低聲吟道,然後轉過了身,對這香菱道:「香菱小姐,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香菱臉色一黯,道:「我們有談的嗎?」「有!」我肯定的答道,然後走了過去,坐在了凳子上,而周婼乖巧的坐在了我的旁邊,香菱也在為我們面前的杯子上倒滿了一杯茶水之後。也坐在我們的對面口在她坐下之後,我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先是看了看她,然後才問道:「我現在想問問,你現在心裡是生氣還是傷心?或者二者皆有?」香菱詫異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擺擺手。道:「你別問我什麼意思,只要回答我地問題就可以,相信我,我問定有帶我道理!」但香菱並沒有答話。我看她不說話,心道這也不是一個辦法,於是接著問道:「那我問你另外一個問題。想必而言這個問題簡單些,只要你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香菱抬起頭來,似乎也覺得把我一個城主晾在一邊不搭理也不好,於是非常勉強的點了點頭。至於她勉強不勉強我沒有興趣去追究,只要她點頭就可以了,於是我趁熱打鐵,問道:「你和開武認識是不是在你們購買房子的時候,他扮成商人?」香菱想了想,點點頭。「很好!」我讚道。然後又問道:「當初你是不是以為他僅僅是一個商人或者是一個潦倒家族的少爺之類的?」香菱點點頭,因為這不僅僅是她心裡當初地對楊開武地猜測,幾乎所有人都一樣。我現在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讚揚之詞,接著道:「三個問題,那你知不知道開武喜歡你?」香菱吃驚的看著我,急道:「城主……!」我搖搖頭。平靜的道:「你只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我不想知道你其香菱猶豫了,楊開武喜歡她,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這也是事實。於是掙雜了一會之後,她才點點頭。「那你喜歡他嗎?」我的最後一個問題立即問了出來。旁邊周婼周婼詫異地看著我,沒有想到我問得如此直接。香菱更是呆呆的看著我,我最後一個問題問得實在太突然了,讓她的腦子就如一個馬蟀窩。看她不回答,我微微一笑,道:「你不回答,是因為你現在在迷茫,而你迷茫的是不是愛不愛開武的問題,而是該愛還是不該愛的問題!因為你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你愛他!」「很奇怪是吧,那我就給說說原因,你現在的心情應該是生氣,還有些傷心、你生氣是因為開武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他騙了你,而你傷心也是因為這個。要是你心裡沒有他地話,對於他隱瞞身份,你定不會在意,或則說僅僅是吃驚,但是絕對不會傷心或者生氣。這一點我沒有說錯吧?」說完,我笑著看著香菱,香菱的臉色有些微微變化,都被我看在眼裡,接著,我又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可以嗎?」香菱一愣,但是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她纖美的左手的指頭上,我看到了三個針眼,雖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但是還是有淡淡的痕跡。「你的心亂了!」我看了之後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比較熟悉刺繡的,但是你繡地刺繡不但針法凌亂,而且在還三次扎這自己的手,這對於平常地你們來說,我想絕對沒有什麼可能。而現在出現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心亂,而心亂,正是因為開武!而這一切都證明了,在你的心裡,有開武!但是,現在的你,更多是迷茫!」香菱本來垂下的頭抬了起來,眼圈紅了起來。我的話說中了她心思,她在兩年前入宮,那時她僅僅十六歲,但是沒有多久,她和其他的嬪妃一樣,成了皇宮中的金絲雀,兩年過後,她十八歲,而此時,西輪王滅亡,她和其餘的嬪妃一起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也在這時,她遇到我派去的楊開武。在交往中也知道楊開武對她有意,同樣在她的心裡,也對楊開武有意。但是在她的心裡始終有陰影,那就是她的那段過去。本來她以為楊開武是個普通人,那麼可能這種陰影對她地影響還小些。但是今天得知楊開武真正的身份竟然是狼牙軍的副統領。同時也是大周宰相之子。她在傷心楊開武欺騙她的同時自己心裡也不好受。而這種不好受就是因為她的那段過去,或者說是自卑。雖然她性格堅強,但是無論怎樣,她還是受到上千年地世俗地影響,無法坦然去面對楊開武。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然後趴在桌子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周婼臉上露出不忍,就要去勸勸,卻被我輕輕的拉住,然後搖搖頭。「你很在乎他的身份?」我低聲問道,也不管香菱回答不回答,接著道:「或者說開武是一個普通地老百姓你就可以接受他,反而他是宰相的兒子你就不能接受他?身份真的怎麼重要?」香菱慢慢的這止住了哭聲,抬起了頭來。眼睛因為哭泣而顯得通紅,然後說道:「開武是宰相之子,以後定然有番作為,一定有好的姑娘適合他,而不是我!」我淡淡的說道:「你是擔心以後開武就如那個西輪王一樣,有作為了。就會始亂終棄?」」香菱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擔心這六點,至少現在不擔心。我說的是如果當別人知道他的妻子是一個亡國之主的妃子,那別人該怎麼看他?他又怎麼能在別人面前抬起頭來?那他又有什麼臉面?同時,他的父親,也就是大周的宰相大人能答應嗎?」「你其實很在乎開武!」我一指她。道:「不然的話,你就不會為他想這麼多,也不會因此而苦惱。同時,你還沒有徹底的擺脫自己原來的身份。沒有從過去中走出來,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擔心自己地過去會給開武帶來影響。在你的心裡,還有一個所謂的門當戶對的觀念!」香菱沒有說話。我就當她是默認,於是接著道:「如果你心裡這麼想,那我就給你說過事實,我地一個兄弟,他跟了我三年,原來他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但是他娶地妻子,卻是上凌八王爺的女兒,雲蘿郡主。按照你的想法,他們也不是門當戶對,但是他們卻能在一起,為什麼?主要的是兩人並不在意兩人的身份。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其實很簡單的事情,根本和身份沒有關係。如果你始終用那個身份的差距把自己綁住,那麼只能把自己綁得越來越緊。但是如果你放下一點點,把自己松一點點,你就會現,其實事情很簡單!」說完之後,我站了起來,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晚上一個人好好的想想,想想你要的是什麼,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想清楚了,以後你才知道該怎麼走,怎麼做,不然的話,你的會很苦惱!」「至於宰相那邊,那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你和開武真心,我相信他會明白這個道理!」說罷,輕輕的拉起了周婼的手,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曾經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最後的結果是我差點失去了自己愛的人,還好……!」香菱抬起頭,看著臉上滿是甜蜜的我和周婼,再次陷入了沉思。出了門之後,我不由的伸了個懶腰,對這周婼感歎道:「唉!我現在才知道,教兩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孩子戀愛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而我,簡直就是一個級大媒婆,前段時間搞定老三的婚事,現在又是開武的,下面又是誰呢?我家黑熊?」「黑熊?」周婼掩嘴輕笑,道:「那你得叫他好生打扮一下,他那樣子,準把別人姑娘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