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則靜靜地站著,因為城樓上的士兵並沒有收起他們的弓箭。「全體下馬!脫帽!」我揮手道!對於不是敵人的人,在見面的時候,取下頭盔那是一種禮貌。所有的狼牙都下了馬,取下了頭盔,用一隻手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另外的一隻手牽著韁繩,靜靜的站著,因為這頭盔是封閉式的頭盔,而且現在大周的男子都愛在頭上弄個造型出來,這樣的話帶上頭盔就不會太穩。於是我下令所有的狼牙都把頭剪短,成了一個個的寸頭。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剪,更加突出了狼牙的彪悍之氣!同時有因為對方出來的時候只帶了幾個士兵,看樣子沒有敵意,所以我們這邊自然不用做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等那些人近了,我才看見走在最前面是一個官員,看他身上的官府表示他不過是個七品而已,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就在他們離我們還有十多步的時候,那個商人加快了幾步,越眾而出,走到我們的面前鞠躬道:「屬下參見家主,二夫人!」我一愣,問道:「你是?」他連忙說道:「我是商會在銅鼓城的負責人,也就是現在的聚寶齋的掌櫃董青!聽聞家主到了銅鼓城,故前來迎接!」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在他之後,那個官員也來到了我的面前,冷冷的看我一眼,傲慢道:「你就是鄧龍?」「是!」雖然不知道對方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很好!」他點點頭,依舊傲慢道:「那你就跟我來吧!」面對他的那種語氣我十分的不爽,他也不過是個七品官,就算我現在無官職在身,還是一個理論上的罪犯,這至少也應該對我客氣一點啊。那有這樣,一來就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於是我淡淡道:「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又為什麼跟你去?」那人明顯的一愣,然後道:「我就是銅鼓城的縣令,專門負責安置你們這些朝廷的罪犯!」他把朝廷的罪犯幾個字說得特別地重。「哦?」我微微一笑。道:「你說是就是?你可有什麼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比如說官印之類的。」他一急,指著我怒道:「你說什麼?」我笑了笑,悠悠地說道:「難道還要我重複二遍?」「你……!」他怒道,「你可是朝廷的欽犯!別忘記你的身份!」我依舊平靜的說道:「不錯!我是朝廷的欽犯,但是你真的是朝廷的命官?」在我身邊就如靜兒等人這是笑嘻嘻的看著我打趣那個官員。對於他也非常不滿。而一邊的董掌櫃這是卻有些著急,畢竟一邊是當地的父母官,商會的事情在這裡展還得由他罩著,而一邊又是商會的四個主事之一,而且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現在兩個人一見面就鬥上了。他卻不被夾在了中間,不知道幫那個好,同時他也奇怪。這毛遠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一下子見到家主就亂了套一般。難道兩個人有仇?但是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個毛遠在這裡已經快十年了,而自己的家主不過崛起才四年而已,而且一個在銅鼓關,一個在京城和上凌,根本不可能認識。其實毛遠的失態大多是因為嫉妒。這邊關的守軍,因為長期可能面臨這戰爭,而且銅鼓關對於大周而言是非常的重要的一個關卡,所以在這裡的士兵除了不如京城的御林軍之外,也算得上了朝廷中的精銳部隊!現在駐紮在這裡的軍隊就是與虎牙軍齊名的捷豹軍。而這銅鼓關的守城士兵,也是從捷豹軍中挑選出來了,無論是盔甲還是裝備也好也算得是精銳,為此這毛遠也一直為此感到自豪。但是在剛才,就在城牆上那支深深的紮在柱子上的弩箭卻讓他感到臉上十分的無光:自己的士兵的武器剛剛能抵達到別人的腳前,而別人的武器卻能在怎麼遠的距離毫不費力的扎入士兵的盔甲。就憑這一項,就可以看出差距。但是考慮到來人是董掌櫃的少主,他也便壓下心中的那點羨慕之心,出了城門。但是隨著越來越接近,他心中的那點羨慕之心則越來越強烈:剛才在遠距離的時候只能看見對方是一身黑甲,等滿滿的走近了才現對方那些士兵身上的盔甲基本上都把自己全身包圍在了黑色的盔甲之中,盔甲上還裝飾著精美的花紋,在每人的胸口上還有一個銀色的狼頭,在他們的背後還都有一件黑色的披風,從面料的成色來看,絕對不是便宜貨。更令他氣憤地是,這些人都還個個有馬,而且這些馬絕對都是些好馬。要知道大周什麼都好,就是缺馬。就連整個捷豹軍二十多萬人也才兩萬騎兵,而且,裡面的那些馬和眼前的這些馬一比,那就差了不少!在馬上不但掛有弩箭,而且不少還配了投槍,那些投槍在太陽下寒光閃閃,顯得鋒利之極。看看眼前的這些人,再想想自己的士兵的一身,他頓時羨慕不已,但是有想到剛才董掌櫃所說,控制著這支軍隊的人是他們的少主,也就是朝廷的那個欽犯鄧龍,頓時讓他在羨慕的情況下頓時升級到了嫉妒,於是在見到我之後,就不由和我較起真來。但是他沒有想到我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絲毫不給他一點面子。正當他心中大怒的時候,遠處也傳來了奔馬的聲音,而且看人數不少,定是捷豹軍中的騎兵。於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到他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同時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了密集的馬蹄聲,我臉上一變,手一揮!在看到我揮手之後,所有的狼牙立即戴上了頭盔,翻身上了馬。馬背上的弩和投槍都被握在了手裡,冷冷的注視著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兵。我則冷冷的看剛才那個七品小官,然後也翻身上了追電的背,掛在馬背上的長刀也握在了手裡,而劍如風等人則把那個官員和他的幾個士兵圍了起來,十幾把小型的戰鬥弩齊齊對準了他們,弩箭的箭頭在陽光下閃著藍幽幽的光芒。剛才還洋洋得意的,毛遠被眼前突然的變化驚呆了,實在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些人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表情,面對氣勢洶洶的眾多騎兵竟然沒有退縮之意,反而一個個眼睛中閃著狂熱的神采。「來者何人!立即止步!」一個嗓門大的隊長大聲吼道,由於這裡比較空曠,所以傳出很遠!但是對方沒有理會,依舊快向這邊奔來!「弩手,馬前十丈,射!」我大聲的吼道。我無意傷人,只是給對當的一個警告。「嗖!」天地間彷彿只有一個聲音,但是也在這聲音出現的同時,五百支弩箭齊齊的射了出去,密密地釘著了對方馬前十丈之外。很顯然在我吼出射的時候在最前面的那些人就注意到了,齊齊地拉起了韁繩,然後一個漂亮的轉彎,從離弩箭三丈遠的地方轉了過去,顯出了精湛的騎術。但後面的騎兵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轉彎而撞在了一起,雖然齊齊的拉住了韁繩,於是戰馬的嘶叫聲響成一片,本來整齊的隊伍也有些亂,好一會才重新組隊完畢。剛才騎在最前面的人在繞了一圈後,重新騎馬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看在僅僅離自己三丈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插著的箭矢不由地心裡涼,同時也感歎對方弩箭的射程,一般的弓箭雖然也能到達這個位置,但是絕對沒有這種力道。看到對方現在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樣子,那人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看樣子還真如老頭子所說,是一個天不怕地不爬的角色。於是他單獨拍馬上前了幾步,敞開嗓子吼道:「前面可是鄧龍鄧將軍!我是捷豹軍統帥韓成緒!」「韓成緒!」聽到這個名字我怎麼覺得有些耳熟,但半天就是想不起來。而且別人已經自報家門,我也不能失禮,便大聲道:「我是鄧龍,但現在不是什麼將軍,而是朝廷的欽犯!」韓成緒聽了哈哈一笑,道:「鄧將軍客氣了,你的大名現在又有幾人不知?不知道可否出來和韓某詳談?」說完,獨自拍馬向我們走來。我看對方並沒有敵意,而且在這麼近的距離即使他想暗算我他也跑不掉,而且我總覺得對方的名字很耳熟,定是在什麼地方聽過。於是我也一抖韁繩迎了上去!我們兩人最終在兩軍對峙的中間碰面,這是我也看清了他的樣子:大概有四十多歲,面盡無須,顯得有些消瘦,給人一感覺他不像一個武將,更像一個文官。但是仔細一看,便會覺此人身上隱隱有種大將的風範。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我,過了一會之後,他才哈哈一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不由的一愣:我是年輕,但是和這英雄,好像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