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了一個晚上後,我實在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到目前為止,我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兩個眼皮上下直打架,我估計要是我站一會,站著也可以睡著了。那怕就是給我個地板,只要有時間,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躺下去。但是我的確沒有時間,在二天早上,剛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楊開武就找了過來,說是他老爹,也就是宰相大人要我去上朝,還是事情緊急,必須得去。沒有辦法,宰相大人都那麼說了,我就算爬也得爬過去。從客棧到皇宮要不了多長的時間,我便抓緊時間在車裡小睡了一會,但是還沒有深刻體會睡覺的樂趣,皇宮就到了。我就是真的有些恨當初為什麼不找家離皇宮遠些的客棧,那麼我至少可以多休息一會。下了馬車後,我的腦子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就按照以前的走過的路向裡面走去,至於道上遇上的那些官員們,我也懶得搭理他們,因為我實在沒有精神去搭理他們。還好今天的運氣不錯,剛走到大殿下上朝的鐘聲就響起,我也連忙的甩甩頭,讓自己的頭腦稍微的清醒一些,然後跟著大臣們登上高高的台階,來到了大殿之上。等皇上來了之後,三拜九叩行禮,起身便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今天楊林光要我必須上朝的原因,昨天的那事很快就轟動了京城。要不了幾日,估計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而我當場怒殺了曹非凡,雖然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天這些大臣要是沒有人參我一本的話,那才是怪事。這些事情在電視劇裡看多了,參就參吧。大不了我「告老還鄉」可以吧。而我這人也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被別人指出毛病,那多沒面子。還不如自己坦白些,主動的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那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名言可是在自己當初讀小學的時候就會了。而且,我至少看見了三位大臣瞧我的目光有些不對,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於是等齊公公按照常理喝出那句話之後,我毫不猶疑一步跨出了列子,道:「微臣有事啟奏。」「講!」「啟稟皇上,微臣請求皇上讓微臣卸甲歸田,告老還鄉!」卸甲歸田???!!!告老返鄉???!!!整個大廳裡頓時一片寂靜,就連太師也被我這句話驚得一愣,滿臉疑惑地看著我,眼睛中全是不解。龍椅上的景王也是呆了好一會之後,才再次問道:「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說大聲點!」「請求皇上讓微臣卸甲歸田,告老還鄉!」我再次重複道,聲音也加重了幾分。這次所有的人都聽清楚了我地話,也聽清楚了我的意思,開始議論紛紛。韓太師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臉色也平靜下來,竟然有些笑意,心裡則有些感慨:這招以進為退用的實在好啊!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辭官上,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確會少提,即使一會有人提出來,估計罪責也減輕了不少。一邊的楊林光扭頭偷偷的看來微微露出笑意的韓太師,心中也暗自一笑,本來有些擔心,現在心裡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了,至於那個什麼卸甲歸田,告老還鄉,還真……真想得出來!而有些大臣的目光表情卻很異樣,這人到今天才真正當官三天,雖被封為將軍,連兵都沒有帶過,盔甲也沒有穿過,何來的卸甲歸田?至於那個什麼告老還鄉,這些大臣聽著就有些氣,這人是現在朝中最年輕的三品官,他要是告老還鄉了這個朝廷中幾乎所有的大臣們都該回去種田了!至於為什麼我要用卸甲歸田,告老還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電視裡面都這麼說,而且是種比較委婉地說話,總不能大咧咧的說道:「皇上,我不幹了,你讓我走吧!」景王終於再次聽清了,臉上地疑惑變成了憤怒,但他還是穩了下來,沉聲道:「你要卸甲歸田,告老還鄉?你總有個原因吧,把你的原因說出來朕聽聽!」我正要開口,沒有想到他又補上一句:「要是沒有什麼好的理由的話,朕定要你好看!」下面的有些大臣這時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且有些還等著看熱鬧。我不由感到身上一寒,背山的冷汗不由的直流,都說伴君如伴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而且,這皇上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吧,怎麼變臉變得比女人還快?但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辦法收回自己的話,也只有硬著頭皮,腦袋一轉,道:「啟稟皇上,在朝為官,講的就是文能定國,武能安邦。在皇上的領導下,盡心盡力為大周效力,為百姓謀福,應當鞠躬盡瘁,這才是人臣的職責!」「不錯!」景王點頭道,「接著說!」「所謂己不予,勿施於人!作為臣子,除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外,還要嚴以律己,做事為人都要三思後行,還要公正廉明。對於下人,更是要嚴格要求,不能讓他們借用名號,到處招搖撞騙,禍害鄉里。要是沒有做到,錯在下人,責則在於自己。而這正是微臣要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微臣感到愧對皇恩,愧對黎民,實在無臉再在這大殿之上面對龍顏。那樣只能讓臣更加內疚!故請皇上開恩,讓臣返鄉,做一普通百姓!」我這一番話說得甚是誠懇,但大殿上的大臣們的反應責是各異。韓太師,楊林光等人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臉上的反應很平淡。而御史等人臉上則是大驚失色,彷彿什麼失算一般,幾次想出列都沒有那個勇氣。只有在那裡狠狠地瞪著我,嘴巴裡直嘀咕:小狐狸!「哦!」龍椅上的景王恍然大悟,臉上不快也消失殆盡,道:「你是說昨天你當場殺了曹非凡吧,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宰相大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朕,朕在聽後也如你一樣,甚是生氣,別說是你,就是朕在場也會毫不猶疑的殺了這廝!在我京城之地,卻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其死有餘辜。所以這錯不在於你!朕恕你無罪!」「可是皇上!」我爭辯道:「這曹非凡是我四運商會的人,做出這事來是因為我商會監督不力,我鄧龍管教無方,是非不分!要是早日覺察,這些工人就不會被折磨得如此淒慘,看到他們我就覺得自己心中全是愧意。正如我剛才所說,這錯在於曹非凡,但是責卻在於我,我愧對於他們。」「昨天皇上要微臣主持新法和新部門的建立,就是要以法來定天下,以法來治天下,這法中不僅僅包括了怎麼保證工人權利,更包括怎麼處罰罪魁禍!窯廠的事情,說到底微臣乃罪魁禍,要是臣都不遵守此法,又有何顏面要求天下人來遵守此法,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古有佛祖割肉飼鷹,今日,臣願以身受法,以正天下!」說完後,我拍拍官服,跪在地上,叩頭道:「請皇上處罰微臣!」龍椅上的景王聽了我的話非常感動,現在心中確也非常的猶豫,到底罰不罰,折磨處罰,則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心中實在拿不出什麼好的主意,於是他扭頭向韓太師問道:「太師的意思呢?」韓太師心中歎口氣:本來以為事情很簡單的,沒有想到弄地這麼麻煩,而看這皇上明顯不想處罰此人,算了,就當個順水人情吧。於是他出列,道:「微臣以為鄧龍的話有道理,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鄧龍深受皇恩,受命編撰和推行新法,但自己下人則違背此法,雖然罪已被誅,但鄧龍也難逃干係。同時他又是朝廷命官,要是不給予處罰,下面黎民定有不服,對新法的推行定會不利。所以定要處罰,以正國法!」「但現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際,而新法的推行鄧龍又不可缺少,所以依照老夫的意思,不如罰俸祿一年,同時要求他妥善安排那些工人,負責那些工人後半生的生活,皇上你看如何?」景王聽了大喜,道:「不錯,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然後扭頭問楊林光:「宰相的意思如何?」楊林光連忙上前,道:「啟稟皇上,微臣無異議!」看楊林光也沒有什麼意見,景王心中也很高興,但是依舊再次問道:「其餘的親家還有什麼異議?」「臣等無異議!」曹道榮等雖然恨得咬牙切齒,本來以為可以參一本,那麼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裡,沒有想到事情來了個大轉彎,自己連話都說不上一句,事情就完結了,至於那個罰俸一年,那簡直跟沒有處罰一樣。「好!」龍椅上的景王一拍龍案道:「傳朕旨意,京城四運商會窯廠禍雖被誅殺,但鄧龍作為商會負責,又為朝廷命官,其罪在於管教不嚴,監督不力,難辭其咎!故罰俸一年,以正國法!即日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