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建造師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手術6
    有了後面老魏和一干原山寨弟兄的加入,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加上那些被老五綁在樹林中的報信的人,一共抓獲了67人,除了被我急了投出去的刀給釘死的那個倒霉蛋外,其餘剩餘的人都只傷不死,不過這傷輕重就有分別了。靜兒傷在被隨後敢到的大夫的處理下已經沒有大礙,我也毫不客氣的徵用了一輛馬車,本來打算把她送回去好好修養,但她堅決不肯,我也只有作罷。至於受傷的弟兄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而那些被打傷的歹人們,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我還是叫後來敢來的山寨弟兄給處理了一下,大夫帶來的藥不多,我還留著給裡面的人。等外面的事情處理好後,便由我帶隊,進入了窯廠。裡面的工人不少已經知道了外面生的情況,但是長久的被壓搾和繁重的體力勞動已經搾乾了他們的思想,在知道所有監工都被控制起來後,他們居然沒有想到要逃,還是機械的重複手中的活。沒有辦法,我只有留下一小部分人看官那些窯廠的監工,其餘的不論是山寨的弟兄還是衙差,或者大夫及其隨從,全部出動,對整個窯廠進行了全面的清理,務必將所有的工人全部集中起來。經過接近一個多時辰的全面清理,終於將所有窯廠的工人集中在了一起,對於一些傷勢比較重的,大夫已經開始治療。我現在才知道我昨天看到的情況只是冰山一角,今天,我才知道這些工人過得是什麼日子,而他們的慘狀,更是慘不忍睹。他們中有些全身不滿了交錯的鞭痕,而那些傷口也沒有得到處理,已經開始潰爛,而這些潰爛的傷口有的已經開始流膿。他們有些被打斷了腿,只能在地上爬著前行。有些腿已經不規則的扭曲,就連大夫都看著直搖頭,根本無法再治療。也就是說他們在後半生,就再也不能站起來。他們有些渾身是燒傷。那是在高溫作業時沒有防護的情況下被燙傷。他們中還有些身犯重病,咳嗽中都帶著血絲,那是長期在漂浮著大量水泥粉塵的環境下工作。水泥粉塵已經嚴重破壞了他們的肺。還有更多!……在我的面前的工人,已經是完全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中沒有一絲光彩。身上無一不是破爛不堪,衣衫襤褸,身上還出陣陣的酸臭和傷口的腐臭味。長期的飢餓和繁重的勞動讓他們瘦的皮包骨頭。他們甚至連逃荒的難民都比不上。而且,在他們當中。還有不少是年僅十六七歲的孩子。不過,在他們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這個年齡段有的純真。取而代之的滿臉的滄桑。當這些人被人或抬或背出來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景深深的震撼了。他們沒有想到在號稱和平、繁榮的今天,在這京城之地,居然還有這麼一群的人的存在,而就在天子腳下,無數大官小管雲集的京城,竟然沒有現過。我也沒有想到!拉著靜兒的手,走在這些人中間,看著他們沒有一絲光彩的眼睛,不滿傷痕的身體,我感覺在我心中有股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就是我商會的工人嗎?這就是號稱為百姓謀福的四運商會下的窯廠?這就是民間有口皆碑的四運商會下的窯廠?而那些拿著商會的銀子下來檢查的辦事員們,眼睛究竟長在哪裡去了?為什麼都兩年過去了,上凌沒有任何消息?我感覺在我心中壓著一團火。我不由的捏緊了拳頭,臉上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一直握著我的手的靜兒感到我的憤怒,但是卻沒有說任何話,她知道在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穿過暫時安放這些人的地方,我來到暫時押著那些監工的地方。曹非凡看見我過來,連忙想挪動到我的面前,但立即被兩個衙差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於是他只有高聲呼道:「鄧家主,鄧家主!」我尋聲望去,看見了正在高呼我的曹非凡,旁邊的靜兒這時說道:「這人就是這裡的管事!」聽靜兒這麼一說,我心中的怒火騰的燃了起來。但沒有立即爆出來,而是陰沉著臉,走到了他的面前,問道:「叫我有什麼事情?」曹非凡看見我搭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連忙道:「我是陳南山的標底,你們是好兄弟,看在他的面上,你就饒了我吧,再不敢了!」旁邊的衙差聽見他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也漸漸有些鬆了,而曹非凡周圍的那寫監工聽見曹非凡這麼一說,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放了你!哈哈哈……!」我仰頭大笑,然後笑聲戛然而止,壓抑多時的怒氣蓬的一下爆出來,狠狠說道:「好!我放了你!」然後猛的奪過旁邊衙差的手中的鋼刀,狠狠的揮了下去。曹非凡本來聽見我說放了他還笑的表情頓時被打斷,他的腦袋則在刀光中咕嚕的滾出好遠。然後沒有頭的嬸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血也濺了我一身。但這並沒有影響我的下一步動作。我手中的鋼刀再次一揮,吼道:「哪個還要我放了他?就給老子站出來!」一種無形的恐怖氣氛籠罩在全場。然後我手中的刀一扔,面向那些工人,也不在意地上滿是血水,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能跪天子!我直想說那是放屁!這些人我該跪,是四運商會把他們害成了這樣,如果我還抱著那個什麼鳥男兒膝下有黃金的狗屁理論的話,那麼我就愧對上天給我這幅皮囊。也愧對當初為什麼要成立商會的意願。更愧對在背後支持商會的無數百姓。當初197o年12月7日,大雪過後東歐最寒冷的一天。剛剛對捷克、波蘭進行國事訪問後,當時的聯邦德國總理維利?勃蘭特冒著凜冽的寒風來到華沙猶太人死難者紀念碑下。他向猶太人死難烈士紀念碑敬獻花圈後。當他佇立凝視一幅幅受難者浮雕時突然雙膝跪在死難烈士紀念碑前濕漉漉的大理石板上,並出祈禱:「上帝饒恕我們吧,願苦難的靈魂得到安寧。」勃蘭特以此舉向二戰中無辜被納粹黨殺害的猶太人表示沉痛哀悼,並虔誠的為納粹時代的德國認罪、贖罪。在細雨濛濛中。這一出禮儀的驚人之舉感動了成前上萬的波蘭人,使在場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外交官和記者無不動容。勃蘭特的這一跪,勝過千言萬語。一個朋友曾經問過當地的猶太人:你們恨德國人嗎?他們說不恨。因為德國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民族!我沒有德國總理那麼偉大,和他相比我只是如螻蟻一般。但是我骨子裡還是光明磊落的中國人。對於自己的過錯如果連承認的喲都沒有了,那麼我更愧對自己的中國魂!許多人都呆呆的看著我,在我剛才仰天長笑的時候他們就看向了我這邊,看到我在長笑之後一刀砍掉了一個人的腦袋,聽到了剛才我憤怒的一吼,更看到了我重重的下跪。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邊的靜兒這時站在我的身邊,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而遠處看見我跪下的元余召等人。也毫不猶豫緊接我跪下去。這是對這些工人的歉意。他們該跪。良久,我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過頭看著後面被押著的幾十號監工。冷冷的說道:「我不會殺你們!我怕髒了我的刀!但是你們也別想我放過你們,你們的下半輩子,就用來為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還債。」「而我……!」「也將用自己的下輩子,來償還商會欠下他們的債!」「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承諾!」「還是整個四運商會的承諾,只要商會一日不倒,四家一日不亡,這個承諾就會有效!」……從京城裡越來越多的馬車聚集在了窯廠。越來越多的大夫帶著藥材敢到了窯廠門口,加入到了救治的隊伍中。越來越多的百姓也敢到了窯廠,不是來看熱鬧,而是幫著大夫施救,或者在窯廠裡繼續搜尋,為的就是不落下一個工人。他們還有些幫忙把暫時得到救治的工人抬上馬車。在京城裡,我已經叫人用大價錢包下了幾家客棧。在將來的一段時間裡,這些工人將在客棧裡面療養和繼續治療。看到現場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後,我來到了窯廠的大門口。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在窯廠門口這片空地上點起了不少的火把,在空地上也點起了熊熊的篝火。窯廠門口上那個用金漆寫著「四運商會水泥窯廠」幾個大字在火焰的照射下閃閃反光。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大聲的吼道:「黑熊!」「在!」不遠處的黑熊應聲道,然後馬上跑了過來。我呆呆的望著那個招牌,沉聲道:「那招牌給我取下來!然後跟我來!」黑熊雖然有些納悶,但是依舊照辦,把招牌取了下來。跟在我的後面來到了全場中間的火堆邊上。熊熊的篝火映紅了我的臉,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然後叫黑熊掌好了招牌,而我卻從劍如風手中接過我的那把長刀。「啊!」我大吼一聲,用力將手中的刀揮下。「卡嚓!」招牌被我一刀從中間劈成了兩辦。然後我將刀重重的插在了地上,從黑熊手中接過已經成了兩半的招牌,投進了大火中。招牌上有油漆,很快就點燃,然後熊熊的燃燒起來。周圍的人都靜靜的看著我,而我則靜靜的看著燃燒的招牌。良久,我吼道:「今天我親自砸了我四運商會的招牌!」「不久後……!」「我將親自把它再次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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