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劍如風逃一般的離開了情人湖,直到感覺那女子應該看不見我了才停了下來,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等我緩過氣來,抬頭一看劍如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憋氣,於是笑道:「你那什麼樣的表情?看那天我做主給你找個大家閨秀怎麼樣?」
劍如風聽了臉色頓時一變。
我看著他吃癟的樣子頓時哈哈一笑,拉起他的手,道:「走!陪你少爺我喝一杯!「
話雖然那麼說,但是酒還是沒有喝成,在回去的時候我又去工地看了看準備得如何了,等我東看看西瞧瞧,天已經黑了。
由於忙著回家,望湖樓也沒有去成,我二人只好隨便找個地攤,叫了兩大碗的面填填肚子。起初劍如風還有點拘謹,以為我會不習慣,但是看見我毫無一個鄧家家主的風範和他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吃麵,頓時那點拘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學著我的樣,毫無一個保鏢的風範大口的吃麵!我二人的吃相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於是不少人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一時間麵攤的生意出奇的火爆,在我們走的時候老闆硬是不收我們的面錢!
吃完麵後回到家裡時間已經不早,我沒有打攪別人,直接就回到了我住的那個小院,剛一進院門,就看見院中的小亭裡掛著個燈籠,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美麗的身影顯得十分的孤寂。
我一看就知道那人是錢靜兒,知道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於是,我硬起頭皮向亭子走去,走到亭子時,正巧小冰怕她著涼從屋裡拿著一件披風出來。我對小冰擺擺手,示意她把披風給我。
小冰先看看我,再看看呆坐在涼亭中的錢靜兒,然後才百般不情願的把披風遞給我,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惱怒道:「都是你!」
我一聲苦笑,也沒有理會她,就輕輕的走到了錢靜兒的背後,把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道:「錢小姐,夜深了,外面風大,還是回去休息吧!」
錢靜兒身子微微一震,也沒有回頭,只是輕聲的說道:「我是不是很討厭?」
一陣夜風吹來,掛在亭子裡的燈籠隨風晃動,她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孤寂。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說討厭嘛,也不是。畢竟和她只見過兩面,而且沒有怎麼相處,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一個人,這討厭就不知道如何說起。說不討厭呢,又有點,畢竟我不喜歡周圍突然多個一天到晚跟著我的人,同時一想到飛雪可能誤會,的確有有點生氣!
「我就是知道呢!」看我沒有說話,她說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個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吧!明明知道你不歡迎我,還不顧你的感受住在你這裡!」說道後面竟然有些哭腔。
看到她哭泣,我實在忍不住想把她擁在懷裡好好的呵護一番,但是我剛伸出手,在我眼前竟然出現了飛雪的那張俏臉,俏臉也正如現在的錢靜兒一樣,掛著淚水,眼睛中滿是悲傷和哀怨。這手也終究沒有挨著她的肩膀。
由於燈籠在小亭的中間偏左,而錢靜兒坐在小亭的欄杆上,我的動作她能夠通過地上的影子看到。
看著我伸出去又收回去的手,她低低的歎了聲,道:「我知道公子心中有飛雪姐姐,所以我也不強求,只是想陪在公子身邊。如果公子不願意,靜兒明天就搬回去,從此不在打攪公子!」說完,捂著嘴,就要起身離去。
「不!」我看到她要走,立即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阻止她起身,至於我為什麼要阻止,我還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看見她要走,心裡一急,總覺得不應該讓她走。然後等我清醒時,手已經放在她的肩膀上。
而錢靜兒看見我阻止她,也沒有起身,只是輕輕的哭泣。這輕輕的哭泣,在寂靜的小院裡,顯得特別的大聲,同時也如一把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臟。這種感受,我何嘗沒有,又怎麼不懂得!而我阻止她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有這種感受,所以在看見她傷心欲絕,要起身離去時,我才下意識的阻止。
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我何德何能,竟得小姐如此垂愛?」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沒有收回,通過手,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肩膀的顫動。
她慢慢的止住了哭聲,然後輕聲道:「你能坐到我旁邊來嗎?」
我猶豫了下,還是放開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跨過了欄杆,坐在了她的身邊。通過昏暗的燈光,我依舊可以看見她嬌美的臉,還有眼角在燈光下亮的淚水。
看到我坐在了她的身邊,她用手插了插眼角的淚水,扭頭看著我,笑道:「讓你見笑了!」
我搖了搖頭,有句話叫做讓女人傷心的男人不是個好男人,而我現在正在充當這一角色。
她從臉上收回了目光,低頭望著她面前的一朵正在盛開的花,幽幽的說道:「第一次真正認識你是在書院門口,那是你懷著正抱著雪姐姐,她臉上好幸福。我想所有的女孩子都希望被自己的愛人抱著!第二次就是在擂台上,因為一句話,僅僅是一句話,你就把別人打成了重傷,許多人可能會認為你狠,但是我知道不是!要是那人不說那話,我想你最多把他打下擂台,而不是那麼狠,由此可見你重情中意!」
我沒有插嘴,我知道她還有下文。
果然,她抬起了頭,看著天上的那輪彎月,低呤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月明中。雕欄玉砌依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一聽,就知道壞了,多半是這詞惹的禍,這個時代流行美女愛才子,李煜恰好是個大才子,他的詩詞更加是一絕,而我恰好把他的詩詞寫了出來。在不知道有李煜這個人的存在的情況下,那這詞就是我寫的!但是,我現在總不能給她說這不是我寫的,是唐後主李煜。她哪知道什麼唐後主啊!這個才子之名看樣子我是背定了!
她見我沒有回答,以為我默認了,便道:「剛看到這詞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沒有這種意境,怎麼能寫出如此好的詩來?而且這種詩的形式我見都沒有見過。」
她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如此美麗,眼睛如此清澈,還充滿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