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糊里糊塗把知府送出大門時,已經快中午。本來要留知府和師爺吃頓中午飯,但是因為衙門有事,而知府又忙著叫人以知府的名義通知上凌的一些達官貴人參加後天的貧民區改建工程開工的剪綵儀式,所以儘管我百般挽留,錢大人還是執意要回去。
但是,有一個人卻沒有回去,就是我們知府大人的寶貝千金,錢靜兒錢大小姐。而且理由很充分:既然要學,當然就得一天到晚跟著你,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你又消失,那我找誰去?你不可能要我讓我爹爹四處張貼你的畫像四處通緝你吧?我一聽,便問道:那書院你不上了?結果她說書院她會叫她老爹去安排!我實在沒有辦法,把求救目光投向了錢大人,結果我們上凌的父母官錢大人看見我看他,頭一扭,說了一句話,當時就讓我如被雷轟了一般,他說:靜兒啊!爹爹回去就叫人把你的換洗衣物叫人送過來!
我一直不否認錢大人是個好官,我也一直不否認他是個比較講效率的父母官,現在我更加知道他是個好父親,而且還是個負責的好父親。在他回去沒有多久,就差人把錢大小姐的東西送來了,不多,整整三車,同時來的還有她的貼身丫環小冰。更加讓我鬱悶的時,錢大小姐不願意住我給她安排的客房,而是吃準了我不敢怎麼樣在我目瞪口呆的情況下指揮鄧家的下人直接把東西叫人搬進我住哪個小院的一間空房裡。
由於錢大小姐進府的聲勢太好大了,太壯觀了,太具有影響力了,在加上我這個在鄧家大多數人眼中一直是一個霸道,強權的家主,所以不少人都樂意看到自己的家主吃癟的樣子,於是什麼二叔三叔,三姑六婆,外甥表妹都齊聚我住的那個小院,高高興興的看著錢大小姐的搬家隊伍浩浩蕩蕩的開進我住的那個小院。那樣子好像逢年過節那麼熱鬧!更可惡的就是二叔,還當著眾人的面,對著錢大小姐說:以後這小子就交給你了。而且還不小心的把話說得很大聲。而我們的錢大小姐則是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回答:「是!」。二叔那表情就如上午知府大人把女兒交給我一個樣。
在眾人的帶著含義的目光中我狼狽逃竄,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卻遇到了福伯,他是來替老爺子傳話的,老爺子就一句話:「好好對待錢小姐,不過,歐陽小姐那邊你要去解釋一下!」我一聽,真的是欲哭無淚啊!連老爺子都這樣認為了,放眼整個鄧家,還有誰會相信我和錢大小姐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飛雪那邊,我在錢大小姐搬進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雖然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多得是,但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美女搬經了你住的小院你說和你沒有關係?誰信啊?更何況現在整鄧家所有人都信了。上帝啊!給點「沸石」吧!
於是,沒有多久,錢大小姐搬經鄧府的傳聞在上凌越傳越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於我的貧民區改造工程已經開工,讓我深得人心,這個傳說到後面也成了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而從此鄧家的飯桌上多了第一雙筷子,而且這一多就是幾十年。
為了脫離戰場,我連忙換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僅僅帶上了劍如風一個人,狼狽的逃出府去,直接奔那塊地而去。而鄧家兩個看門的家丁,看見我狼狽的樣子竟然笑了,你笑吧!我邊走邊想,等我回來讓你們知道笑到腮幫子酸是什麼滋味。
今天早上在送走知府後,我就叫二叔安排人手去那邊搭建後天剪綵用的檯子,同時準備三牲和香蠟等物品,這是後天破土用來祭神用的。同時運過去的還有石灰等物品,是準備用來放線用的。
我到的時候現場正在忙碌,後天剪綵用對待檯子已經開始在搭建,按照進度估計天黑之前可以完成。同時搭建還有台下的幾個涼棚,畢竟後天有不少達官貴人要參加,要是天氣好,可不能讓別人曬太陽,再說搭涼棚也用不了幾個錢,免得別人說咱鄧家小氣。
涼棚的後面,是一大堆的工人正在官府衙差的安排下站隊列,這也是工程開工的一個慣例,畢竟工人是主力。他們穿著是鄧家統一在作坊織的衣服,一人兩套,質的一般,但是比起他們平時穿的,還是稍微好點。他們頭上帶著的是安全帽,這也是我想的辦法。畢竟安全第一嘛,以前工程講究的是質量第一,現在搞工程都是講究的安全第一。國家都那麼重視,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建造師,即使不在我原來的國度,我也要把這個政策揚廣大。但唯一遺憾的是這裡沒有塑料,於是我想到了夏天許多工人戴的籐帽。那是用竹子編的,雖然在現代社會的工程上由於其不夠安全,已經規定不允許戴。但是在這裡,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頭上戴個總比沒有的強。
而我要他們統一著裝的理由也很簡單:我鄧家出來的,都是正規軍,是打硬仗的隊伍。可不是什麼雜牌軍!鄧哥的隊伍,可不是拉稀擺貸!
同時,許多材料也開始6續的進場,比如裝備埋在地下的作為排水的陶管,木材,瓦等。在半個月之前,我在完成模型後,就給了二叔一張詳細的圖紙,上面紀錄了那些材料堆放那些場地,該怎麼堆放等。有點類似現在的施工平面佈置圖。由於前段時間緊迫,而且水泥廠那邊我必須親自坐鎮,我實在沒有時間來培訓一些現場的管理人員。這也是我明天不在儀式上露面的原因,我也想入水泥廠一樣,隱藏自己的身份,在基層上培養管理人員。
而看到現場還算井井有條,我也放下心來。決定在大戰來臨之前,也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後天以後,自己這樣的機會肯定就不會多了,畢竟自己要重操舊業,當一個建造工人。很期待那種和工人一邊吹著牛,侃大山,說葷笑話,一般工作的日子。
我離開現場後直接去了情人湖,今天的人不是很多,估計今天沒有人開上面詩友會吧。我依舊爬到了那天我遇到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的那個位置。
我望著下面平靜的湖面,感受到微風拂面的涼爽,不由得頗有些感慨:有人說終結就是新地熱開始,而自己從一個紅塵死亡來到另外一個紅塵重生也正是這個道理。在那個社會,我苦苦追求的愛情始終離我很遠,而在這裡,愛情就在我眼前,伸手可及。紅塵啊,多少有些可笑。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起那曾經自己最喜歡的歌曲《笑紅塵》,於是歌性大,張口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
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
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