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錢淡如他們就上來了。錢淡如拿了一疊簡歷遞給我,說:「吳老闆您看,這次前來應聘的女孩子素質都挺高的。」
黃博通呵呵笑著說:「高高高,實在是高!她們都不錯!」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啦。
我數了數簡歷共有十五張之多,我問:「這麼多人,你半個小時就面試完了?」
錢淡如認真的說:「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黃博通說:「總共來了二十個,淘汰了五個,留下十五個,我們只花了三十分鐘,平均每兩分鐘一個,辦事效率高吧?」
我說:「能不能說得清楚詳細點?」
錢淡如說:「從她們進門那一刻起,我就仔細地觀察她們,其中有一位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走路歪歪扭扭,是個『羅圈腿』;還有一位走路東張西望,我看她的時候,她顯得很緊張,這表示她內心很不自信;接著呢,我就要她們每人開口說一句話,其中有兩位的聲音太沙啞,嗓門比男人還粗;最後一招,也就是我屢試不爽的絕招——我要她們拋個媚眼瞧瞧,這下子高下立判,又淘汰了一位。就這樣,只花了三十分鐘,搞定了。」
我笑著說:「假如你在衙門裡辦事,肯定害死不少人!」
黃博通說:「她的辦法非常好啊,篩選出來的女孩子都是極品,不信你問小郭!」
郭重陽說:「嗯,真的不錯!」
他們倆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了,也不知錢淡如給了他們什麼甜頭!
錢淡如說:「現在簡歷在你手裡,你仔細看看,決定權在你!假如你信不過我的方式,大可以再淘汰一些。」
我說:「我先看看,然後再通知你,今天的客人情況怎麼樣?」
錢淡如說:「比以前略微差一點,但比前兩天要好一些。」
以前風平浪靜,客人自然多一些,經堂叔的人一鬧,嚇跑了不少客人,好在又慢慢地恢復過來了。我說:「你先下去吧。」
錢淡如轉身下樓去。
黃博通說:「這女人真有一手,二十多個人站在那裡,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位『羅圈腿』,我真服了她。」
我不以為然地說:「這有啥好奇怪的,『羅圈腿』你看不出來?」
黃博通說:「我當然也知道,問題是人家穿著長長的裙子,雙腿被掩蓋了,哪有那麼容易發現的?」
何碧笑著說:「這證明人家的觀察力強,我就說過,她很有內涵的。」
假如她真是個人才,那當然是好事。我把簡歷交給何碧,說:「你幫我看看這些,假如沒有問題,打電話通知她們明天就來上班,謝謝!」反正她也是感性的動物,喜歡憑直覺,乾脆交給她來做。
何碧說:「好的,那你呢?」
我說:「我們要出去一下!」
何碧說:「那不行,我要跟著你……」
郭重陽向黃博通使了個眼色,說:「走吧老弟,人家還要『話別』一番,別站在這裡礙眼,不識趣!」兩人嘿嘿笑著下樓去了。
何碧被郭重陽說得雙頰通紅,她說:「既然我不方便跟去,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吧?」
我說:「你不問問我們要去幹什麼嗎?」
何碧說:「不問了。」
我說:「你不想知道嗎?」
何碧說:「當然想,可你會告訴我嗎?」
我說:「當然會,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說……」
何碧輕輕地堵住了我的嘴巴,她說:「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交待的,只要你是對的,我都會你!還有……不說來就會神秘一些,我喜歡你的神秘。」
聽了她的話,我輕鬆了許多,我說:「那我走了,你看看簡歷。」
何碧「嗯」了一聲說:「你快下去吧,時間久了,他們又會笑話你了。」
我下了樓,郭黃兩人正在車裡等我。等我坐好,黃博通問:「去哪裡呢?」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草稿紙,給他們看。我說:「經過昨天陳三的事情,暫時沒有人敢來搗亂了,我們要搶在堂叔前面,去佔領這些地盤。」
黃博通說:「這些地方怎麼啦?」他指著草稿紙上的地名,不解地問。
郭重陽說:「城西一派已經徹底垮台了,寒哥臨走的時候說過,他已經放棄了這些地盤,既然他都不要了,我們就要搶到手!」
我說:「沒錯,我們不搶,就會落在堂叔的手裡,此消彼長很不划算,我們只好拚一拚。」
黃博通說:「說不定堂叔早就派人佔領了呢?」
我說:「所以我們得趕過去看看,所謂『偷來的鑼鼓敲不得』,假如真被他們佔了,我們就大鬧一番,他們心虛,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黃博通說:「聽起來真的不錯哦!」
「那你還不開車!」我說。
「哦!」
車子很快就飆起來,離我們最近的也是一家休閒會所,不過,就算到手的那三家合起來都不如這一家大。
郭重陽把腿翹到黃博通的頭頂上,說:「這真是一快肥肉呀,誰不想搶呢?」
黃博通嚷著:「說歸說,先把你的腿放下來吧,臭死人了。」
郭重陽說:「哪裡臭了?前天才洗過腳。」
「前天?我的天吶!你真夠節約用水的!」黃博通笑著說。
郭重陽說:「等一下子,我叫個美女替我洗洗,好好的享受享受。小豬,趁著何碧不在,一起玩玩吧?」
說得我心癢難耐了,可一想到家裡那四位,終究還是忍住了。我言不由衷地說:「不就是洗腳嘛,沒啥好玩的?」
又被郭重陽看穿了,他說:「『飽漢不知餓漢饑』,天天有美女陪著你,你當然沒啥好玩的,兄弟我就慘啦,白小璃不要我,倪裳也不要我……管他娘的!哪個貓兒不偷腥,不偷白不偷!」
黃博通說:「並不是有美女相陪就不寂寞了,那還得看,自己喜不喜歡那個美女。」
這一點都不像快要結婚的人所說的話。我說:「你跟王芳怎樣了?」
黃博通說:「下個月就結婚,她說的。」
我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那也得你點頭才行,又不是她說了算?」
黃博通差點忘記了開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似有無限苦楚,不便開口說出來。我看得出來,他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秦芹,可秦芹偏偏又很看不起我們這種人。
身為男人,為君子所不齒,並不咋地;為美女所不齒,那才叫痛苦,何況還是自己鍾意的美女!
我又想到自己的處境,比他更加混亂不堪,且別說唐絹何碧,就是蘇奇我也沒辦法「甩」開她了,她可是一激動就會暈倒的!
郭重陽說:「還是想開點吧?女人嘛,不就是身上多了兩件我們沒有的東西,有啥了不起的?」
黃博通說:「你小子還沒長大,不知道女人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