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行,我不放心你這樣做。再說啦,就算你引開了胡非,還有方雪雲在場,我們同樣沒有機會接觸哈爾先生。」
何碧說:「我看胡非跟她的關係很不一般,只要能引開胡非,她一定會跟著而去的。」
我本來不同意的,何碧又說:「我重新回來,就是想幫你這個忙,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原來她去而復返,就是為這件事。
舞曲畢。
蘇奇笑著跟我說:「真過癮,好久沒跳舞啦!你怎麼不動呢?」
溫婉兒說:「人家是高手嘛,高手要到關鍵時候才會出手的。」
倪裳不以為然地說:「我說他有自知之明才對。」
在對待我的態度上,她們三姐妹永遠無法達成一致。
胡非終於重新出場。他仍然陪在哈爾先生身旁,真搞不懂,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話要說。
白市長也出來了,他在夫人和女兒的陪同下,按順序跟在場的客人打招呼。白小璃的舉止落落大方,自然優雅,所到之處,贏得稱讚聲一片。
他們很快就到了我們面前。
近看才發現,白市長頭髮有些花白,笑容可掬,非常慈祥,他說:「你們玩得開心嗎?」
「開心!」敷衍的聲音同時響起。
白市長笑著說:「年輕真好啊!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般活蹦亂跳的,可我現在老嘍!」
白小璃打趣說:「您把我們都說成青蛙啦!」
我們都忍不住笑起來,當然啦,也沒忘記說一些奉承的話。
最後,白市長的目光停在我身上,他說:「小伙子,有前途!」說到這裡,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領著夫人女兒,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蘇奇說:「他什麼意思啊?我也有前途啊,怎麼不誇我呢?」
倪裳說:「你何止有前途啊,還前途無量(亮)呢!」
我說:「可能他想鼓勵後輩吧,我們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我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榮耀分給了他們。
我們又胡扯了一通,不時地看看哈爾先生那邊,胡非和方雪雲依然不離不棄。倪裳說:「看來今晚沒機會啦,夠狠的。」
何碧看著我,說:「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製造機會吧,我去天台上吹吹風。」
她說完,朝著胡非那邊走過去了。我有點擔心,然而不可否認,這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所以並沒有阻止。
多麼難得的生日晚會啊,如果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找不到,那未免太可惜了吧。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白市長的金面上,談起生意來更容易達成協議。
何碧走過去了,經過他們身邊時,故意停留了兩秒鐘,掃了他們一眼,然後朝著客房那邊去了,電梯口洗手間都在那邊。
過了幾分鐘,何碧仍未回來。
胡非跟哈爾先生低語了幾聲,終於離去,留下方雪雲陪在那裡。
時機稍縱即逝,我說:「我怕阿碧會有事,小黃你到天台上看看去,別讓胡非發現了,我們過去跟哈爾先生談談。」
博通領命而去。
倪裳說:「方雪雲還在呢!」
我說:「我去支開她。」
倪裳說:「可我不會說拉丁語呀。」
「我會說,我陪你去吧。」吳影蓮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說,「可我有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簡直是妄想,跟我談條件!」倪裳冷冷地說,她也不問問人家是什麼要求,便矢口否決。
吳影蓮說:「那算啦,我無所謂的。」
倪裳說:「你別太過分了,我最討厭別人要協我!」
吳影蓮還想說話,我打斷她們,說:「不許吵,請大家以大局為重!好不好?」
吳影蓮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大局,你們別來煩我。」
倪裳說:「別太自以為是,我就不信,沒了你天會塌下來!讓小奇去支開方雪雲,吳新,我們過去吧。」
蘇奇說:「方雪雲很討厭我,我過去沒用的。」
倪裳說:「沒試怎麼知道?」
蘇奇跟方雪雲在我的辦公室裡有過一次交鋒,兩人早就撕破臉了,要她去怎麼行呢?
我說:「要抓緊時間,我們不管方雪雲,就這樣走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只要不失禮就行了。」
倪裳說:「好吧,只能這樣。」她瞪了吳影蓮一眼,看來,她很生氣。
我和倪裳假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慢慢地走過去。就在這時候,方雪雲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微笑一下,跟哈爾先生嘀咕兩聲,轉身走開了。真是天助我也!
這樣以來,哈爾先生冷場了,一個人站在那裡。哈爾先生是白色人種,身材魁偉,高鼻深目,不過四十來歲的模樣,極具成熟男性的魅力,要不是我們走上前,不少單身的女性朋友又要出招了。
「您好,見到您很榮幸!」我用標準的拉丁語說。
哈爾先生一愣,說:「你會說英語嗎?」自然,他所說的便是英語。
我只好用英語重複剛才的開場白,這回他聽懂了,笑著說:「謝謝,我也是。」他看看我,又看看倪裳,目光最後落在倪裳身上,並且伸出了蒲扇般的手掌,跟她握手。
倪裳大大方方地遞上自己的小手。
互相介紹過後,客套話也說完,倪裳說:「白市長跟我家是世交,哈爾先生又是白市長的良友,要是我們後輩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請您見諒!」
她還想沾白市長的光。
哈爾先生卻說:「我跟白市長並無深交,這次前來赴宴,是陪同遠揚公司的胡先生前來,想多認識一些商業上的朋友。」
倪裳順水而下,說:「遠揚是珠寶行業中的知名企業,難道您也從事珠寶行業?」
哪知道哈爾先生說:「不是的。」
這麼以來,等於把話給堵死了,原本準備充足的倪裳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她看看我,示意我說話。
女人真是的,碰到困難總會想到別人。看來要跟他談生意,只能另外選日子,我們要保住風度,別給他留下不良印象。
我正想說話,哈爾先生說:「那幾位年輕女郎是你們的朋友嗎?」
我說:「是的。」
哈爾先生說:「我剛才錯過了跳舞的機會,可不可以請她跳個舞呢?」
我說:「當然可以。」
哈爾先生笑著說:「太好了,多美的女郎啊,藍色裙子那位,不知她會不會賞臉呢?」
我和倪裳一下子傻了眼,因為他說的藍色裙子的女郎正是吳影蓮。
我說:「我去叫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