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雲見我有些難堪,便轉過頭不看我。我馬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剛才的失誤拋開。
我試著找到共同話題,問她:「你是不是學過舞蹈?」
方雪云「唔」了一聲,說:「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呢?」
這下子我可得意了,我說:「從你走路風度翩翩的樣子,就能看出來。」
方雪雲笑著說:「其實我是模特專業出身,所以走路跟別人略有不同。」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方雪雲見我提到舞蹈,還以為我是這方面的專家呢,她問我:「舞蹈分很多種的,你知不知道……舞蹈的最高級形式是什麼啊?」
我說:「最高級形式呀?是不是芭蕾舞啊?」
方雪雲搖搖頭,笑得非常詭異,她說:「不是芭蕾舞,而是……脫衣舞。」
要知道我們正在吃飯,「脫衣舞」三個字讓我差點將口中之飯噴出來,方雪雲見我神色變得誇張,她本人反而更加自然,說:「本來就是嘛!脫衣舞很難跳的,要不要我跳給你看看?」
還是免了吧,我哪受得了那種刺激?光是聽到「脫衣舞」三個字,我忍不住開始YY,說出口的話毫無抵抗力:「別……別……算了吧。」
方雪雲笑著說:「瞧把你嚇的,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再說啦,我也跳不來脫衣舞。」
說著,低頭吃飯。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吃完飯,接著工作。
回想剛才,我分不清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真是失敗。我最大的任務就是監督她,從她的行為來看,有些棘手。
側眼看她,她正在整理文件,神情極其認真投入,分明像個工作狂,一點都不像懷有異心。
我說:「小方啊,沒事過來歇會吧?」
這話說得太露骨,十分鐘的用餐時間已經結束,我便是她的上司,哪有上司叫下屬停下工作歇息的道理?我心裡連叫失策。可是話已經出口,再無收回的道理,再解釋反而會欲蓋彌彰。我轉念一想,索性試她一試,說不定會掩蓋過去呢。
方雪雲頭都未抬,說:「等我整理完,就下班。」
我說:「工作嘛,明天做不遲,趁著辦公室沒別人,你就跳個……舞蹈的最高級形式……給我看看……」儘管是故意的,這些話讓我心旌蕩漾。
方雪雲停手,愣在那裡,眼睛裡有些怯意。
我衝到門邊,將門關好,說:「來吧,跳個舞讓我瞧瞧。」
她瞪著我,目光越來越堅定,越來越勇敢。
我走到她身邊,淫笑著說:「怎麼樣,跳吧?」
方雪雲嚇得退後兩步,驚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顧不了那麼多,豁出去了,我說:「反正沒人看見,幹什麼都成啊。」
方雪雲快要哭出來了,她說:「請你自重。」
我偏不,手伸向她尖削的下巴,調戲她說:「小美人,玩玩嘛,何必認真呢!」
方雪雲氣得臉色煞白,過了幾秒鐘,揚手就是一巴掌劈頭蓋臉地打過來。
她得手後,急衝門口,我搶在她前面,擋住她,她撞在我懷裡。
我將她抱了個滿懷,鬆手後,繼續淫笑,逗她:「開個玩笑而已,幹嗎認真!你要走是吧,我替你開門。」
說著開門,方雪雲捂著臉,衝出去。
我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回想剛才的整個過程,心裡有點自責,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又提醒我,千萬別讓她的外表給蒙騙了。
哲學家說過,人人都有表演的慾望和天賦。我剛才不就是在表演嗎?說不定她的反應只是順水推舟呢?
還是留待觀察吧。總之有我在,她玩不出什麼新花樣來。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我便下班。
蘇奇和溫婉兒正在辦公室裡等我,等我送她們回家呢!
車上,蘇奇說:「有沒有收穫啊?今天。」
我說:「哪有啊?你以為人家像你這般白癡,那麼容易崩潰嗎?」
蘇奇坐在我旁邊,我以為她聽了這話,肯定氣得咬牙切齒,我正等著看她的表情呢。哪知道她一言不發。
我正奇怪,她的小手伸到我大腿上來,輕輕地來回撫摸著,她不是頭一次摸我大腿,都摸出經驗來了,緩緩地沿著大腿內側往上,朝目的地靠近。
我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神色頓變,溫婉兒坐在後排,她「咦」了一聲,頭轉向車外,假裝看路邊的風景。
我知道她已經發覺,因為她剛剛掃了一眼反光鏡。幸好她沒有拆穿我們,否則多尷尬啊。
我用一隻手掌方向盤,騰出一隻手來,按住蘇奇的小手。就在這時候,蘇奇手上一緊,狠狠地掐住我的大腿。
這丫頭夠狠,鑽心的疼痛表明,她的指甲肯定陷進了肉中,說不定還流血了呢。
我「啊」地一聲慘叫,蘇奇並不鬆手,反而更加用勁。
溫婉兒關切地問:「怎麼啦?新哥哥。」
蘇奇調過頭去,不看我,可她的手仍在用勁。
我訕笑著說:「沒……沒事……啊!」蘇奇見我嘴硬,手上加把勁,我的媽耶!痛到骨頭裡去了。
溫婉兒起身,去撓蘇奇的胳肢窩,蘇奇怕癢,馬上鬆手。
她早已經發現。
溫婉兒說:「女孩子掐人,可不是好習慣,這種招術你都用。」
我深表同意。
蘇奇說:「誰讓他罵我『白癡』的?不教訓他,我就不姓蘇!」說著,手又伸過來,幸好被溫婉兒擋住了。
溫婉兒說:「別鬧了,人家在開車,萬一出事怎麼辦呢?」
我說:「就是嘛!不知輕重,發生車禍怎麼辦呢?」
蘇奇湊到我耳邊,說:「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個鼻孔出氣,欺負我。」她怕表姐聽到,聲音非常低。
我說:「你罵誰啊,誰是狗男女?」
我的聲音可不小,溫婉兒聽了,很容易推測出前面那句,她對蘇奇說:「哦,原來你罵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樂得我坐山觀虎鬥,她們倆你撓她,她抓你,吵吵鬧鬧沒完沒了。
我說:「別吵了,有沒有好的辦法,可以反擊她們啊?」
兩人住手,嘟著嘴,誰都不說話。
真被她們給「氣」死了,我說:「每次說到正經事,怎麼老是不吭聲呢?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每天在想什麼?」
「想你啊!」兩人異口同聲。
蘇奇說:「我們想你,你再去想對策,明白了吧?」
我正想反擊,蘇奇又說:「因為你比任何對策都要複雜,都要難以琢磨,你把我們的腦袋折磨得夠嗆,無暇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不過,聽得我心裡甜絲絲的。
蘇奇說:「不但頭痛,眼又花,什麼事都做不了,所以,只能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