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剛滿十八歲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丹藥贈良朋
    我說:「我有個朋友,女的,前些日子被人用法術作弄,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她再次受到法術的傷害呢?」這個問題是替何碧問的,當然也替我自己問。

    余辰東反問:「是同一個人所為嗎?」

    我說:「是。」

    余辰東沒有說話,從床底下提出自己的密碼箱,打開,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還有一小疊不是很厚的資料。他翻看資料,大約十分鐘之後,余辰東說:「據我的研究得知,『乾元咒』是源自拉丁美洲原始森林附近野人部落的一種咒語。」

    我心裡一驚,忍不住「啊」的叫出聲來。

    余辰東問:「有什麼不對嗎?」

    我想到了黃博通在秦天門口撿到的拉丁文資料,資料上就提到了拉丁美洲,我問:「『乾元咒』要是按照拉丁文音譯,就是『酷斯西切耳』,對嗎?」

    余辰東瞪了我一眼,然後從箱裡拿出一本磚塊厚的大字典,認認真真的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後滿臉驚詫地說:「對!正是『酷斯西切耳』!只有原始森林野人部落的土著才會發這個音,按國際標準來講,『乾元咒』的拉丁語音譯應為『酷斯西切耳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偶爾在資料上看到的。」同時心裡感到奇怪,秦天怎麼會關注「乾元咒」呢?莫非他也碰到了此類的麻煩?

    余辰東聽了我的話,震驚可想而知,他停了停,說:「從我專門的研究來看,拉丁美洲一帶的法術主要有兩個源流,也可以說是兩大門派,你們想不想聽呢?」

    我和黃博通互望一眼,異口同聲地說:「想!」

    余辰東深吸一口雪茄煙,邊翻資料邊說:「兩個門派嘛!一個是『體派』,另一個是『靈派』。『體派』注重身體的本源,修練者從自己本身入手,在自己的體內摸擬出一個小小的宇宙,『體派』裡修為至高者,即使足不出戶,也可以操控天下。何也?因為他本身就是整個宇宙萬物!通常人所看到的興亡成敗,枯榮盛衰,大自然的一切變化,都是修練者意念的表相。而『靈派』則恰恰相反,修練者從浩淼的宇宙入手,窮極一切物理之後,從而將自身與萬物相融。四季的更替,氣候的變化,蟲魚鳥獸之走動,都是『靈派』之本身。簡單的來說,『體派』是『我注萬物』,而『靈派』則是『萬物注我』。」

    黃博通吐了吐舌頭,很顯然,他聽得不是很明白。

    余辰東笑著說:「人乃萬物之靈,法術原本是人對自然萬物的一種超越,無論何種門派,法術的本身並無危害,真正有危害的是修練者。」

    我和黃博通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並不太理解,只是人家是大學者,科學家,怎麼講也得給他個面子。余辰東又翻了翻資料,接著說:「『乾元咒』兩派都有,可是施法不同,『體派』直接從人體入手,『靈派』則從宇宙入手。」

    我想了想,問:「如此說來,『靈派』豈不是更叫人防不勝防?」

    余辰東說:「錯!你忘了『萬物注我』四個字,先有『萬物』昇華,後才有『我』的昇華。無論是哪一派的修行者,並不會對人類自然構成威脅,即便是有,也不會致命——因為他本身也會付出生命的代價。說起來可笑,他們修行的目的極其簡單,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部落不受到侵害而已。」

    余辰東接著說:「乾元咒本來只在拉丁美洲一小部分地區流行,但是三十年前,太平洋上發生了一次重大的沉船事件,這次事件使得『乾元咒』傳播了開來。這次事件死亡達三萬四千人,僅有一人逃出生天,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和黃博通互望一眼,黃博通笑著說:「就他一人會游泳嗎?」

    余辰東說:「這個世界上,會游泳的人很多,游得出太平洋的人絕對一個也無。」

    我說:「莫非跟法術有關?」

    余辰東不再賣關子,他說:「沒錯,逃出生天的人正是中國人,這個人叫做胡廣南,祖籍廣東。胡廣南原本是想去墨西哥淘金的,沒想到碰到了沉船事件,也幸好有這次沉船事件,否則我們根本不知道胡廣南這個人,那麼後來發生的一些離奇的事情,便無從解釋了。胡廣南出身於武術世家,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武術訓練,尤其長於法術和氣功,就算在極為冰涼的海水中,十天十夜都不會溺死。胡廣南在沉船之前,將自己綁在救生圈上,等到船沉了之後,他便隨著洶湧的海潮起伏,等到太陽落了七次之後,他幸運地等到了過往的輪船,被救。胡廣南去了墨西哥,對法術敏感的他,自然而然地便迷上了那裡的原始土著所特有法術,包括乾元咒,他還娶了一位部落酋長的女兒為妻,有關胡廣南的事跡,僅有三十年前報紙上的一篇報導,他在墨西哥只呆了四年,四年後,胡廣南攜妻子回國,便將法術也帶了回來,並且秘密地散播著,流傳雖然不廣,卻不容忽視。胡廣南回國後的具體事跡已經不可考,可是醫學上卻出現了死於『乾元咒』的病例。我推想,胡廣南已經偏離了正道。」

    余辰東說到這裡,便打開了手中的金屬盒子,裡面卻是丹藥,粒粒通體金光閃閃,一股奇香直往鼻孔裡鑽。余辰東捏著其中一顆,說:「這是一粒『震元丹』,服用了之後,任何法術都奈何不了,我現將它贈送於你們!」

    我說:「這……怎麼可以啊?太貴重了。」

    余辰東笑著說:「丹藥贈良朋,它雖然貴重,我還可以重新配製,你將它發給身邊的人。」說著,將盒子往我手上塞。

    我只得收下,真替自己和朋友高興。

    余辰東說:「先前我聽你說過,自己並沒有師父,是不是?我看你的『太陽穴』已然突起,可見你的內功修為已有相當的火候,按常理來說,你不太容易受到邪術的傷害。你一定不懂什麼叫做『聚氣之道』吧?」

    我點點頭,說:「沒錯,我沒有師父,也沒聽過什麼『聚氣之道』。」

    余辰東說:「『聚氣之道』是馭氣的最高級形式,顧名思義,就是將體內的真氣聚到一起來,施法者將自己的邪念通過你的眼睛注入你的體內,如果你懂得『聚氣之道』,就可以將體內的真氣聚於眼睛處,從而進行抵禦!便可以安然無恙!」

    我說:「這樣的話,只要我提高警惕,他便傷我不得?」

    余辰東說:「正是,不關如此,如果你的內功修為在他之上的話,還可以對他進行反摧,破了他的邪術。」

    聽得我一顆心「突突突」急跳,余辰東又從密碼箱裡拿過一本小冊子,遞給我說:「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師父,卻可以跟你交流一下,這本就是『聚氣之道』的入門書,以你的天資,稍加瀏覽便OK了。」

    我眼前變得無限光明起來,余辰東說:「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我再過幾天便要離開故土,剩下的日子還得準備演講,抽不出空來,郭重陽的確是碰到了一些麻煩,可能的話,盡量幫幫他!」

    黃博通問:「可是他失蹤了,我們一時之間找不到他的。」

    余辰東說:「如果十幾個小時沒見,就叫做失蹤的話,警察豈不是忙死了,他沒有失蹤。」

    我和黃博通點點頭,余辰東說:「他會主動找你們的。」

    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說到後來,余辰東擺出一副很辛苦很累的模樣,於是,我們跟他道別。

    黃博通說:「有時間玩女人,卻沒時間管徒弟!」

    我說:「奇人行事,肯定奇怪,否則也不會幫我們這麼大的忙。郭重陽說他是『六合宗』的一流高手,我還以為他是一般的莽夫,卻沒想到他竟是大科學家。」

    黃博通又問我:「奇人剛才拿把刀,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都沒聽懂!」

    我說:「我也似懂非懂,他好像是想告訴我,邪術的事不用太過介懷,否則就成了我的羈絆,只需以平常心待之,就可以了。」

    黃博通長長地「哦」了一聲,說:「那也挺難做到的!」

    我說:「是啊,不過從這一刻起,我不再記掛邪術的事了,這樣才活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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