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角落裡的一張飯桌旁,莫言點了一份快餐邊慢慢吃邊聽著食堂裡的音樂,心情很是舒暢,因為今天早上他聽到了那個楊明遠生病請假的消息,如此一來短時間內是沒人會煩到他了。
然後又想到雷麗麗昨天和他說的讓他幫忙演一場戲,說是只要他不出聲不否認就可以,非常簡單。只是不知道到底這雷麗麗想幹什麼,想到這裡他突然又有點不好的感覺……
一陣腳步聲延伸到桌前,這裡幾乎就是莫言的專坐,一般沒人過來,莫言奇怪抬起頭。雷麗麗那美得動人的面孔出現在面前,將手中端著的一個精美的飯盒放在莫言對面然後很幽雅在坐下來。
莫言覺得身上冷颼颼地,頭皮也有點發麻,轉頭看了看四周,果然,數十雙冒火的眼睛正狠狠盯在他的身上。
莫言真後悔為什麼要到這來吃飯,陳剛給的那張卡裡的錢足夠他到任何一家飯店瀟灑了,這他媽的就是命,心中暗歎了一聲做好了水來土檔的準備。
「看你身體消瘦的,也不弄點肉補補,幸好我這裡有幾塊,我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都給你吧。」說完將自己盤裡的幾塊紅燒肉夾到莫言的碗裡。
莫言清楚聽到周圍傳來一片倒吸冷氣和磨牙的聲音,強忍著拔腳跳跑的衝動心裡暗叫:「大姐啊,你饒了我吧,不吃肉你干麻點紅燒肉?這哪是肉,這分明是塊毒藥啊!」
「吃啊,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啊?」然後低聲道:「如果你不全部吃完,敢浪費,我就叫你昨天非理我。」
莫言一陣狂昏,只覺得雙眼金星亂閃腦門轟轟作響,隨後機械式地把所有肉都塞入嘴裡快速吞下去,然後眼巴巴地看著雷麗麗,希望她快點離開。
「你,我話還沒說完,你吃這麼快幹什麼?我要讓你細嚼慢咽好好體會體會味道,這可是我花了二個小時時間親手做的,可你……」雷麗麗杏眼圓睜。
聽著周圍漸漸圍攏過來的腳步聲,莫言直想抓自己頭髮。
「算了,反正也吃下去了,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還……還有下次?」莫言終於吐出幾個字。
「當然有了,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帶。還記得昨天我們一起逛街時你說過什麼的嗎?」
「一起逛街?」周圍傳出一片驚歎和不敢相信。
「我……我說什麼了?」莫言一時想不起昨天自己說過什麼與這有關的話。
「真的要讓我說出來?」雷麗麗怪異地笑著說。
莫言運轉神功靜下心來細想一下,覺得並沒有什麼和今天送飯有關的話,於是無比委屈地道:「到底我說過什麼了,讓你竟然想著天天給我送飯,我怎麼不記得?」
「你昨天在做某件事情前曾說過『我的小麗麗』這句話沒錯吧?」
「我的小麗麗?」周圍傳來一陣盤子、碗、勺子、叉子等物落地的聲音。
莫言以極快的速度掃了一眼周圍,發現現在眾人的表情已經不再是驚歎所能形容的了,那種感覺是形容不出來的,那是一種集嫉妒、憤怒、怨恨、懷疑、羨慕、崇拜於一身的結合體,讓莫言有種毛骨聳然的感覺,冷汗也開始慢慢滲出額頭。
「想起來了吧?」雷麗麗得意地笑笑。
莫言確實想起來了,當時他說的時候只是無意識地隨口就說出了,可誰能想到會被雷麗麗記得這樣牢,這句話太具有挑逗性和震撼性了,自己昨天莫不是發了昏開始胡言亂語?莫言一時怎麼也理不清楚。
看到莫言不語,圍觀眾人知道雷麗麗說的九成是真的了。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這雷麗麗是在耍這莫軟蛋還是真的對他有了好感?這是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
莫麗麗抬起頭看了圍觀的眾人一眼道:「聽明白了嗎?我雷麗麗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就是——莫言,所以以後請不要再騷擾我。」
莫言張了張嘴卻組織不出任何有力的反抗語言。
「麗麗,你不是說真的吧?」一個男生衝出人群站在雷麗麗面前,他的臉色蒼白如血,手腿都有點輕微地抖動。
莫言判斷了一下得出結論:應該是激動過度的原因。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們都散了吧,讓我單獨和男朋友呆一段時間。」
又一個俊俏的男生衝出來直接跪倒在雷麗麗面前:「我……我對你這麼好,每天送花、每天等你、暗中保護你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嗎?我家有很多錢,只要你做我女朋友,要什麼可以給你什麼,這無能、膽小、懦弱的軟蛋能給你什麼?」
「不,你說錯了,莫言在我眼裡是最紳士、高貴、勇敢、善良、正義、聰明、值得信賴的男人,你們根本沒法和他相比較。」雷麗麗看著莫言微笑著說。
看著雷麗麗那深情的眼睛,聽著她那似乎是發自肺腑的話語莫言幾乎有那麼片刻功夫真的認為雷麗麗愛上了自己,這讓他有了片刻的欣喜和感動。
雷麗麗似乎捕捉到了他內心的活動,眼睛閃過一絲得意,雖然只是一剎那的功夫也足夠驚醒沉迷中的莫言。
這只是一場戲,莫言對自己說。
可他內心的深處卻又希望雷麗麗說的都是真的,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對這個女孩有了感覺。不然為什麼心中老是閃過她的影子?希望她說的是真心話,而不是一場戲?
莫言的腦中再次閃過袁圓那清秀的臉龐,不經意間還有一道倩麗的身影從心底裡劃過,那是誰?莫言自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