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大哥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呢。」龍天望著清靜如秋水的南宮月柔,心頭莫名其妙的有些發慌,喃喃地小聲說道。
「我變了?龍大哥,那你說我是變美,還是變醜了?」南宮月柔輕「嗯」了一聲,望著龍天溫柔地說道。
「不,不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因為你一直是那樣美麗。我想說的是,是……」龍天望著水樣溫柔的南宮月柔,不知為什麼,心跳得厲害,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嘴巴抹蜜啦?那麼甜?說下去呀,是什麼?」南宮月柔輕輕綻開笑容,兩排潔白的貝齒在初升的旭日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像是,變得,溫柔了。」龍天的喉結一上一下地,不住地來回滑動,艱難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一點也不溫柔嗎?」南宮月柔歪了歪腦袋,秀髮如黑色的瀑布般從左肩上傾瀉而下,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一時間,龍天倒是看得癡了,有些忘記去回答南宮月柔的問題了。
「問你呢。」南宮月柔咬了咬紅唇,輕聲說道。
「啊?是是是,你以前不溫柔,不,跟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跟溫柔掛不上鉤。」龍天被南宮月柔這突如其來的美麗弄得都有些頭昏眼花了,這小女子突然間轉換了一種讓人觀賞的美麗視角,看起來竟然別有一番異樣的、驚心動魄的美麗,龍天簡直迷亂在其中不可自拔了,就連說話也不加考慮,簡直就是脫口而出。
話說出口,他才猛然間警醒,一時間大駭。
老天爺啊,那可是有著號稱歸雲宗整蠱小精靈的南宮月柔,他竟然敢當面說人家不溫柔,那不是找死嗎?
不,不是找死,而是人家肯定會用種種非人的手段整治得他欲~仙~欲~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誰知道南宮月柔並未動怒,只是輕輕搖頭笑了笑。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想一想,也是的,我以前對你實在太不好了。不高興了就耍小性子,還懷疑你有其他的女人而罵你,打你,龍大哥,你不會恨我吧?」南宮月柔出奇地溫柔,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撫上了龍天的臉龐,輕輕地摩挲著,眼神裡有著一種如水般的愛憐。
「柔兒,你怎麼了?說什麼呢?你是我愛的女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只會愛你,用我一輩子的時間,用我所有的力氣去愛你,哪怕是我筋疲力盡,也絕對不會放手。」龍天伸手抓住了南宮月柔柔嫩的小手,使勁地攥住,動情地說道。
「龍大哥,抱我一會兒吧,你都好久沒抱我了。」南宮月柔撒嬌地暱聲說道,已經輕輕地向龍天倚了過來。
玉人主動投懷送抱,這可是天大的艷福啊,龍天看看四周沒人,一把便將南宮月柔抱在懷裡,死死地抱住。
貪婪地嗅著鼻際的髮香,龍天低聲在南宮月柔耳邊說道,「都說溫香軟玉,真是不假,真是不假,柔兒,你好香啊。」
「你呀,就是嘴好,每一次都將人哄得開開心心的。唉,你這個冤家。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被龍驤聖獸抓去,我都快急死了,眼淚都快哭干了。」南宮月柔伏在龍天厚重如山的懷抱裡,終於感到了一絲久違的厚重與溫暖,她呢喃著,不可自拔地低聲說道。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如露珠般,晶瑩落下,一如不可收拾,靜靜地淌成了兩道泉水。
「你這壞蛋,你這冤家,聽到你被龍驤聖獸擄去的消息,生死未卜,我的心疼得都要碎了。
你能不能好好地保重自己?別那樣拚命行嗎?就算不為了我爹,不為了歸雲宗,你,也要為我想想啊。我真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你,我一個人該怎樣活下去。」南宮月柔的淚水如清泉般湧出,一滴滴落在了龍天的身上,只一會兒,便已經將龍天的前襟打濕了一片。
「柔兒,你別哭了好不好,男子漢大丈夫該有所有所不為,我也是情非得已。
好了,你別哭了,我錯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動輒拚命了,一定會好好地照顧自己,不會再讓你擔心。」龍天看著南宮月柔大哭,急得手足無措,心疼得不斷地用的手掌去替她抹眼淚。
可是,有些時候,女人的眼淚便是連綿的春雨,越抹越是洶湧,抹不去的。
「你這傻子,我是喜是憂,是開心是痛苦,你真的很在乎?」南宮月柔忽然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望著龍天問道,白如明玉的臉蛋兒上還帶著幾絲晶瑩的淚珠,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驚人美麗。
「為了你,我願去死。」龍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別說了,讓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別把死呀活的掛在嘴邊,不吉利的。我不會勉強你去做任何事情,因為我愛你,我的愛人。我只希望,你要記住我對你的好,永遠地記住,永遠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好嗎?
為了你,我寧願改變原本的一切,只要你高興。你開心我就開心,我永遠是你的,龍大哥,你明白嗎?」南宮月柔的目光在這一刻又變得迷濛一片,可是,裡面卻透著某種堅定無比的光芒。
「我的好柔兒,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思,你放心,我龍天永遠都會對你好的,我發誓,永遠。」龍天感動地抱著南宮月柔,聲音也哽咽了。
「那就好,龍大哥,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我等你,來娶我。」南宮月柔熱烈地回應著龍天的擁抱,將頭埋在龍天的懷裡,心下滿是幸福。
「我會的,我會的。」龍天呢喃著,可是,不知不覺中,眼神掠過了天邊的一片白雲,不知為什麼,有些癡了起來。
「唉,他會麼?」南宮月柔在心下反覆質詢自己,卻終於,還是抓不住任何一個虛無飄渺的答案。
「咳咳……」遠處有人輕咳。
龍天與南宮月柔臉上都是一紅,迅速分開來。
龍天假模假式地開始裝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站在那裡,而南宮月柔則羞紅著臉在那裡玩弄著衣角,都是挺尷尬的。
畢竟,這是小兒女之間的私密情事,突如其來地讓人撞見,挺不自在的。
「龍天,長老院各位長老與七大門派宗主有請,現在都在大殿等著你呢。」遠處有人說話,卻是扈維皓,他正笑吟吟地望向這邊。
「我頂你個肺啊。該死的扈維皓,竟然敢破壞老子的好事。」龍天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龍天應了一聲,又回過頭去對南宮月柔說道,「好柔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回來,咱們繼續。」
「該死的,就會在嘴上佔我的便宜。」南宮月柔嘴裡雖然罵道,可是心裡甜蜜得像是吃了一百斤桂花糖。
「唉,你真的能娶我嗎?」癡癡地望著龍天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一片雕樑畫棟的後面,南宮月柔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地問道,卻不知像是在問誰。
「柔兒,他對你的好,我能看得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後面,一道金光閃過,現出了方媽的身影。
「我只想他對我一個人好。」南宮月柔嘟起了紅艷艷的小嘴說道。
「貪心的丫頭。」方媽刮了一下南宮月柔的小鼻子,輕聲笑道。
「我覺得這不是貪心,而是應該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沒有。」南宮月柔倔強地說道。
「所以,為了重新奪回一個完整的、全部的龍天,你就寧願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溫柔』,再『溫柔』些?你不覺得這樣讓自己很委屈嗎?」方媽撫著南宮月柔如瀑的黑髮,輕歎說道。
「我覺得不委屈。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南宮月柔斬釘截鐵地說道,態度是如此地堅決。
「唉,你這傻孩子,人生的路還長著呢,你如果還是這樣執拗,但願,別讓淚水陪伴著你今後的人生。」方媽又歎了口氣,充滿哲理地說道。
「如果能用淚水換回一個完整的愛人,我寧願一生與眼淚相伴。」南宮月柔決然地說道,臉上有著不容置疑地堅定與執拗。
「算了,不說這個了,相信我的小柔兒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的。」方媽搖頭苦笑。
「方媽,那些長老還有我爹他們,找龍天幹什麼呀?你知道麼?」南宮月柔好奇地問道。
「好像是,為了暗神殿的事情。」方媽皺眉答道。
「什麼?龍大哥剛從龍驤聖獸那裡逃出來,又找他做什麼呀?難道又想要龍大哥去對付暗神殿嗎?」南宮月柔心裡一跳,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男子漢大丈夫,生就要做雄鷹,展翅翔於天宇,柔兒,別管了,如果你束住他的翅膀,恐怕他就會變成一隻無用的家雞的。」方媽慈愛地撫著南宮月柔的頭髮,輕聲勸道。
「唉!這個冤家,又要讓我擔心死了。」南宮月柔輕較紅唇,心疼地說道。
說這話時,誰都沒有留神,一道淡淡的藍光輕輕劃過遠處的湖水,去得遠了。
依稀,還有一聲柔柔地歎息傳來,幽怨,深沉,卻又帶著某種與南宮月柔同樣的執拗與無可自拔,南宮月柔沒有發現,剛才的那道藍光正是賀藝雁。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清露滴瓊花。誰知道,情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誰能真正地將之把握呢?
長老院大殿中,殿內諸人都在沉默,氣氛很壓抑,充滿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感。
沒人說話,空氣中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流在流淌,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頓。
剛剛,又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青光派慘遭暗神殿突襲,死傷無數,如不是附近幾家門派星夜馳援,恐怕就是滿門被屠的下場。
「古宗主,節哀吧,貴派弟子的血,不會白流的。」過了半晌,凌雲子艱難地向清風派的古諺陽則沉聲說道。
「那個該天殺的暗神殿,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古諺陽則咬牙切齒地說道。
「師傅,請讓我們還擊吧,為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們報仇。」站在古諺陽則後面的滕林源跨前一步哀求道。
「給我退下。暗神殿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嗎?」古諺陽則強忍心中的悲痛,回過頭去斥罵道。
「師傅……」後面十餘個親傳弟子苦苦哀求道。
「你們閉嘴,一切等我們決議後再說。」古諺陽則怒斥道。
「古宗主,別把怒氣發在這些孩子身上,他們畢竟也是想為青光派那些死去的弟子報仇。」狂沙派的宗主俞然柏歎口氣,安慰地說道。
「這個暗神殿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公然襲擊青光派,險些造成山門失守,犧牲近百弟子。我們七大門派同氣連枝,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再這樣猖狂下去。
凌雲子長老,我建議,咱們應該整合力量,尋找到那個暗神殿的山門所在,拔了他們的山門,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徹底地將他們消滅掉,以揚我聖域各大門派的聲威,替古宗主出這一口心頭惡氣。」玄霄門宗主陸含文侃侃而談,看樣子甚是激憤。
「陸宗主,我想請問一下,前些日子貴派不畏艱險,一路跟蹤下去,查到了暗神殿的山門位置了嗎?他們到底躲在哪裡呀?」南宮風挑了挑眉毛,冷哼了一聲說道。
「敝派沒有歸雲宗的雄厚實力,也沒有龍天那般出色的後起之秀,所以,被暗神殿的人甩脫了。」陸含文面無半點愧色,依舊侃侃而談,同時,言語裡小小地回敬譏諷了南宮風一下。
「哼哼,所謂實力雄厚,我歸雲宗可不敢當。不過,大家都沒有暗神殿的消息,只知道這個鬼門派神出鬼沒,近日來還偷襲了青光派山門,青光派死傷慘重,除此之外,我們對這個暗神殿一無所知。既然一無所知,又談什麼如何去打擊他們,徹底將他們剷除呢?」南宮風冷笑一聲,不屑地望著這個心懷鬼胎的傢伙說道。
「一無所知?倒也未必吧?起碼,我們玄霄門現在已經探得,暗神殿為一個自稱主上的人所創,下面還有長老宮,護法宮,三大長老、三位護法,還有二百多個舵主,個個實力非同凡響。
尤其是那個神秘莫測的主上,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修為強大到了何種程度,更是可怕得要命,當日暗神殿三大長老之中的首席長老竟然與南宮宗主打成了平手。所以那個神秘主上的修為,應該比我們任何一個宗主都要強。
搞不好,暗神殿的人正在計劃著什麼可怕的陰謀,所以,我們才要整合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他們找出來,消滅掉這個隱患才是。」陸含文語驚四座,一石激起千層浪,登時就引起了不少人紛紛交頭結耳起來,均是對他的話悚然而驚。
「師傅,各位長老,各位宗主。」就在此時,殿門口傳來了龍天的聲音,循聲望去,高大俊朗的龍天已經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龍天……」殿中的人全都停止了議論,很多人不約而同喊出了龍天的名字。
或許,龍天這個名字在萬法山暗神之窟一戰之前,頂多還算是才在聖域小有名氣,可是現在,任是誰提起龍天,哪怕就算是聖域七大門派的宗主,也是絕對不敢小視。因為,這個名字就代表著實力,代表著高度,代表著新一代的聖域顛峰王者。
原本,在龍天未出山之前,聖域各大門派的新一代異花並起,各門各派都用盡心力栽培自己的下一代,並且,這期間也湧現了不少像魯世奕、滕林源、姜凡鴻、方昊、顧天軒之類的後輩新銳。
可是,自從龍天出道以後,接二連三的嶄露鋒芒,尤其是暗神之窟一戰,更是名揚聖域,令聖域群英伏首,令眾星失色。
無論是多麼耀眼的新銳,在他面前都會黯然失色,星光黯淡,慧星般崛起的龍天,今日已經成了聖域中的一段人人瘋傳的傳奇,甚至是萬千門派後輩心中的偶像了。
大家回首望去,龍天正帶著一臉明朗如陽光般的笑容走進了大殿,身後,還跟著扈維皓。
「龍天,你來了就好了,快過來,坐在我旁邊,給我們講講,你在暗神之窟中見到的情形,並且是怎麼從龍驤聖獸手中逃脫的。」凌雲子長老見到龍天,立刻笑著讓一個護院弟子在自己的身旁加了一個座位,對龍天說道。
「這個……」龍天見狀頓時一驚,凌雲子長老可是在聖域中身份超然的人,現在在他身旁臨時加一個座位,專門讓龍天就坐,那可是天大的恩寵了,就算是各大門派的宗主,可能也沒有這個榮幸把,現在凌雲子竟然這樣對龍天,令得各大門派的宗主和弟子們都是大吃一驚,可是大家的命都是龍天救的,隨即也就亦然了,龍天,確實能夠享受這等崇高的待遇。
「龍天,快來坐啊。」凌雲子見龍天有些猶豫不決,頓時又喊了一聲。
龍天聞言迅速瞄了師傅南宮風一眼,只見南宮風對他點了點頭,龍天頓時明白,師傅是讓自己去坐。
龍天也不是那麼扭扭捏捏之人,於是迅速走到凌雲子身旁,在他身旁臨時加上的座位上落座。
「龍天,快把你在暗神之窟下發生的事情講一下,還有有關龍驤聖獸的事情。」凌雲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望著龍天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龍天一字不漏的把自己在暗神之窟深處見到暗神殿主人分身,並且怎麼從龍驤聖獸手中逃脫之事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