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腦袋轉不過彎了
聽起來歐陽亮像是在干苦力活，可有些苦力活並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迎接北京和本地的老前輩專家，對任何一家拍賣公司來說都是要極力爭取的工作。滬華拍賣公司能夠得到這份工作已經不容易，歐陽亮又被派來主持這些工作，更可以看出公司對他的重視。
看著滿面春風的歐陽亮，吳曉莉突然有種很無語的感覺。
只是為迎接專家而做些打掃衛生或者服務員的工作就這麼的得意了，那讓他天天和專家在一起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吳曉莉又想起了李陽，李陽不僅天天和專家在一起，而且已經變成專家中的一員，還是最頂級的那種。可她從沒有發現李陽什麼時候有過自得的表現，哪怕李陽已經成為了老闆，成為了頂級專家，對自己依然還和原來一樣。
人和人還真的不能比，曾經被吳曉莉非常敬佩的歐陽大社長，歐陽大才子，現在才發現原來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看著吳曉莉發呆的樣子，歐陽亮還以為她被自己的成就給驚住了，又興奮的說道：「曉莉，你還不知道吧，北京的柳老和周老兩位老前輩都已經到了。他們現在就在八樓，你要想見的話我可以試試幫你引見一下，能見到這兩位老前輩可是我們的福分」
吳曉莉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這兩位老前輩她早都已經見過了，人家還差點沒認她當乾孫女，不知道這又算是什麼福分。
歐陽亮現實中的形象和記憶中已經完全不同，吳曉莉的心情也沒剛開始那麼興奮了，現在的她只當是遇到了一個普通的老同學。
回頭的時候，吳曉莉才發現李陽居然跑到劉剛那邊去了，急忙也跟了過去。
「歐陽社長，不好意思，我們到上面還有點別的事，等有機會我們在好好的聊聊」吳曉莉很委婉的對歐陽亮說道。
「沒事，曉莉你先等我幾分鐘，我去拿點東西，有我在肯定能讓你見到這兩位老前輩。曉莉，這兩位老前輩可了不得，一位是故宮博物院的專家，一位是收藏家協會的副會長，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很可惜歐陽亮並沒有聽出吳曉莉話裡的意思，還以為吳曉莉怕他為難。歐陽亮說完這些就帶著身邊的兩個人跑下樓去了，一會便鑽進其中一家精品店舖裡面。
吳曉莉呆呆的站在李陽的身邊，苦笑搖搖頭，還給李陽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她天天都能見到，沒什麼難得的。
「你這老同學挺熱情的，我們就等一會吧」
李陽歎了口氣，吳曉莉則露出了感激，她知道李陽這是為她維護面子，畢竟是曾經的老同學，人家又是好意，就這樣走了很沒禮貌。
幾分鐘後，歐陽亮就拿著兩個盒子走了回來，見吳曉莉果然在等著他，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七樓上八樓的樓梯並不高，歐陽亮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硬是夾在了李陽和吳曉莉的中間，還不時的和吳曉莉說著話。
八樓比七樓更為精緻，中間有一個上千平方米的大會議廳，東南三省的古文化愛好者經常在這裡交流開會。有時候這裡也會租給拍賣公司進行拍賣，明天的鑒定就是在這個大廳裡面舉行。
除了會議廳外還有展覽廳和休息室，柳老和周老現在就在休息室內，到了門口，歐陽亮很是小心的敲了敲門，等裡面有回應之後才進去。
李陽正想跟進去，歐陽亮突然狠狠的瞪了李陽一眼，小聲的說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我進去引見一下再說」
歐陽亮說完也不管李陽，自己先走了進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
李陽在外面呆呆的張著嘴巴，連劉剛都一眼不可思議的樣子，吳曉莉則滿臉的苦笑。
「算了，進去吧，柳老他們正等著呢」
李陽輕輕搖了搖頭，又把門打開了，他剛才已經和柳老通過電話，這裡他可以直接進去，柳老和周老是特意到休息室來等他的。
休息室很大，光線很亮，而且裡面的空氣很清新，柳老和周老此時正坐在一個大沙發上品茶，兩人輕聲說著話，還不時的笑笑。
歐陽亮就站在他們的面前，樣子很是恭敬，只是什麼話都沒說，好像還沒開始幫他們引見。
等柳老他們放下茶杯，歐陽亮剛想說什麼，猛然轉過頭，驚訝的看著正在向這邊走來的李陽，臉上露出一絲惱怒。
這個叫李陽的傢伙，居然自己走了進來，一點禮貌都沒有，一會若是被兩位老前輩知道是他把這樣沒禮貌的人帶過來的，恐怕他也會跟著倒霉。
歐陽亮正想上去攔住李陽，並且解釋他和李陽沒關係的時候，柳老和周老突然都站了起來，笑呵呵的對著李陽伸了伸手。
「小李，小吳，你們來了，淘到了什麼好寶貝？還要給我們兩個老頭子一個驚喜」
柳老很是愉快的對李陽他們打著招呼，歐陽亮身子立即僵硬在那裡，驚詫的看著李陽直接走到柳老的身邊坐了下來。
「柳老，周老，容我先賣個關子，您二老先看看再說」
李陽輕笑著把宣德爐的箱子擺了上來，新做舊的東西多了，這把舊的做成新的李陽還從沒見過，淘到這樣一件寶貝還真讓他很開心。
「行，你先賣著關子，不過若沒有驚喜可別怪我們兩個老傢伙要罰你哦」
周老笑呵呵的捋了捋他的白鬍子，兩位老前輩對李陽非常的和藹，彷彿是老朋友一樣，而且兩位老前輩對李陽就這樣坐在他們身邊似乎沒有一點的反感。
更讓歐陽亮接受不了的是，吳曉莉居然也坐了下來，並且坐在了另一邊周老的旁邊，還順手挽住了周老的胳膊，只有那個酷酷的年輕人，依然站在李陽的旁邊。
「宣德爐，清仿的，挺不錯」
李陽把牛皮紙揭開，拿出那件宣德爐後柳老點了點頭，又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陽，這件宣德爐是不錯，但還不值得李陽大驚小怪。李陽可是十年間唯一在榮寶齋撿漏的人，要說會為這樣一件普通的東西急著找他們，柳老自己都不相信。
「是啊，小李，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讓我們看，故意先拿這宣德爐來逗我們」
周老也疑惑的問了一句，吳曉莉同樣奇怪的看著李陽，剛才她就問李陽這個宣德爐有什麼奧妙，可李陽居然還保密不說。
「周老，我哪敢逗您二位，您在仔細的瞧瞧」
李陽笑呵呵的搖了搖頭，難怪這件宣德爐能一直當作清仿留到今天，連柳老和周老一眼都沒看出來，看來當初做手腳的人做的很高明，愣是讓一件真正的宣德爐變成了清仿。
「我來看看」
柳老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陽，不過還是拿起爐子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件三腳兩耳宣德爐，爐底有『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書款，字體有利，只是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而在爐身，有著淡青銅色，爐口有青灰色銅斑，最重要的是在爐內壁有些凹凸斑點，斑點的頂尖都是灰白色，這些全是清仿宣德爐最明顯的特徵。
柳老仔細看了一圈，還真沒看出其他什麼問題，又抬頭看了一眼李陽。
「讓我也看看」
周老突然從柳老手裡接過這件宣德爐，並且帶上眼鏡仔細的看著，柳老擅長的是瓷器玉器，而周老則很擅長雜項和青銅器。宣德爐周老也收藏過幾個版本的代表作，對宣德爐有著很深的研究。
周老越看臉色越嚴肅，最後又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邊看邊搖頭。
一旁的歐陽亮此時腦袋明顯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感覺是在做夢，自己要小心翼翼照顧的兩位老前輩，怎麼和吳曉莉還有李陽像是熟悉很久的老朋友一般。
歐陽亮臉色猛然一變，他想起了李陽的名字，隨後自己又搖了搖頭，他絕對不相信那位古玉專家就是眼前的這個李陽。從北京傳來的消息中可以看出，這位李陽李專家非常的厲害，在古玉上甚至比柳老和周老還要厲害，是這次鑒定活動的一把手。李陽就算從吃奶的時候開始研究古玉，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成就。
「小李，你這宣德爐哪來的？」
過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周老才很是慎重的輕輕放下宣德爐，嚴肅的對李陽問道。
「就在下面的四樓剛剛買來的，周老，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李陽此時心裡還真有著一絲激動，這件宣德爐柳老都沒看出來問題，倒是周老可能看出來了，但也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是的，我看出一些問題，若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一件使用了『現隱法』的宣德爐，我現在還看不出這件宣德爐到底是屬於什麼年代的，但絕對不是清朝後期的仿製品」
周老默默的點了點頭，李陽很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周老，他是用特殊能力看出來的，而周老是實實在在用眼睛看出來的，這些老前輩果然不可小視，每一個人都有著淵博的知識。
「現隱法」
柳老愣了一下，急忙抓起爐子仔細的看著，越看臉上越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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