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拖延時間了,大哥的血十字,就連橫行南疆的血神子也要忌諱幾分的。」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金十六低聲說道。
「血神子?」夏無塵從懷中取出以前莫野所送的那塊令牌,「是不是這個?」
「啊,你怎麼會有血神子的令牌?」金十六眼中精芒大盛,他猛的踏前一步,想要從夏無塵手中取下令牌察看。
「對了,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夏無塵面上滿是笑意,完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感覺,但負在背後的左手已經握緊滅神劍,全身僅存的靈氣全部集中在劍上,勢必要一擊殺敵。
二十七日,晨。
峨嵋金頂的大廳中,三十二峰上正在發生的爭鬥被專門的咒符映下,分別轉送到周圍的玉鏡上,種種法器拚鬥廝殺和人聲慘叫就那麼清晰的傳了過來!聽得久了,讓人覺得那彷彿並不是虛幻,而是真實的感受,咒法的轟鳴,噴出的鮮血,甚至人臨死前的慘叫,就那麼淡然而又準確的發生,讓散落在大廳中觀戰的人群寂靜無聲,好像深深陷進去一般。
七大玄門各有弟子參加,和那些辛苦跋涉而來,拚死才能晉級的小宗派不同,分堆圍坐的弟子們人數眾多,每一戰換上的都是生力,光是憑借這一點,他們就佔盡了上風,雖然不公平,但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好,看來這一戰,你王師兄又勝了。」一個老者微笑著說道,伸手輕捋嘴下的幾根長鬚,顯然心中頗為滿意。卻沒注意到斜對面那兩名男子看過來的怨毒目光。
「走吧,大局已定。還看什麼,我們出去透透氣吧。」其中一個男子拉住滿臉不忿的同伴,沉聲說道。
「哼,七大玄門又怎麼樣,若不是之前一戰厲師兄已經折損了法力,豈能讓他們如此囂張。」同伴看著玉鏡中被逼的左右閃避的同門,恨恨地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他們人多,每場都可以換上實力絲毫未曾受損的弟子,而我們只能死耗,不過真是可惜啊。若能再勝一場,就可以獲得修行的地方了。」男子看著被一擊打飛的同門。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好在他們自重身份,並不肯痛下殺手,只要能夠保住我宗的元氣,以後再重新來過吧。」
這兩人顯然在之前的幾場爭鬥中已經受了重傷。走動間並不靈活,互相扶持著前行。
蚩破天一步踏入大廳,正逢兩人出門,三人對視了一眼,心知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宗派,互相點了點頭。蚩破天側身鑽了過去。
「好一條大漢,只是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男子看著他寬厚的背影低聲歎道。
「好像是玄心宗的門下,他們中間那個女弟子修為很是強勁,不過就算他們贏了這一場,下場對上七大玄門之一的崆峒,只怕形式也不容樂觀。」另外一名男子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事情都管不過來了,眼下到還有心思操心別人。」
蚩破天小心的將背上的星瞳放在了一張椅子上,轉頭問道,「勝負如何?」
「已經勝了一場,畢竟是師尊親自出手,不過現在情況只怕有些不妙。」劉尚德滿臉的緊張,死死地盯著玉鏡,雙拳已經握地發白。
星瞳搖晃了一下眩暈的頭,感覺好了許多,她轉頭看向玉鏡。
正對著她的一面玉鏡中,滿身血污的夏無塵顯然已經落了下風,他胸口被印上了一個大大的斜十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面的男子滿臉的猙獰,腳下的異蟲已經變的奇大無比,低沉的咆哮著,若不是男子極力壓制,只怕早已經撲了過去。
星瞳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他處。
「星瞳姐姐,你說無塵哥哥他會不會輸啊?」徐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聲問道。
「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輸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幫他多瞭解下場和我們對決的敵手,好讓他可以做出參考。」星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色說道,「你放心好了,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哦」,徐炫應了一聲,看著星瞳走遠的背影!她猶豫了一下,終於不捨的將目光從玉鏡上挪開,轉身追了過去。
大廳中雖然熱鬧,但處在其中的卻都是些小宗派和七大玄門中的普通弟子,峨嵋金頂的大殿中,卻另外有一處幽靜所在,各名門大派的長老和精英弟子均在此地。
這個房間顯然經過了精心的佈置,地方並不大,但十來人端坐其中,卻絲毫也不覺得擁擠,每個宗派都有自己單獨的空間,外面被法術禁制,絲毫不受外界的干擾。屋內眾人不時的低聲交談著,大多面上輕鬆寫意,顯然都是勝券在握了。
何榕悄聲無息的走了進去,卻沒有瞞過沈西楓的眼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互相點頭笑了笑。蘇平章急忙迎了上去,「何門主,可等到你了,弟子已經等候多時了,請跟我來。」
他慇勤的將何榕引到沈西楓坐前,指揮著其他弟子奉上了茶水。
「師兄,一別又是十年,一向可好啊。」何榕也不推辭,閃身坐了下來,手指在桌上微微一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茶。」杯中茶色碧綠,靈氣繞唇,只是那麼一小口,已經讓他渾身一輕。
「這還是當年師弟給我的種子,峨嵋罡風激烈,我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活了兩株,今年正好可以採摘,師弟也是趕得巧。」沈西楓微笑著說道。
「師兄胸懷萬物。豈是我等所能預料的,只怕這些年過的很是辛苦吧。」何榕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地說道。
「確實如此,雖然你我現在都是一門之主,可歲月穿梭無情,到是顯的比以前老了許多。」沈西楓感歎著說道,「當年你我師兄弟三人,反到是老三看的淡透,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何榕轉頭看著昔日同門,當年的少年滿頭漆黑,如今已經是雙鬢染霜。臉上也多了幾許滄桑,雖然丰神依舊,但眉眼間的皺紋卻是深如刀刻。顯見這些年來過的也是勞心。他無言轉頭,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轉動著上面的細瓷蓋,一時間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聽說你的門下昨天小勝了靜海庵,氣得宏峰大師不辭而別,現在整個大會都傳遍了。」沈西楓笑著說道,「看來師弟執掌觀月門,只是短短十來年,已經可以躋身玄門前列了。」
「死一人,傷二人。才能慘勝靜海庵,這樣的代價只怕是太大了些,而且所謂的玄門大會,真正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並不會參加,只是一個虛名而已。」
「能有此虛名也好啊,若是當年有這虛名,我們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了。」
何榕眼角微微了一下,冷冷的轉過頭來,看著沈西楓那掛著笑意的臉,靜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師兄,你向來不作無用之事,你派人將我從外廳叫進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你我多年相交,若是能夠辦到,我一定不會推辭。」
「你我二人多年未見,若是換個地方,敘舊品茶,到也算得上是一件樂事,但此時此刻,但真的有一件事情要師弟幫忙。」沈西楓面色如常,他稍一停頓,用手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木」字,轉手又抹去,桌上已經平滑如初,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得手?」何榕面上露出一絲訝色。
「若是得手,我又豈是這副模樣。」沈西楓摸著耳邊的銀絲歎道,「她修為高深,當年若不是被魔教偷襲,元嬰受損,我也不會有此機會。但若想獲得其中的秘密,只怕非要師弟出手不可。」
何榕雖然面色如常,但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待了片刻,忽然伸出兩根指頭。
「可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如何也要賭上一賭。」沈西楓微笑著說道,「不過師弟也太小瞧自己了,若是有你主持,我賭起碼有五成的機會。」
「希望如此吧。」何榕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轉手遞了過去,「百越的落霜紅,六妹知道你喜歡這些,專門要我帶來的。」
沈西楓伸手接過,指尖的小包傳來一陣溫暖,他輕聲說道,「多謝。」
「有時間就找個機會回去看看吧,當年的座位還給你留著。」何榕將杯中的碧茶一飲而盡,「你我現在各為一門之主,現在又是峨嵋主持大會,這樣私下見面還是越少越好,不管這場輸贏如何,我都會留在金頂,你若要發動,派人通知我就行了。」
他無聲地飄了出去,滿座的人都在關注著玉鏡中的爭鬥,卻是沒人注意到他,沈西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將手中的小包輕輕的打開,玉石般的種籽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他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尊,師尊……」蘇平章在他身邊低聲叫道。
「哦,什麼事情。」回過神來的沈西楓小心的將小包疊好,揣入了懷中。
「師尊讓我注意名單上的那幾個人,現在已經出來部分結果了。」蘇平章偷眼看了他手中的小包一眼,低聲說道。
「情況如何?」沈西楓問道。
「果然不出師尊的估計,他們大多在此次爭鬥中落敗了。」蘇平章低聲說道。
「那是自然,雖然七大玄門派出的多半是入門不久的弟子,但也不是這些小宗派能夠抗衡地。」
「師尊讓我關注的一共七人,其中三人身死。還有二人落敗,剩下的兩人還在比試之中。」蘇平章接著說道,「落敗的兩人我馬上去同他們試探接觸。還剩下的兩人都是玄心宗所屬,其中一人並沒有上場。」
「嗯,那兩人你要抓緊接觸。年輕人雄心萬丈的來到這裡,但過剛則易折,一旦落敗,就很容易對自己和師門失去信心,但他們的資質都是非常難得的,千萬不能讓其他宗派搶先了。」沈西楓低聲吩咐道,「至於這個玄心宗,平章,你怎麼樣看?」
「弟子看過他們的比鬥。師尊名單上的那個星瞳,確實值得關注,僅以一人之力,就戰勝了胡明舒等三人,但夏無塵倒並不見得有多厲害。」蘇平章躬身答道。
「你是看他現在居於不利嗎?南疆的赤谷門本身修為到是不見得如何高深,但其咒法確有獨到之處,破釜沉舟一戰。爆發的實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沈西楓頓了頓,接著說道,「面對未知,誰都可能陷入困境,但人的眼神。總是難以遮掩內心。你看他雖然真元靈氣被封印,但眼神始終清明,沒有任何的慌亂,說明他心中已有打算,這樣的眼神,裝是裝不出來的。」
「弟子不信,也許是嚇傻了吧。」蘇平章不忿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賭上一把如何?」沈西楓淡淡地笑道,「若是輸了,你就得給我園中施肥三個月吧。」
金十六眼中已經只有令牌,他似乎被夏無塵的聲音所惑,定定的朝前走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吱吱」,異蟲身形已經變的巨大,金十六一個不留神,被橫在面前的碧眼兒絆了一個踉蹌,神智頓時一清。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道寒風已經緊逼了過來,刺得他遍體生寒。
金十六想也不想,多年的修行早已經讓他身體可以自動的反應。
急退。
劍芒如電,瞬間就已經到了他的鼻尖。
轉瞬間一道冷厲的劍芒已經逼到了他的面前,金十六全身戰慄,看著那道劍芒當頭斬落,旋起的勁風已經割裂了他臉上的肌膚。
手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暴聲大喝,橫在地上的碧眼兒突然人立而起,猛的擋在他的面前。
劍芒毫不停留,只是一個急轉,已經繞開了阻路的異蟲,風中掠過的聲音中激起風雷之聲,躲無可躲,金十六面如死灰。
劍芒犀利,已經將他逼地再無回轉的空隙,金十六已經絕望,他將左臂猛的擋在面前,一聲輕響,漫天的血花夾著斷臂飛落。
被斷臂稍微一阻,劍芒慢了幾分,金十六在生死關頭滾倒在地,堪堪避過斷喉的一擊,總算逃出了生天。
眼看攻擊落空,劍芒毫不猶豫,化點為圈,只是一卷,已經將漫天的血花聚成一個小珠,飛回到夏無塵的手中。
「十六,趕快動手,千萬不能讓他……」剛剛悠悠醒轉過來的何十一眼看形式突變,見到夏無塵手中的血球,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胸口一陣劇痛,又昏死了過去。
金十六顧不得斷臂還在流血的傷口,忍住劇痛從懷中掏出一塊奇形鱗甲,猛地披在身上,碧眼兒彷彿被鱗甲吸引一般,電射至他的身上,巨大的身軀瞬間就將金十六盤在其中。
「合」,隨著他的一聲暴喝,盤繞在他身上碧眼兒全身突然縮緊,和奇形鱗甲緊緊結合在一起,化成了一個遍身尖刺的怪物,猛的朝夏無塵攻了過去。
金十六的動作不能說不快,但卻比夏無塵稍微慢了一拍。
手中的血球已經塗抹在血十字上,只是瞬間,被封咒的靈氣就連通了一半,夏無塵手中長劍如盾,硬生生將金十六猛烈的一擊擋了下來,空中震起了漫天的塵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以血化血,確實可行。」夏無塵淡聲說道,「不過血的數量似乎還少了一點。」
劍芒如電,夏無塵指揮著滅神劍在胸口飛快的劃過。沿著血十字,大量的鮮血湧出,頓時將他胸口染得通紅,衝去了血十字的印痕。
「這下好多了。」夏無塵笑著說道,似乎胸口流出的鮮血不是自己的一般,手中滅神劍斜指。全身被封印的靈氣已經貫穿全身,再也不必畏懼任何人。
「原來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金十六大聲叫道。
「我剛才只有一擊的力量,若是能夠殺了你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我就只有賭一賭這個辦法了。」夏無塵手中微微用力,劍芒來回吞吐,似乎已經按奈不住潛藏的殺機。
「原來如此,只是可惜了大哥的一番心機。」金十六全身用力,原本靈氣的流動中竟然冒出淡淡的妖氣。
「妖氣?」夏無塵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原來你們是荒宗子的後人。」
荒宗子善待人所不容的半妖,其門下多半為精靈妖屬,被正道玄門所不容,逼迫之下遁走異鄉,但無人知道他去了何處。想不到這南疆的赤谷門卻是他所創。
「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歷,那更留你不得!」金十六怒色喝道,全力撲了上來,他所擅長的是化盅之術,將所收服的異蟲通過咒法合體。可以短時間獲得異蟲的力量和護甲,但卻並不持久,所以必須盡快結束戰鬥。
金頂雅室之中,沈西楓將手中茶杯放下。
「走吧,勝負已分,你稍候去聯絡此人,務必要讓他明白我們的心意。」沈西楓長身而起,淡淡地說道。
「師尊,我看不一定,現在赤谷門攻勢正猛,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了。」蘇平章滿臉的不解。
「面色不變,撥劍生死。」沈西楓沉聲說道,「能夠將對手的舉動全部算計在內,而且對自己也能如此無情的人物,你難道還看不出這局的勝負嗎?」
蘇平章默默無語,他並非看不出來,只是心中不願承認而已。
「你贏了,殺了我吧!」金十六喘息著說道,他連續猛烈地三十六擊,卻均被夏無塵輕鬆擋下,最後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只是輕輕一推之下,他已經轟然倒地。
「殺了你嗎?我沒這樣想過。」夏無塵將滅神劍收起,淡淡的說道。
「勝生敗死本就是天地間的法則,我們修真者更是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可憐我!」金十六身上化出的鱗甲已經破損,手腕處不停地流血讓他頭暈眼花,若不是一口氣硬支撐著,只怕已經昏了過去。
一團血霧飛奔而至,風天翔躍了過來,隨手丟下半截殘肢,砸的封閉在血霧中的苗十二一聲悶哼。
「啊」,金十六驚聲呼道,最後的一絲希望已經斷絕,他面如死灰的垂下了頭。
「想死還不容易,只在你一念之間,不過人總是為了什麼而活,你也一樣吧。」風天翔抓起他的斷臂,手中金針行動如電,瞬間就將他的胳膊縫合了回去。
「好了,七日之內不能用力,否則後果自負。」他看著已經合攏的斷臂,滿意地說道,「多少年了,總算還沒有忘記。」
「那他們……」金十六指著昏死過去的何十一和苗十二說道。
「公子說不殺你,可沒有說不殺他們。」風天翔低聲說道。
金十六痛得滿頭的大汗,他看著昏死過去的兩人一眼,想起外面還剩下的那個被寒毒封印的同門,一時間沒了主意。
「風大師,幫他們看看吧,能夠保命就行。」夏無塵淡淡的說道。
「保命?我明白了。」風天翔微微一怔,笑著答道。
「暫時的性命之憂不會有,等他們醒過來後,究竟應該如何自處,你們商量決定吧。」夏無塵沉聲說道。
這些話他卻是背著身體說的,聲音又輕,若是不留意的話,必然以為他在自言自語,根本不會明白他在圖謀什麼。
夏無塵不再說話,只是負手在崖石邊眺望遠處的金頂,目光一直越過宏偉的大殿去向天盡頭的浮雲,眼中神色堅定,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公子,都弄好了,那兩人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暫時不會有事,不過若是公子想要收服他們,後面可就有點麻煩了。」風天翔站在他的身邊輕聲說道。
「勞煩大師了。」夏無塵轉頭說道。
「不過公子這樣藉機逼迫,他們就算肯降服,只怕心中也有不滿。」風天翔說道。
「不滿那又如何,我宗現在人丁稀少,急需吸收新鮮的血液。此戰過後,已經可以得的七大玄門獲准,在天下玄門中佔據一席之地。」他接著說道,「人之所處,利之所驅。只要我能給他們所想要的東西,那又怎麼會不滿了,何況具體如何,你也應該知道吧。」
「是,我剛才已經給他們下了法咒,若是投向別人與我們為敵,那只能說可惜了。」風天翔沉聲說道。
「就是如此,我們這一路行來,天下局勢已經巨變,修真界雖然號稱不介入俗世的紛爭,不過自從玄天門開了先河,已經沒有多少人再顧忌遠古的誓言了,大浪淘沙,若是不能適應,只能被淘汰而已。」夏無塵娓娓道來,「何況你我也都有要完成的心願,是絕對不能就此倒下的。」
「是,我一定竭盡所能,為公子效力。」風天翔起初為血咒所縛,不得不屈服,但長久以來,眼前的這少年心思果敢,而且行事狠辣,已經讓他暗暗心服,這一番話說出來卻是沒有半點虛假。
「走吧,我們把沈先生接出去,按照你的說話,他已經能夠役使星力,卻是要好好請教一番。」夏無塵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
兩人漸漸遠去,身影淡不可見。
第二戰,玄心宗勝,赤谷門三人重傷。
沈心禪重傷。